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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要想,倘若当年她没有为了救娘而被迫要刺杀他,那么今天他们之间也不会是这样的情况了。
要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伤害或是仇恨,她相信他们一定会是这世上最最幸福的一对!
一种造化弄人的感叹,让棠涟漪的心口像是压了块沉甸甸的巨石,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一颗颗心酸的泪珠,也忍不住自眼眶溢出。
「夜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解释?」她泪眼迷蒙地望着睡梦中的男人,伤心地轻声低语。「我多么希望你能够明白我当年的苦衷,我之所以会刺杀你,是逼不得已的呀……」
或许是此刻的他不会不耐地打断她的解释,因此她虽然知道现在对睡梦中的他说什么也没有用,仍忍不住哽咽地诉说着过往的一切--包括她娘当年突然得的重病,还有她好不容易找上了「鬼帝」,但「鬼帝」却提出除非她杀了他,否则不愿意医治娘的交换条件。
「如果可以,我真的宁可用我的命来交换,可那『鬼帝』却不肯答应,他说我的命对他来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回想起当时内心的挣扎、矛盾与痛苦,棠涟漪的眼泪就像涌泉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夜哥哥……如果不是为了要照顾我娘,当年我在刺杀你之后,肯定就会随你一起共赴黄泉了……」她抽抽噎噎地说。
过往的回忆太过伤痛,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忍不住窝在夜吟霄的怀里啜泣。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他低哑冷冽的嗓音。
「妳以为我会笨得再次相信妳吗?」
一听见他的话,棠涟漪诧异地抬起头,美丽的眸中仍溢满了泪水。
「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妳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我的时候。」
棠涟漪怔了怔,诧异得忘了哭泣。
「这么说来,我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夜吟霄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既然他早就醒了,自然是将她刚才的话听得一字不漏。
「那么……在听了我的解释之后,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棠涟漪望着他,泪水忍不住自眼眶滑落。
望着她那双盈满了忧伤的眼眸,夜吟霄差点就要相信她的无辜与无奈了,可当年胸口被她刺伤的地方,却隐隐泛着疼,提醒他不要再轻易地相信任何人。
被她欺骗过一次,得到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他可不想再傻得被同一个女人欺骗两次!
上一回,他险些送命,幸好在踏入鬼门关前被救了回来,下一次他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望着夜吟霄那冷峻的神情,棠涟漪的心口一阵刺痛,原本就已伤痕累累的心又再度被推入绝望的深渊。
明明他死里逃生,而远离江南的他们能在两年后重逢,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可他却选择用严峻冷酷的脸孔来面对她。
明明他们在历经了一切的磨难与波折之后,总算有机会可以好好地在一起,可他却偏偏执意将她推拒在他的心门之外……
她都已经把过往的一切解释清楚了,他还不肯相信自己,那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棠涟漪低下了头,忧伤地低声问道:「对我……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我以为妳已经很清楚了。」
「你打算要将我困在身边一辈子,不断地折磨、报复我?」她哽咽地问。
夜吟霄哼了声,算是承认了她的话。
棠涟漪心痛地咬了咬唇,难过地问:「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的话,一刀杀了我岂不是更好?」
「杀了妳?没那么便宜!」夜吟霄冷冷地说:「就像妳刚才所说的,我要一辈子将妳困在身边,折磨、伤害妳,直到我满意为止!」
听着他冷酷无情的话语,棠涟漪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硬生生地撕裂了。
让她心痛的是,明明已经是如此亲密的两个人,明明他们正亲昵地同床共枕,为什么两颗心却距离得那么远?
一颗颗伤痛的泪珠,不断地自她忧伤绝望的眼眸中溢出。
「够了!不要妄想用眼泪来打动我,我不会中了妳的计!」夜吟霄嘴里虽这么说,心里却无法控制地涌上一股怜惜的情绪。
他的浓眉一皱,慎恼于自己竟还这么在乎她。
像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怒气,夜吟霄忽然一把搂住她,低头给了她一个火热强悍的亲吻。
这个吻一点儿也不温柔,棠涟漪原本想要挣扎抗拒,可却很快地就沉溺在他灼热的气息之中。
夜吟霄原本只是打算狠狠地亲吻她而已,可是一尝到她甜美的滋味,他就像上了瘾似地欲罢不能,情欲之火也在瞬间窜烧了起来。
他大掌一扯,掀开了被子,暴露出她赤裸美丽的身子。她那一身雪白的肌肤上,有着许多激情的红痕,那是他昨天在她身上留下来的印记。
棠涟漪又羞又慌,眼里甚至还噙着泪水,那副羞涩娇媚又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逼疯一个男人!
「现在是大清早的……你该不会……」
「我以为妳已经够清楚了!」夜吟霄哼了声。
棠涟漪一愣,蓦然想起了他说过只要他想,任何时间、地点都可以的话。
「可……可是……」
「够了!现在可不是说话的时候。妳这张老爱说谎的嘴儿,也该用来做点别的事情了!」
棠涟漪原本想要抗议,说她并没有欺骗他,可是她的话还没有机会说出口,就被他的唇给堵住了。
深爱着夜吟霄的她,从来就没能抗拒他的撩拨,此刻自然也不例外。她很快就沉溺在他灼热的气息之中,无法自拔。
棠涟漪闭上双眼,放任自己沉溺在他所撩起的情欲烈焰中,随着他的每一个亲吻与爱抚而发出娇喘。
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无力改变又令人伤心难过的事情,专心地投入这场情欲风暴之中。
只要不去想那些伤痛的事,那么她至少还能暂时假装他们是相爱的……
***
一场激情的欢爱过后,夜吟霄彷佛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去,留下棠涟漪独自一个人待在房里。
伤心难过了一整天之后,棠涟漪认清了自己将会一辈子被留在夜吟霄的身边,而她也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既然我和夜哥哥有一辈子这么久的时间要相处在一起,我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放弃希望呢?」
她不希望往后的时光都这样子度过,就算夜哥哥现在不肯相信她,她也要不断不断地努力,去感动夜哥哥,让他愿意再次敞开心扉来相信她!
「对,我不能这么早就退缩!」棠涟漪替自己打气。
当年,她眼看娘的病情愈来愈危急,而她却四处寻不到「鬼帝」时,也曾经又急又灰心,可是她不肯放弃希望,最后总算是让她打听到了「鬼帝」的下落。
那时要是她一下子就绝望,娘也不可能有救--虽然她找到了「鬼帝」之后,「鬼帝」所提出来的交换条件造成她和夜哥哥陷入如今这样痛苦的局面。
「夜哥哥,两年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现在我一定会加倍努力,努力找回过去的那个夜哥哥!」棠涟漪认真地发誓。
虽然重逢以来,夜哥哥总是用冷峻嘲讽的态度对待她,可是回想起他们激情缠绵的情景,回想起初夜时他怜惜地等待她的适应,她知道夜哥哥并不是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冷酷无情。
正因为夜吟霄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温柔,才让她的心至今仍存着一点希望,相信他的心底深处其实还是在乎她的。
既然如此,她更该为他们的未来而努力,努力找回被夜哥哥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柔情与爱意。
不论要用多少的时间,她都不在乎,即使要等到她满头白发,夜哥哥才肯敞开心重新接纳她、疼爱她,她也不后悔。
下定决心后,棠涟漪的第一步就是要赶走夏艳红!她不要在自己努力的时候,还有人从中搅局或是破坏。
打定主意之后,她鼓起勇气,直接找上了夏艳红。当她来到夏艳红的房间时,就见她正坐在铜镜前,认真地梳妆打扮。
棠涟漪先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就见她的容貌艳丽、身材丰腴,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妩媚诱人的风情,也难怪能够轻易地挑动男人的欲望。
不过,她不会再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了!
她和夜哥哥之间,不需要存在着另一个女人。在爱情的世界中,两个人已经足够,三个人就太过拥挤了!
一看见棠涟漪来了,夏艳红只是睨了这个意外的访客一眼,接着又继续涂抹胭脂,很显然一点儿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夫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夏艳红的语气爱理不理的,彷佛她肯开口询问,已经给足了棠涟漪面子似的。
「我要妳离开。」棠涟漪直截了当地说。
夏艳红一愣,诧异地回头。
「妳说什么?」
「我说--要妳离开,这里不需要妳。」
「呿!妳是在说笑话吗?」夏艳红冷笑了声,一点儿也不把棠涟漪的话放在心上,又继续将注意力拉回自己在铜镜里的容颜。
「我没有说笑的兴致,妳也已经听得很清楚了。我要妳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夏艳红被她惹恼了,重重拍了下桌子,蹙眉喝道:「开什么玩笑?妳凭什么赶我走?」
棠涟漪没有被她的气势吓到,语气轻柔却坚定地说:「凭我是夜哥哥的妻子,凭我是这里的女主人。」
没错!她可是夜哥哥的妻子、夜家的女主人呢!棠涟漪有些骄傲地昂着下巴,心中忽然生出了无比的勇气。
夏艳红的表情一僵,想不到她竟会这么回答。
望着棠涟漪那张忽然显得自信从容的脸,夏艳红蓦地有种不如人的感觉,但她很快就挥开了那恼人的感受。
「笑话!妳和主子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罢了,比较起来,我还更像是这里的女主人呢!」
「谁说我和夜哥哥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而已?我和夜哥哥……我们已经……已经……」
棠涟漪的俏脸一热,羞得说不下去,然而她虽然没把话说完,话中的意思却已经很清楚了。
夏艳红的脸色在瞬间变得相当难看,她虽然不愿意相信棠涟漪说的话,可却又知道这女人并没有说谎。
一种不甘心的感觉蓦然涌上心头,狠狠地啃噬着夏艳红的心。
这几天来,她总是很努力地讨好、挑逗主子,想要和主子欢爱一场,可主子不是找了理由拒绝她,就是直接冷着脸要她离开。
原本她以为主子是因为最近心烦,所以才没有兴致做那档子事,谁知道他竟然会和这个女人……
可恶!怎么会这样?主子不是不碰这个女人的吗?怎么却还是要了她?夏艳红气恼地暗暗咬牙。
忿恨不甘之际,她的脑中蓦然浮现夜吟霄眷恋地望着棠涟漪离去身影的画面,那让她的一颗心直往下沉。
主子他……该不会爱着这个女人吧?
不!不可能的!主子是个冷情绝爱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人?
夏艳红不愿意相信,可主子对这女人的另眼相待实在太明显了,让她愈想脸色愈难看,也愈来愈觉得自己硬是被比了下去。
论身分,她跟在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