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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广跑进来,满脸喜色道:“启禀御女,皇上是朝咱们兰心居来的。”
玲珑一笑,道:“好,你去把门关上,别让任何人进来。”
“啊?”小广一愣,脸上像是没听清玲珑说什么话的表情。白蔹亦是一愣,却比小广了解玲珑,便板着脸道:“御女让你去关门你就去关,还愣在这里作甚。”
小广摸了摸脑袋,犹犹豫豫遵命去了。白蔹扶玲珑进屋,听得外面小齐的声音道:“皇上驾到,李御女出来迎驾。”
守门的宫人不解其意望着小广,小广一脸为难贴着门板道:“齐公公,我们御女说不开门,谁也不让进来。”
门外的小齐听得,转头看皇帝,他进不进兰心居都无妨,可总不能让皇帝晾在外边吧,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皇帝双眼微眯,小齐也贴着门板道:“快去告诉你们御女,说皇上来了。”
小广道:“御女正是听到皇上来了才让关门的。”
小齐噎住说不出话,只拿眼望皇帝,皇帝不耐烦道:“没用的东西。”大步向前沉声道:“开门。”
小广敢拦小齐,却真不敢拦皇帝,险些腿软,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把门打开。也不知御女和皇上闹的什么别扭,非要这样折腾。
皇帝越过跪在门边的宫人直穿过院子朝正房去,在房外依然不见玲珑,只有玲珑跪在外头。
“呵,你们御女这回又是耍的什么脾气,难道你也要拦朕不成。”
白蔹不像小广那样怕他,面无表情道:“奴婢自然不敢拦皇上,御女只是让奴婢传一句话。”
“什么话?”
“不想见。”白蔹朱唇轻起吐出三个字。
皇帝摸了摸鼻子,暗想上回来看她还好好的,怎么才几天就不想见了。上回从兰心居出去看见白术,几年不见了,见白术哭得梨花带雨,一时兴起宿在了她那里。玲珑该不会为这事生气吧,虽没见她怎么吃过醋,可女人总是爱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当着人皇帝也不好多问,自己进了屋里。
玲珑横在睡榻上背对着外面,里面静悄悄的,连她的呼吸声也显得微弱。玲珑察觉到身后空出的一边软榻深陷,闭上眼睛。
“还真不想见,到底为什么不想?”
他的手指缠上她落在身后的发丝,靠得很近,近到她能隔着薄薄的春衫感受道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热体温。
玲珑蒙在被子里闷闷说了一声:“不见。”虽然紧闭着双眼,眉间却颤动着。皇帝心下了然,佯装要走,道:“既然爱妃不愿见朕,朕也只好就这么走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玲珑听见他说“再也不来”,虽知道他是在逗她,可鼻头酸楚就这么冒上来,于是道:“不来就不来。以后生下孩子我就抱着我的宝宝过活,再也不理你了。”
言语间撒娇的意味浓得很,愈发叫他走不开,于是又道:“哦,是么。可是宝宝会问你爹爹去了哪里。到时候你要怎么回答。”
玲珑默然片刻,慢慢开口道:“就说他不要你了,娘一个人也能养活你。我们不要他。”
“那不成,你这是诓骗小孩子。朕哪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分明是你不愿理朕。”
玲珑脱口而出。“反正没有你我们娘两也能过活。不要你。”
皇帝问道:“爱妃当真这样想?”
玲珑埋在被子里不出声了,皇帝叹了口气,两人就这样静静躺了一会儿。
天气已经渐渐变暖,傍晚时分不覆一物躺在榻上还是有些凉的,皇帝轻轻咳了一声,玲珑慢慢转过身把身上的薄被分一半到他身上,带着暖暖的馨香,皇帝感觉袖口一紧。原来玲珑在被里握住了他的袖子。
侧过头,见一双幽幽的眼睛在昏暗下来的光线中仍然明亮,眼底隐隐有水光。他深深地看她一眼。手掌抚过她的脸颊,封住她的唇。
辗转几许。又有湿热覆在眼睑旁,吞噬了玲珑还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
皇帝伸手轻轻环住她,道:“别扭。”
玲珑脸上一红。好吧别扭就别扭。
“刚才不是还不肯见朕,怎么现在又拽着不放?也就朕能容得下你这小脾气。”
玲珑靠在他怀里闷声道:“不是耍脾气。”
“那是什么?”
玲珑小声道:“见了面待会儿你还要走,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见了。”
他觉得心好像被这话扎了一下,有些刺痛。 目光愈加深沉,又问道:“还有呢?”
玲珑回身呆呆望着他,心知自己得把握好度,若是太大度,只怕他真当自己不在意他和别人一起,闹得太过又怕他恼了。毕竟是皇帝,撒个娇他可能当是情趣,不给面子就不好了。可是她还是很想说“还有就是,你能不能只陪我一个人”。
可能怀孕了心真的变得比以前柔软敏感,心绪难宁,又或许是因为他居然能在她已经做好赴死准备时救她出冷宫,她这一辈子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在一切风雨飘摇时遇到一个避风港的。未确定他真心时不敢相信,等确定了,心就像裂开个洞开,想要更多温暖填满。
玲珑扎入他怀中,喃喃道:“皇上,臣妾有罪。”
“恩,什么罪?”
“不够贤惠。”
“呵,我早知道你不贤惠,这不是你的罪。”他轻拍着她的背,声音像飘在半空中,又轻又柔:“朕都明白,都明白。你睡一会儿吧,待会儿我叫你起来用膳。”
他不会明白的,玲珑想,和自己在现代既成的观念不同,她觉得相爱的人一定要一世成双容不得他人插足。他会用别的方式表达对自己的感情,会对她好,给宠爱和依靠,唯独不能给她只属于她一人的爱情。这样要求一个受着不同教育的古人,要求一个皇帝是不是太不不合理太天真。
以前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叫爱情是从婚姻开始,真正相爱的人会包容对方的缺点。虽不是自己最想要的那一种,这次是不是也该妥协,难道要自欺欺人的把他有许多美人傍身当成缺点来包容?背上的力道恰到好处,玲珑抵不过倦意袭上来,意识远去。
朦胧听见外面好像有人说话,皇帝还应了一两声,硬拉扯自己正在流失的清醒问了句:“谁……”
听皇帝轻声道:“没有谁,快睡吧。”最后的清明伴着他的话音消逝。
这一晚皇帝陪玲珑一整夜,不知是不是心虚,对玲珑百般殷勤,用完膳时帮夹菜,玲珑坐在灯下看书帮她捏肩,最后还挥退了宫人帮她洗脚。
玲珑笑皇帝把自己平时作小低伏的本是都学全了,皇帝也不恼。只是等夜深人静时真面目就露了出来,不顾玲珑反对羞怯, 半哄半诱尽了一回人伦之事。
事毕玲珑红着脸咬牙道:“臣妾还有孕在身,皇上怎么不忌讳些。”
对方脸皮比她厚,道:“朕问过太医,够月份便无大碍。爱妃总比不让碰,朕已经很节制……”
玲珑干脆蒙起耳朵,不听那些羞人的话。
第二天早上玲珑起来时皇帝早走了,她仗着自己有身孕不起来伺候皇帝更衣。本想再睡一会儿,可白蔹告诉她李惜玉带着白术来了。玲珑只得爬起来梳洗。
原来白术昨晚来过兰心居,就是玲珑半睡半醒那一阵,被皇帝挡回去。李惜玉和白术坐在正厅,才过得几天,白术又是满脸哀怨的样子,心里生出厌恶,玲珑假装没看到。
“昭媛娘娘和黄御女来得可真早,不如一同用早膳。”命人把早上的点心端上。
白术道:“李御女,我和昭媛娘娘来,不是为了用膳的。”
玲珑微微抬头,笑道:“那是为何?”
一直不言语的李惜玉开口道:“昨晚上黄御女到你这儿,你怎么没开门让她进来。”
玲珑无辜道:“启禀娘娘,臣妾那时正睡着呢,并不知道有人来啊。”
李惜玉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妒恨,不是玲珑下令那就只能是皇帝,白术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大概也想到了,玲珑很奇怪她明知道皇帝在这里为什么还会来拜访。
李惜玉道:“李姐姐,你现在有孕在身不方便侍奉皇上,怎么还一直占着圣恩。大家同是春辉殿的人,李姐姐可有为其他人想一想?皇上宠爱姐姐,姐姐更该贤淑,多劝劝皇上顾及其他姐妹。”
玲珑蓦然明白,她昨天来该不会真的是抱着玲珑无法侍寝要把皇帝带到西院的想法吧。强压住心中的火气,玲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道:“昭媛娘娘,皇上自己有手有脚,爱去哪里臣妾根本束不住,圣恩由君,臣妾如何霸占得了?”
言下之意就是皇帝爱宠谁她们谁也管不住。
白术道:“话虽如此,李御女也该懂得雨露均沾的道理。以前皇上宠你也没什么,现在李御女已经有孕,春辉殿到底是还是以昭媛娘娘为尊,李御女不愿与他人分一本羹,难道是想一人独大。”
玲珑的目光直直射向白术,她平时真的表现得太软弱了,所以才会让人如此欺到头上。得宠的苏青盈、丽妃怎么不见有人敢到她们面前如此争宠,自己就一脸好欺负样。眼角瞟见李惜玉得意地看着她和白术对着,玲珑终忍不住,笑道:“黄御女误会我了。什么‘一人独大’,我是想也不敢想的。先不说还有丽妃和苏婕妤在前头,宫里姐妹众多,哪个不比我强。我也一直在劝皇上,妃妾之责从不敢忘,只是有些人有些人,我不管是怎么劝也无法让皇上回转心意。真真让人发愁。”
李惜玉的脸色马上就难看起来,她就是那个无论别人怎么劝皇帝也不会来看一眼的人。她除了刚进宫那一会儿受过宠幸,如今大半年过去,有半年是独守空房的,加之和皇帝闹了一回,太后也劝不回皇帝,何况他人。
等人都走后,白蔹看着玲珑惊奇道:“难得看见你也会与人辩这些。”
玲珑拍着心口靠在软垫上,道:“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都是些无聊的话,唉。”
白蔹知道她的脾性,便道:“话虽无聊,可是你中不做声别人只当你是个木头,这不就蹬鼻子上脸了。有时无聊也得应付着些。”
玲珑又叹了口气,点点头。方才白术被李惜玉带走时眼中似有不甘,玲珑怕她再来,于是道:“往后黄御女若再来,就都说无不在,要不就关门不见,你们爱怎么打发就怎么打发,我不要再见她了。”
白蔹应道:“放心吧,我会让人拦着的。她也是个痴人呐。”
玲珑暗想谁都有痴的时候,白术能振作是好事,可她想要的运气,决不能从自己这里抢。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 记住哦!
☆、153 月下灯影
端午前六日,避暑行宫。
今年天热得早,没过端午宫人们身上的春衫就已褪尽,纷纷换上软薄凉爽的夏衣。一到中午,外面的日头白得耀眼,在太阳底下站不到半刻钟就得满头大汗。玲珑没有继续住在去年住的小院子,皇后另给她安排了一个更宽敞凉快的居所——沁玉台,临水而居,不是繁华热闹处,但离李太后的晴柔馆很近。大概也是李太后的意思。
玲珑常乘船到晴柔馆去,在那遇上苏青盈。她是个聪明人,大概也能猜测下毒的事玲珑不过是个替罪羊,纵然比以前有几分戒心,还是能和玲珑和气相谈。宋小苓的胆子,自那回以后就不敢再和玲珑说话,许依云对玲珑比从前更淡漠。
苏青盈在和太后说些香方,就是些香衣香身的法子,什么干香方挹汗方,李太后爱倒弄胭脂水粉,凡与美容美身相关均有涉猎,玲珑对此实在不擅长,只坐在一旁听,当是长见识。恐苏青盈说得久了口干,李太后命宫女端来酸梅汤,接过时苏青盈身上的绫罗广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