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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边笑一边爬到了史贵身上,咬住了他裸露出来的脖子。而男人下面的手则摸索着他的入口。史贵因为讨厌这一点,所以更加努力地挣扎了起来。
"不要……"
"怎么了?你也不是第一次和男人亲热了吧?你不是曾经因为药物而兴奋到哭出来吗?"
摇头抗议着男人的嘲笑,史贵以双手被绑,极度不自然的姿势拼命蠕动着身体。但是,这也半点都没有打扰到男人的兴趣,一边抚摸着平坦的腹部分散着史贵的注意力,男人一边不慌不忙地达到了结合的目的。
"其实应该是你的妹妹和我在这里亲热。应该是你的妹妹背上被施加了蜘蛛的刺青,你的妹妹被那些男人们侵犯,你的妹妹成为我的人。可是因为你那个优秀的大哥的保护,到最后也没能顺利得手。"
在因为疼痛和屈辱而咬紧嘴唇的史贵的耳朵中,男人的低语就好像恶魔一样的残酷无情。
每次遭受到这样的暴行的时候,受伤最重的并不是身体,而是心灵。在被绑架的这几个月来,自己的自尊原来就被不止一次的践踏,凄惨到了不成形状的程度。而刚才的那番话无疑等于在伤口中又撒下了一把盐。
史贵的人格以及作为一个人的尊严,一开始就没有被放在眼中过。对于男人们而言,那种东西的价值还比不上一块石子。而身体只是用于侮辱的手段而已。这样的对待,让史贵已经充满破绽的精神,很快就发出了最后的悲鸣。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灵底层彻底地碎裂了。
当男人从背后强有力地侵入后,从本能上知道比起抵抗来,放松力气会更加轻松的身体,擅自解除了抵抗的力量。男人缓缓律动了起来,伴随着让人厌恶的声音,史贵已经一塌糊涂的自尊以及理性都好像要被从身体中压挤出来一样。
史贵维持着脸朝下的姿势,因为还存着一些的不甘心,以及令所有的一切都好象变成了漆黑一片的沉重脱力感而抽泣了起来,痛苦地忍耐着男人在自己身体中的大肆攻掠。
"真是可怜啊。如果当时成功绑架到你妹妹的话,现在在这里陪我的就不是你,而是你妹妹了……"
男人好像很愉快一样如此笑着说道。
又是,麻里绘的替身吗?史贵流出了泪水。
到底,要到什么地方,自己才能从这种憎恨以及痛苦中解放出来呢?要怎么做才能不嫉妒麻里绘呢?史贵任凭身体难看地摇荡着,嘶嘶抽泣了出来。
如果麻里绘那时候被抓走的话,自己就不会遭受到这种苦头了吧?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的自尊。
早晨,在笼罩丰薄雾的佛莱斯特大街,伴随着一阵不符合幽静的住宅区氛围的激烈的轮胎磨擦地下的声音,从一台车子上扔下了一个大大的毛毯包裹的东西。
从毛毯的缝隙中隐约露出了类似于人类头发的东西。
车子就这样喧嚣着离开了现场。剩下的只有那个被毛毯包裹的存在。
第九章
"史贵……"
细细的女人声音在如此低语着。那是个听起来很舒服,但是又充满了不安和哀伤的声音。
有什么凉丝丝的东西抚摸着他的面颊,因为这个感觉,史贵睁开了眼睛。出现在他眼中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史贵……"
耳边传来了倒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将视线缓缓转到那边后,一个苗条柔软的身体几乎是用覆盖的方式抱住了自己。
在少女和自己重叠到一起的面颊上能够感觉到某个湿漉漉的东西。低低的呜咽声很快在耳边响起。
"麻里绘……"
史贵用不如想象中灵活的舌头呼唤了这个名字后,妹妹擦着眼角抬起了脸孔。
和母亲相似的美丽脸孔已经完全被泪水打湿。史贵知道,妹妹已经为了自己哭泣了相当的时间。
"太好了,太好了……"。
史贵想要伸手去擦干妹妹面颊上的泪痕,但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已经被一双大手所握住。
将视线转移到那边后,他看见的是这几个月来自己一直祈祷着能够再见一面的男人面孔。这让他的泪腺不由自主松弛了下来。
"阿莱克……"
史贵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如此嘀咕了一句后,男人扬起了紧抿着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他用大大的右手揉了揉史贵的头发,然后好像以前常做的好样,为了鼓励他而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
而叶因则双手环抱地站在阿莱克斯身边,用蓝蓝的眼睛俯视着史贵的脸庞。
"打扰一下……"
医生很谨慎地插嘴进来,当他为史贵把脉的时候,史贵才留意到流入自己手臂的冰冷感觉。原来自己正在接受点滴。
"感觉怎么样呢?"
医生冷静的声音让史贵反注意力转移到了不是很听话的身体上,虽然感觉还很朦胧,但是已经感到了强烈的不适。而且右肩也非常疼痛。
"肩膀似乎是受伤了。好像是因为从车子上滚落下来的时候重重撞到了地面的关系。为了以防万一,回头再拍摄一下X光,检查一下是否有骨折吧。"
史贵把视线转到了右肩后,善解意的医生立刻进行了这样的表示。
身体很倦怠,光是睁开眼睛已经让人说不出的疲倦。虽然想要再看一眼阿莱克斯的面孔,但是眼睛再也没有力气睁开,史贵就这样陷入了沉睡之中。
史贵好像是在黎明左右,在毛毯的包裹下昏迷在哈勃家的门前。因为他的身体衰弱的可怕,所以大家立刻叫来了医生,为他打点滴。
麻里绘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史贵。而且好像是自从早晨听到史贵的消息后,她就一直没有离开史贵的身边。
几乎被判断为无救的史贵的归来,让麻里绘高兴到了难以形容的程度。
但是,药物的效果比想象中还要更加早,更加切实地对精神造成了腐蚀。
因为药物的后遗症,一旦不吃药就立刻会陷入忧郁的状态。所以史贵随着时间的流逝只感觉到了越来越难受。当过了中午,接近傍晚的时候,难以说明的焦躁不安已经到达了极限。
周围人的声音,听起来说不出的遥远。虽然能够理解意思,但是感觉上还是好像异国街道嘈杂的声,因此也给他带来了无依无靠的不安感。而这种好像找不到自己立身之所的不安,逐渐向烦躁,乃至于恼火一步步过度着。
因为自台至终都是烦恼、消沉的精神状态,所以面对家族中比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归来感到欣喜的妹妹,史贵的心情非常复杂。而这样的自己又让他非常厌恶。
黄昏时分,哈勃回到了家里,在史贵的枕边说了句,你回来了啊。几乎已经有一年没有见过的养父,目光中的锐利还是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他的头发却已经几乎都染上了白色,切实地表示出了他年龄的增长。
看着养父的面孔,史贵居然想到,如果不是这个父亲在做黑手党的老大的话,自己也不用吃到这种苦头了。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的话,一定是做梦也不会有这么扭曲的想法吧?因为这个缘故,史贵不由自主把视线从看起来比想象中还要高兴的哈勃脸孔上移走了。
无论是阿莱克斯还是叶因,在外出后也都来看望过史贵。但是和纯粹为了他的归来而高兴的麻里绘不一样。在史贵将近五个月的下落不明期间,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两个人似乎都隐约察觉到了。
史贵很快就察觉到了,在两个人关怀的态度中,还掺杂着某种微妙的客气和小心谨慎,并不仅仅是为了弟弟的平安无事面高兴一样。
是应该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诉家人呢,还是继续隐瞒下去呢?哥哥他们究竟了解到了什么程度,自己又应该怎么样去进行说明才好,史贵半点也不明白。
事实上,他连该怎么用语言表达都不明白。
身体上被强行留下了一辈子都无法消失的可怕刺青,被多个男人所强暴,而且这些情景还被拍摄到了录像带中,然后还被注射了类似于毒品的药物……虽然光是回想就已经觉得好辛苦,但史贵满脑子都还是想着这些事情。
当时明明那么想要逃脱,现在好不容易回家了,却要面对如此痛苦的现实。
当时明明那么想要再度见到阿莱克斯,可是实际见面之后,一看见他的脸孔,就因为猜想他是不是对于自己受到的凌辱已经一清二楚而胆怯不已。这让史贵每次面对阿莱克斯的时候都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如果有那个的话……史贵咬住了嘴唇。因为无意识之中一次又一次地咬住的关系,下唇已经破裂,嘴唇的表皮翻卷了起来,露出了肉。
如果打下那个的话,就可以更加的轻松,脑子也就可以更加清醒地考虑事情……对于麻里绘拿来为他解闷的杂志内容看也不看一眼,史贵只是神经质地不断把杂志卷来卷去。
"史贵……"
麻里绘端着汤过来的时候,看到史贵已经把嘴唇都咬破的样子,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
她手里拿着的,是为了尽可能给哥哥补充营养而亲手制作的羹汤。
"不那么咬嘴唇哦。"
面对尽管已经得救,却还是自始至终都消沉灰暗的哥哥,尽管什么都还不知道,麻里绘还是试图拼命地努力去打开他的心房。
将汤放在了旁边,麻里绘露出了好像安慰小孩子一样的明朗笑容。穿着浅蓝色连衣裙的麻里绘,就好像母亲一样,用细细的手指在史贵的嘴唇上涂上了润唇膏。
可是麻里绘的越是温柔体贴,史贵心中无处发泄的烦躁不安就越是高涨了起来。
"我做了汤,如果你感觉好一点了的话就吃吧。"
"现在不用。"
不知道为什么,史贵好像不会使用不会伤害到对方的婉转说法了。
他说没有食欲的事情并不是骗人的。但是,那种间不容发的简短回答是如此的冰冷,就连史贵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话中是不是带有着相当的恶意。
麻里绘的脸孔僵硬了一下,但是这个瞬间短到了史贵都没有注意到的程度。然后她马上又微笑着,将汤碗放到了不会让史贵闻到味道的地方。
"史贵能回来我好高兴。如果史贵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又要变成一个人了……"
装出没有注意到哥哥话中的冰冷的样子,麻里绘弯下腰,在他的额头亲吻了一下。那是个充满了温暖的吻,显示着麻里绘的所有话都是出自真心。
虽然知道这是不擅长和异性进行接触的麻里绘所能做出的最大的亲密和爱情表现,但是无视妹妹的好意,从史贵口中说出的却是带着刺的语言。
"麻里绘不是还有阿莱克斯和叶因吗?而且还有爸爸。"
这次就算是麻里绘好像也支撑不下去了。和母亲相似的面孔转眼之间就笼罩上了阴影。
看到妹妹受伤的表情,史贵也注意到了自己话中的恶意,于是不禁垂下了脑袋。
"对不起,麻里绘,我也……一直想要见你。"
麻里绘并没有进一步责备史贵。而只是伸出手,将他的脑袋抱到了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