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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曾想救他,但历史的残酷粉碎了我的善念,他终究选择了一位帝王最有尊严的死法,只是在临终前叮嘱了我一件事,“秦氏,告诉观音婢,救侑儿。”
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好在,我决定当堂主,是以我知道了老一辈黄金战士的最终去向。他们往往在成功的培养出下一任黄金战士后便会退位,退位的他们会去一处风景绝美的地方隐居,用与世无争的生活洗涤自己曾经不得不沾满鲜血的双手。
只是最令我感到震惊的是秦妈妈所说的隐居之地。因为在21世纪,我曾经去过那里,那里简直就是一片原始处女地,未经受任何战火的洗礼,而且那里存着一片空间相当大的禁地不允我们触及,之所以是禁地,是因为那里盛传有━━野人组队去修仙!
21世纪,有许多好奇的人因寻访野人有去无回。
那一年,我们法学院的人到那片原始处女地采集生物样本。大师兄就走丢过。10天,整整10天,当我们以为大师兄再也找不回的时候,他居然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当我们争先恐后的问大师兄是不是被野人掳走的时候,他却温婉含笑说道:“你们真皮,又说哄我的话了,我和你们一天都未分开过,怎么可能和你们分开了10天?”
我们用一切可以证明的东西证明他确实和我们分开了10天。
可大师兄紧蹩的眉头告诉我们:他确实忘记了这10天的所有。
虽然归来后我们替大师兄做了全套检查,甚至连催眠都用上了,但没有任何斩获。
目瞪口呆的我们最后定义:大师兄走进了时空隧道!
万不想,这片神秘的土地上曾经生活过退隐的黄金战士?!
从秦妈妈口中我得知退隐的他们有一套生存法则,相当不喜欢外界的打扰,是以在那山中布了阵法,如果不懂阵法,一辈子都别想走得进去。
我即惊且喜,甚至向往着,只要有机会,一定要按秦妈妈教我的口诀去那地方看看。
“娘娘老是打听那地儿打算做什么?难道你想早些退位?”
秦妈妈的问话打断了我的美梦,令我回归现实,我一字一顿的告诉她,“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侑儿。”
是的,是为了杨侑。
也是为了完成杨广临终前的嘱托。
更是为了偿还杨昭的一片深情。
趁着李渊时刻打压次子无暇它顾的时候,我吩咐秦妈妈帮我完成了这桩棘手的事情:将杨侑送往那片世外桃源。
秦妈妈归来的时候已是两个月后,风尘仆仆的她告诉我,“娘娘,侑儿可喜欢那里了,他最喜欢那里的桃林,老身回来之前,侑儿和他们已然成一家人,快活得不得了。”
就这般,人不知、鬼不觉,杨侑之事,我即瞒过了李世民,也瞒过了李渊。李渊一直以为那个‘暴亡’在净土寺的少年便是他赐封的‘希国公’杨侑,更是为少年谥号‘恭皇帝’。李渊哪里知道,其实那是一具被我买回的尸骨。
缓步登上‘送亲台’,任猛烈的风雪吹打着我的大氅,我哽咽说道:“叔,侑儿如今生活得非常好,您可以瞑目了。”
雪越来越大,触目可极仅有数米,再这般吹下去,铁打的我亦会惹得老毛病复发。
回首看向琳琅苑、琉璃廊、玲珑阁方向,均被掩盖在雪幕之中。
突地,我不敢去那些地方了。
我怕,怕它们勾起我的回忆。
凌空跃起,我直接扑身来到‘讲武堂’。
可是,这里也有回忆。
“本王介绍一下,她是讲武堂的长孙参军,专门负责断案的事。”
因了你的这一句话,我成了专为秦王府断案的参军大人,首破花草匠老聂头为给儿子治病不惜盗窃段志玄钱囊的案子。后来,因老聂头我想起了父亲,你大手一挥,“你过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还参军大人呢……想起岳父了……你能够这么快就断了此案,保住了本王的两个校尉,自然就有清除那些不能用的奴仆的本事……酉时,本王要见到长孙参军的奏表,一份详细的叙述讲武堂一众仆人中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的奏表……当然,如果长孙参军完不成任务,那本王就要罚你了……”
其实,我的奏表按时写完了,一个高高的‘废弃物’陡坡也顺利的帮你定度出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很好的为你清除了那些心怀鬼胎、意图不仁的人。可是,你仍旧惩罚了我,惩罚我去‘琥珀池’练习游泳。
唇角即带着甜蜜的笑,也带着无奈的笑,我伸手细细摩挲着书案上的笔墨,厚重的灰尘没有任何变化。
说明你和乾儿没有来这里。
你不来是不忍见自己曾经辛苦创立的‘讲武堂’被人糟蹋成这般,是不?
原以为这里是最不会勾起我回忆的地方,不想这里仍旧留下我们太多的故事。
吸了吸鼻子,看了看外面的天,方才还肆无忌惮的雪已然停下,一轮明月升起,冰天雪地、皓月当空,美极。
出了讲武堂,我往‘琥珀池’方向走去。一池曾经流荡着琥珀之光的池水结成了厚厚的冰,再也不见它流光溢彩的模样。
可我的眼前,仍旧有一池琥珀之光在荡漾,还有他欢快的笑颜,“我查过医书,你身体的顽疾若在夏日能够治疗,倒是最佳的治疗时间。只要能够忍受夏日的寒,那冬天的寒之于你而言将不再是什么伤害。只要你学会泅水,以后坚持,三、五年之后,气喘之疾将不再缠绕你身……来,将脚抬起来,尽量让身子浮起来,我托着你,不怕……”
曾经,那满池的春色似蜜般流荡在琥珀池中,伴着琥珀之光左右摇曳,稠得再也流不动、分不开。
而如今,往事恍惚若梦。
轻叹一声,我举步走向琥珀池边上的凉亭。
四处一看,呵呵……这里被糟蹋得更惨,残砖断瓦、枯枝纵横。唯一令人欣慰的是,躺在里面,仍旧可以一如以往般的看到天空,看到天空的一轮明月。
双手交叉枕在脑后,静静的盯着天空的明月出神,奈何往事如潮往涌入脑海,阻也阻不住。
“观音婢,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就像我爱着你一般。”
“真的?”
“爱是同等的,我能够感觉得到,所以我也能够同样的付出。”
心中酸涩难忍,眼中的明月渐渐的模糊起来,“原来没有,从来没有,我从来没有如你般同样付出。虽然爱着你,但我从来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没有……伤你如此之深,我始料不及。”
“父王,父王,快,快。”
承乾稚嫩的声音随着冷冽的寒风依稀传入我耳中,我倏地坐起,侧耳倾听,果然,果然,再度传来承乾稚嫩的笑声,“快,快,接住,挡住。”
“乾儿。”心中惊喜交集,我急忙飞身飘上凉亭。远远的,可以看见父子二人在琥珀池疯跑的身影。
知道李世民身边有侯君集神出鬼没,是以我不敢有太大的动静,决定先查看四处的行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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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章 变形计6
果然,侯君集隐身在距离李世民父子百丈远的地方。
这个侯君集,如今是真正的封王拜将的人了,也有老婆孩子了,可他仍旧是李世民最贴心的暗卫。但凡李世民单独行动,侯君集必会陪伴在李世民身边。
再度看了看李世民父子,我不仅为他们二人的游戏莞尔。原来李世民为承乾用冰做了一个碗口般大的冰球,然后一人手上拿着一枝长长的树杖,他们用树杖驱赶着冰球,然后你追我赶的在琥珀池上疯跑。
有点像21世纪的冰球赛!
无论承乾将冰球毫无规则的击向何处,李世民都能利落的将冰球截住然后击向承乾站立的方向,就算小有偏差,也是在承乾触手可及的范围。
但凡将球击中,承乾脆嫩、欢快的笑声便响遍琥珀池。
父子二人可谓玩得不亦乐乎。
不满这么远距离看玩乐中的父子,我小心翼翼的避开侯君集的监控范围,不着痕迹的掩藏在离李世民父子更近的地方。
这样,可以更清楚的看到他,也可以更清楚的看到我的乾儿了。
二人一般穿着,同样的麒麟皮靴,同样铁线紫的绫罗大袄上绣着金线巨蟒戏海图案,同样的狐茸大氅,犹如21世纪的父子装。
承乾的衣物皆出自我手,而李世民的衣物再也不是出自我手,我知道,出自香柳。
“父王,父王,传给蚕儿,传给蚕儿。”
这小子,素来自称‘蚕儿’,看来他天生是偏他爹了。嘴角含着浅笑,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李世民,他快速飞出将已溜至琥珀池岸边的冰球成功的截住,然后一挥树杖下,那冰球快速的溜向承乾处。
也许是觉得承乾击中的频率越来越高,李世民有意考验承乾,故意将冰球击打得离承乾有2米远的地方。
眼见冰球溜过来了,但自己够不着,承乾急忙边溜边滑的小跑两步,身子还没有站稳便一杖击了出去,可惜不但没有打着冰球,而且由于用力过猛,身子在力道不平衡之下摔向了池面。
出于直觉,我几近扑出去将承乾扶起,但……终是忍住。只见李世民正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拄着树杖,看着摔得像个小乌龟般在池面打滑的承乾大笑不已。
这般开怀的笑、清朗的笑、无顾忌的笑、洒脱的笑有多久再也没出现在他的脸上?
一时间,只觉得心中一痛,我心虚的不再看他的笑颜。
摔在池面上的承乾不似一般的小孩子撒娇痛哭,而是很兴奋的抬起头看向李世民方向咧嘴而笑,松软的狐茸围脖衬着鲜艳的笑容、嫩红的脸颊,这神态……唉,这小子以他爹为偶像,无论衣食住行、神态、语气、笑颜,都将李世民学了个十足。明明眼睛、小嘴是我的,可怎么看着越来越和李世民一个样了。
“……瞧小王爷的身形和姑爷一般无二,以后定也是长得极高的主。看,他的眉、鼻像极了姑爷,倒是眼睛一旦睁开就和姑娘的一般无二……小王爷如果长得和你一个模子的话难免有些雌雄难辨,好在他的眉、鼻像姑爷,增添了几抹英气,一见就知道是个小王爷脉术神座。”
秦妈妈曾经的赞叹映入我脑海,我再度舒心的笑了起来,是啊,这小子除却眼、嘴是我的,其余无一不遗传着他爹的基因,再加上如今他刻意的模仿他爹,当然也就越来越像,像到几近看不到我的影子了。
“是男子汉的话就站起来。”
李世民的话音方落地,承乾倏地爬了起来。可是由于池面太滑,不得不再次摔倒。只是这一次不是摔趴在池面,而是小屁股着地。
李世民再度哈哈笑了起来,“蚕儿,看来父王要教你武功了呢。”
闻言,承乾兴奋的手脚并用站起来,一跑一滑、踉踉跄跄往李世民方向跑去,最后抱住李世民长腿,仰头撒娇,“蚕儿喜欢,蚕儿要学。”
这小子,有福气,若得李世民亲身传授,以后必也是个独霸武林的主。
怜爱的将承乾抱起,看着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