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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贝的嗓音由于悲伤过度已变得有些嘶哑了。
“我的母亲不能够再细细地看这些照片,可她把照片放在手里后,很自然地就把每一张认出来了。照片在母亲的心中就像珍宝似的。或许,母亲觉得自己已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因此,就让我取来这些旧照片摆在她的床边。唉,母亲真的很不容易!”
诺拿卢曼端详起了那些旧照片。
这些都是奥利贝的留影,裸身趴在熊皮上的照片,身着海员童装的照片,在中学读书的照片……简直就是奥利贝的一部成长史,可见,艾伦是多么地喜欢她的儿子。
但是,有张照片与众不同,它似乎是被撕裂后又粘好的。
“这张不是……”
当诺拿卢曼看到这幅照片时,奥利贝马上伸出手去想把它夺走。
“这张是我无意中拿错的!”
“怎么能说是拿错了呢?”
奥利贝有些吞吞吐吐。
“因为,因为上面有我的父亲。”
照片上那位小胡子、大个子的男人就是奥利贝的父亲,他怀抱中的那个小男孩则是小时候的奥利贝。
“这张照片是你母亲撕开的?”
“对,家里一直就没有父亲的留影,可就在我已12岁时,我在柜子底部翻着了它。”
“当时母亲看了之后对我说:‘还好,你不怎么随他’,然后,立刻把它扯坏了。还是我把它找来接好的,不管父亲人怎样,我都想珍藏一张他的照片。
其实,奥利贝的父亲是一个坏人,艾伦厌恶他,连小奥利贝也很讨厌他。
诺拿卢曼又看了一眼照片,不过,这一次他的目光中放射出喜悦的光辉。
照片的接合处虽然贴了一块纸片,但他觉得照片中少年奥利贝手中的一件事物看起来并不陌生。
于是,他很仔细地揭开那张粘着的纸条。
“啊,原来是曾见到过的那只烟盒。”
因为在艾蒂·雷若的家中,这只烟盒曾被凶手从诺拿卢曼的双手中强取了过去,不容置疑,烟盒上的图案正是那只猎鹰。
“那只烟盒怎会在这张相片中显身呢?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秘密与凶杀案有关呢?原来线索在这儿!”
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诺拿卢曼陷入了沉思。
“抱歉,我去外面回个电话。”
他独自在院子里走着,苦苦地思索。一会儿坐下来,一会儿又唉声连连。
那只烟盒究竟怎么会出现在奥利贝的手中呢?
“我说,罗宾呀,你可不要再判断错误了,这是个关键!”
“奥利贝的被抓是这个事件的导火索。艾伦深爱着她的儿子,奥利贝进了警局,以儿子为生命线的艾伦于是想要自杀,结果,我救了她。艾伦就开始努力探寻奥利贝无罪的明证,所以,她找到了艾蒂·雷若,请求他通知警方,说艾伦已找到了奥利贝是清白的证据。最后,还告诫艾蒂·雷若,假使警方问起,一定不要道清事实,原因就说是生命安全遭到了别人的胁迫而不便说出。
“她以那个烟盒作为报酬送给了艾蒂·雷若,因为那个烟盒是黄金做成的,可以说是很贵重的。”
“而艾蒂·雷若这个人既蠢又贪,她被一只金做的烟盒给害了。她应允了艾伦的一切请求。结果,艾伦那时心里早已盘算好了,她认为那个时候便可以谋害了艾蒂·雷若,而给人造成的假像是元凶为掩盖其罪行而谋害了艾蒂·雷若。这样的话,奥利贝就可以重新获得自由了。不过,当时艾蒂·雷若的确够蠢的,她对自己大自信了,梦想逃过警方的耳目,可偏偏被我撞上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在墓地的那一番表演,真可谓生动感人。再往后,打电话事件也让她蒙混过关了。她称自己出去会有危险,因此打电话过来求助……事实上,那时文化已在艾蒂·雷若的家中了,待艾蒂挂断电话,就开枪打死了她。
“真没有料到美丽的女人也会如此凶残。不过,她做这些完全是出自一个母亲对子女的关爱,她太爱奥利贝了。好可悲的艾伦!我真希望,这些推断是不正确的,只是一种猜测而已!”
可是,想来想去,却找不出推断真的是错误的缘由,难道情况果真是这样。
诺拿卢曼又思索起来。
“艾伦枪杀了艾蒂·雷若后,就搜查起烟盒来,她知道,烟盒是个突破口,千万不能落入到警方的手中,可她并没有发现烟盒。出于时间的考虑,她在没有找到后就赶回家去。这样,我到她家时,她恰好刚刚赶来,就在路上等着了。于是,她同我又一起奔到了艾蒂·雷若的家中查看情况。生命垂危的艾蒂只讲了一句话就离开了人世,仅说出“可怜的人’这么句话。那天夜晚,我们又一起到艾蒂家,结果,在我发现烟盒后打昏了我。
“她是那么瘦弱单薄,可力量却是很大。你自己也够惭愧的。只是,母亲关爱孩子的潜能也是我所预料不到的。
“艾伦的表演也很精彩。她打昏我后,又是扶又是帮,却假装糊涂。更令人惊奇的是她还编造出一个男人的故事,使我深信不疑。可惜的是,这场戏该完全收场了。
“最后,艾伦中弹受伤,而我也明白了她替我挡枪的原因。因为,当艾伦那天晚上在葛萨特工作室见到特雷葛文时,她就很烦恼。如果认定他是凶手,他就会立刻被捕,可是又怕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假如矢口否认的话,警方还须继续调查研究。”
“无论做出怎样的抉择都使她为难,因而,她宁可主动地被枪打伤,也不愿遭受心灵的痛楚。她觉得,只有死了才能结束这一切的痛苦。但是,我不想她这样!”
诺拿卢曼就登上了二楼,恰巧遇上了刚步出房门的奥利贝,奥利贝立即站定对他说道:
“母亲想要点水喝,可护士们一直不来。”
“情况怎么样了?”
“有所好转,她现在已可以同我交谈了。”
于是,诺拿卢曼高兴地靠近床边,艾伦也盯着他。
“亲爱的艾伦。”
诺拿卢曼慢声慢语地关怀地问候艾伦。
“我希望你要坚强地活着。”
艾伦缓缓地摇了摇头。
诺拿卢曼则掏出那张已撕成两半的照片,先让艾伦看过后,又把它撕得更碎了。
她的下巴无力地颤了起来,仿佛要说什么话,又把手抽了出来,努力地去摸诺拿卢曼的胳膊。
诺拿卢曼温柔地握紧了她的双手,又用脑袋亲切地俯向她美丽却虚弱的面孔。与此同时,艾伦用尽力气低声地在诺拿卢曼的耳旁嘱咐:“感谢你……奥利贝……帮我……看好孩子……谢……谢!”
“你放心吧,我会照看好奥利贝的。”
艾伦似乎感到很满足了,愉快地合上双眼,突然,她努力直起上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
“请……别让……孩子……知道……”
“我一切都答应你!”
艾伦那只抓着请拿卢曼的手终于滑落了下来,一口鲜血涌出了她的嘴角。
碰巧,取水进门的奥利贝看到了她淌着血的嘴唇。
“不要……妈……不要……你不要死……妈妈……”
奥利贝嘶哑地嗓音在悲哀地哭诉着。
可艾伦紧闭着双眼,已没有了一丝生命感,但她的憔悴的脸上却绽放着甜美沉静的笑容。
阳光从窗口斜射了进来,暖洋洋的。病房里充满了一片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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