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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内,苏吟逸正在整理着什么,听到声响,望向我。却又想到什么,撇开了视线。我急忙过去,问道:“你能不能走?”
苏吟逸疑惑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小心的扶了他起来,仍旧把他的手绕过我的肩,另一只手撑着他的腰走,这次他竟也没有抗拒,我心中一喜。
再一次听到那隆隆的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雀跃。他也听到了声响,转头看我,我对他眨眨眼,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我看到他不自然的别过头。心中的笑意不禁更深了。依旧钻过那片灌丛,迎面而来的风带着水气,打在脸上,凉凉的。
“怎么样?漂亮吧?”我像个索要赞美的孩子般自傲的说道。
却看到苏吟逸一脸惊艳的表情,身子有些微微的颤动。
“怎么,不会是第一次看到瀑布吧?”我笑言。
“瀑布?这个叫做瀑布吗?好美,好壮观!”
真的是第一次,我有些惊讶。
“想不想到底下去感受感受?”
他转头,星眸因为惊喜而更加熠熠生辉,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他点点头。
瀑布是在山下几米处,下面形成一个小小的湖泊,湖泊的一边是溪流。
我扶着他,一片攀住一旁的小树干,慢慢的走到下面。越接近瀑布的底部,那水气更浓,脸上身上都变得湿湿的,濡濡的。
苏吟逸急欲脱离我的扶持,想要更真切的感受这瀑布。我看着他兴奋的像个孩子,与平日里的严肃样子相去甚远,这时的他到显得可爱的很。他站在湖边,看着自己的倒影,随即,蹲下,掬水玩。或许想到我站在他身后,他突地停了动作,看了我一眼,又摆上了平时的样子。
我无奈的笑道:“你可以在这边洗澡哦。我等半个时辰后再来接你吧。”
说完,我便往回走。
等到吃过晚饭,天还未暗,我拿了包袱里的干净衣服。
苏吟逸看了我一眼,低下头,不知想到什么,那俊脸竟微微的泛起红晕。不禁叫人一时看呆了。许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他回头,像是被抓到般的窘迫,又羞又恼的瞪着我。我轻笑出声,却看到他的俊脸更红了。
再次来到那个瀑布。
这时,西边落日,东边新月,这寂静的山里,入耳的只有隆隆的水声。瀑布水看没过膝盖,那水清凉,在这夏日里,刚刚好的温度。若不是这水太浅了,还可以凫水呢。坐在水边的一块岩石上,用水沾湿身子。却看到水中的倒影,怔住。现在并不是十五,为何我背上的图腾会出现呢。突然脑中什么一闪,莫非是因为没了那玉佩的原因。果然,那玉佩有着很大的原因。我又想到,或许,我以前中毒却没有毒发,会不会也是跟那个玉佩有关呢!
带着重重疑问回到山洞。洞内,苏吟逸已经燃起了火堆,火光映的他的俊脸通红,如红烛下的身影,有另一种美。
“你干吗这样看着我?”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很美。”还未回神,嘴巴已先动。
却对上苏吟逸若有所思的眼神。
一时间又没了声音,空气中流动着寂静。
隔了很久,我突然想到般,说道:“我帮你抹药吧。”
苏吟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我坐过去,揭起他的衣角,带上药汁,轻轻的揉着伤处,瘀青已经出来了,应该快好了吧。
“真的吗?”苏吟逸突然问道。
“什么?”我一时间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没什么。”
眼一转,我道:“真的。很美!”
“……”
抹完药,我们各自睡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我们便又启程了。不过这次走得很慢,一个时辰休息一次。到了晚上,我们便不再赶路,我仍旧帮他抹药。
只是,我们之间的氛围有些不一样了。
他不说话,我亦不说话。
可有时,我们却知道对方的想法。
终于在走了四天后,比原来的计划多了一倍的时间,我们终于到了那个绿色植被与雪山的交界处。
山下,是苍翠欲滴的夏季,山上,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冬季,中间,却分不清是什么季节,真是奇怪。这是怎样一副光景,已是笔墨难以形容,满树之间都是袅袅白雾,呼进的空气都是湿湿的。云雾萦峦时,须臾绘百景,仿佛入了仙境一般。
“我们接下去怎么办?”我问苏吟逸。
“我们要在这一带等。”
“等?那要等到何年马月啊。说不定还没等到我就已经寒毒发作,疼痛死了呢!”
沉默了一会,苏吟逸才道:“应该不会。你没闻到一股香气吗?”
经他一说我才感觉到四周是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香气,那是一种很奇怪的香气,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能称为香气,只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夹杂着丝丝甜甜的味。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嗯。这是什么香气?”
“这边地上到处都是茹奶草,是觜最喜欢的食物,这附近必定会有觜出没,而觜的数量本来就稀少,它出没的气息必定会引来雪骥兽。”
他说到茹奶草,奶,我才惊觉这四周弥漫的竟是一股奶香。望望地上,都是些很平常的地皮植物,但那隐约萦绕在鼻端的奶香又确实从那些草间散发出来。
既然苏吟逸说在这里等,我也没有异议。在附近搜寻能安身的地方,竟然发现又有一个山洞,洞内,一堆柴火的灰烬。我和苏吟逸视线一对,都肯定了对方的猜测。早前,他就说过,这雪骥兽浑身是宝,看来来天山的人不止我们。而且,已经有人比我们先到了。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比我们先找到雪骥兽。
在山洞附近巡视了一周,并未发现有挣扎打斗的痕迹,那么,说明此处并没有出现雪骥兽。可是苏吟逸却一副雪骥兽肯定会出现的模样,任是决定在此守候,我也没有异议。
结果,守了一天,尽连觜的影子都没看到,更何况是雪骥兽。
距我们出发的日子已有九天了,如果苏吟逸说的是准确的话,我那个寒毒症怕是会在明天发作。想到上次那样又冷又疼的感觉,我不自觉的一个寒战。苏吟逸投来疑惑的目光。我对他笑笑,他便别过视线不再理会我。
“你在这山洞里呆着吧!” 苏吟逸用树枝挑挑火堆,背着我说道。
“那你呢?”
“……我去外面转转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本来要躺下的我立即坐起来。
他却突然回过头,眼神犀利的看着我,说道:“你跟着反而碍手碍脚!”
我是知道自己没用,不会武功不会医书,胸无点墨,身无分文还要连累他为我上山寻解药,可是被喜欢之人这么直白的当面说出来,那种难受不言而喻。我垂下头,低低的道:“知道了。”
隔了许久,感觉到苏吟逸离开的脚步声已经很远了,我才抬起头,呆呆的看着火堆,很久,慢慢的躺在铺好的草堆上,蜷缩起身子。
心里难受,我以为我会睡不着,可是赶了一天的路,终究抵不住疲倦,沉沉睡去。
半睡半醒之间,闻到粗重的呼吸,那热气带着一股不属于人的腥味直直的扑到我脸上,心里一个激灵,那睡意立即消散,我倏的睁开眼,却对上一对乒乓球大小的眼睛,与我仅隔两个拳头的距离。或许因为我突然睁开眼,它也愣住了,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我吞口口水,眨眨眼,确定眼前是否是幻觉。谁知它竟然也眨眨眼,再盯着我。
“啊……”我赶忙捂住差点差点惊叫出声的嘴巴,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它。而它也似有一丝惧怕,退开一步,但仍旧看着我。
天啊,这是什么动物啊!就像那舞狮里面的狮子,却又不是狮子,它全身雪白,拖着长长的尾巴,长相与书上描写的麒麟酷似,却又有与大白熊狗一样的长毛,一对圆滚滚的双眼大的出奇,此时却看着我,但我感觉得出,他眼里没有野兽见到敌人时的防备与杀意,我甚至觉得,它,对我很好奇。
难……难道……这就是苏吟逸口中所说的雪骥兽。
我惊讶的无以复加。
突然,雪骥兽飞速的把头转向洞口,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全身戒备,那是野兽感觉到威胁时才会表现的一种姿态。它就像狩猎前的狮子,慢慢俯低身子,准备好在敌人出现之际,急速的扑上去咬住对方的脖子。
我顺着它的视线看向洞外,此时洞外天光已微白,四周很安静,雪骥兽那本来粗重的呼吸声此刻却没了声响,只有我浅浅的呼吸声,以及那树林间微弱的鸟叫。我却听到脚踏上叶子时而发出的特有的细碎声响。有人,我的心顿时也一惊。只见洞口出慢慢出现一个黑影,而雪骥兽则蓄势待发。
洞口,赫然出现苏吟逸的身影,头发和衣服上濡湿一片,像是冰雪融化而沾湿的。当他看到洞内的雪骥兽,也是惊讶的睁大了双眸,一时间也忘记的有所反应。但是,雪骥兽却不给我们反应的机会,在苏吟逸出现在洞口的时候,它便一扑而上,“啊——”我惊恐的叫出声。它不会是想咬住苏吟逸的脖子吧。而苏吟逸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也是一滞,待他做出反应,手探向他腰间的竹箫之时,雪骥兽已经跃过他的头顶,消失在了洞口。待我再看时,苏吟逸手中赫然一把短剑,竟是那竹箫里抽出来的。
“雪骥兽……”我喃喃道。
苏吟逸一个激灵,“快追!”身子便消失在洞口。声音不大不小,却震醒了处在懵懂中的我,我也立即起身,追上苏吟逸的身影。
那雪骥兽竟往山上跑去,它一路飞快的穿梭在各树丛间,忽隐忽现。果然是灵兽,智力不同一般野兽。苏吟逸会轻功,竟也与那雪骥兽周旋,无话近其身。而没有武功的我,只隐约看到苏吟逸的身影,吃力的跟着。
那雪骥兽一直往山上跑。我们一直追。
也不知跑了多少时辰,景色从绿色变成了一片雪白,渐渐的,脚下的积雪厚了起来,一脚踩下去那积雪便没上鞋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双脚很疼,速度也逐渐慢下来,而雪骥兽和苏吟逸的身影早已看不到了,迎面的风雪打在脸上生疼,吹得人迈不开脚步,我只是跟着雪地上凌乱的脚印,机械的迈动着双脚。为什么,那寒毒症何时不好发作,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发作。我已经分辨不出是风雪冷的让我发抖,还是疼痛让我发抖,我咬着牙,双手拽的死死的,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迈出步子。
好痛,好痛,那痛像一颗颗钉子敲进骨髓,疼的人浑身打颤,终于抵挡不住这疼痛的摧残,我痛的跌倒在了地上。风雪越来越大了,一大片一大片的往我身上堆积,我疼痛的扭曲着身子,在雪地里翻腾,满手满脸都是冷冰冰的雪,拽在手里,只觉更加疼痛刺骨。疼的痉挛,竟生生的晕了过去,很快被大片雪埋没
第四十三章
脸上湿湿的,粘粘的,热乎乎的东西扑到我脸上,带着股腥味。嗯,好痒,我无意识的胡乱挥了一把,感觉碰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还是有毛的。那粘乎乎的东西立即消失了,可没有一会儿,却又贴了上来,我的脸上又湿漉漉的,什么呀。我不甘愿的睁开眼睛,却在瞬间呆住了。
这……这……这场景好熟悉啊!
那乒乓球一般大小的眼睛此刻又在我眼前,正对着我的眼。
“呼哧呼哧”,大口大口带着动物腥味的热气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