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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心绪稳定了些,赵云绮这次没再忘那件重要之事了,问道:“娘,敏秀……贵妃娘娘她还好吗?”
赵夫人叹了叹气,“她如今好得很,后宫里哪个敢与她作对。只是……毕竟她不是娘的亲骨肉,表面是亲,心里还是隔着一层的。本来是该你进后宫的,……”
“娘,事到如今,你还提这个做甚。”
赵夫人立马改口,“好,不提不提,如今你日子过得也好,为娘的也就放心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不知我的小外孙们可否有来,我这当外婆的好想见一见他们呢!”
小外孙们?赵云绮与顾应铭先是不解,再是一愣,最后终于明白了赵夫人话中之意。
赵云绮窘迫着脸,低着头回道:“女儿……还未曾生育。”
她此话一出,赵夫人一愕,再瞧着他们夫妻小两口相处和睦,心里暗道,也许这就是她女儿的命吧。看来女儿云绮没进后宫是对的,在宫里若没有个子嗣,可是一辈子凄凉啊。
赵云绮知道母亲在感叹她的命数,她不想让母亲为自己过多伤感,便转移话茬,道:“我想哪日与娘一起去看望贵妃娘娘,不知可好?”
“你怎的想见她了,皇宫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进的。”
“我与她当年好歹主仆一场,以前是她伺候着我,如今她在上,我在下,我也应该向她问个安嘛!再说,女儿很好奇皇宫是什么样子,想去瞧一瞧呢!”
“可是……”赵夫人还在犹豫。
“等娘哪次进宫,我就扮成你身边的婢女跟着进去,这样可好?”
赵夫人见女儿真心想进宫瞧一瞧,而且思虑到若她扮成婢女跟着进去也不算难事,便答应道:“好,娘就依了你,下个月初五是太子的生辰,贵妃娘娘的娘家人是必须得去的,到时候你就跟着娘进去吧。”
*
太子的生辰很快就到了。
这日,赵夫人从府前上了马车,先到了茶庄,带上打扮成婢女模样的赵云绮,然后再向皇宫方向而去。
“云绮,娘可得好好提醒你,到时候见了贵妃娘娘你可千万别说漏了嘴,别将自己的身份泄漏了出去。她身边的宫女看似个个忠心,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使坏,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什么可疑的话来,会惹大祸的。”
“娘,你放心,我都这么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么莽撞了,行事知道轻重的。”
赵云绮这般说,赵夫人才稍放心了些。
摇摇晃晃了一路,终于进宫了。皇宫还是如同当年赵云绮在宫时一样,毫无变化,还是那一道道高墙,还是那一排排宫殿,后面还是那一排排各色妃子的宫院。
皇家威严浩荡,却也只能长年被关在这宫院里,不得自由。
赵云绮颇为感慨,这里真是千百年不变的宫殿啊,一代又一代皇上在这里度过终生,一茬又一茬女子在这里争来斗去,反复轮回,千古不变。
不知不觉就到了贵妃娘娘寝宫,太过巧合的是,敏秀的寝宫竟然是赵云绮当年住的祥和宫,连里面的摆设也都相差无几。
赵云绮不得不惊叹这种可怕的巧合,不过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敏秀在宫里混得很好,而她当年却混得很差,以致最后丢了性命。细想来,这可不只是有一点不一样,而是有着本质的不同!
赵云绮立在赵夫人身旁正想着这些,一位穿着十分华丽的女子由一位宫女搭着手出来了。她高仰着头,慢慢踱步而来。
此时赵夫人赶紧上前向她行礼问安,十分恭谨的样子。赵云绮在旁看着有些愕然,敏秀竟然丝毫没有不敢受的模样,更没有上前扶的意思,而是淡淡地道:“娘真是费心了,这么早就赶到了。今日来庆祝太子生辰的人太多了。唉!看来这一日,本宫是要劳累了。”
“贵妃娘娘身份高贵,何必亲自一一接见,不紧要的人回过就是。等太子生辰晚宴之时,想送贺礼的人自然会承上,可别让那些人扰了您的清静。”
敏秀被宫女搀扶着靠在了斜榻上,半眯着眼,悠悠道来:“娘说得倒是在理。秋芸,还不快给老夫人赐坐。”
这时,叫秋芸的宫女才赶紧搬个椅子上前,给赵夫人赐了坐。
自始至终,敏秀的眼神都没朝赵云绮这边瞟过一眼,贵人眼里是瞧不见靠边之人的。赵云绮只好自己稍稍上前,蹲福行大礼,半抬着头,嘴里恭谨道:“奴婢敏秀向贵妃娘娘请安。”
敏秀靠在斜榻上的身子突然一颤!整个身子惊直了!听到别人嘴里竟然喊出自己的真名,她哪能不吃惊。
她终于肯将眼神落在赵云绮身上了。目光就这么一落,她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小姐?她急掩着口,没让自己惊喊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卑躬屈膝
平时赵夫人进宫来,身边都会带个婢女。因那个婢女每次来都胆怯得不行,站在边上如一尊木头,根本不敢动弹。身为贵妃娘娘的敏秀自是从来不会多注意她。
今日,敏秀本以为立在边上的婢女如往常一样,所以眼神都懒得歪过去看一眼。她万万没想到,这位立在边上一直没丝毫动静的婢女竟然是她当年的主子!
此时,她震惊得张口结舌,呆若木鸡,眼神里隐隐含着惶恐。
赵云绮接着说道:“奴婢今日大胆与夫人一起来看望贵妃娘娘,不为别的,只因贵妃娘娘幼时一直把奴婢当姐妹看待,如此厚待之情奴婢不敢忘,所以才想着来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不会怪罪吧?”
她说此番话只想让敏秀安心,她并不是来揭穿彼此身份的。
赵云绮之所以要亲自见敏秀,实属考虑到敏秀如今高高在上,这件事又涉及到皇亲国戚,她不会那么容易答应帮忙的。只有两人面对面,自己亲自开口求她,也许看在当年的情份上,她才不会驳自己的面。尽管现已至敏秀面前,赵云绮心中还是没数,毕竟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乖巧听话的敏秀了。她若不肯答应,自己也只能束手无措了。
敏秀情绪稍定,正了正身,笑得有些僵硬,道:“本宫怎么会怪罪呢,你快起来吧。许多年未见,本宫竟快认不出你了,没想到你如今出落得这般标致,害得本宫以为是有人冒充你呢,竟惊住神了。”
敏秀果然机警,几句话就将自己刚才的失态掩饰过去了。
她朝边上的几位宫女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与幼时姐妹聊聊体己话。”
众宫女个个低着头,迅速退了下去。
赵夫人以为贵妃娘娘真的是要与赵云绮说些体己话,也不好在旁听着,便起身道:“贵妃娘娘,我且先去太子殿下那里瞧一瞧,看宫里人是否已给太子殿下准备好了参加晚宴的礼服。”
敏秀略点头,应道:“嗯,娘考虑得极是周到,今日太子是寿星,可不能出了差错。”她此时的语气比刚才要柔和多了,应该是赵云绮真人现身令她不自觉地想起自己本来身份的缘故吧。
赵夫人走后只剩下昔日的主仆两人了。
如今她们身份倒置,且多年未见,两人对看着,显得陌生又尴尬。
敏秀此时不知该如何称呼赵云绮,称小姐,她难以启齿,身为贵妃娘娘怎可如此自降身份。称云绮,她也是难以开口,毕竟自己用这个名多年了,皇上还经常唤她云绮呢,这等事怎可混乱!
赵云绮瞧着眼前的敏秀,如今她端的是凤姿娇态,神情里透着高贵冷艳。心里不禁打鼓,到底该怎么求她,她才会答应呢?
“不知娘娘这些年过得可好?”赵云绮问道。其实宫中的你争我斗,她怎能不知。即使敏秀宠冠后宫,过得也不一定会很轻松。
敏秀脸部的肌肉往上动了动,笑得很不自然,道:“托你的福,一切都还顺利。你呢?”
“我一切也都安好。”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赵云绮想这时该说正事了。她心一横,腿一屈,竟然双膝跪下了。她此番举动吓得敏秀急步后退。不管如今各自身份怎样,赵云绮毕竟曾是她的主子,敏秀还真是有些不敢生受她的跪。
“你……你快起来吧。”敏秀上前要扶她。
“娘娘且先别急着让我起来,我有事要求于娘娘,还希望娘娘能答应。”
“有何重要之事,你要行如此之礼?”敏秀有些急。
“其实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件极难之事要求于娘娘。我自知本不该来劳烦娘娘,可实属无计可施,当今世上除了皇上,也只剩娘娘一人能帮我了。”
敏秀愣了愣,看赵云绮这个架式估计事情还不小,不禁心里犯嘀咕,她一个民间平民女子,有何大事竟然需要她出面解决?
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动自己乾坤之大事,何况自己能进宫还是赵云绮所赐,即便谈不上报恩不报恩的,人家求自己一回,总不好回的。
她硬扶着赵云绮起身了,道: “到底所谓何事?若本宫……若我能帮得了你,定不会驳了你。”在赵云绮的面前,且此时身边不再有自己的宫女立着,“本宫”两个字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赵云绮见敏秀此态,心中颇喜,看来她并不是忘了旧情之人。
“不知娘娘是否还记得当年我给您的那个锦囊?”
敏秀脸一红,有些窘,说道:“当然记得,若不是靠那个锦囊,我……”她没再说下去,若不是靠那个锦囊,她没那么容易打败皇后,也没那么顺利哄得皇上开心。
她突然惊愕地问道:“当年你如何知道皇宫里的这些事的?”
赵云绮早就想好了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娓娓道来:“其实当年在娘娘来我家之前,我与皇后一直是很好的玩伴,那时我还经常去她家玩呢。她进宫后,时常命人带信给我,告诉了我许多皇宫之事。当年我是怕娘娘进皇宫受欺负,才将她告诉我的事,全部写在了锦囊里。可是,直到最近,我才得知她的家人全都遭了难,听说她自己也被困于囹圄之中,想起我与她幼时的情谊,她待我如此知心知意,如今她全家遭难,我心里十分难受,要是能帮帮她与她的家人,我甘愿粉身碎骨!所以今日,我才……来求娘娘,娘娘能不能……”为了郑若疏,赵云绮也不想再计较皇后当年谋害她的事了。
敏秀听后心里直打冷颤,身子有些扛不住了,一个劲地往后退。皇后及郑家如今至此惨境,可全都是她步步算计的呀!赵云绮竟然要求她这件事?要知道,她是费了多少心机,才达到目的的!
进宫头两年,敏秀因忌惮郑若疏会揭开她的身份,还不敢怎样。自从得知道他战死沙场后,她便不再有这个后患之忧了,一路筹谋,将皇后及郑家人好一顿整治。
最近她正为自己的成功而得意呢!因为皇上答应了她,马上就要废了皇后,立她为后!
赵云绮急忙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