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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这名自称角川的陌生女子挟着「诺亚方舟」的名义突然造访,表明了她正是将北斗七星资料寄给日联组的人,并且提供给她父亲一个能将北斗七星全部引出的计画,当时,她直觉这个女孩来意诡谲难测,因此对她始终抱着戒慎的态度,可是父亲就不同了,这女人灵活尖利的口舌很快就博得父亲的好感,她知道父亲喜欢聪明且机敏的人,感觉上,女人虽然长得平凡,但她的聪颖和死去的琼子极为相像,所以才能一下子讨得父亲的欢心。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冰室小姐。」角川故作无辜。
「妳真行……」冰室寒口气带着嘲弄以及一丝丝别人难以察觉的嫉妒。
一个外人甚至比她这个做女儿的还要能接近她父亲,而她无论再怎么努力,永远无法跨越她和她父亲之间这段冰冷的距离……
真可悲!
「阿寒,今天就让妳亲手把这淫虫的双腿给砍了,让妳消气泄恨。」冰室龙形举起手中的一把武士刀,转头递给她。
「是。」她吸口气,接过武士刀,走向段允飞。
今天,她无论如何不能手软,因为唯有挥刀,才能斩断那些对她纠纠缠缠的情丝。
段允飞直勾勾地盯着她,扬起了一道迷人的微笑。「妳真的恨我吗?」
「没错,恨你入骨。」她握紧刀把,冷冷地道。
「真的舍得?」
「你真以为我下不了手?我早说过,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绝对要加倍要回来。」
她咬着牙,恨恨地道。
「我从不后悔那天对妳做的事,因为,我把妳的身体和心灵都解冻了……」
「住口!」她厉声喝止他说下去。
「妳是妳,妳不是冰室老头的武器或工具,他不把妳当人,起码妳要活得像个人,他不爱妳,难道妳就不能多爱自己一点?」他正色道。
在日联组困了几天,他多少能看出她与冰室龙形的父女关系。明日琼子已死,可是整个组织里却到处有她的影子,在每个组员,甚至是冰室龙形心目中,可怜的冰室寒一点分量也没有。
冰室寒呆住了,他的一句话,揭开了她心里最害怕去碰触的一环。
为什么她得不到父亲的注意和关爱?很简单,因为父亲并不爱她!
这个答案从小就深埋在她内心,但随着年龄增长,她愈来愈不愿相信这个事实,所以,她穷其心力只为换来父亲一个温暖的眼神,只为争取一丁点父亲给琼子的无限宠爱……
「别和他废话了!阿寒,动手!」冰室龙形怒暍。
她身形一震,从晃动紊乱的心灵漩涡中回过神。
父亲的声音如雷,父亲的话就是命令,她从来不曾忤逆,更没想过要忤逆。
「你别故意说些话干扰我,再拖延时间都没有用,认命吧!」她双手高举武士刀,森然地道。
「好吧!如果妳真的希望看见一个断了双腿的“开阳”,那就砍吧!」他也不多说,一睑豁达平静。
她抿紧唇,将刀子挥向他的双腿,但就在刀子切过他大腿的瞬间,她听见了自己内心发出的一阵惊喊——不!
那贯穿耳膜的声音让她猝然收手,她愣愣地睁大眼,这些天来被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感情陡地冲破了闸门,在她的每个细胞里泛滥……
不行!她下不了手……根本下不了手!
她已可以预知,这刀砍下去,绝对……绝对会比砍在她自己身上还痛,因为,单是看着他此刻累累的刀伤,她的心就痛得几乎窒息!
「阿寒!妳在干什么?」冰室龙形暴怒地大喊。
她僵直地喘着气,边后退边喃喃:「不行……我没办法……」
「妳说什么?妳这个没用的东西!」冰室龙形暴怒地上前扳过她的肩膀,举手就要挥出一巴掌。
武田雷太连忙冲上前,急道:「组长,小姐最近身体不适,就由我来替她报仇。」
冰室龙形瞪着冰室寒半晌,重重地哼了一口气,推开武田雷太,一把夺下冰室寒手中的武士刀,阴鸶地指着段允飞。
「不必了,阿寒不行,就由我亲自动手,我要他尝尝比死还痛苦的滋味,让他受比琼子还要多的恐惧……」
段允飞冷冷一笑,「恐惧?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恐惧了。」
「那我就让你再想起来!」冰室龙形大吼,举刀砍向他的双腿。
冰室寒心脏狂跳着,她的脑袋如万马奔腾,完全失去控制,然后,在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她已按下钢图的解除钮。
段允飞的四肢倏地重得自由,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滚向一旁,避开了冰室龙形的武士刀。
这一变化让在场的人全傻了眼,尤其是冰室龙形和角川。
「阿寒?妳在做什么?」冰室龙形转头看着冰室寒,眼里全是惊诧和怒火。
「我……」冰室寒一脸惶恐,无言以对。
「这可好玩了,冰室先生,你女儿八成是爱上“开阳”了……」角川讥讽地说着。
「什么?」冰室龙形简直不能柏信,自己的女儿竟会对段允飞动了情?
冰室寒脸色刷白,父亲的愤怒清楚地向她焚烧而来,令她胆战心惊。
「是……真的?妳爱上了强奸妳的恶棍?爱上了这个杀了琼子的凶手?」他再度喝问。
「我……」她感觉得出十几只眼睛都盯住她,那鄙夷的视线紧掐住她的喉咙,令她无法呼吸。
「妳……妳这个贱人!就和妳母亲一样淫贱!」他气得转身朝她挥出武士刀。
她睁大眼,看着那闪着冷光的刀锋向她劈来,顿时四肢有如受了魔咒般,动弹不曰苛。
父亲……要杀她?
「危险!」段允飞拚了所有的力气扑过去,把愣在原地不知闪躲的她用力推开。
她只觉得左臂一阵冰凉,人已被抱住,撞倒在地。
「妳没事吧?」段允飞抬起头,俯看着瞠目呆愕的她。
天地在晕眩,而她的心……在淌血……
父亲刚才是真的……真的……
要杀了她!
「妳竟敢背叛我?阿寒,妳竟敢?」冰室龙形愤怒得几近疯狂,他吸口气,再度举刀砍向他们。
段允飞抓起身边的椅子丢向冰室龙形,椅子赫然被刀切成两半,他暗暗心惊,没想到这武士刀还真是利哪!
冰室龙形怒火一烧不可收拾,他连续砍杀,节节进攻,每一刀都充满杀气,每一刀都想置自己的女儿于死地……
段允飞不断拖着冰室寒闪躲着他的攻击,力气很快的就费尽,到后来,四肢虚软轻颤,气得他暗暗咒骂那该死的麻醉剂。
冰室寒如木偶似的被段允飞保护着,她不敢反击,深沉的罪恶感正和浓烈的爱情在心中形成交战,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同时让父亲消气,又能保住段允飞的平安。
就在她浑噩发怔之际,段允飞再也撑不住,脚下一个踉跄,露出破绽,冰室龙形见状,毫不迟疑地就往冰室寒的胸口挥刀。
段允飞无暇细想,整个人挡在她身前扑倒,刀子划破他的背心,他痛得闷哼一声,趴挂在她身上。
血滴溅上了她的脸,她陡地惊醒,再不抵抗,她真的会成为父亲的刀下亡魂!
于是,她在冰室龙形又要补上一刀时,下意识地从腰间拔枪朝她父亲开了一枪。
「砰!」子弹打中了刀身,震得刀子嗡嗡作响。
冰室龙形呆住了!
在场的每一个日联组组员都呆住了!
连冰室寒自己都呆住了!
「妳……妳竟然敢反抗我?」冰室龙形怒恨交织地瞪大眼。
「对不起,爸,我只是……」这只是她本能的保身反应。
「住口!我早该知道,妳就和妳那个淫荡的妈一模一样,我百般约束,仍旧改不了妳那反骨的基因!」冰室龙形森然地道,脸上怒火灼灼。
「什么?」她第一次听见父亲用这么轻蔑厌恶的口气说她的母亲。
「妳就是不能像琼子一样,贱骨头就是贱骨头,早知道就该在妳刚出生时就把妳掐死!」冰室龙形恨恨地咒骂。
她听得心惊,原来……父亲一直都恨她……
但是,她不懂,她以为……母亲虽是父亲的第二任妻于,但父亲应该是爱着母亲的啊!为何现在却不断咒骂着她?
「还是只有琼子最乖,只有她最听话,而妳……妳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等我对付完妳的姘头之后,再来好好修理妳!」冰室龙形阴骛地说着,并伸出手低暍:「把枪拿来!」
她被父亲字字如针的话刺得胸口好痛,一股从未有过的反感陡地从心里冒出。
父亲从来没爱过她!从来没有!而她却像个傻瓜一样不断地想求他施舍些爱给她……
真蠢!真……可悲!
「雷太,抓住她。」冰室龙形下令。
武田雷太上前擒她,她霍地举枪对准他,怒暍:「别过来!」
「小姐,妳冷静点……」武田雷太担心地看着她。
「谁都别过来!」她扶起段允飞,全身张扬着不曾有过的叛逆。
段允飞靠在她身上,见情势毫无胜算,忍不住低声劝道:「算了,别逞强,这样妳的下场会很惨的,回到妳父亲身边去当个乖女儿吧……」
她胸口一热,突然觉得想哭。
和冷酷无情的父亲比起来,段允飞给她的一点点关怀,就足以温暖她冰冷的心。
「我已经无法回头了,你也看见了,我父亲根本不可能原谅我。」她凄苦无奈地望着父亲结霜的脸孔。
果然,冰室龙形再也无法按捺怒火,陡地大喝:「把他们俩一起杀了!」
「组长……」武田雷太惊慌不已,连忙向冰室寒大声道:「小姐,别再执迷不悟了!快向组长道歉,快……」
「武田,你跟了我十多年,难道不知道我爸从不会原谅任何人的吗?」她怆然道。
「这……」
「他只爱琼子,只有琼子才是他女儿;而我……我就像个外人一样……」
冰室龙形勃然大怒,朝她厉声道:「妳还敢跟琼子比?妳连她的一根寒毛都不如!」
就是这句话让冰室寒死了心!
多年来的怨怼、不满、愤怒,一古脑儿地全部爆发出来,挣脱了冰室龙形加诸在她身上的框框,她为了父亲做了二十多年乖女儿,现在,她要打破这个形状,她要成为她自己。
「那我就不再和她比较!我就是我,我是冰室寒,不是冰室琼子!」
一阵枪响乍起,她向堵在门口的组员们开了枪,四、五个人纷纷倒地,她则乘机拖着段允飞冲出玻璃房,突围离开了研究室。
「杀了他们!」冰室龙形狂吼。
「是!」组员们纷纷出动,追了出去。
场面顿时陷入了混乱,冰室龙形随后跟出,脸上冷绝无情。
而早被遗忘在一旁的角川则皱着眉,双手背在后腰,嘴里咕哝着没人听得懂的话。
「啧!女人心果然难捉摸,真是失算,事情全走样了,我看,得想想其它的办法了……」
第八章
日联组的成员一定从未想过,他们这回奉命追杀的对象竟会是组长的女儿冰室寒!许多较低层的组员在面对冰室寒时,甚至不敢动手,毕竟她是未来组长的接班人,天晓的这次的父女冲突会不会只是一时的误会……
但冰室寒下手可不留情,她带着段允飞在庭园中四处奔逃,不时和组内的人员们大打出手,组员们不敢用枪,她反而猛烈射击,只求能杀出生路。
不过,组员们人多势众,段允飞又尚未复原,凭她一人根本撑不了多久,很快的,她的枪里已没子弹,打人也打得手软,只好带着段允飞躲进草丛中暂做喘息,仔细思量该怎么样才能安然脱困。
「为什么……妳要救我?」段允飞半躺在草丛中,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