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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想五断章-米泽穗信-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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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芳光的工作的其中之一,就是整理小条。小条就是夹在书里的条状纸片,通过它来计算营业额,每张小条上都写了书的名字,小条积累起来以后,看着这些名字把小条按照学习参考书、实用书、漫画书等几个类别进行分类。不停地看着无数的书名多少有点意思,但是习惯了以后就变成了机械的劳动。 
这天小条的数量比平时少,整理比预定的提早完成,到关店为止还有很多时间。芳光用圆珠笔在收银台配备的便条纸上疾书。 
他写的名字有“叶黑白”“北里参吾”“北里斗满子”“北里可南子”,此外还有“弦卷彰男”。也许是因为太心不在焉了,芳光没有发觉田口正站在他背后。 
“很罕见的名字嘛,是客人指名要特定的书吗?” 
闻声芳光回过头。 
“不,不是。” 
芳光冷淡地回答,然后伸手想把便条纸撕了。但是他突然灵机一动,坦然自若地问道: 
“您认识这个作家吗?” 
“没怎么听说。这么说,这些是作家吗?” 
“不,不是。三个一样的姓,怎么看都是一家人吧。” 
但是田口却做出了诧异的表情。 
“那些确实是。不过我说的是,这个叫弦卷的家伙。从前,他刚写完微型小说的时候,正好作为便乘本出版了。我读过了那个,很无聊的东西。”(便乘本:因为某些机缘而搭便车出版的书) 
芳光稍作思考。然后又巡视了一线店里,还是没有客人。 
“这个人,是杂志的记者或是撰稿人。” 
“是嘛。怪不得出过便乘本。” 
“我正好在收集这个人的情报,但是他已经去世了。他好像除了那本没出过其他的书。” 
“呀。看一下书的末尾,可能会有一些书籍的情报。” 
假设弦卷写过“安特卫普的枪声”的书,那他有可能会把参吾的断章作为某种参考资料刊登上去。虽然自觉希望渺茫,但也只能死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了。深夜工作的倦意顿时烟消云散。 
“那个,那本书,您现在还有吗?” 
田口歪起头。 
“嗯,这个么,我有一段时间只要是微型小说全部都会买回来,所以应该有吧。算了,我找找看吧。” 
“如果您知道书名的话,我到图书馆去找。“ 
“那可是文库本,图书馆会有吗?而且,名字我也忘了。” 
最后他含糊其辞,接着拍了一下手。 
“喂,比起那个,已经到关店时间了。给我把收银机关了。” 

一个礼拜之后,田口把一本老旧的文库本带到了书之党羽。书的名字叫《弦卷彰的微型小说剧场》,彰和彰男名字不一样,但是一看作者介绍,上面写着:“以弦卷彰男的名义著有多部纪实作品。” 
田口把书递给芳光的时候,不停地叮嘱: 
“我之前也说过了,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出版发行是在昭和五十三年。《朝霞句会》刊登叶黑白的小说是在昭和五十年,于此相比,这本书的出版稍稍隔了一段时间。 
闷热的夜晚,自己房间昏暗的灯光下,芳光打开窗户让风进来,然后他打开了这本陈旧的文库本。 
没有看到他所期待书籍情报。但取而代之的是,刊登了作品一览。大部分作品是新写的,少数集中在昭和五十二年。但是,只有一篇作品是在昭和四十九年发表的。 
芳光不带任何感情地,翻到这篇作品的页数。题目是,《漆黑的隧道》。看到第一行,芳光背上仿佛有针扎的感觉在游走。 
那是这么写的:“从前在南美旅行的时候,曾在玻利维亚一个叫波托西的镇上,听到奇妙的传闻。” 

2 
漆黑的隧道 
弦卷彰 
从前在南美旅行的时候,曾在玻利维亚一个叫波托西的镇上,听到奇妙的传闻。一个男人因为一件迫不得已的事借了钱,现在他只要设法把那笔钱还上就可以了,但是还没有凑齐那个数。他的妻子和女儿约定要带着钱从村子出发经过一座山过来,应该在前一天的傍晚就到了,但却到了第二天的天明还没看见人影。当天的六点整是还钱的期限,期限一过,他的全部财产就要被查封。面对妻儿的安危和破产的危机,这两个让人进退两难的大难题,如此坚毅豪迈的南美男子也大惊失色了。 
男人狂奔进了我住的驿站,驿站的主人好像是男人的朋友。我正在为清晨提神而喝着马黛茶,两人在我的旁边做了这样的对话:(马黛茶:阿根廷的一种特产茶) 
“我犯糊涂了,那两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有钱还有什么意义。” 
“她们是要翻越山顶吧。虽然要花点时间,但并不是什么危险的山道,不过她们有可能在中途受伤了。我们一起去找找吧。” 
“不,不是那样。她们两人不是从山顶过来。” 
“不是山顶。那样的话,难道说,” 
男人勉勉强强地点头。 
“是的,她们说要穿过隧道。因为听说最近山顶有强盗出没。” 
他一说完,驿站的主人就涨红了脸。 
“啊呀,你竟然这么愚蠢。那些强盗会不会出现还不是一个定数,比起这个危险,你竟然轻率地把妻儿推入死地。那样两个人就不够了,得把街坊们都叫上。” 
驿站的主人飞奔而出,男人晃晃悠悠地坐进手边的椅子,抱着头一动不动。 
我在这边的旅程正好有一点空闲,我又做着一直偷听他们说话这种失礼的事,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不过最重要还是,有一个可以近距离观看的玻利维亚洞穴的机会。不久之后就结成了搜索队,我也决定加入。驿站主人好像不好意思地说: 
“那真是谢谢了,客官。” 
虽然他看上去不像有什么难处的样子,就这样接受了我的请求,但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他好像有点扫兴。 
队里的一人开了一辆卡车,搜索队坐上卡车的装货平台,被这辆卡车摇摇晃晃地运往目的地。这里毕竟是高地,天蓝得出奇,我一直抬头望着天空。但是仔细观察,发现搜索队的每个人都面带沉痛地低头看地,似乎在暗示着此后的营救行动会危机四伏。 
在我的观察中还发现,只有一个人既不看天也不看地,那是一个双唇紧闭一言不发的男人。与他的男性同伴们因为体力劳动而像绷紧的钢铁一样的体格相比,他的身材胖墩墩的有些松弛。但是惟独他那锐利的眼神压倒了他身上的其他特征。他一察觉到我的视线,就突然扭头转向旁边。给人印象不佳的男人。 
就这样摇摇晃晃地大约过了三十分钟。在几乎看不见绿色的煞风景的石山中,在一条没有铺设任何东西的所谓的“路”旁边,赫然出现了一个隧道的入口。宽度够一个成年人展开双臂,高度够一个高大的男人不低头就能通过。南美刺目的阳光,照进了洞口从向内几步的距离,但在那光的前方就只剩下浓重的黑暗。 
洞穴内部漆黑一片,可以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我纳闷:有必要害怕成这样吗? 
身强力壮的男人们只是围住了隧道口,让本想着要迅速突入的我的期待落空了。驿站的主人向下蜷身抚摸脚边的泥土,然后说:“似乎没有脚印”之类的话,说得好像头头是道。 
男人们手里几乎都拿着手电筒,所以他们并不需要在黑暗中艰难摸索。但是他们却只是面面相觑,互相窃窃私语着“得快点儿”这种不言自明的废话,因此毫无进展。因为挂念妻儿安危而急得发脾气的男人说了声:“我去了”就向洞里进发了,但是大伙马上齐声阻止道:“不要着急,危险!”因为这里容不了两人并行,所以叫这么多帮手的原因,恐怕不是需要人手,而是需要勇气。 
但是很难想象他们仅仅是胆怯。我扭了扭脖子,发觉那个胖男人在不远处向我招手。男人一靠近我就把手搭在我肩上,带我远离了人群。然后他说: 
“你是旅行者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不过你可不要给我多管闲事。” 
他对我善意的帮助用这种无礼的措辞,我有些愤怒。 
“这不是多管闲事,我是想帮忙。那你又是谁?” 
“我是警官。从前是警官。你给我听着,” 
男人面露嘲讽,歪起脸说: 
“不知道害怕的人自然会变得勇敢,你好像很满不在乎地想要进那个隧道。在很多情况下,这个国家的人死在这个洞里也是常有的事,自称旅行者的人遇上的麻烦就更多了。你最好给我一边儿呆着去。” 
我耸了耸肩。 
“你说不去那我就不去呗。但是你既然是警官,你去打头阵怎么样?不要呆在这么靠后的地方。” 
“从前是,我应该说过吧,我已经辞职了。而且,现在作为一个前任警官我也不会做这种事,我可不是不要命的人。” 
“那个隧道里哪有这么恐怖。不就是道路比较昏暗吗?难道里面藏了妖怪吗?” 
前警官脸上带着十分鄙夷的神情抿嘴笑道: 
“你说妖怪吗?想象力真丰富,这在每个孩子的成长过程中也是少不了的。不过,你错了。” 
他只说了这些,脸上突然变得严肃了。 
“那条隧道很长,它连接着山的两侧。自从山顶开通可以让车子通行的山道以后,这个隧道不太被使用了。不过,一天之内之内还是有几个人通过。我在还是小毛孩儿的时候走过那条隧道,中途道路非常曲折,而且光线进不来。” 
该由谁、以怎样的顺序进入隧道,搜索队在这个问题上陷入了漫长的讨论。每逢有看重名誉的男人报上名号自告奋勇时,都有人出来劝阻。 
“那是革命军占领这里之后又战败时候的事。” 
前警官说道: 
“来波托西的时候他们有一百人,逃走的时候只剩下十人。因为山顶被封锁了,他们就穿过了隧道,之后就不知去向了。这条隧道变成荒废的状态就是在那个时候。这个传说在街上家喻户晓。革命军为了阻止政府军通行,在隧道里布下了绰绰有余的陷阱。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进去的话,不是掉到坑里,就是被炸弹炸死,总之就是回不来了。” 
我禁不住往隧道的阴暗处看了一眼。随着阳光变得强烈,地上的影子也变深了。 
但是盲目地相信这个让人不爽的前警官的话,总让我觉得有点恼火。我问道: 
“政府军后来没有处理善后?” 
“为什么政府军非得做这种事不可?” 
他那种像在发肝火一样扭扭捏捏的表情又回来了。 
“而且那是传说。说不定,也可以平安无事地通过那里。” 
“为什么没有人去确认一下?” 
“只要有车,翻过山顶过去就行了,比起以前,车子的数量一直在增加。” 
突然有人发出了大喊声,我回过头。男人正向隧道的深处行进,呼喊着女人的名字。那应该是那个行踪不明的妻子和孩子的名字吧。那个声音满怀悲痛,让人胸口感到刺痛。 
但是,我觉得奇怪。我向前警官问道: 
“那么,为何那个男人叫他的妻子走隧道?而且为什么那个妻子照男人说的而走隧道?街上每个人都知道危险,他们难道不知道危险吗?” 
前警官第一次露出嫌恶的表情。我原以为是因为我这个外人的多嘴让他不快,不过我好像猜错了。他看了一眼不停地呼喊着妻儿名字的男人,压低声音说道: 
“你是旅行者,所以你明天就不在这儿了对吧。那么我就告诉你。那个隧道到底有没有陷阱,真实的情况那个男人最清楚了。他知道也不奇怪,因为那个男人曾经和革命军私通过,他在波托西被招入了革命军。如果我是稍微不和善一点的男人,早就被他枪毙了。” 
我同时对两件事感到惊讶。那个男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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