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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天符老人见到他的时候,就好像是见到仇人似的。符痴难以理解,既然他们是师徒,那么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符痴甚至感觉,天符老人好像想要生吞活剥他似的。
虽然见到天符老人的感觉不是很舒服,但是符痴还是很感‘激’天符老人的。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一向都回避自己的天符老人,为什么会亲自登‘门’,竟然还把他那个所谓的救命恩人,给带了过来。
“嗯,有事。”
天符老人说道。
说完这话,天符老人却发现,符痴并没有让他进屋。
‘门’是敞开的,天上大雪飞舞,符痴在‘门’内,身上并无片雪;而天符老人和王允在‘门’外,身上早已经落满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两个人进行过简短的对话后,竟是相对无言,都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似的。
天符老人皱了皱眉头,不悦地说道:“怎么,不让我进去坐坐?难道你要让我一直淋雨吗?”
符痴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让开了身子,让天符老人和王允进了‘门’。
天符老人自己到桌子前坐下,指了指桌子对面的椅子说道:“坐!”
符痴依言坐下,静静地等待着天符老人的训话。
“一年下来,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虽然在与符魔拼命的时候,失去了记忆,可是你的天赋并没有丢失,即便是你有血气在身,可是能够在短短一年之内,回到修炼了几十年的巅峰状态,我还是不得不佩服你。”
天符老人说这话的时候,言语甚是真诚。
“这一切都是师傅教导有方,弟子方能有今日的成就。”
听到符痴这么说,天符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过这一丝不忍很快便被一股莫名的哀伤代替。
“你是不是一直都怪师傅,为什么师傅不亲自教你,而是让‘药’痴代劳吗?”
“弟子不敢,弟子能有今天,全是靠师傅的栽培。”
听到这么客气的话,天符老人的心在揪疼。以他的阅历,他当然知道,当一个人对你越是客气,则是表明他跟你的关系也就越加疏远。想象之前他们之间的师傅关系多么的亲密,又看着如今他们之间的师徒关系多么疏远,天符老人的心里何尝不难受呢?
只不过,好像是在天符老人的心中永远都有那么一道坎。每当他想要亲近符痴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又对符痴开始了疏远。
想到这些,并且听着符痴说的话,天符老人不由得想起了他们的从前。
天符老人想着这些,把手伸向了符痴,想要再度抚‘摸’一下符痴的头颅。
没有想到的是,符痴看到天符老人伸过来的手,立马头一偏躲开了去。
天符老人愣了愣,看了看不知道该是何处安放的右手,苦笑了一下,又把手收了回来。他知道他从今以后,肯定再也难以和符痴回到以前的如师如父的关系了。毕竟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永远都不会更改。
看到天符老人眼中的落寞,符痴心中也是一阵不适。
他们两个人徒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实,当面对面像真正的师徒那样坐下来谈话时,难免各自都会感到有些难受。这是很正常的,只是当两个人有过正常的师徒关系,却要经历这么一番磨难。
这种本来拥有却又失去的感觉,相信不论是什么东西,都会引起任何一个人伤心的。
如果不曾拥有,恐怕也就不会这么痛了。
只不过痛也是天符老人痛,因为符痴已经完全失去了记忆。他们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他已经万群没有了概念。
沉默了片刻,这片刻间符痴想了很多。
“我也年纪大了,想要把天符楼的楼主之位传给你。”
什么?符痴懵了!
天符老人竟然要把天符楼的楼主之位传给他,这怎么可能?
天符老人是年纪大了,可是对于炼血者而言,他只过是人到中年而已。并且以天符老人在符之一道上的造诣,那还不是想要多年轻,就能够变多年轻吗?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年老而变得想要把楼主之位传给他呢?
“师傅,我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心智难免有些不成熟,你看是不是等到我完全回到了失忆前的状态,再接任楼主之位。我还想……”
“不,不用了。我已经决定了。”
天符老人直接打断了符痴的推脱,然后就又再次说道:“我这次来告诉你这件事情,并不是要跟你商量什么,而是直接要告诉你,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在下个月楼中大会时,我来接你,到那时候你就接任天符楼楼主之位。现在告诉你,只是想让你有些准备,以免你好有些准备。”
至始至终,王允都站在天符老人身后,低着头,面无表情,什么话都没说,就仿佛是一具傀儡似的,安安静静地跟在天符老人身后。不知道为什么,王允为符痴感到了一丝悲哀,原来作为天福楼楼主的关‘门’弟子,待遇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啊。
就在王允暗自揣测着天符老人让他过来为何的时候,天符老人把他从身后拉到了面前。
“这个人,你还认识不?”
符痴看了王允一会儿,然后恍然大悟似的,开始说道:“这不是我的救命恩人吗?师傅你把他带过来干什么?”
“在炼血途一道上,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有恩报恩,方能心中没有什么滞涩,心中练达之后,方能在进境时有所感悟。既然王小友救了你,你就要报恩。至于报恩的方式,我也替你想好了,那就是收他为你的关‘门’弟子。”
符痴愣了。通过这么长时间的学习与了解,符痴已经知道,通常楼主都不轻易收关‘门’弟子。因为一旦收下,一般情况下,都是由大师兄来接任下任楼主之位。为了避免龙争虎斗,因争权而引起同‘门’之间的相互残杀,一般一楼之主只有一名关‘门’弟子。天符老人这么安排,一丝已经非常明显了,意思就是要让王允担任下下一任楼主。
可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天符老人为什么想要让王允当楼主?
虽然符痴闹不明白这些,可是他也知道,他的楼主之位就是稀里糊涂得来的。由于没有得到过,所以也就不知道当一楼之主的好处。所以在听到这个安排时,他的心中也没有多少不舍得,只不过是疑‘惑’罢了。
“一切全凭师傅吩咐。”
“那就好。我就把王允‘交’给你了,以后怎么教育他,你就自己看着办。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过去找‘药’痴。”
第一百九十五章 :被逼收徒
第一百九十五章:被收徒又是找‘药’痴?到底是你是我师傅,还是人家‘药’痴是我师傅啊?
只不过这些话,符痴只能在心中呐喊,并不敢当着王允的面说出来。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徒弟自然是很不感冒,因为连这个救命恩人是怎么救他的,他都不清不楚,又怎么可能会用心教自己的徒弟呢?
看到‘药’痴对自己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王允的脸上莫名其妙地‘露’出一抹笑容,仿佛根本没有遭受符痴的冷落。
“你是不是不想收我这个徒弟?”
符痴听了这话,身子一颤,不过并没有搭理王允。
“我知道,你肯定以为,楼主为何让你收我为徒弟?这的确很是仓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楼主为什么会让你收我为徒弟?或许你想过,只是想不明白原因而已。可你想不明白原因,并不代表者这其间没有原因。”
符痴心智毕竟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轻易地就被王允给吸引了心神,不由自主地顺着王允的引导开始思考。
也是啊。既然楼主让我收这个人做徒弟,并且以后还要把天符楼的楼主之位传给他,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原因。可惜是,我也并不是没有疑‘惑’,只是为什么我始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使得师傅让我收他为徒弟呢?
符痴本来想,这个世界上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有些事情不明白也就算了。总会有自己不明白的事情,这几乎是每个人都必须承认的现实,否则每一天都探索在未知之中生活,那么生活又该是多么的索然无味啊。
可是,在王允的追问下,符痴显然又被吊起了胃口,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使得天符老人最终要把楼主之位‘交’给王允呢?
其实符痴这么想,也就刹那间的事情。
“为什么,难道你知道?”
符痴看着一脸‘胸’有成竹的王允,还以为王允会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就看着王允,一脸期盼似的等着王允回答。如果真得有收王允的必要,符痴是不会不收的。无论是谁,只要觉得做一件事有意义、有价值,他都会去做的。
“我也不知道。”
王允毕竟是成熟人的心‘性’,再怎么没心眼,也知道该怎么挑起小孩子的好奇心。小孩子的好奇心一般都比大人大,因为他们还不知道那么多规律与那么多的定则。他们的世界中,一切几乎都是未知的,世界还是一个等待着去认识的世界。而‘成’人的世界,都是一成不变的世界,昨天的跟今天的,去年的跟今年的,几乎没有什么两样。
“什么,你也不知道?”
说这话的时候,符痴显然提高了嗓音。符痴当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嗓音已经随着王允的引导而提高了。而一个人的嗓音往往是一个人的心情的直观反映。尤其是没有什么心计的小孩子,更是如此。
符痴不知道的是,当他的情绪随着王允的话语开始‘波’动时,其实他已经陷入了被动之中。
王允笑了笑,这个时候的他不像是要拜师,反而像是一个要收符痴当他学生的师傅。
这主要是由这种怪异的组合形式所造成的,试想一下,如果不是被天符老人给抹去了记忆,符痴又怎么会变成小孩子的心‘性’。如果符痴不是变成小孩子的心‘性’,依然跟成熟人一样有着健全的心智的话,又怎么可能被王允调动情绪呢?
好,如果命运早就已经成为定局,那么困在它其间的人儿,除了默默地遵守、无知地顺从,又能够为自己的未来做些什么改变呢?如果天地是一盘棋,很多人只不过是其间的一粒棋子而已。
说不定连成为棋子,都已经是幸运的。因为能够在天地间的大舞台上,粉墨登场,上演一段属于他自己的传奇。而王允和符痴就是幸运的,如果不幸运,又怎么会有成为天符楼楼主的可能呢?
“对,我也不知道。”
王允淡定地看着符痴,看着变得愈来愈想要发怒的符痴,王允笑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我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但是既然天符老人让我做你的徒弟,甚至等到你归隐后,接替你当威名传天下的天符楼的楼主。但是我知道的是,你必须收下我这个徒弟,因为如果你不收,那么你便违逆了天符老人的意愿。而违背楼主的意愿,你敢吗?”
王允仿佛笃定符痴不敢违逆天符老人的意愿,所以这些话说的斩钉截铁。
符痴听罢此话,脸上‘阴’晴不定,仿佛是被戳中了伤疤似的。
“谁说我不敢,他也算我的师傅?!他要是我的师傅的话,又怎么可能对我不管不顾不问不教呢?”
“你这些问题,我肯定回答不了你。但是当楼主在这儿的时候,你怎么不去问啊?”
王允料定符痴心中对天符老人发憷,是以故意‘激’将符痴,也就是想要挑起王允的叛逆之心。
“谁说我不敢?”
符痴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嘴硬,只不过语气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他即便只是一个孩子,但还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