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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韩星陌,帮他,哼!做梦!
三月三十,良辰吉日,皇帝赐婚,冷府格外热闹,且不说满院子挂着的喜帘,连着礼炮都放了不少。宴席九十九桌,意寓长长久久,整个大院子宾客云集,大院子的四周摆满了酒坛子,据说全是上好的女儿红,在王府地窖里藏了十年。
喜娘和伺候的丫鬟们来来回回忙活着。几个丫头还喜不自禁,比自己结婚还兴奋。
“你说,王爷多疼两位王妃啊,这彩礼,这开销,就说这些女儿红都够王府半年开销呢。”
“哎呀,小红,莫非你嫉妒了?可咱们哪有这命啊,福报,我看你啊,以后顶多嫁个卖猪肉的。”
两个丫鬟打闹着,可是躲在暗处的一张面孔却藏着十足的嫉妒。
“春兰,你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厨房帮忙!”
夏荷嫌那喜房里太闷热,就出来透透气,如今的她是这王府的姑姑,身份自不一样。
而春兰自从上次捡回一条命后,就被安排在这厨房干活,当然,这些不仅是韩星陌的意思,更重要是这个夏荷姑姑说的算。
她们从一个府衙被买来,夏荷早就看不惯春兰仗着自己有几番姿色就到处勾搭男人。
尤其上次,她胆敢去勾引王爷,抢了她的先机。还好王爷并不喜欢她,还把她折磨地不成人形。
春兰维诺的点头,便离去,她的眼里是隐忍。
大红的喜房内,袁仙儿早已坐不住,她昨晚把寒刹的尸体扔了,还放出消息,近期开生意。
想不到城西城隍庙里今早就有人下钱在财神爷石像后面,留下纸条一张,“先付定金,详情今晚戌时一刻此处见。”
这是她第一桩买卖,定金虽然只有几百两,可她的意图是想打响名声。昨晚看那寒刹,也不过是江湖小流的功夫。
如今如坐针毡,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是屋里的丫鬟们像盯贼一样的看着她,要怎么逃脱,屋子里又闷得慌,把人汗都急出来了。
☆、和亲,翘了洞房(11)
她偷偷撩开头上的珠帘和红盖头,看了眼外面的形势,小辣椒正站在她左边。
忽然,她灵机一动,趁她们不注意,慢慢掏出怀里的昨晚袁千幻给她的蒙汗药,嘴角嬉笑。
“小辣椒,你过来。”
她招招手,声音很小。
“天女,哦,不对,王妃,有何事啊?”小辣椒语气也很轻。
“小辣椒,你叫人把门关上,还有,把丫头们都喊道我跟前来,我有事。”
小辣椒不知道袁仙儿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可是既然主子有吩咐,那她只好应了。
“唉,你把房门关一下,你们都过来,王妃有吩咐。”
“是。”丫头们齐声答应,逐一过来。
个个激灵的眸子,嘴上挂着笑,以为新王妃初来乍到有什么好赏赐。
袁仙儿从盖头缝隙里看着一排排绣花鞋,嘴角邪笑,她不动声色,轻咳了句。
“你们都跪下,小辣椒除外。”
其他丫鬟都面面相觑,眼中的喜色早已转为疑惑。
待一干人等都跪好后,袁仙儿忽然把盖头一掀,手上的力道已使了出去。
漫天的雪白粉末,只见跪着的丫鬟们都呼了一口,然后眼睛一翻,就全部倒下。
小辣椒惊得看着眼前的状况,大气不敢哼一声。
“王妃,你,这是…”
“快别说了,快脱衣服!”
“啊!”
欢腾的花园,早已张了红灯,成双红烛在大堂里照的雪亮,因为两位王妃的娘家一个很远,一个没有。
所以花轿,踢门,跨火坑的礼节都去了。
韩星陌被雷电雾雨搀扶着,有些跌跌撞撞。大臣贵族们连续灌酒,他早就不省人事了,以前在军营本来就很少喝酒,虽然酒量不小,可那些都是上好的女儿红。
“王爷,去哪个王妃那?”
雷电搀扶着,看着东西两院的拱门石桥,问道。
“笨蛋,当然是正妃那儿了。”无语敲了敲雷电的头,继续搀扶着韩星陌进去。
红烛高照,推门是满屋子的喜糖,花生莲子堆满了整个桌子,供奉的红烛间贴着一个巨大的囍字,里面的迷香氤氲。绕的人目眩。
“唉,你们都下去,本王没醉,本王要和王妃单独在一起。”
韩星陌眯缝着眼睛,对着满屋子的丫鬟招了招手,还把喜娘也一并推了出去。
屋子里静悄悄地。
“全部站到十米外,你们这两个兔崽子也滚蛋!”迷离的双眼,他差点跌倒,把门合上。
外面的人一片嬉笑,雾雨也急忙招了招手,只是留下守卫的士卒和两个丫鬟。其余人都去前厅。
韩星陌靠在门板上,早已没了刚才的醉意,他伸手拭去嘴上的余酒。慢慢朝着双凤大红罩,红盖头的新娘走去。
只是新娘手来回揉搓着手里的丝帕,眼睛透过盖头盯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乌木绣金龙朝靴。
“怎么,王妃怎么在发抖?”韩星陌眼里含着笑,是真正笑,这个女人很有意思,所以他会陪她好好玩,尤其今晚,不是么?
“来,夫君先倒上交杯酒。”说毕,转了个身朝着满桌小山峰走去,拿起桌上的青花瓷酒壶到了两杯慢慢的酒。
☆、和亲,翘了洞房(11)
“哦,不对,先得掀红盖头,瞧我这记性。”他自打脑袋,有转到把喜棒拿起。
喜棒刚接触到红盖头,新娘却缩了回去。
“爷,奴家有些不舒服,想,去去茅房。”说毕,已是蹭地起身,就要走。
韩星陌的洞察力一向敏锐,眼前刚站起的女子身高不过五尺多一点,而袁仙儿身长七尺,根本就不是本人!
手紧握,他的面色已是有点不好,接二连三的被戏弄他纵容,当时她的天性。可是大婚之夜,他和雷电雾雨串通,假装喝醉,按照礼节被送进了她房间,就是不想红叶那边伤心。
可是…。过分,可恶!
“娘子,是这样的吗?”他猛然伸出腿,用力将人一绊倒,腰间的佩剑嗖的出鞘,就伸向了女子的脖子。
寒光,刺眼。吓得她赶紧磕头求饶。
“小辣椒该死,王爷饶命,王爷,不是小辣椒。”她吓得眼泪巴哒就流了下来。
可是韩星陌的剑却慢慢挑起,小辣椒也随着剑慢慢站起,她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眼中是凌厉。
“去,出去给本王烧水,要满满滚烫的热水!快去!在本王没改变心意前!”
“是,是,是。”小辣椒擦汗,连滚带爬从剑下爬了出去。
……
西苑,同样是红烛红灯,红光一片。却冷清许多。
只有门口守夜的丫鬟和喜娘。喜儿开门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猜测王爷大概不会来了,又把门关好。
“王妃,早点歇息吧,王爷去正妃那了。”喜儿还是不忍说着。
红色帷幔里的人静坐着,缓缓将红盖头揭下。
这是她盼望已久的婚礼,嫁给自己心爱的人,一生何求?可是,这就是她企盼的?
忍住要滑落的泪,她不想让喜儿也跟着难过。
“王妃,王爷去正妃那只是为了全礼数,明晚就过来了。”喜儿安慰着,把如意锁和苹果从红叶手里拿开,又拿起桌上的花生,桂圆和莲子,洒在红色鸳鸯被上。
红叶看着,早生贵子,心里凄楚极了。可是脸上还是一副坚强的笑。
“下去吧,喜儿,我也该休息了,不用守夜了,王爷不在,我也没那么精贵。”
“是。”
喜儿点点头,掩饰不去心头的悲伤。
她关上门,吩咐其余人下去,自己依旧守在门口。
红叶待她如亲姐妹,她对红叶的感情也自是不同。
……
袁仙儿火速来到昨晚的城西城隍庙,她蒙着面,带了把随身的短刀。
一个黑衣人早就等在里面,负手,同样也是蒙面。
他的耳朵很敏锐,一下子便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寒刹果然一言九鼎,真君子也。”声音有些奇怪,可是听得出是个男人。
袁仙儿把短刀从靴子里抽出,斜视了眼不远处的人。
全身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袁仙儿却是一身红妆,只有面巾是黑色的。两人比起来,男的倒是更像刺客。
“错了,我是小女子,爱撒谎。”嘴边冷笑着,却在打量男人的腰际。
“要杀谁?钱呢?我的规矩先交钱再杀人。”她冷到,语气也凉薄了下来。
“哦?那若是寒刹反悔呢?”
☆、和亲,翘了洞房(12)
“那你就去四处破坏我名声不就好,有钱买杀人,没钱买大舌头啊。”
“呵呵,这比喻甚是有趣。”
“别废话,快点拿钱交代事。”她是拼了老命才出来的,人为财死,这眼前男人居然还婆婆妈妈的。
男子转笑为淡漠,从袖子里掏出一打银票,猛然飞至天空。
袁仙儿见钱四处飞了,赶紧一跃身,来了个空中捞月,不,是捞星星,把钱都悉数接住。
她站定,冷笑看向男人,“考验可还过关?说吧,杀谁?”
“严复,中书令!”
男人眼中寒光,在袁仙儿的短刀反射下格外恐怖。
袁仙儿一抖,居然是杀朝廷命官。
“怎么,不敢?不敢和朝廷作对?”男人微微不悦,可还是不依不挠。
“不是,你看着票子,少了点吧,本姑娘之前开的是普通人的价位,这命官起码得加个一百两。”
“成交!”男人二话没说,随手居然从怀里扔出一包东西,打开一看,全是金子,扔给袁仙儿。
“你想他什么时候死?”
“今晚”
“好!”
……
杀人不是易事,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顶着凉飕飕的风,怀里还揣着一大包金子,生怕跑太快,金子掉了。
打更的人敲着戌时三更,一边嚷着。不远处,就是严府。
宽大的府门,两具石狮子威风无比。袁仙儿看了看府们的高墙,蹙了蹙眉头。
她得想个办法,引那严复出来,不然九曲十八弯要怎么找,谁知道他会在哪个姨太太房里,难道去捉奸在床。
打定注意,她赶紧四处寻找严府的狗洞。一般狗洞连着厨房,如果在厨房放把大火,看那严复老头子不乖乖出来。
果然,不出一盏茶功夫,严府的后院便起了泱泱大火。
“老爷,老爷,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严府的小厮们嚷嚷着,乱成一片,管家第一反应就是去九姨太房里把老爷喊出来。
果然屋子里和小妾乐得正欢的严复一听吓得三魂丢了气魄,要知道,他可是皓都出了名的周扒皮。
后院着火?那要损失多少啊,不把他血本烧了。
三步并两步,连外套也顾不及穿上,还是官家接过姨太递过来的披肩,一路小跑着,却怎么也跟不上。
“天啊,这么大的火,你们这群酒囊饭袋,都是死人啊,着火了没人知道啊,是不是要等爷我的东西全部被烧了,把爷也一起烧焦你们这群杂种才甘心啊,救活啊,还愣着做什么啊,都是木头笨猪,废物!”
严复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咳了好几声。
只是她不知道,后院厨房的一棵高高的树上,正藏着一个人,她看着院子里颐指气使的人,听着下人们口口声声喊他老爷,打定注意,将手中的短刀对准他,一刀飞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严复的心脏,同时,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