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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葛尔登也参与了你的计画?”伊弥塞诺斯打断比尔的话,表情阴沉地问出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同时他用能量在已经痊愈的胸口处扫瞄了一下,结果让他大吃一惊。本来可以在他体内自由流动的能量,在流经胸前时,居然会无声无息地平空消失,而且这让能量消失的范围居然在不断扩大中……
“如果没错的话,现在他应该就在隔壁房间里等着我的好消息呢。”看到伊弥塞诺斯脸上隐约露出的不安,比尔得意的大笑出声。一直以来他就为姐姐被伊弥塞诺斯抛弃而感到不平,当姐姐因为伊弥塞诺斯的“无情”而香消玉殒时,他更是发誓要把这个男人亲手送入地狱,现在心愿就要得偿,他又怎能不得意呢?
等到比尔的大笑渐渐停歇,伊弥塞诺斯才略带怜悯的望向他,就像望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声音中没有怒气,却有一丝淡淡的同情:“你真的是那个曾被我和A国总统先生信任的智囊比尔吗?难道你真的以为葛尔登会在隔壁?”
比尔毕竟不是傻瓜,他只是被胜利在望冲昏了头罢了,现在伊弥塞诺斯这样提醒,他也注意到自己想的太简单,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
不等他从混沌的脑海中整理出清晰的思路,伊弥塞诺斯已经接着说下去,说出的话绝对让他感觉比刚才的更加震撼:“而且,你真的以为这种制约剂会对我有效果吗?”
伊弥塞诺斯的猜测没有错,葛尔登并没有在隔壁房间等待好消息的到来,在拉开2103号房离开的下一刻,他就驱车前往私人机场,搭乘上私人专机。
此刻的他,正身处于万米以上的高空,眼睛望着舷窗外无际的云海,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坐在他对面的秘书当然不敢在这时候打断他的思绪,虽然他觉得葛尔登还算信任他,可是身为秘书的自觉还是要有的:那就是不该知道的东西绝对不要好奇,不然下场很可能就不是被炒鱿鱼那么简单。
机舱内的空气就这样凝结了许久,直到葛尔登回过神来,发现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秘书眼中隐藏着疑问,才开口打破沉默:“山德鲁,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是这样的,葛尔登先生。”秘书山德鲁见葛尔登已经发现他的疑问,而且似乎想要回答,就把问题问出了口:“我只是在想,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您出神地想些什么?”
葛尔登的心情不错,并没有计较山德鲁过于旺盛的好奇心,反而神情轻松地开口答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像比尔现在的表情而已。”
“比尔先生?”山德鲁自认自己并不是笨人,不然葛尔登也不会选择他当自己的贴身秘书,可是对于葛尔登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还是无法理解,再次把疑惑的眼神投向葛尔登身上。
“你对我们的‘弑神’计画应该是很了解了……”葛尔登见山德鲁点头,满意地继续说下去:“要知道,我们生产的这批制约剂,虽然在理论上可以分离兵器的身体与神的灵魂,可是并没有使用兵器本体进行实验,而且在药效的发挥上也有那么一点缺陷……”
“那比尔先生岂不是危险了?”嘴上这么说,山德鲁的脸上却也露出了和葛尔登一模一样的狡猾笑容,丝毫不见对比尔的同情之意。
“是啊,愿万能的上帝保佑他吧!”葛尔登这句话一出口,机舱中立刻响起两人得意的笑声……
比尔在心中把葛尔登的祖宗八代都在心中问候个遍,可惜这根本就无法让他胸中的怒气得到丝毫宣泄,相反地,这股被愚弄的愤怒之火越烧越烈,如果葛尔登现在正在他面前,他一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把他活活掐死。
这个扮猪吃老虎的老狐狸,自己还以为他胸无城府,没想到居然被他愚弄了一次。
还吹嘘IGSM出产的制约剂是对付兵器的绝招,看吧,自己已经把制约剂完全注入了伊弥塞诺斯的体内,可是他哪里有变成普通人的迹象?
看看自己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拎在伊弥塞诺斯手中,周围的空气像凝结了一样,压迫着自己可怜的肺,让呼吸都变成一件无比困难的事。看来所谓“能使兵器变回普通人”的制约剂,完全失去了作用,唯一的用处大概就是把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死地。
其实在这一点上,比尔错怪了葛尔登。如果制约剂真的毫无作用,葛尔登又怎么敢与比尔合作,对付他根本无力抗衡的兵器呢?
纵使伊弥塞诺斯依然爆发出骇人的气势,可是他的体内并不好受,胸前中弹处已经愈合平整,但那里仿佛产生了一个黑洞,源源不断地吸收着他体内的能量。要不是他的能量实在过于庞大,只怕现在他已经变成一个身无能量的普通人了。
然而虽然他能量庞大,毕竟不是无穷的,何况这个能量黑洞不断扩大,吸收能量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所以伊弥塞诺斯即使制住了比尔,神情却丝毫没有轻松。
也许是知道自己落入伊弥塞诺斯手中肯定凶多吉少,比尔没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倔强地瞪视着这个害死姐姐的男人。
看着眼前这双依稀熟悉的眼神,伊弥塞诺斯仿佛又见到了当年那个美丽的女子,他长叹一声,紧握比尔衣领的手松开来,任他跌到地上。
如果杀了这个席琳最疼爱的弟弟,她一定会怪他吧?伊弥塞诺斯的眼前有些蒙眬,忽然发现原来自己是这样想念她,想念她的一切。
只是形势已经不容伊弥塞诺斯多愁善感,自己的能量随时可能告罄,而以他对葛尔登的了解,这个计画不可能只是如此简单。换句话说,说不一定外面有什么样的埋伏等着他呢!
伊弥塞诺斯再看一眼倒在地上剧烈喘息的比尔,看来刚才愤怒的自己没能很好的控制力量,险些让他窒息。
不过已经没有时间去同情比尔,伊弥塞诺斯弯身从床上抱起仿若沉睡的席琳,用左手紧紧把她抱在怀中,右手伸向落地窗方向,一声巨大的碎裂声,号称火箭炮也轰不碎的超级防弹玻璃,在空气的压力下,溃成满天碎粉,室外的烈风立刻吹了进来,把室内的装饰吹得乱七八糟。
“放开我姐姐……”尽管声音因为缺氧而沙哑,比尔还是挣扎着把手伸向伊弥塞诺斯,想要阻止他把姐姐带走。
伊弥塞诺斯转头望向比尔,这次他的眼中闪动着寒芒,语气也冷得就像窗外吹进来的凛冽寒风一般:“你认为你的姐姐是愿意这样被你利用,还是和我永远在一起呢?”
比尔的手无力地落下,重重地砸在地上,伊弥塞诺斯的话好像一个锐利的尖刺,狠狠地戳穿了他自欺欺人所忽略的事实。
是啊,姐姐是愿意和伊弥塞诺斯在一起的,自己一直都知道这一点。哪怕是这个男人曾经把她送给别人,姐姐也在痴心地等待着他回来。
承认吧,比尔!自己是在嫉妒,嫉妒这个男人可以得到姐姐全部的心,让自己失去了姐姐的关爱。于是在明知这个男人并没有忘记姐姐的情况下,自己选择了告诉姐姐部分事实,被他扭曲了的事实……他只是想让姐姐忘记这个男人,多注意一下这个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弟弟,怎会想到害姐姐失去了生命!
比尔不想接受自己间接害死姐姐的事实,于是他把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伊弥塞诺斯的身上。从这个角度来说,伊弥塞诺斯其实是个无辜的代罪羔羊,承担了比尔犯下的罪。
现在,一切努力说服自己的理由都被伊弥塞诺斯的责问打破,一直压在心底的自责毫不客气地涌了出来,让比尔无声地哭了出来。
伊弥塞诺斯再叹口气,不去看比尔哭泣的样子,身影一闪,已经从被轰开的窗户飞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人,比尔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可惜老天似乎并不想给他机会淹没整个房间,又一声巨响,落地窗边的墙壁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伊弥塞诺斯以比刚才飞走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
其实伊弥塞诺斯真的不想打断比尔的真情流露,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面对一个哭得如此凄惨的男人,因为这样实在太伤对方的自尊。
可是就在伊弥塞诺斯飞出落地窗的同时,他注意到周围的高楼上射出数十道黑影,夹带着磅礴的气势向他飞射而来。
如果只是自己一人,就算对方气势再浩大,就算自己体内能量再糟糕,伊弥塞诺斯也绝不会逃避,这是身为主神的尊严问题。然而当他手中还抱着爱人的时候,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即使不惧怕这些未知的对手,伊弥塞诺斯也丝毫不敢小视他们,因为能让他感觉到气势磅礴,这些人的力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在他们的围攻之下,连他都没有把握能保护席琳的身体安然无恙,所以他只能选择后退。
把席琳放在比尔身边,伊弥塞诺斯头也不回,淡淡交代一句:“保护好她!”话音犹在比尔耳中回荡,伊弥塞诺斯的身形已经从墙壁上的大洞重新冲了出去。
只是电光石火的刹那间,那些黑影已经飞临饭店的外墙,伊弥塞诺斯在这个时候从洞里冲了出来,刚好和他们零距离遭遇。
那些黑影立刻有如嗅到花香的蜜蜂,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把伊弥塞诺斯围在中间。
如此近的距离,伊弥塞诺斯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黑影的样子,除了身上都是同样款式的黑色衣服之外,他们有美有丑、有胖有瘦,看起来只是些普通的人类,唯一可以算是相同点的,大概就是他们脸上毫无表情的冷酷吧。
不过,这些人可没打算让伊弥塞诺斯有机会对他们的长相做出评价,连招呼打也没打,所有人一起向伊弥塞诺斯涌了过来,拳脚劈头就向他身上招呼过去,看起来不像是战斗,倒像是一群街头的混混打架……
对付这样的对手,当然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风走……”伊弥塞诺斯低沉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随着这几个字出口,把他包围在中间的“人球”立刻就像炸弹一样爆开,这些流氓般的敌人就像他们飞来一样迅速的向四面八方飞了开来,少数不幸的敌人更是重重撞在了墙上,整个人深深陷了进去……
打退了敌人的攻击,伊弥塞诺斯的表情却更加凝重。
风走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招式,只是借助空气急速的流动,把身边的一切吹走而已,比起他那毁天灭地的能量来,简直就是戏耍的把戏。
按理来说,用这种戏耍的招式打败敌人,伊弥塞诺斯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是他根本就无法露出半点笑容,因为形势看来并没那么好,真正占有优势的应该是敌人才对。
之所以这么说,首先自然是因为伊弥塞诺斯体内不断流逝的能量──本来就飞快的失去能量,他又怎么敢使用那些威力巨大、耗能量更加巨大的招式呢?
其次,虽然这些敌人的攻击,并没有对伊弥塞诺斯造成任何伤害,但是伊弥塞诺斯同样清楚,足以把最坚固的建筑物碾为细粉的风走,打在这些人身上,如击败革,也没能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想要伤害他们,就必须使用威力更大的招式……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伊弥塞诺斯想通了葛尔登的意图。他也是刚刚才发现,当体内能量流动得越快,流动量越大,能量消失得也就越快。
葛尔登大概早已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