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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冈诚二被车撞死的消息,于第二天上午经由电话传到治郎的耳朵里来。
对方动手打过来,自己闪避攻击时,鹤冈自个儿踉跄滑倒,所以自己应该无罪才对—
—治郎如此思忖着。
昔日旧友急着要借钱用,而自己却再三给他刁难他——这当然不是光明正大的举动。
可是,由于鹤冈年轻时代的一次恶作剧,自己竟失去一生之所爱,受到这么大伤害,
难道不允许报复一下吗?
那辆车子来得太突然,一时怎么样也阻挡不祝自己要是有过错,也不过是见死不救罢
了。
由于鹤冈的口袋里有名片,员警就通知到店里,店里的小姐于是赶忙告诉治郎。
让店里的人去具领遗体后,治郎这才发觉自己根本不知道鹤冈有什么亲人。
来到公寓的女店员颞?地说:
“听说,鹤冈先生在被车子轧死之前,已先倒下而脑袋有被重击过的迹象哪。也就是
说,他在被车子轧死前,已经毙命了。”
“这是员警说的吗?”
“因为这算是事故死亡,所以他们解剖了尸体。员警认为有人用石头或钝器袭击鹤冈
先生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
“还有,肇事的学生说,当他把车子停下来时,曾经看到一个站在那里的人很快地朝
坡下的方向逃去。”
“听说,鹤冈先生是喝过酒的。附近一家宵夜店的店员跑过来看后说,他不久前还在
这家店喝哪。”
治郎听后不觉怔住了。替鹤冈付500元酒钱而没拿找钱——这件事情那店员一定记得
才对。而他说不定认得每天走过这家店门前的自己吧?
由于治郎脸色苍白地缄默下来,女店员也就告辞回去了。
主动到警察局如实?述实际的经过应该是最好的对策——治郎立刻有了这样的结论,
却又不用这样去做。
自己曾经在唱—这件事情谁能证明呢?自己当时在?那间的判断下,朝和公寓相反的
方向跑过。绕道回到公寓时,侄儿真次已经睡着了。
除非那名店员认得自己而有所供述,否则,自己应该不会和这起事件扯上关系才对。
治郎来到店里对女店员指示有关鹤冈的出殡事宜后,立刻回公寓来,店里的生意只有
休息一天了。
回来时看到家里有来客。
“呃,我来时您不在,所以和令侄聊天。”以爽朗的声音对治郎说话的是日前来过的
金子刑事。
“昨晚在这附近发生事故而死亡的鹤冈先生,听说是您雇用的店员,同时又是您大学
时代的同学,是不是这样呢?”
“是的。你怎么知道呢?”
“我刚才见过贵店的小姐,是她告诉我的。鹤冈先生在穷苦潦倒的时候遇到您这位老
同学救济他,听说他对您由衷感谢呢。”
你这个人未免也太爱管闲事了。干嘛向女店员问这些呢?治郎心想。
“恕我冒失,我翻过了刚好放在这里的您的相簿。里头有一些是您大学时代的照片,
可是,上面怎么没有看到鹤冈先生呢?”
“这……他和我虽然是同期同学,可是平时不在一起玩,所以没有机会一起照嘛。”
“噢……请问,鹤冈先生晚晚8点左右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是不是这样呢?”
这一定也是女店员说的吧?——治郎只好点了一下头。
“听说他对您有所要求——真的有过这样的事情吗?”
原来这样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是的,他要向我借5万元。他昨晚是来拿这个钱的,我由于一时不方便,手头没有
现款,所以请他先回去再说。”
“听说令侄昨晚发高烧,鹤冈先生来的时候,大夫正在为他量脉膊——是不是这样
呢?”
真次这个家伙会不会又得意扬扬地告诉刑警什么事情了?
“约莫半小时后,您就出去——对不对?”
“是的,有人为生意上的事情打电话来,所以我出去了一下。不过,不到9点的时候
我就回来了。”
“鹤冈先生被车轧死的这个时间您刚好不在家。所以我以为您和鹤冈先生在外面碰头
了。”金子刑事抱着相簿瞅了治郎一眼。
“说老实话,是鹤冈从一家宵夜店打电话来要我出去的。他有点酒醉的样子。他没能
拿到我答应借他的钱,一时心情不好,所以喝丁酒。我不愿意和他在宵夜店里吵起来,所
以把他叫了出来。酒钱是由我付的。”
“哦,是您付的?”金子刑事接着又说,“哪家店的店员说当时店里正在忙着,所以
记不清楚从怎么样的人手里收到这个钱——我正在发愁如何寻找这位付钱的人哩。”
“我付了500元,找钱就当做小费了。”治郎有些得意地说。
“后来,您和鹤冈先生就在路上发生争吵,也因此而打起来。结果,鹤冈先生的后脑
勺被石头挨了一记……”“没有这回事!我既然好意请鹤冈到我店里工作,怎么可能对他
怀有恶意呢?”
“您是在怎么样的情形下和鹤冈先生见面,并且请他到,店里来工作的呢?”
“我是在静冈偶然遇到他的。他在那边开一家介绍租屋的小店,生活很不如意。我是
出于同情心,才把他叫来的。”
“您对鹤冈先生有好感吗?”
“当然有好感!读大学的时候,我还在他家住过一段时间呢。我们可以说是挚友。我
们虽然有一段日子没有见面,在静冈邂逅时,彼此还高兴得互相拥抱呢。”
“您这么说,我只有相信了。您是一位绅士,我也认为不可能对鹤冈先生施加暴力才
对。”
金子刑事点点头就回去。治郎深深吁了一口气。
8
约莫一个小时后,金子刑事带着一名和他同样的便衣刑警再度来到。
“我想再见一次令侄的面,行吗?”金子刑事说。
“你要问真次什么事情呢?”
“您就让我和他见面,好吗?”金子刑事以执拗态度说。
“真次,你过来一下!”治郎喊道。侄儿真次用一只腿跳着过来。
“真次老弟,这位鹤冈先生你见过吗?”金子刑事问道。
“我只见过一次面……”
“他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我觉得他比我伯父苍老很多——”真次回答说。
“你伯父昨晚出去的时候,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有。伯父,您不是对我说要到附近那一家宵夜店去一下吗?”真次以天真的目光望
了一下治郎的脸。治郎为刑警如此的询问觉得尴尬,不过,真次的证言对自己好像没有什
么不利的地方,他于是大方地点了一下头。
“你伯父这个时候是不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呢?”金子刑事带来的另一名刑事开口句道,
“我伯父要出去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微笑……”“谢啦。我不能让你再发烧,你到那边去躺
下来休息吧。”金子刑事说。
“二位请坐下来用茶吧。土井,你过来一下。”治郎说。
“哪我们就再打扰一会儿啦。”两名刑警在沙发椅上坐了下来。佣人端茶上来。
金子刑事边翻着相簿说:
“滨中先生,我认为您是个很奇特的人。因为相片上的您一点没有笑容嘛。”
金子刑事指出的事情令治郎觉得意外。不过,这的确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这不是到哪里去登山时的照片吗?”金子刑事说,“大伙儿都露着笑容,显得很快
乐的样子,可是,只有滨中先生是苦瓜脸哩。”
“这一张也是一样。上面有五位美丽的小姐,还有三个男生——在这样的场面下,人
人都该心花怒放才对,而只有滨中先生露着的是一本正经的表情……”治郎的耳朵仿佛听
到过去日下部明子说话的声音:“你是不是在生气呢?”
越是快乐高兴的时候,表情越会僵硬——自己的这个习性至今没有改变。
贴在这本相簿上的大部分都是朋友们拍的过去快乐时光的纪念照片,治郎这才发现上
面的自己的确没有一张是面带笑容的。
“滨中先生,恕我冒昧直说吧。众人皆乐时独自不乐——有这种倾向的人通常是容易
犯罪的呢。”
“你说什么?!”治郎并没有勃然大怒,相反地莞尔一笑。
“有这种倾向的人生气或有所不甘心的时候,反而会露出笑容来的。而这是一种冷酷
的笑容哩。”
治郎站起来就走到房间角落的镜子前,照看自己的脸了。
说我这是犯罪者的脸?别胡扯了!
“有这种脸孔的人,”金子刑事继续说,“一般而言,容易对人恨之入骨,同时,一
旦怒火中烧,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我是很正常的人埃我连一只小虫都不忍心杀死。”
“您对鹤冈先生是不是有什么旧怨呢?”
“没有的事!”
“比方说,他曾经对您横刀夺爱碍…”
“你扯到哪里去了?”
治郎虽然如此回答,却知道自己已是一步一步被追上的了。对!说起旧怨,自己不是
由衷恨着鹤冈吗?
“您说和他是挚友,见面时还拥抱在一起——实际上您不是很讨厌鹤冈先生吗?”
“我刚才来的时候您不在,所以和令侄聊了一会儿。这个时候,令侄对我做了怎么样
的证言,您知道吗?”
“……”
“接过电话后,您就对他说要到附近的宵夜店去一下。
这时,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莞尔一笑。伯父露出这种表情时表示心情不好,看来最
可怕——这是真次老弟说的话哩。”
这件事情实在够冤枉,而滨中治郎仿佛觉得自己昨天的确用石头猛击过鹤冈诚二的后
脑勺了。
“小孩子的眼光过分锐利,这是一件伤脑筋的事情——不是吗?”治郎不由对着金子
刑事说了一句。
说这句话时,自己在露着快乐的表情——他已知道这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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