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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受了长达几年的心理治疗后,麻里绘的精神状态曾经一度有了恢复的倾向,但是温赛多所策划的绑架事件却让她的病情再次恶化,又变成了无法离开病房的状态。
虽然说是兄妹,但是因为男性的探病全都遭到禁止的关系,从那次的绑架事件后,阿莱克斯也是第一次和麻里绘见面。
也许是因为离开病房相当紧张的关系吧?麻里绘勉强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相当僵硬的笑容,让她那美丽的小小面孔上产生了无数的细细的龟裂,令看着的人都说不出的心痛。
"那个……我想史贵应该已经快到了,所以……刚才别人告诉我阿克斯已经到了机场……"
在哈勃的组织中,这个美貌少女的崇拜者绝对不只叶因一个人。在病房前负责保护的部下们,大概也为了让麻里绘高兴,才告诉了她阿莱克斯已经到达的消息。
依偎着戴安娜身体的麻里绘的手正在细微颤抖着。视线向下,病人服下的双膝也还在颤抖。麻里绘一定是为了早点见到史贵,才强忍身体的不适而离开了病房吧?
"史贵呢?"
麻里绘歪着脑袋,带着等待礼物一样的小孩子一样的表情把视线投向了阿莱克斯的后方。
"玛利埃……"
几乎从来不曾在别人面前手足无措的阿莱克斯很难得地慌乱了起来,他将大大的手掌张开合上,重复了好几次,尽量寻找着温和的表达方式,以便让降落在史贵身上的灾难不会对妹妹造成沉重的打击。
"玛利埃,不好意思,史贵……"
"他身体不舒服吗?"
玛利埃的目光就经受着磨练的殉教者一样的哀伤,但即使如此,她还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催促阿莱克斯继续下去。
"不是的。"
阿莱克斯微微踌躇了一阵后,终于摇了摇脑袋。
"史贵失踪了。我想……多半是被绑架了。他那个中国人室友也踪影全无……"
聪明的妹妹似乎只凭借这几句话就理解了发生在哥哥身上的不幸。
啊……麻里绘发出了好像呻吟一样的悲鸣,然后用雪白的小手捂住嘴角,将这个声音吞回了肚子里面。
"怎么会这样!阿莱克斯……"
好像是为了否定发生在哥哥身上的不幸一样,麻里绘摇动着纤细的头部,将脸孔埋进了身边的戴安娜的肩头上。
"玛利埃……"
戴安娜抱着麻里绘的肩膀,好像安慰一样抚摸着她纤细的脊背。
"怎么会这样……上帝……你太过分了……"
史贵,一遍遍重复着哥哥的名字,在走廊的灯光下,麻里绘低声抽泣着。
第六章
扑,扑,是在诉说着老人的手艺一样,带着独特的节奏,老人巧妙地在成束的细针上沾上墨,在被打了麻醉药的青年的脊背上,描绘出了大大张开脚的凶恶蜘蛛的轮廓。
在老人手中逐渐图案化的蜘蛛,并不是温赛多原本设想的西洋那种长毛丑恶的塔兰图拉蜘蛛,而是在身体上带着红色斑点,有着长长细细的腿的蜘蛛。
因为老人讨厌"king"这个西洋词,所以用红色的汉字"帝"代替。当看到老人画出的草图的时候,温赛多还曾经因为那过于出色的图案而叹息了出来。
从脊椎的紧下方开始直到肩胛骨下方都是大大的左右对称的红色文字,好像是用长长的脚从后面抱住了青年身体的蜘蛛那长长的第一对脚正好抱住了那个帝字,蜘蛛锐利的牙齿撕扯吞噬着猎物的声音好像随时都能从画面上传出来一样。伸展到斜上方的蜘蛛的第二对脚捕捉住了青年的上臂,第三第四对脚则从腹部以及骨盆一直延伸到前方。
比起进行变形来,刺青师很明显是更希望忠实地表现出原本的形态,老人这种强烈的意志,也就让蜘蛛以活灵活现的姿态覆盖上了青年的肌肤,好像捕捉猎物一样紧紧抱住了那个身体。
在刺青师因为不喜欢西洋字母而不愿意把king加入图案的时候,意大利人曾经十分的不快。但是看到老人所提出的"帝"这个他所不习惯,但是又左右对称的东洋文字后,他马上又恢复季愉快的心情。
一方面是因为帝这个字的发音他还比较中意,而最重要的则是他听老人说这个字比起国王的意思来要更加高贵尊严。所以蜘蛛吞噬咀嚼着这个字的那种活灵活现的图案当然也更加得到了他的欢心。
那真的是个非常出色的图案。那种血腥味十足、让人不寒而栗的蜘蛛,完全满足了温赛多的美学。实际上,男人喜欢的就是这种和美丽只有一线之隔的诡异。
随着刺青的进行,青年的脊背上微微渗透出了血液。在旁边充当助手的侄子,为了不妨碍老人的工作,不断用毛巾擦掉了那随处可见的一点一滴的血迹。
横躲着的青年虽然在额头和肩膀都冒出了冷汗,但是由于药物的关系还是昏迷不醒。要求进行麻醉的人是刺青师。他表示就算是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在刺青过程中有时候也会因为过度的疼痛而引发脑贫血。所以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史贵可以忍耐下来,而且如果他因为疼痛而挣扎起来的话就会影响工作,所以他几乎半是强迫地要求温赛多答应了麻醉。
因为这个原因,温赛多不得不雇佣了在刺青过程中要全程跟随的麻醉师。不过对于蜘蛛图案已经万分中意的男人当然不会在乎这点小钱。
刺青时间是每周一次,每次一到两个小时。到完全完成大概要花上三四个月时间。
俯视着额头上微微冒着汗水,半张开嘴唇,毫无防备昏迷不醒的青年的面孔,温赛多心情说不出的愉快。那身象牙色的光滑皮肤也好,让人无法想象是青年的苗条身躯也好,和妹妹十分相似的面孔也好,无论是哪一样都看不出它们的主人是个十八岁的男性。虽然听说过在西洋人眼中东洋人看起来都充满了中性的感觉,但是直到见过了绑架来的青年的身体后,意大利人才确实有了原来如此的感觉。即使对于厌恶和同性的密接触的温赛多来说,这具身体也具备了十足的魅力。
唯一的遗憾就是,如果这是他的妹妹玛利埃·高木的话,不知道又会美丽到什么程度呢。如果这只蜘蛛是出现在那个比史贵更加苗条美丽的东洋女孩身上的话,自己也许会不想把这个女孩还给哈勃了吧。
而现在,伴随着刺青的进行,蜘蛛恐怖的身影正越来越清晰地展现在青年的脊背上。
史贵在某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大厦房间中,被两个男人按住了手脚,强行压入了装满了热水的浴缸中。
午后的阳光从看起来已经很有了点年头,脏兮兮的窗子中照了进来,透过窗子可以隐约地看见外面明显地下城市风格的杂居楼房。
按照男人们的说法,这么做是为了让黑色色素更加鲜明地沉浸在肌肤中。
当背后因为刺青而产生的伤口浸透了热水后,让人忍不住要惨叫出来的剧痛立刻扩展到了全身。即使他哭叫出来,即使他挣扎不已,史贵的身体还是会马上就被按回热水之中,让他只能因为疼痛而激烈地抽泣起来。
那天晚上,他在秀峰的怀抱中哭得疲倦之后,就进入了梦乡。那就是他最后的回忆。中国朋友温柔地安慰着他的声音到现在也还留在他的耳朵中。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位于陌生的房间。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一个意大利男人坐在了他的身边。虽然那个人身材匀称,面容英俊,但是那双黑黑的眼睛中栖着着的昏暗光芒,却不是一个走在正道上的人会有的东西。
史贵凭借直觉几乎在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明白了,这个男人就是最近给阿莱克斯添了不少麻烦,而且还试图绑架麻里绘的意大利黑手党的老大。
"你是史贵·高木吧?"
男人坐在史贵所躺的床上,环抱着双手如此询问。他的询问里面只包含着确认的意思而已。就算是史贵进行了否认,相信这个男人也不会相信吧?
史贵点点头。然后想到了一件事,为什么秀峰不在自己的身边?难不成秀峰也和自己一样遭到了绑架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纽约。"
史贵的问题让男人抬起了眉毛,好像觉得很有趣一样地回答。他似乎是认为,就算知道了这些,史贵也不可能逃的掉的。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你的行动要受到我们的拘束。这几个月之内你都是我们的客人。在此期间你也许会吃一些苦头,不过我一定会让你回到家人身边的。啊,对了,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温赛多·马吉诺。"
强调了我们的客人这几个字后,意大利人露出了让人不解的笑容。
"我的朋友没事吧?"
"朋友?"
虽然双手受到拘束,身体只能维持着不自由的姿态,史贵还是努力扭过头向男人进行了询问。男人愉快地耸了耸肩膀。
"当然了,当然没事。他很好,现在应该也精神十足地行走在中华街上吧?"
恐怕在他的话中还蕴含着更加深刻的意思吧?但是目前男人只是以独特的口气如此说着,加深了那个让人不解的笑容。
虽然史贵因为身为哈勃的养子,已经预料到了某种程度的拷问,但是意大利人口中的苦头竟然是指这个刺青,当时的史贵还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虽然在每周一次接受刺青的时候被打了麻醉针,感觉不到针直接刺上皮肤的疼痛。可是在麻醉药失效后,为了让色素渗透进皮肤的热水浴,以及那之后的无法入睡的夜晚,却都充满了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疼痛。
为什么是自己?这是他每次在疼痛中挣扎时都不禁发出的诅咒。
为了察看色素在皮肤上的渗透效果,以及针在皮肤上留下的细小伤口会不会引发炎症,好像是刺青师傅一样的老人不止一次来拜访过史贵。请您忍耐一下吧。那双埋在皱纹中的细细眼睛似乎在诉说着这样的内容。
虽然听说过刺青的疼痛会有个人间的差别,但是不管是躺着不是爬起来都无法摆脱的皮肤的疼痛,让史贵只能在发着低烧的情况下含着泪水回望着老人的面孔。
"小鬼,你想轻松下来吗?"
即使想要忍耐,不成调的悲鸣也还是断断续续从紧咬的牙关中泄露了出来。就好像拷问一样,热水刺痛着伤口的那种折磨,让史贵整个的身体都象虾子一样弓了起来,情不自禁地在水中挣扎不已。就在这时,用长满了毛的手臂按着他的体格粗壮的男人在他耳边低声进行了如此的询问。
只要能够逃脱这个激痛的话,就算是命令他现在去舔对方的鞋底,史贵也一定毫不犹豫就会跪下,如果道歉就能得到宽恕的话,哪怕是要他道歉上几百万次他也在所不惜。在布满了整个脊背,好像被无数的针挖刺的疼痛中,史贵重重地点头表示出了肯定的意思。
男人将感觉不到任何感情,好像动物一般的混浊目光转到同伴那边后,点了一下头。
很快另一个男人就在洗面池上用打火机烤着什么东西,并将这个转移到了注射器上。
"打了那个的话,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