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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腰说:“真的?”
蔡猛子说:“真的!”
朱小腰挤出一脸的百合花,说:“你先给我一只猪耳朵,猪头先留着,行吗?”
蔡猛子说:“连头都是你的,要耳朵小事一件!”
没等李福贵、丁铜皮明白过来,蔡猛子就用刀割下了自己的一只左耳朵递给朱小腰。白小狐、都大屁股捂着脸惊叫。
朱小腰妈呀一声,跳下马车去捂蔡猛子往外射血的耳朵,顿时就哭了,喊:“你傻狍子呀!我要的是猪耳朵我又饿了,你傻呀!”就又蹦又骂又哭又捶又打又叫又笑。
蔡猛子笑了,说:“你心疼我,我死了也高兴!大宝贝我告诉你,我帮木铁驴做完这件事儿我就有500块大洋了,就带着你远走高飞了。我在院子里骂你是假的,我重情义呢!”
到了夕阳跌下河谷的时候,六个人才到了小柳沟。这里是三十几条山东汉子的地头儿。山东汉子们在夕阳里直起腰杆,放下手中的筛子,看着马车上的三个女人。有十几条汉子蹚着水走上沙地。
李福贵叫蔡猛子停了马车。李福贵上前问一个汉子,汉子光着上身,身上的皮像蛇皮似的正脱层。
李福贵问:“这位大哥,张三爷在吗?”
山东汉子打量了一番李福贵,掏出“棒槌”对着马车撒尿。
耳听白小狐说:“看!那根‘棒槌’真小。”
山东汉子提上裤子才说:“这里没有张三爷。”
山东汉子又用下巴指一指车上的三个宝贝,说:“做生意就下来,大伙帮着搭窝棚。每个人一宿上三条汉子行吗?开个价!”
李福贵不理汉子的茬儿,回头问:“蔡猛子,这是小柳沟吗?”
蔡猛子肯定地说:“怎么不是!”
蔡猛子走过来,问:“你不认得我?我来抽过成,你好好瞧瞧我的脸,我找张三爷。”
山东汉子回头问同伴:“哥几个认识他的脸吗?”
十几条山东汉子都摇头。
山东汉子又问:“谁是张三爷?”
十几条山东汉子又摇头。
山东汉子双手一摆,说:“没这个人。”
蔡猛子就要急眼。蔡猛子找不到张知渔办不成事儿就没大洋可拿,拿不着大洋就讨不到朱小腰。蔡猛子用衣襟扇着风眯着眼珠向河滩里瞅。一个个山东汉子都是一个样,那光身子在夕阳里都是黑红闪亮的。
蔡猛子就说:“什么张三爷,像耗子似的闪了。”
蔡猛子突然一拍大腿,说:“李大哥,张三爷是不是张独耳呀?”
李福贵说:“是啊,他还叫张汉,怎么找不到呢?到前头瞅瞅!”
第七章 李福贵和三个宝贝(10)
山东汉子说:“停,你们到底是找张三爷还是找张汉?”
李福贵说:“张三爷就是张汉,你们叫他张汉咱们可不敢,咱们得叫他张三爷。”
山东汉子打了唿哨,远远的又一声唿哨。山东汉子说:“向前走吧。”
李福贵转身招呼马车向前走。下了一道土坡进了白杨树林,就看到十几座茅草屋搭在空地上。马车一进到空地,一个十四五的小伙子走出来,问:“你们干什么的?是做皮肉生意的吗?”
李福贵说:“我找张汉张三爷的。”
小伙子说:“天晚了,你们走不了了,先住在我大哥屋里吧。我大哥还没回来,你们有事儿和我说也行。”
蔡猛子问:“你叫什么名?有东西吃吗?”
小伙子说:“我叫常家轩,我大哥的客人就是整个小柳沟的客人,一会儿就有东西吃了。不过我得问清楚,你们带的娘们儿是来做生意的吗?”
都大屁股抢先说:“不是,咱姐几个都是你大哥的好朋友。”
常家轩龇牙笑了,说:“请!有开水,我刚烧的。”
过了一会儿,天蒙蒙黑了。前前后后回来了三十几条汉子,唱歌的、骂粗的,吵吵闹闹地开始忙活。
常家轩就挨个帐篷走动,不大的工夫,七八条汉子做好了吃的送过来了。每个人都很客气,粗话也不说了,瞧着三个宝贝嘿嘿笑笑就放下东西退出去。他们互相说话的声音都很小了,生怕惊动了三个宝贝似的。
常家轩说:“你们准饿了,就是没好东西招待你们。”
李福贵说:“很丰盛啊,有山鸡、有河鱼、还有酒,叫大伙儿来一起吃吧。”
常家轩给每个人满上酒,说:“你们吃呀,别客气,我大哥说长白山的人都豪爽。”
李福贵就看着丁铜皮和三个宝贝,蔡猛子却看朱小腰。都大屁股忽然问:“小兄弟,怎么这么静?汉子们都睡了吗?”
常家轩说:“没睡,他们怕惊动了大哥的客人就都不乱说话了。甭管他们,吃饭吧,都快凉了。”
蔡猛子说:“我可得吃了,以后好生回请张三爷就是了。”
这一夜,三个宝贝挤在一起睡得很踏实,只有蔡猛子和李福贵睡不着觉。丁铜皮干脆坐着想媳妇、想丫头,想到天亮。
常家轩早早地安排好了早饭,山东汉子们悄悄地早早各自开工去了。三个宝贝都有晚起的习惯,直睡到吃午饭时才起。张知渔已经回来和李福贵、丁铜皮说了一个时辰的话了。蔡猛子却不见了。
三个宝贝醒了,洗把脸吃了饭,才听常家轩说大哥早回来了。三个宝贝就齐齐去见张知渔。她们看见张知渔和李福贵、丁铜皮坐在河堤的一块大青石上说话。三个宝贝和张知渔打过招呼就要求张知渔救命!
张知渔说:“我都知道了,看来我不出头也不行了。你们先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就是不知道崔豹子玩什么花招?”
都大屁股掏出那10块龙洋递给张知渔,说:“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把你一个看成不是我的客人。”
张知渔接过了龙洋,说:“我心领了,我想你们可能上当了。”
几个人都问:“上什么当啊?要丢命了啊?”
张知渔说:“崔豹子一直怕柳一夫夺他的大金沟,逼出我就是要引来柳一夫。柳一夫知道我的消息非来找我不可,你们做了鱼饵,我也做了鱼饵。没法子,我不能丢下你们,这几天就养精神等着吧。”
这一天终于到了,这天的太阳一出来就热得像火。三十几条山东汉子都觉得满肚子里全是火。只有三个宝贝心里藏冰,还打哆嗦。
崔豹子、木铁驴带着40条人枪来了。三十几条山东汉子都瞧着张知渔。张知渔坐在大青石上,看着崔豹子、木铁驴下了马走过来了,张知渔都没站起来。
崔豹子远远地就喊:“啊呀!外当家,小弟竟不知道外当家流落到此,真是失敬啊!想不到外当家做了三个婊子的皮条客,佟家湾有光彩了!”
第七章 李福贵和三个宝贝(11)
木铁驴说:“张三爷,大当家看你来了。”
张知渔站起来,就摸皮袋子往嘴里倒酒,然后就弯腰咳,咳得崔豹子直皱眉头。都大屁股上来帮着捶背,张知渔哇地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张知渔直起腰来才喘过了一口气,说:“不敢,崔爷是来取我的头的吧?”
崔豹子扭头瞅木铁驴。
木铁驴说:“早些年方圆十几县里人称最值银子的头是韩边外,再后来第一值银子的头是纪老头子,第二值银子的头才是佟九儿。而今又变成了第一是柳一夫,第二是咱们大当家的。从没听说过一个靠‘棒槌’混饭吃的山东棒子的头值银子,咱们大当家要你的头能当尿壶用啊!”
张知渔身后的山东汉子都冒火了,抄家伙就要上。
张知渔摆手拦住了,扭头说:“都退后30步,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靠前,要不依就别叫我大哥,就从这条沟里滚出去。”
常家轩吸了下鼻子就哭了,哭着喊:“你们退!你们退!大哥死了咱们一起埋!快退后,大哥生气就吐血呀!快退后!”
崔豹子摆手说:“赏张独耳一碗酒,让他消消火再请他坐回石上,割了他的独耳,他的头就留下做装食的吧!你们去带上三个婊子就回了。”
崔豹子身边走出来三个汉子,一个汉子递给张知渔一碗酒,张知渔接了就喝了。三个宝贝的心就凉了。另外两个汉子就架着张知渔往青石上推。张知渔动手了,也没看清张知渔是怎么整的,这两个汉子就跌出去了,摔个头破血流。
张知渔瞅着崔豹子说:“我如今没人没势,你杀我易如反掌。听说道上有说道,我和你一样一样地来,我趴窝了你就带她们走,行吗?”
木铁驴接口说:“你不配,你连一条枪都没有,算哪条道上的?”木铁驴说完回看崔豹子,两人哈哈大笑。
张知渔脸就青了。
这时就听到远处砰的一声枪响。崔豹子回头去看,木铁驴却向张知渔递个眼色。远处一骑马狂奔而来。来到近前,此人两手一按马背飞身下马。
崔豹子就喊:“达山大哥,你怎么来了?”就迎了上去。
谢达山铁青着脸,一把推开崔豹子直奔张知渔走过来。先是上下看了一番,说:“兄弟,我来了!”
张知渔笑了一下,说:“你来了,我死了你就替我去看一眼我的儿子。”
谢达山就冲着木铁驴过去了,啪就是一个耳光。谢达山问:“怎么回事?”又对崔豹子说:“你俩有怨有仇按道上规矩办,以势压人我谢达山翻脸不认人。”
崔豹子一声冷笑,说:“不是张知渔我早就做了佟家湾的外当家,早已扫平江东六县,哪有柳一夫的份儿?现下柳一夫上门欺人,还要这三个婊子,还说张三爷的人不论淘出多少金子要我不准抽成,我就是不屌他!达山大哥,咱哥俩兄弟一场,请你两不相帮,我和姓张的按道上规矩办!喂!姓张的你选人吧。”
谢达山说:“放屁!那点儿陈年老账提它干吗?佟九儿喜欢张兄弟不喜欢你,没有张知渔也轮不上你。至于柳一夫,他压根儿没安好心,你杀了张兄弟佟家湾能饶你?佟九儿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你和佟九儿一起冲突就会两败俱伤,他柳一夫就占佟家湾和大金沟。你快醒醒吧!来,大家拉手做兄弟!”
崔豹子就冷笑,说:“你太抬举佟家湾了,佟家湾早就趴窝了。我是看在佟九儿的份儿上才放弃临江地面,你还当佟家湾是当年的佟家湾?”
谢达山就笑了,指点着崔豹子说:“这几年你小子好吃好喝过迷糊了,佟家湾年产多少粮,多少财路,多少势力在盯着,哪个敢动?临江一带占了一个“和”字,动一牵百,连柳一夫都一心结交不敢下手,就凭你崔豹子?除了张知渔和佟九儿谁也做不了临江的老大。人家两口子闹意见,你当张知渔真的趴窝了?你小子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木铁驴接过话说:“大当家的,达山大哥说得在理,只是……”木铁驴瞧瞧谢达山,又瞅瞅崔豹子,又说:“如果大当家的就这样收了手就怕被道上人说笑,可不收手也难啊,兄弟也骑虎背上了!”
第七章 李福贵和三个宝贝(12)
谢达山说:“木铁驴你是什么用意?”
崔豹子就冒火了,说:“谢达山我给你面子,你一边看着,我就不屌柳一夫的账!就怪张知渔是柳一夫的兄弟!我给他三次机会,逃过了就活,逃不过就死!这就是给你谢达山面子。来人!”
崔豹子点手叫过一个瘦汉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