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声唱歌;然后又是大哭大喊,又是扭自己的两手,打自己的脸和头,继而又是高声大唱,又是乱跳狂舞,活像个疯子。 那付样子,任何人看了都要感动得流泪。 他这样发疯似地闹了好半天,我才使他开口,让他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稍微安静了一会,才告诉我,这是他父亲。我看见这可怜的野人见到他父亲,见到他父亲已绝处逢生,竟然流露出如此无限的孝心,简直欣喜若狂,我内心所受感动实难表达。 不仅如此,他们父子相逢之后,他那种一
91
832鲁宾孙飘流记(下)
往情深,不能自禁的样子,我更是无法形容。 只见他一会跳上小船,一会又跳下来,这样上上下下,不知折腾了多少趟。每次上船,他都要坐到他父亲身边,袒开胸膛,把父亲的头紧紧抱在胸口,一抱就是半个钟头。 他这样做是为了使父亲觉得舒服些。 然后,他又捧住他父亲被绑得麻木和僵硬的手或脚,不停地搓擦。 见他这样做,我就把酒瓶里的甘蔗酒倒了一点出来给他,叫他用酒来按摩,这样效果确实好多了。发生了这件事,我们就没能再去追那条独木舟上的野人了。 这时他们也已经划得很远很远,差不多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实际上,我们没有去追击,倒是我们的运气。 因为不到两小时,海上就刮起了大风,我们估测那些逃跑的野人还没有走完四分之一的路程。大风整整刮了一夜,还是西北风,对他们来说正是逆风,所以我猜测,他们的船就是不翻也到不了自己的海岸。现在再回过头来谈谈星期五吧。 这时他正围着他父亲忙得不可开交,让我不忍心差他去做什么事。 等我觉得他可以稍微离开一会时才把他叫过来。 他过来了,又是跳,又是笑,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我问他有没有给他父亲吃面包。 他摇摇头说,“没有,我这丑狗头把面包吃完了。”于是我从自己特意带来的一只小袋袋里掏出一块面包给他,又给他喝了一点酒,叫他自己喝。 可是,他连尝都不肯尝一下,全都拿到他父亲那里去了。 我衣袋里还有两三串葡萄干,我抓了一把给他,叫他也拿给他父亲吃。 他把这把葡萄干送给他父亲之后,立刻又跳出小船,像着了魔似地向远处跑去,而且跑得飞快。 他是我生平见到过的唯一的飞毛腿,一会就跑得无影
92
鲁宾孙飘流记(下)932
无踪了。 尽管我对着他大声叫喊,他还是头也不回地一个劲往前跑。 不到一刻钟工夫,他跑回来了,但是速度已经没有去的时候那样快了。 当他走近时,我才发现他手里原来还拿着东西,所以跑得不那么快了。他走到我面前我才知道,原来他是跑回家去取一只泥罐子,为他父亲弄了些淡水来,并且又带来了两块面包。 他把面包交给我,把水送给他父亲。 这时我也感到挺渴了,就顺便喝了一口。 他父亲喝了点水后,精神好多了,比我给他喝酒还有效,因为他的确渴得快要昏过去了。他父亲喝完水,我便把星期五叫过来,问他罐子里还有没有水。 他说:“有。”我叫他把水给那个西班牙人去喝,因为他也和星期五的父亲一样快渴死了。 我又叫他把带来的面包也送一块给那西班牙人吃。 这时,那西班牙人已经一点也没有力气了,正躺在一棵树底下的绿草地上休息。 他的手脚因刚刚被绑得太紧,现在又肿又硬。星期五把水给他送过去,他就坐起来喝水,并且把面包接了过去,开始吃起面包来了。我走到他面前,又给了他一把葡萄干。他抬起头来看着我,脸上呈现出无限感激的样子。 可是他身子实在太虚弱了,尽管他在与野人战斗时奋力拼搏,可现在却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试了两三回,可是脚踝肿胀得厉害,痛得根本站不住。 我让他坐下别动,要星期五替他搓脚踝,就像替他父亲搓擦手脚一样。 我还让他用甘蔗酒擦洗擦洗。我发现,星期五真是个心地诚挚的孝子。 他一边为西班牙人搓擦,一边频频回头瞧他的父亲是否还坐在原来的地方。有一次,忽然他发觉他父亲不见了,就立刻跳起来,一句话
93
042鲁宾孙飘流记(下)
也不说,飞跑到他父亲那边,他跑得飞快,简直脚不点地。他过去一看,原来他父亲为了舒展手脚的筋骨,躺了下去。 他这才放心,又赶紧转回来。 这时我指着西班牙人,让星期五扶他走到小船上去,然后坐船到我们的住所,这样我可以照顾他。不料星期五力大无比,一下子把那西班牙人背在身上,向小船那边走去。 到了船边,星期五将西班牙人朝里轻轻放到船沿上,又把他拖起来往里一挪,安置在他父亲身旁。 随后,星期五立即跳出小船,把船推到水里,划着它沿岸驶去。虽然这时风已刮得很大了,可他划得比我走得还快。 他把他俩安全地载到那条小河里,让他们在船里等,他自己又马上翻身回来,去取海边的另一只独木舟。 半路上我遇上他,问他上哪去。 他说:“去取那只小船。”说完又一阵风似地跑了,比谁都跑得快,甚至可说比马都跑得快。 我从陆路刚走到小河边,他就已经把另一只独木船划进河里了。 他先将我渡过小河,又帮助我们两位新来的客人下了船。 但是他俩都已无法走动,弄得可怜的星期五一筹莫展。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便开动脑筋。 我让星期五叫他俩坐在河边,让他自己到我身边来。 不久,我们便做了一副类似担架的东西。 我们把他俩放上去,我和星期五一前一后抬着他俩往前走。 可是,抬到住所围墙外面时,我们又不知如何才好了。 因为要把他们两人背过墙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我又不愿拆坏围墙。 于是,我和星期五只好动手搭个临时帐篷。 不用两小时帐篷就搭成了,并且样子也挺不错。 帐篷顶上盖的是旧帆布,上面又铺上树枝。 帐篷就搭在我们外墙外面的那块空地上;也就是,在外墙和我新近种植起来的那片
94
鲁宾孙飘流记(下)142
幼林之间。在帐篷里,我们用一些现存的稻草搭了两张地铺,上面各铺了一条毯子垫着,再加上一条毯子用作盖被。现在,我这小岛上已经有了居民了;我觉得自己已有了不少百姓。我禁不住觉得自己犹如一个国王。每想到这里,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 首先,整个小岛都是我个人的财产,所以,我对所属的领土拥有一种毫无异义的主权;其次,我的百姓对我都完全臣服,我是他们的全权统治者和立法者。对我他们都感恩戴德,因为他们的性命都是我救下来的。 如果有必要,他们个个都甘心情愿为我献出他们自己的性命。还有一点值得一提的是,我虽然只有三个臣民,但他们却分属三个不同的宗教:星期五是个新教徒;他的父亲是异教徒,而且还是个吃人生番;而那个西班牙人却又是个天主教徒。 但是,在我的领土上,我允许宗教信仰自由。 当然,这些只是在这儿顺便说说罢了。我解救出来的两个俘虏身体已很虚弱。 首先我将他们安顿好,使他们有遮风避雨和休息的地方,然后,就想到给他们弄点吃的东西。 我先叫星期五从羊圈里挑了一只不大不小的山羊将它宰了。 我把山羊的后半截剁下来,切成小块,让星期五加上清水煮,在汤里又加了点小麦和大米,制成味道鲜美的羊肉糊汤。 这顿饭是在露天做的,因为我从来不在内墙里面生火做饭。羊肉糊汤烧好后,我就端到新帐篷里去,在那里替他们摆上一张桌子,坐下来和他们一块吃起来,并且和他们又说又笑,尽可能鼓起他们的精神。 谈话间,星期五就充当我的翻译,除了把我的话翻译给他父亲听以外,有时也译给那西班牙人听,因为那西班牙人说他们部落的话已比
95
242鲁宾孙飘流记(下)
较不错了。吃完了中饭,或者不如说吃完了晚饭,我就命令星期五驾着一只独木船,把我们的短枪和其他枪枝搬回来,由于当时时间仓促,这些武器仍留在战场上。 第二天,我又命令他把那几个野人的尸体埋掉,因为在太阳下曝晒,尸体不久就会发臭。 我也叫他把他们那场野蛮的人肉宴所剩下的残骨剩肉也一起顺便埋掉。 我知道那些残骸还剩有不少,可我实在不想自己亲手去埋掉——不要说埋,就是路过都不忍看一眼。星期五都很快就完成了,所有这些工作,并且,他把那群野人留在那一带的痕迹都消灭得干干净净。 后来我再到那边去时,若不是靠了那片树林的一角辨别方向,简直认不出那个地方了。我和我两个新到的臣民进行了一次短促的谈话。首先,我让星期五询问他父亲,那几个坐独木船逃掉的野人会有什么结果,并问他,他是否以为,他们会带大批野人卷土重来,人数可能会多得我们无法抵抗。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那条小船必定逃不过那天晚上的大风;那些野人不是淹死在海里,就是给大风刮到南方其他海岸上去了。如果被刮到那边去的话,他们必然会被当地的野人吃掉;如果他们的小船出事的话,也必定会淹死。 至于,万一他们真能平安抵达自己的海岸,他们可能会采取什么行动,星期五的父亲说,那他就很难说了。但是,照他看来,他们受到我们的突然袭击,被我们的枪声和火光已吓得半死,因此他相信,他们回去以后,一定会告诉自己部落里的人,说那些没有逃出来的人,是被霹雳和闪电打死的,并不是给敌人打死的。 至于那两个在他们面前出
96
鲁宾孙飘流记(下)342
现的人,也就是我和星期五,他们一定认为是从天上下来消灭他们的天神或复仇之神,因为他曾亲耳听到他们用自己部族的土话把这意思传来传去。 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人居然又会喷火,又会放雷,并且连手都不抬一下,就会在远处把人打死。 这位年迈的野人说的果然不错。 因为,后来事实证明,那些野人再不敢到岛上来了。 看来,那四个人竟然从风浪里逃出性命,回到了自己的部落。 部落里的人听了他们四人的报告,真是吓坏了。 他们一致认为,任何人到这魔岛上来,都会被天神用火烧死。自然,开始我不知道上述情况。 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整天提心吊胆,带着我的全部军队严加防守。 我感到,我们现在已经有四个人了,哪怕他们来上一百人,只要在平坦空旷的地方,我都敢跟他们干一仗。过了些时候,并没有出现野人的独木舟,我害怕他们反攻的担心也就渐渐消失了,并重又开始考虑坐船到大陆上去的老问题。我之所以重新考虑这个问题,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星期五的父亲向我保证,我若是到他们那儿去,全部族的人一定会看在他的面上,十分友好地接待我。但是,当我和那西班牙人认真交谈之后,又暂时把这个念头收起来了。 因为他告诉我,目前他们那边还有十六个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 他们自从船只遇难,逃到那边之后,确实也和那些野人相处得很好,但生活必需品却十分缺乏,活都活不下去了。 我仔细询问了他们的航程,才知道他们搭的是一条西班牙船,从拉普拉塔河出发,前往哈瓦那,预备在哈瓦那卸货,船上主要装的是皮货和银子,然后再看看有什
97
42鲁宾孙飘流记(下)
么欧洲货可以运回去。 他们船上共有五个葡萄牙水手,是从另一条遇难船上塔救下来的。后来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