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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你们要把箱子扔到水库里,如果漏水,那这些钱我不还要晒过吗?当然了,你们也不要在钱外包塑料袋,影响我验钱,如果包了塑料袋,同样撕票。”
所有人听到这句话全部大吃一惊,把箱子扔到水里,难道绑匪通过潜水拿走钱?这个变故显然出乎了王格东的意料,他做梦也没想到绑匪会用这种方法交接赎金,难怪不怕他们警察,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如果用这方法交赎金,绑匪这边显然已经做足了准备,可他们警方一点预防措施都没有。水库这么大,一望无边,若绑匪从水底下拿了钱,飞快游走跑到某处上了岸,这可怎么办?
小李马上跑到一边,低声询问:“老大,我们怎么做?”
还没等王格东想出办法,绑匪声音又传来:“马上把钱包完整,合上箱子,然后走到石头滩靠水库的最大那块岩石处,把箱子扔下去,三分钟后我们收钱,确认无误放人。如果三分钟后见不到钱,那么你也永远别想见着你儿子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绑匪就挂掉了电话。
王格东抿抿嘴,三分钟时间一眨就过,根本不给他留下思考应对的时间,他牙齿咬住嘴唇思索了几秒钟,又问:“箱子是不是就是普通的行李箱?”
“恩,没发现异常。”
“箱子里有袋子吗?”
“有的,拉链袋。”
“GPS遇水会坏吗?”
“防水装置,没关系。”
“好,那你把GPS定位的小圆球塞到袋子里装好。”王格东心里冷笑,绑匪啊绑匪,就算你们潜水,你们要是有胆拿钱,我就怕你没命花!
小李马上按要求塞好定位装置,随后道:“老大,接着怎么做?”
“时间紧迫,现在换钱也来不及了,按绑匪的要求做,钱全部检查一遍,包好了,不要进水。王丽琴,你放心,绑匪就算拿了钱,我们肯定也追得回来。小李,等下你去扔箱子,不要扔得远了,尽量扔在浅水区,随时准备好枪。如果绑匪出现在湖底下,一定要想办法控制起来。”
这个命令他下得模棱两可,小李也是茫然不知所措。
绑匪出现在湖底,还怎么想办法控制起来?
是直接击毙?还是自己跳进水里跟绑匪搏斗?
那位置可不是隐蔽区,不管直接击毙还是跳到水里跟绑匪搏斗,其他守在远处的绑匪一定会看见的,到时准撕票。
人质被杀,责任算谁的?
责任自然不能领导背,总是自己扛。原本想通过这一役来积累功劳,可现在这活不太好办呐。小李相当苦恼。
王丽琴只希望儿子能活着回来。她也考虑过,这回儿子也是凶多吉少,即便交了钱,最终儿子真能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如今儿子还在绑匪手上,她无依无靠,只能全部依赖警方,她即便怀疑王格东这个命令是否会影响到儿子的生命安全,此时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照做。
两人最快的速度确认了一遍钱砖的包裹,由于锡纸可以做出折皱,钱严实地包在里面,短时间内一定不会进水。绑匪提醒不要包塑料袋,影响他点钱,一来他们也没这么大的塑料袋,二来时间紧迫,根本没功夫再包严实点。反正钱暂时不会进水,绑匪拿走钱也能查出位置,一切照做吧。
时间过去一分多钟后,两人准备完毕,小李扛起大箱子,跑到石头滩最外侧的那块大石头上,石头下的湖水目测有三四米深,这么深的水阻力很大,绑匪即便出现,也很难直接击毙,赤手空拳跳下水里跟潜水的绑匪搏斗,他更不敢。
他周围看了一圈,把箱子朝右手边稍微浅一点的地方扔了下去,那里大概不到两米深,距离也很近,他趴下身,思考着绑匪一旦出现,击毙应该没大问题。直接击毙在湖底,其他绑匪是否会发现,不太好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箱子扔下去后,稍微浮了几秒钟,随后马上沉了下去,一个个小气泡从箱子表面冒出,显然已经有水逐渐渗入了。接着,气泡开始越冒越多。
很快三分钟到了,湖面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出现绑匪的身影。小李趴着躲在岩石的一侧,细心观察着,心里紧张万分。
“老大,没人来呀。”
“再等等。”
又过了几分钟,绑匪还是没有出现,箱子里的气泡一直在冒着,速度很快,说明不断有水涌入。小李握枪的掌心已经冒出了汗珠。
四周一片静谧,现在是冬天,连虫鸣鸟叫都没有。
王丽琴站在远处的车旁,更是心急如焚。
再过了几分钟,依然毫无动静,那个箱子沉在水底,压根没人来拿。
“老大,还是没人来呀。”
王格东心中有个奇怪的预感,这次他们中了绑匪圈套了,但到底是什么圈套,他说不出。犹豫片刻,道:“钱会不会进水?”
小李肯定地答复:“不会,我们包得很严实,锡纸折了几叠,箱子进水了,钱也不会湿。就算钱湿了,银行也能换。”
王格东思索一番,道:“那好吧,再等一下。”
又过了将近十分钟,期间经历了多次彼此询问情况,到这个时候,王格东再也忍不住了,道:“先把箱子捞出来再说。”
小李有些胆怯:“捞出来?绑匪会不会就藏在水底附近,等我下水后,他再下手把箱子夺走?”
王格东深深吸了口气,这种可能性也不是不存在,如果绑匪穿了潜水衣,隐藏一侧,等小李下水再用鱼枪之类的玩意儿突然袭击,说不定不光钱保不住,人质保不住,还会牺牲一名民警。
正当王格东举棋不定时,绑匪的电话却再打来了:“我查过你那位表弟实际上是名便衣,所以这次交赎金的行动暂时取消,我暂时不撕票,再给你一次机会,等明天重新交易吧,到时我会通知你,可别带什么表弟了,这剧情一点都不好玩。”说完,挂断电话。
这……王格东用力握了握拳头,心里把绑匪全家都咒骂了个遍。整了这么久,居然是逗我们玩!
他刚要下令叫小李把箱子弄上来,又想到说不定这又是绑匪的计谋呢,还是保险起见为好,他马上吩咐手下,开车直接到水库那边,一起把箱子弄出来。
箱子终于捞上来了,王丽琴茫然无措,心里怨恨着从头到尾都是这帮警察瞎搅和,帮倒忙,如今弄了这么久,还是被绑匪识破了,结果暂停了交易。她心里想象着儿子在绑匪手里,又要吃不少苦头了,不由得眼泪如流水般落下。
还没等她伤心个够,另一边的一声大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老大,这……这怎么回事!”小李打开箱子后就是一声大叫。
锡纸没了,钱也没了!
第二十三章
箱子打开后,里面灌满了水,所有的锡纸竟然全部凭空消失不见了!
而一刀刀的钱砖,全部变成了一团团滑腻腻的东西,如沾了洗洁精一般,钱上的图案,变成了黑褐色的一块块,小李扯开一块钱砖,想掰开来,却发现成了豆腐渣模样,一捏就整块胶结在一起,费力从中间掰开,里面只剩很小一块的红色图样,周围的绝大部分面积,都已完全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是钱。
也就是说,三百万,废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锡纸去哪了?钱怎么会变成这样?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箱子里的狼藉,王格东干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脊背感到一丝冷汗渗了出来。
王丽琴更是不知所措,先前担心儿子的安危,现在却发现交易的现金全废了。
江家的总资产当然不止三百万,但三百万可是江家近一半的财产了,现在江平已死,以后没有收入,就指望着吃老本。儿子被绑架了,当然性命第一位,凑出三百万实是无奈之举,本想当然认为有县刑侦队的介入,绑匪就算把钱拿走,早晚也追得回来。钱还能在眼皮底下跑了不成?
可现在情况是,儿子还没回来,钱也没被绑匪拿走,可这些钱却废了!
变成这幅模样,根本看不出是钱,银行铁定是不给更换的。
平白无故,便衣警察视线从未离开过一秒的情况下,箱子里的钱却成了一堆废纸浆。
如果不是身旁有警察搀扶,王丽琴已经昏倒下去了。
这时,绑匪又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王丽琴颤抖着接起,绑匪问:“箱子你们收回来了吧?”
“钱……怎么……怎么会这样……哇……”王丽琴再也忍受不住,大哭出来。
绑匪轻松地笑着:“听你声音,看来你们用的是真钞,这我就放心了。我刚才就说了,钱的真假我马上就能知道。不过这事情可不能怨我,是你先让警察跟着的,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明天同个时间,继续在这里交易吧,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交易,我会继续等你的。不过这一回,可别带什么表弟咯。”说完挂断电话。
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王格东不知怎么开口,因为闹成这副局面,他担心王丽琴这女人张口要县局赔钱。钱是歹徒弄坏的,又不是警察弄的,当然不可能赔,但这女人真要闹腾起来,事情也很头大。
王丽琴心中也是充满了恐惧矛盾复杂恨,她既担心儿子的生命安危,又怪警察无能,同时也想着家里近一半资产没了,另外几套房子得卖了还债,当然了,她当了江平这么多年老婆,大局观上还是懂的,知道出了这种事,警察不可能赔钱给她家,要是闹腾的话,警方既然介入调查了,现在再袖手旁观,那明天不但交接赎金不知怎么着手,儿子性命更无从保证,再去弄三百万也已无能为力了。
若是从头到尾没报过警,说不定反而也是好事,儿子也已经被放了,但现在正处这尴尬的境地,你让她能怎么办?
大家都沉默了许久,反而王丽琴这个女人先冷静下来,求着道:“王局长,您看明天怎么处理?我儿子能活着回来吗?新筹三百万我也一时间拿不出来啊。”
王格东并无主意,以往的绑架案,至少很快就知道了绑匪在哪吧,绑匪也会告诉在哪里交接,知道绑匪位置,直接包围上去,再派狙击手和谈判专家一起软硬兼施,鲜有绑匪不投降的。
可这个绑架案,从头到尾他们只知道江小兵在绑匪手里,绑匪到底在哪一无所知,而且绑匪表现出根本不怕他们,软硬兼施也派不上用场,才会被迫走到交赎金这个地步。
可交赎金过程绑匪却没现身,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在警察眼皮底下把锡纸变没了,钱也变成一堆黏糊糊的东西,这剧情,绑匪根本没按套路出牌。
这样的绑架案,别说他没经历过,连听都没听说过,包括省内这几十年来的绑架案,从没有像这起那么棘手,那么让公安头痛的。
思虑良久,王格东只能道:“咱们先收队回局里分析一下如何应对吧。”
第二十四章
一群人回县局后,王格东先安排局里的女同志安抚王丽琴,自己带刑侦队的人马上开了个专项会议。
王格东一脸阴沉:“今天的情况大家都是看到的,绑匪太狡猾,一开始就知道王丽琴表弟是我们的便衣,一直没有点破,反而不知用了什么诡计,把整箱钱都弄废了。这件事部分责任也在我,只想着绑匪会用什么办法在带枪便衣眼皮底下拿走钱,没料到绑匪没现身,却把钱毁了。他这是向我们示威,向我们报复,向我们警告带警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