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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设立册宝亭一座,并将诏书、册书、印玺一一安放就绪。金吾左卫则负责守卫、保护含元殿的所有物件。
在张盛陈设好含元殿后,韦景曜、申科、魏晋度、季子白等人还专门去检点、核实过,每一个细节都不容有失。
十二月初八这一天,从卯时开始,京兆诸官就开始行动起来了。
金吾左卫就威风凛凛地排列在皇城外东西两侧,含元殿门外旌旗猎猎,仪仗森严。
仗马、车格、礼乐、鼓乐、虎豹等都陈列完毕,鼓乐、仪仗伺俱迎送册宝至十二皇子所。迎候十二皇子。
文、武百官身穿朝服,按朝位齐集在含元殿外,等候着册立的重要时刻来临。
本次册礼的尚宝卿韦景曜、护宝卿黄延庆一同恭敬地赴紫宸殿奉迎长泰帝一同前往太庙,而十二皇子,身着礼制的衮冕早已在含元殿前的丹陛前侍立了。
衮冕上身,使得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威仪凛凛。九旒白珠、九章玄衣、玉具剑、玉镖首等衣饰昭示着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就是国之储君了。
沈华善站在朝官中看着这个少年,心情既紧张又欢悦。也有些许沉重。终于到了这个重要的时候,沈家一力支持的十二皇子终于要行册太子礼了!
这几年的艰难终于有了成果。然而,他并没有感到心情放松了,因为,太子册立,这是夺嫡的结束,却又是争帝的开始。册立礼之后,太子的路也许更有风险了。
然而沈华善的思绪并没有持续,一种鼓乐礼奏的声音响起,依仗军队已经吹奏雅乐了,长泰帝在乐声中升上宝座,册立礼正式开始了!
这次的册立礼谒者季子白郑重地引导十二皇子到长泰帝的龙椅御座前,北向对御座。韦景曜站在十二皇子的西北,向东侍立,开始宣读长泰帝册立十二皇子为太子的策书了。
册立策书曰:
自朕奉太上皇遗诏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仰为祖宗谟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十二皇子上官景安。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这一策书,乃出自中书省,正是沈华善的手笔,写得古朴庄重,韦景曜对这个策书是赞不绝口。
他此时宣读起来,也是声音铿锵有力,含元点前站立的朝臣是一片肃穆。
韦景曜宣读完毕之后,门下侍中申科就手持太子玺绶,神情庄重地交给十二皇子。
这样的场面,虽然已经经过多次排演,但是此刻十二皇子心中感到拘谨不已,他强力维持着镇定,努力完成自己要做的举动,一拜再拜三稽首,然后颤颤地接过了太子玺绶。
十二皇子接过玺绶之后,再次三叩首,然后捧受册、宝内侍。谒者季子白高声喊道:“皇太子上官景安!”,朝臣们应声道:“可!”,册立仪式就开始进入*了。
大永三公六侯正步升阶,上殿恭贺,齐呼皇上万岁,又称太子千岁。
长泰帝也是高兴不已,宣布大典后庆祝三日,大赦天下。含元殿一时变得热闹欢欣不论,是以太子册礼成!
册礼之后,十二皇子在百官的簇拥下,在乐器的鼓吹下,连同策书、玺绶一起,被迎送抬进早已整修一新的东宫。
而后,十二皇子到坤宁宫拜谢皇后,接着拜谒宗庙、敬告祖宗、祭祀社稷,十二皇子这个皇太子的身份,才最终确立,是为东宫正统。
就是这几个行程,却是诸位皇子用了一生都无法完成的行程!而现在,十二皇子在沈家的支持下、在长泰帝的属意下,终于完成了这最重要的几步。
待一切都完成了之后,沈华善才露出了一个久违了的笑容。
第两百三十六章 东宫属官
太子册封礼之后不久,诸皇子封王的仪式也举行了。
由于有太子册封礼在前,已经消耗了京兆官员的关注和热情,又加上封王的这几位皇子,都曾犯下大过错,而且封地又偏远,这封王仪式,并不隆重,甚至可以算是寒酸。
但是长泰帝并没有微词,而且礼部和太常寺也是按照礼制流程做足的,上官承佑等诸皇子,倒也无话可说。
几个皇子心中所想,自然不一。上官永平和上官长治庆幸能够离开被圈禁的日子,上官承佑则是暗自狠狠赌咒,定会卷土重来。
在封王仪式过后,诸皇子就准备出发前往封地事宜了,长泰帝已有旨意,令这几个皇子王最迟初七之前就要离开京兆前往封地。
太子已立,诸王即将离京,京兆的局势从未这样平和安稳,长泰帝四十年的除夕,京兆绝大部分官员都过得很舒心,沈家当然也不例外。
今年沈余宪和沈安氏带着他们的第三子沈庆恭来京兆过年,沈家这过年的氛围无比热闹,沈华善在除夕家宴上还多喝了几杯,醉醺醺又是一年。
过完年之后,上官承佑等几个皇子王先后离开京兆,此后,若是没有皇上诏令,他们再也不能返回京兆。
因此,长泰帝和蒋皇后给他们设了饯别宴会,太子和后宫诸妃嫔也都参加了这个宴会。
不管私底下众人是怎样的心思,宴会上自然是觥筹交错其乐融融。太子笑意盈盈的,还给这几位皇兄都祝了酒,大势已去的几位皇子似乎也极有风度,倒也不敢逾越,均已臣属之身接过了太子的敬酒。
长泰帝对这面上的平和是很满意的,他自认为已为几个皇儿铺好了长远路,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定可以做个逍遥闲散王。
有时候人年纪大了。想事情就会绕不过弯来,就算他是帝王,也离不开这个规律。
谁知道,这几个皇子将来会怎么样呢?
几个皇子王之中,庸王上官承佑是最先离开京兆的,他的封地在云南昭通,属于西宁道辖境内。离京兆路途最远。
他离开京兆的时候,德妃也没有从延禧宫出来送别,这位冲淡恬和的宠妃,真是长伴佛灯了。或许,能在佛前求得安宁,是她这个长泰德妃的福气了。
然后是悯王上官永平,他已经被圈禁两年了。已经受够了,恨不得早早就离开京兆,也打定主意,再也不会掺和京兆的局势。
甚至他想一想,都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和谋断,去想那个位置的事情,以前真的是蠢!天家贵胄,谁不想得到那个位置?但是也要有本事得到那个位置才是。被圈禁了两年之后的上官永平,觉得自己真真是没有那个本事了。
痛定思痛,未尝不是这个道理。
最后是哀王上官长治。他离开京兆的时候,沈宁还专门出街去看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去看一看。
上官长治颓废消瘦的面容令她多少有些讶异,这个人,前世意气风发的正昭帝,已经败成这个样子了,就算他眼里的野心再怎样炽盛。也是败了!
他,真的是败了!
他身旁的郑少宜也老得厉害,怀抱着一个小女婴,神情哀戚。对这位曾经的好友,沈宁无话可说,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做了。
以后,就看她造化吧。
沈宁只看了几眼,就转身离去了。这几眼,她已经知道长泰帝为什么会让上官长治离京了。
无论多么精巧的谋算,无论多么强悍的野心,前提都是要一个康健的体魄来支持。不然,德太子为什么不能登位为帝呢?
上官长治这副败坏的面容和体魄,不过是三五年的事了,他,已然再无复起的可能,他输了!
自此以后,这个人再也不能威胁到她了,她再也不会惧怕这个人,甚至,这个人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
前一世的怨恨不甘已经渐渐消退,就如涟漪,虽然时时微泛,却再也形成不了波浪了。
这一世,我必活得更好,沈家也必更常昌荣,吴越沈七月沉之童音,我必定不会让它再传唱!转身离开的刹那,沈宁这样想道。
诸王的离京,并没有引起多少官员的关注。在这个时候,再也没有官员想到奇货可居从龙之功这样的词语会在这几个王身上出现。
他们被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吸引住了,那就是争夺东宫属官,所有心力都用在这上面了,哪里还有空来注意诸王离京这样的小事?
随着太子的册封和东宫的重立,东宫的属官职位引起了京兆官员的争夺,大家都想分得一杯羹。
东宫是储君,是将来的皇上,官员曾在东宫任过职,会在太子跟前混个脸熟,将来太子登基为帝,自然也有几分情面,有什么比自小一起、相伴长大的交情更深厚的呢?
朝官争夺的,正是这几分香火情,这些朝官,一个个计算得比市井商人还精。
加上太子才十五岁,这是幼主啊,性情未定涉局未深,可以影响的余地太大了。
在这样的诱惑之下,大家为了那些位置争个头破血流。
按照大永官制度,太子属官主要有三师、三少、詹事府、左右春坊和典膳、药藏、宫门等属局,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太子詹事府的官员。
因为自大永开国以来,太子三师、太子三少就少有必备的时候,如今这几个都是荣衔,作加官之用,已经不领实际职务了。
太子的日常教导、日常理职都是归属太子詹事府处理,这些朝官所争的,主要就是太子詹事一职。
在此也要说说太子詹事府的历史了。太子詹事府在前朝大安朝就有了的,只不过是作为朝官之一,是为太子服务的官衙。
大永太祖上官伏乃是千古明主,他为防止天家骨肉情薄,又为让太子熟知国事,遂规定太子詹事府的官员由朝中大臣兼任,连太子左右春坊和太子内官都总归太子詹事府管理。
因此,朝官和太子詹事府的官员。实乃两套班子一套官员。太子詹事官位三品,这职也只能从京兆三品官中出了。
这京兆三品官,三省六部九寺五监都都有,虽然数来数去也就是那些,但够资格任太子詹事的,真是不少。
门下侍郞左良哲和鸿胪卿穆修己就对这个位置异常感兴趣,通过多方人情关系打听长泰帝的意思。也曾在长泰帝自荐了一番,对太子和容贵妃也多有讨好巴结。
而太子属官的其他职位,如四品的少詹事、左右庶子、左谕德等,其争夺,也是硝烟弥漫。
尚书右丞伍朴芳、兵部侍郎章弩、大理少卿邱盛年等官员都对这些位置虎视眈眈,当然也是各尽所能地去谋划这些职位。
反正只是兼领太子属官之职,原职又不受影响的。还能在将来皇帝那里混个脸熟,何乐不为呢?
中书令韦景曜和门下侍中申科倒闲适不已,他们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些朝官的争来夺去,暗自笑左良哲和穆修己在做无用功白费力气,这点情势都看不清楚了,还想谋划太子詹事一职,真是开玩笑!
“左良哲和穆修己就是两个傻蛋!”申科笑着对韦景曜说道,看戏看得很高兴。
虽然左良哲是他的属下,可是申科嗤笑起来的时候也不留情面,也不打算提醒他这个事情。
自左良哲上任门下侍郎一职以来。申科对左良哲都是不咸不淡的。
他始终记得,当初吕务厚被廷杖至死就是因为左良哲,他对左良哲,有一种淡淡的说不出的不待见,又怎么会提醒左良哲这个事情呢?由得他去碰壁好了。
“或许是他以为自己深得帝心,这太子詹事一职,也不是轮不到他头上的。”韦景曜话是这么说,但那揶揄的语气看。明显着也是等着看笑话的意思。
从以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