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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林姑娘也不愿意吗?有此扬名天下的机会,不知有多少人正望着你呢!我此来只是替家师传个话,三天后在一笑阁恭候姑娘大驾。不过咱们有言在先,这次姑娘可别又玩失踪的把戏,家师已没有耐性了,白庄所有人的性命将是你届时缺席的代价。”洛东涯挑起嘴角,眼光依然怪怪的:“当然如果铲除白庄正中姑娘下怀,那我们也没办法。”
“你!”青婵心中有些慌乱,这姓洛的今天怎么了,难道他也知道了些什么?
“洛兄,我章伊凡敬重你是条汉子才尊你一声兄长,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你话里有话只顾对青婵冷嘲热讽的,是什么意思!”
洛东涯看了看伊凡又看了看青婵,半天才淡淡道:“有吗?我只负责来传个话,别的就不多说了。三日后一笑阁见,各位好好保重就是。”说着旁若无人的转身离开。
“这家伙中邪了,狂得了不得!”见洛东涯就这么走了,伊凡呆了呆,忿忿道。
金越显然也没弄明白,站在一边神色略有些过意不去:“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他来找我说是要见你,谁知抢着跟进来了。”接着又劝青婵道:“林姑娘不必理他,这人想必也与他师父一样,说话做事总要让人摸不着头脑。其实人还是好人,他不过有口无心想到哪说到哪,应该没什么恶意的。”
青婵淡淡地笑了笑,金越比原来苍白多了,可性情脾气却仍然未变,还是那么的温文尔雅,那么的为人着想,不疑人不负人。她叹了口气,她心里清楚洛东涯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有理由,必然是知道些什么了却还不肯说破。只是,谁告诉他的呢?
“你也听说司空雪的事了吧,小金能熬过来真不容易!”等金越一走,伊凡叹道:“谁能想到好好的一对竟是这样的结果,你是没见他前几日的模样!”
“他——”青婵顿了顿,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好轻轻道:“谁想聂凌煊竟会做出那种事情。”
“还有何魔!不是她哪会有此事……对了,青婵,这段日子在小金面前可千万别再提这两个人的名字啊。”
正文 第三十一节
三天时间过得很快。自从司空探德的熙春楼被一把大火烧尽后,城北的一笑阁就接替熙春楼稳居了“京城第一酒楼”的宝座,真正成了司空家倒台的最大受益者。今天,一笑阁更是人满为患,江湖上各门各派,各路英雄豪杰,甭管有名没名的都早早来到这里,占上个座儿,就等着看白燕山庄林青婵与双灵门般若夫人的一场技艺较量。
一笑阁是座呈“回”字形的两层环状阁楼,雕梁画栋,檐牙高啄,十分华丽壮观。镏金的“一笑阁”三字匾额高挂在二楼门楣上,而一楼正门两侧则悬着仿王右军草书的一幅对联,上联是“寄游四海到此皆是兄弟”,下联是“坦诚一笑举杯泯却恩仇”,横批套了句大俗话,曰“和气生财”。进得门来,中间偌大一个天井,可容好几百人,四周两层敞厅。敞厅的门一律向着天井开,窗却是连成一气的雕花隔扇,几乎占满了两面墙,一面向着阁子四周的大街,一面向着天井,都打开来时,最下一层可以从这边街直望到那边街去。此刻,除了第二层北面一间最大的敞厅里空无一人外,其它厅里早已挤满了人,那些没位子坐的干脆端上碗酒,往窗边门旁一靠,能随意找个地方支着胳臂就成。一笑阁的掌柜是个五十多岁姓侯的老生意人,从清早开始,便里里外外的窜踱着,脸上笑成了一朵大菊花,一会儿指着这个伙计叫给张爷李爷什么的拾个座儿,一会儿又赶着那个伙计叫把窗啊门啊上的帘子都打起来免得遮了眼。侯掌柜的心里清楚,这场空前的比试既然选在了他家一笑阁进行,就是老天爷赐给他发财的又一个机会。过了今日他的一笑阁必将名声大噪,到时何止是闻名京城,四方江湖好汉谁能不知谁能不晓,生意定然比当日的熙春楼更为红火。因此尽管是江湖比试,恐怕负气打斗总少不了,但精明的侯掌柜早就交待下去,哪怕是砸了他所有的桌子碗碟也在所不惜,当然只别也一把火烧了阁子就行,这阁子可是他的命!
“老侯,甭当心”那些京城的熟客们跟他开起了玩笑,这个说:“就算是烧了阁子你也值。你想啊,从今后你那一笑阁的名头总是在的,只要打出来谁不要上你这坐坐。越烧越红火呢!”
那个说:“是呀,是呀,只怕是烧了重修时,还得留一面废墙做个纪念儿呢——大江南北晓得会冒出多少个一笑阁来!呵呵。”
也有老实的一边摆手一边道:“不会烧,不会烧,听说是来文的,斯文得很呢。”
那头却又有人比划着嚷起来:“文的,文的有什么鸟看头!要看就看武的,霍、霍霍、霍的,那才带劲儿!”
“得了吧,老三,你知道个什么!”一个坐在角落里的红脸汉子显然是认得那个嚷的,便端起酒来走到那人面前,神神秘秘的既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在座的所有人说:“听说当初白燕庄在小离谷比的三场就是两场武一场文,到后来最精彩的却是那场文的。听说那个林姑娘弹起琴来呀小离谷里所有的蝴蝶儿鸟雀儿都聚来了,呵,那才叫美啊……啧啧,小离谷一方都傻了眼,浑天琴当时就哑了!”汉子说得唾液四溅、绘声绘色,仿佛他亲眼看见了一样。
厅里的一伙人哄笑起来,兴趣都转到了那个叫林青婵的姑娘身上。
一个说:“你小子瞎诌的吧,哪有那么神。”
一个说:“是真的,是真的!那可真是个天仙儿,我见过一次呢,魂儿都给勾走了。”
人群中立刻就有取笑的道:“嘿,瞧你小子那色迷迷的样儿,八成是做梦吧。林姑娘什么样的人,凭你小子说看就能看到?人家出去那肯定都是带着面纱的,白庄人宝贝一样前拥后簇,你见得到!哼,还勾了魂呢——怕不是遇见无常鬼了吧,哈哈哈!”
在一阵哄笑中又有一个年轻公子刷刷嘴站起来,呷着一口苏州软语,言语间透出几分轻薄:“依我看比试不比试的倒没什么,在下日夜兼程地赶来,只想一睹美人儿的风采。早听说那林姑娘是个绝色大美人儿,琴弹得又好,引几只鸟雀来算什么!”
“呵呵呵,正是呀,霍老弟,可不就引来了你这只花凤凰儿!”说话的是人称“一只鼠”的苏州神盗王辛贤,此人三十五六岁,尖嘴黄须,身材瘦小,还真有些鼠模鼠样。不过身手却很是了得,为人浪荡滑稽,成天出入于秦楼楚馆,手头拮据时,便随便找个富户取些钱财,有时心情好也会做些个劫富济贫的买卖,因而苏州一带的富户提起他来就像提起瘟神,只是无奈捉他不住,久而久之反倒还得巴结巴结他,只求换个太平。如今这王辛贤一个人占着张桌子,一桌的好酒菜,身边还有两个醉君苑姑娘陪着,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一看就知道这京城定是有哪家倒霉的富户近期又被他光顾了。
王辛贤说得那个姓霍的就是苏州霍府的少当家霍明凰。霍明凰二十上下,身材微胖,衣着华丽光鲜,他家可是苏州府有名的富户,自然做了王辛贤的第一大钱财库。仅此一点霍明凰对王辛贤是何映像就可想而知。
他听出了王辛贤话里的几分讥讽,便假笑着拱拱手道:“原来王兄也在呀,想是把买卖都做到京城来了,可喜可贺!看来这林姑娘的魅力可真不小,你看看就连虫呀蛇呀的下作之物也晓得巴巴儿赶着过来,区区凤凰又算得了什么?”
王辛贤知道姓霍的虽没明说暗地里却编派他“一只鼠”的绰号,只是他并不恼怒,嘻嘻一笑道:“有吗?哪有什么虫呀蛇的。拜托霍老弟今后说话留个神儿,吓坏了我的佳人事小,只别给自己惹来麻烦。”
话音未落,靠着窗边的两个关西大汉就骂骂咧咧的操家伙过来了。
“你小子姓霍是吧,瞎了你娘的狗眼,吃饱了撑的敢拿我哥俩消遣!蛇怎么了,怎么就下作了?妈的,今天就要你小白脸知道知道我们关西两头蛇的利害!”说着,两把黑钢斧已哗的剁到了桌上,把个霍明凰吓得魂飞魄散。幸得有他的管家在旁赔尽好话,拼了命的解释,才总算把那两头蛇哄住。不过好好一张桌子连带着一桌酒菜都硬被那哥俩给霸去了,主仆二人立在一边眼看着人家在自己的座位上又吃又喝的,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王辛贤看在眼里乐在心上,当下操着一口苏州软语,一边啃着鸡骨头一边逗着身边的红姐儿和翠姑儿:“唉,京城虽好终究是个销钱窟,银子还真不值钱。宝贝儿下次跟爷苏州去,爷送你们俩一人一副好头面儿,你们不知道,那边站着的霍少爷家可有苏州城最大的珠宝铺子呢,人又慷慨得紧……”
一席话说的霍明凰脸色惨白,立马拉着他的管家匆匆转去了旁边另一间敞厅。厅里的人们都在谈论着即将开始的比试,谁也没把姓霍的来去放在眼里,整个一笑阁像是锅煮沸了的水。
正这时,最南边的厅里忽然传来一阵阵惊呼,众人一看,只见一黑一白两个人影远远的从南边屋头上疾速纵飞过来,眨眼工夫这一老一少已轻盈的站在了一笑阁的楼顶。饶是阁里今天有的是身手不凡的好汉,也被这师徒二人的绝佳轻功慑住了。
般若夫人仍然穿着她那身银纱长袍,满身的银环饰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得煞是神秘。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看这个传闻中的人物,这一看才知道武功深不可测的般若夫人原来是个年已过七旬的老妇,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来自域外已偌大年纪的老妇身上竟还能保有如此高雅的风韵。
般若夫人没有理会人们的小声议论,神情傲慢的带着洛东涯下到二楼那间空着的敞厅,侯掌柜的早已赶上去万分殷情地将他们让到了主座上,随即上了一壶最好的碧螺春。
般若品了一口,微微点了点头,问道:“怎么,白庄的人还没到吗?”
“回夫人,应该马上就到。”
“老侯,吩咐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夫人放心,夫人交待的事情老侯怎敢怠慢。就是帖子也早发下去了,您看今天来的这些人可齐整,很多没帖子的也赶来了哩。”侯掌柜的弯着腰轻声细语的回道。
正说着,外面突然变得安静起来,三人向外一看,原是白庄一干人到了,连同新近赶来京城的白仕原夫妇男女共十三个,一色骑着马。青婵就走在这中间,她骑着匹白马与身边骑黑马的伊凡在一起很是打眼,一时所有的人都把目光聚在了他俩身上,连呼吸都快停止了,哪里还记得讲话。什么叫做艳光四射,直到今天人们才真正弄明白!那个年轻的姑娘就是今天的主角林青婵吧,在场的无论男女都忍不住暗暗心惊,一向虽闻她美貌,却还没想到竟然美到了如此地步。
侯掌柜的在楼上也足足呆了半晌,等晃过神来时已是不及下楼迎接,只得猛喊楼下那些还在发着呆的伙计。小伙计们这才如梦方醒,手忙脚乱地接过白庄众人手里的缰绳,将他们引到二楼般若夫人的敞厅里。
“林姑娘可真算得上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让我好等。今天总算面对面的见到了,不想比上次在熙春客栈见到时还要美上几分。”般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