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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游戏ⅱ 燃烧的女孩-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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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却没能享受胜利带来的回报;我们不需要追随者的仰慕,无需对他们报以优雅的微笑,无视他们飞来的吻。我们不愿意原谅他们的所作所为。

  我喜欢这样。我终于做回了自己。

  在城市广场的转弯处,我看到另外—。对选手的着装,他们的设计师显然想模仿西纳和波西娅的设计理念,给自己的选手设计了发光的服装。如果说来自出品电子元件的三区的选手穿着发光的服装还有一定道理的话,那么来自以畜牧业为主的十区的选手,穿着奶牛造型的服装,却配着一条燃烧的腰带又有什么意义昵?把自己烤熟吗?不可思议!

  而皮塔和我穿着的仿佛燃烧的煤炭般忽明忽暗服装却光彩夺目,其他的选手都在盯着我们看。六区的一对脸色蜡黄、骨瘦如柴的选手是众所周知的吗啡瘾君子。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眼光里不无艳羡,甚至当斯诺总统站在月台上,为世纪极限赛致开幕词时,他们都没能把眍喽的大眼睛挪开。最后,国歌响起,我们在城市广场绕行最后一圈。难道我看错了?我明明看到斯诺总统也在注视着我,是真的吗?

  皮塔和我姿势不变,直到训练中心的大门在我们身后关闭才放松下来。西纳和波西娅在那里等候着我们,他们对我们的表演很满意,黑密斯今年也露面了,只不过他不在我们的彩车旁,而是和十一区选手在一起。我看到他朝我们这边点头,两名选手跟在他身后来向我们问候。

  我一眼就认出了查夫,多年来,我在电视上经常看到他和黑密斯推杯换盏。他皮肤黝黑,约六英尺高。他在饥饿游戏中失去了一只手,因而一只手臂是残肢。他是在三十年前赢得的比赛,当时应该有人准备给他安义肢,就像皮塔截去小腿时那样,但他一定是拒绝了。

  那个女的,希德尔,长着橄榄色的皮肤,夹杂着几缕银丝的黑色直发,很像“夹缝地带”的人,只有她浅褐色的眼睛才显示出她来自另一个辖区。她应该有六十来岁了,但看上去仍很强健,在她身上没有任何酒精、吗啡或其他化学药剂上瘾的迹象。没等我们开口,她就走上前来拥抱了我。我心里明白,这一定是因为露露和萨里什的缘故。我不由得说道:“他们的家人怎么样啦?”

  “还活着。”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查夫用他的好胳膊拥抱着我,然后在我的嘴上使劲吻了一下。我吃了一惊,赶紧后退,而他和黑密斯却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闲聊的时间十分短暂,之后凯匹特服务人员赶紧示意我们往电梯方向走。我有一种感觉,他们对重感情的胜利者在彼此之间传递友情感到很不舒服。我朝电梯走去,仍牵着皮塔的手。这时一个女孩从我身旁走过来,她摘掉头上的树叶头饰,一把扔到身后,也不管它掉在哪里。

  约翰娜,梅森,来自七区的选手。她戴着树叶头饰是因为七区生产木材和纸张。当年她把自己伪装成孱弱无助的样子,根本不引入注目。但后来,她却露出了邪恶的杀人技巧。此时,她把自己尖耸的头发弄乱,骨碌着棕色的大眼睛说道:“我的衣服真糟糕,不是吗?我的设计师是凯匹特最要命的傻瓜。她让我们都当了四十年的大树了。真希望我们能有西纳那样的设计师。你看上去真是太棒了。”

  女孩儿们的闲谈,谈论衣服、头发,化妆品之类,我最不擅长这个。所以我撒谎道:“是啊,他一直在帮我设计服装。你应该看看他使用天鹅绒的本事。”天鹅绒,那是我脑子里出现的唯一一种面料。

  “在你胜利巡演的时候我看到过。是你在二区穿的那件无吊带晚礼服吗?那件深蓝色镶钻石的衣服?真是太棒了,我真想透过屏幕直接把它从你的身,上扒下来。”约翰娜说。

  你肯定愿意,我暗想,连着我的一块肉。

  我们等电梯时,约翰娜拉开她的大树造型衣服拉链,直接把它脱在地上,然后无比厌恶地一脚把它踢开。此时的她,除了脚上的绿色拖鞋,身上一丝不挂。“唉,这样还好点。”她说。

  电梯来了,我们和她一起上了电梯。到七楼下电梯之前,她一直在和皮塔谈论着他的画,皮塔衣服上的灯光映在她裸露的胸脯上。约翰娜下电梯后,我没理睬皮塔,但我感觉到他在笑。查夫和希德尔最后也下了电梯,就剩下我和皮塔。电梯门刚一关上,我就一下子把皮塔的手甩开,而皮塔却忍不住大笑起来。

  “怎么啦?”我说着,已到了我们的楼层,我们走出电梯。

  “都是你,凯特尼斯。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说。

  “我什么?”我说。

  “他们为什么这个样子,芬尼克拿糖块让你吃,查夫吻你的嘴,约翰娜脱掉了她的衣服。”说话时,他想尽力显得严肃一点,但却不成功,“他们在逗你,因为你太…你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我说。我真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就好像那次在竞技场,我快死的时候,你还不敢看我裸露的身体。你就是太……纯了。”他终于说了出来。

  “我不是!去年一年,只要是在摄像机前,我都在和你调情!”我说。

  “是的,可是…我是说,对于凯匹特人来说,你太纯了。”他说道,显然是为刚才的话打圆场,好平息我的火气。“对我来说,你很完美。可他们都在逗你。”

  “不,他们在嘲笑我,你也是!”我说。

  “不。”皮塔摇着头,脸上尽力保持着微笑。我气得又要认真地重新考虑是谁该从这次的饥饿游戏中活着回来的问题。这时另一个电梯门开了。

  黑密斯和艾菲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们看上去好像有什么高兴事。但黑密斯的脸色瞬时又严肃起来。

  刚才我怎么能那么想呢。我差点说出来。可我看到黑密斯并不是在看我,而是看着我身后餐厅的人口处。

  艾菲也朝那边看去,之后她以欢快的口气说道:“好像今年他们给你们弄来了一对侍者。”

  我转过身,看到去年饥饿游戏期间一直服侍我的红发艾瓦克斯,觉得有一个朋友在这里真好二同时我也注意到她身边有一个男艾瓦克斯,也是红头发,我想这就是艾菲说的“一对侍者”吧。

  可是,我不禁打了个寒噤。这个人我也认识,不是在凯匹特,而是在霍伯市场,多年来我与他闲话家常、拿格雷西·塞的汤开玩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十二区的广场上,他失去了知觉,躺在盖尔身旁,当时盖尔也被打得血肉模糊,几近半死。

  我们的新艾瓦克斯是大流士。


第二篇 世纪极限赛 16、寻找同盟

  黑密斯赶紧抓住我的手腕,好像料到我下一步要干什么。可我却保持沉默,就像遭受凯匹特折磨后的大流士一样。黑密斯曾告诉过我凯匹特人把艾瓦克斯的舌头割掉,这样他们就再也不能说话了。在我的心里,我仍能听到大流士的话语,轻松、顽皮,在霍伯市场跟我开玩笑逗我。他的玩笑和其他胜利者拿我寻开心不同,我们真诚地对待彼此。假如盖尔看到了他,又会怎么想呢……

  此刻,只要我对大流士做出任何表示,表示我认识他或别的什么,都会使他遭受惩罚,这点我很清楚。因此,我们只是注视着彼此。大流士,现在成为哑巴奴隶,而我,即将进行生死的搏杀。我们又能说什么呢?为彼此的命运惋惜?为对方难过?我们很高兴认识了彼此?

  不,认识我,大流士不该高兴。如果我当时在场,去制止斯瑞德,那他就不必站出来救盖尔,不会成为艾瓦克斯,特别是不会成为我的艾瓦克斯。显然,斯诺总统是有意把他安排来服侍我的。

  我挣开黑密斯的手,跑回到我以前居住的房间,把门锁上。我坐在床边,胳膊肘支在膝盖上,用手托着前额,在幽暗的房间看着身上闪烁着光亮的衣服。我想象着自己正待在十二区的家中,蜷缩在壁炉旁。衣服上的光亮渐渐退去,直至电量全部用完,灯光消失为止。

  艾菲终于来敲门叫我去吃饭,我站起身,脱掉衣服,把它叠整齐,和王冠一起放在桌子上。在浴室,我洗掉了脸上的一道道的浓妆,穿上朴素的衬衣、裤子,穿过大厅走向餐厅。

  吃饭时,我心绪不宁,脑子里只想着我们的侍者,大流士和红发女孩。艾菲、黑密斯、西纳、波西娅、皮塔,所有的人都似乎在餐桌旁讨论着开幕式的事情。我故意将一盘豌豆打翻在地,趁着还没人拦我,我赶快弯下身去捡。吃饭时,我一直心不在焉,只有这个动作是有意识的。我打翻盘子的当儿,大流士就站在我身旁,在俯身捡豆子时,我们并排蹲在地上,但我没敢正眼看他。在一个短暂的瞬间,我们的手握在一起。菜里的黄油汁溅了他一手,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皮肤很粗糙。在我们不顾一切紧握着的手指间蕴含着一切未能吐露的话语。这时,我听到艾菲在我身后大声说:“这不是你该干的,凯特尼斯!”随即,他松开了我的手。

  随后我们回到大厅,观看开幕式录像,我挤在西纳和黑密斯中间,因为我不想坐在皮塔身边。大流士的事让我难过,可这事属于盖尔和我,也许还有黑密斯,但却和皮塔无关。他也许认识大流士,已对他点头致意,但皮塔不像我们,在霍伯黑市混的人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另外,他和其他胜利者一起嘲笑我也让我生气,我最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安慰。我决计在竞技场保住他的想法没有变,可除此之外,我也不欠他什么。

  当我看到游行的彩车驶向城市广场的画面时,我觉得每年都让我们穿着彩装在街市穿行十分糟糕。如果说孩子们穿着彩装很傻的话,那么让年龄很大的胜利者穿着彩装则令人同情。一些稍微年轻些的人,例如约翰娜和芬尼克,或者一些形体没有发生太大变化的人,像希德尔和布鲁托,还没有失去尊严。可大多数人,那些毒品上瘾、疾病缠身的人,装扮成奶牛、大树、面包,就显得很怪异。去年我们仔细讨论每一个参赛者,而今年,仅有一两句简单的评论。难怪我和皮塔出现时人们会如此疯狂,因为我们穿上服装后显得那么的年轻、健美,符合选手应有的形象。

  录像一结束,我就站起来,感谢西纳和波西娅所做的一切,然后我回到卧室,艾菲定了早叫醒服务,以便第二天早餐时大家碰头,商量训练计划。可即使艾菲的声音都显得空洞无力。可怜的艾菲。她终于遇到我和皮塔这样的好选手,露了把脸,可现在…切都乱成一团糟,她想都不敢往好处想。用凯匹特的话说,这就是真正的悲剧。

  我上床后不久,听到轻轻的敲门声,我没理睬。我今晚不想皮塔来,特别是在大流士就在附近的时候。这就跟盖尔在身边感觉差不多。噢,盖尔。大流士就在外面,我怎么可能不想起他呢?

  我梦里出现的竟是舌头。大流土的舌头已经冻僵,不能动弹,一只戴胶皮手套的手把血淋淋的舌头从他嘴里取出来。之后,我来到一个晚会上,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一些人的面具上有上下摆动的湿乎乎的舌头,一个人悄悄走近我,在梦中,我觉得这个人就是芬尼克,他抓住我并摘下面具,可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是斯诺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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