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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亲自率领,我在正面负责指挥。毛主席和军团首长派来了炮兵支援我们,我们一定能突破天险腊子口!”
迂回部队开始徒涉腊子河。先下去的两名排长,还没走到河心,便被急流冲得倒在水中,喝了几口水,才被救上来。部队只好用几头骡子来回骑渡。黄团长焦急地望着往返的骡子,头上沁出汗珠。他看了看河边的两棵大树,急中生智,要过一个战士手中的柴刀,向大树奔去。那个战士莫名其妙地望着团长的背影。
黄团长猛挥柴刀,向大树砍去。原来拿柴刀的那个战士明白了团长的用意,跑过去接过柴刀,砍了起来。大树倒下了,向着河对岸的方向。又一棵大树也被另一个战士砍倒,歪向对岸。两根圆木形成了简易的桥梁,担负迂回任务的400余名红军指战员迅速跑步而过。
迂回部队渡过腊子河后,太阳已经落山。黄开湘握住杨成武的手,说:“政委,等着我们迂回成功的信号弹。”
杨政委满怀信心地紧紧握着黄团长的手。
黄团长大步跨过腊子河。
红军正面攻击部队的掩护枪声又不紧不慢地响起来。
暮色中,“云贵川”小刘身背长绳飞足勇登。
长绳顺着石壁向上延伸,小刘的“尾巴”越来越长。
“好一个云贵川的长尾猿!”河两岸的杨成武和黄开湘都在为小刘娴熟的攀岩技艺喝彩。
小刘登上石壁顶端后,将随身带的长绳一头固定在一棵大松树上,向着岩石下挥动着双手。
“上!”黄团长说着,自己首先攀登而上。
天色已经暗下来。石壁下的红军指战员一个接一个顺着长绳爬上去。他们不停地向上爬着,渐渐地看不到人影,只是偶尔传来几块小石子滚落入河的响声,引起隔着大石壁的那边的国民党守军的几声枪响衬托出几分喧闹。
在迂回部队渡河攀登同时,杨成武政委开始向担负正面攻击任务的部队作紧急动员:“同志们,我们的前边是胡宗南的主力部队,北上抗日的道路只有腊子口这一条。这里过不去,我们就不能尽快地到达抗日前线。在这之前,乌江、金沙江、大渡河都没能挡住我们红军前进,雪山、草地我们也走过来了,难道我们能让腊子口挡住吗?”
“坚决拿下腊子口!”红军指战员喊出同一个声音。“把主攻任务交给我们连吧。刀山火海也挡不住我们!”红6连的队列中站出了连长杨信义和指导员胡炳云。他们的背后又站出了10多个人,齐声喊道:“政委,我们是共产党员,请考验我们!”
杨政委定下了决心,命令道:“好,主攻腊子口的任务就交给你们6连。在团长他们没有迂回到位前,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是保护住口子上的独木桥,绝不能让敌人破坏掉。你们连先抢占独木桥桥头一侧高地,控制住独木桥!”
红6连的指战员们欢呼雀跃。
“团里再抽出一部分轻、重机枪,由你们指挥使用。”杨成武向身边的杨连长胡指导员交代道:“开始准备吧,怎么样?
先选20名突击队员。”
“是!”
部队解散各自准备去了。红6连的战士们接受了主攻腊子口的任务,都像小孩儿要过年除夕一样高兴,忙着抓紧时间作战前准备。有的把刺刀、大刀擦了又擦;有的把手榴弹3个绑成1捆,两个捆成1束,挂满全身。
红1军团的宣传鼓动队上来了。
胡指导员高喊着:“让这位同志给咱们说一段快板,好不好?”
大家齐声道:“好!”
“就说段从乌江到腊子口吧。”一位宣传队员说着,竹板在他手中随声而起:
乌江渡,千山护,红军到来齐放路。
金沙江,万马腾,红军面前坦途平。
大渡河,悬铁索,躬身等待红军过。
大雪山,齐天高,见了红军就哈腰。
水草地,无人烟,红军走过喜开颜。
腊子口,险又陡,一见红军就低头,就低头!
杨政委站在战士中间,猛烈地鼓掌。
下一个节目又开始了。杨政委来到右边的陡壁下,参谋长李英华正在这里指挥迂回部队有条不紊地攀登石壁。
哗哗的水声,急骤的枪声掩护着他们的行动。侦察连上去了,红1连上去了,红2连上去了,……
杨成武仰视山顶,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到晚上9时,迂回部队全部顺利登上石壁顶端。
李参谋长对杨政委说道:“团长他们全部上去了。我们这边开始动手吧。”
“命令6连发起攻击!抢占独木桥桥头一侧高地。”
红6连从正面向腊子口上的国民党守军展开猛烈进攻。
20名突击队员在杨连长、胡指导员的指挥下,以密集的火力作掩护,手持大刀和手榴弹,悄悄向隘口独木桥边运动。狡猾的国民党守军,凭着险要的地形和坚固的碉堡,有恃无恐地躲在工事里一枪不发,只等到红军接近桥边时,就投下一大堆手榴弹,一团团的火光在隘口上爆炸。
突击队员们见此情景,急得两眼直喷怒火。待国民党守军的手榴弹一停投,又冲了上去。窄而险的山道有很长一段只容一个人通过,国民党守军的重机枪火力正对向这里。红军突击队的几次冲锋,都没有成功,却先后伤亡了几人。
“打,不能让兔崽子抬起头来!”杨连长见冲不上去,命令机枪手狠狠射击。机枪喷出的火舌吐出很长,映红了半边河水。子弹打在国民党守军阵地的岩石上,火星四窜。但是,这密集的火力仍然压制不住占据有利地形的国民党守军。就在突击队前进的山道上,国民党守军投下的手榴弹一个接一个地爆炸。
军团的炮兵在山下死角中也发挥不出应有的作用。
杨政委对胡指导员说道:“换一种方式试试,用政治攻势。”
胡指导员走近崖边隐蔽处,身后跟着几个带着纸糊话筒的红军战士,开始喊话:
“我们是北上抗日的红军,从你们这里借路通过,你们别受长官的欺骗,让路给我们过去吧!”
“赶快缴枪,缴枪不杀,还要发大洋给你们回家。”
腊子口上的碉堡内,几个国民党士兵,正各持一挺重机枪,严密注视着山下,翘首细听,但仍不时打出一串串子弹。
由于红军的政治攻势,枪声远远不如刚才激烈。
碉堡门口,国民党军马副团长正神情紧张地向旅部报告,请求增派援兵。
红军的喊话声由山下传来。马副团长走到一个士兵面前,抓过机枪把柄,朝着山下就是一阵猛打,并骂道:“你们就是打到明年今天,也别想通过我们鲁师长的防区腊子口。”
山下随之响起激烈的枪声和冲杀声。红军又开始进攻了。
狭窄的山道上几个突击队员正攀缘而上,一个红军战士被击中,掉入滚滚的腊子河。几个突击队员奋力向碉堡上扔出手榴弹。由于碉堡太高,加之投掷角度不合适,红军突击队员们扔出的手榴弹根本不可能投入碉堡,反而碰上碉堡的石头弹回后,滚落到突击队员的身边爆炸,引得碉堡内的国民党军一阵阵狂笑。
杨政委和各营连干部趴在山下边,焦急地望着。最后不得不下令暂时停止进攻。
碉堡中又传来国民党守军的嘲笑和谩骂声。
红军战士们纷纷要求再次冲锋:“让我们上吧!”“为牺牲的同志们报仇!”“天明前我们一定拿下腊子口!”
红1军团的通信员跑步上来:“报告。毛主席和军团首长要求汇报战况。问红4团部队现在在什么位置,有什么困难,需要不需要增援?”
杨政委额头上不知何时已被弹片擦破,流出了血。满头的汗水和血混杂在一起,愈加显露出他内心的焦急。他知道再多的兵力在腊子口前也没用。他抬头望了望迂回部队攀登的石壁山峰,自言自语但很肯定地说:“黄团长他们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一定是遇到了困难。该是发起总攻的时候了。请你告诉毛主席和军团首长,我们现在不需要增援。红4团一定能完成任务,一定能战胜各种困难。”
军团通信员返身奔去。树林深处响起“咯噔咯噔”的马蹄声。
腊子口上高高的山峰下。黄开湘团长正带领红4团迂回部队奋力向上攀登。
毛连长第一个爬上了山坡顶,却找不到向前下去的道路,只觉得到处是悬崖陡壁。黑黝黝的夜晚,有电筒也不能用来照明,大家只好摸着黑到处寻路。
黄团长伏在坡顶一块岩石下面,急切地问身旁刚爬过来的小刘:“毛连长找到下山的路没有?”
“还没有。这里到处是悬崖。”小刘轻声说道。
“继续找。上得来,就应该下得去。”黄团长说。
腊子口上传来急骤的枪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响亮。
“这是政委他们在掩护我们的行动。我们早一点找到通向口子上敌碉堡的路,政委他们就能尽快减少一点伤亡。”黄团长焦急地说。
毛连长这个突破乌江的英雄,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摸索着在前探路。随后跟着的1名战士,突然一脚踩空,掉下深渊。沟底只传来几块乱石的碰撞声。一会儿,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让我们记下他的名字吧!”毛连长悲愤地说道,接着问旁边的战士:“他是谁?”
“不知道。”一个战士悄声回答。
毛连长凝视了一下黑洞洞的深渊,继续在前探路。
又过了1个小时,毛连长终于找到一条由此出击口子上碉堡的道路。他高兴地转身对一个战士命令道:“快去告诉团长,从这里下山。”
此时已是深夜两点整。黄团长带领迂回部队以急促的速度向前冲去。
腊子口前,激烈的枪声震荡着每个人的心。为了防止国民党守军破坏独木桥,并牵制其注意力,掩护黄团长所带领迂回部队的行动,杨成武命令红4团的重火力配合已经冲到桥一侧的红6连突击队员,坚决压制住国民党守军向独木桥桥头的运动。
国民党守军扔过来的手榴弹,一颗颗在地上乱滚,炸裂的弹片在桥头30米内的崖路上铺了厚厚一层。有的地方,没有爆炸的手榴弹已经堆积在一起。
为了减少伤亡,杨政委对红6连连长说:“不要再猛攻,只进行牵制性战斗,等待迂回部队到达预定位置发出信号后,再一齐给敌人来个总攻击。”
受伤的突击队员被抬下来,救护人员赶紧忙着料理。树林中传出一片嘈杂声,也间杂着埋怨声和发誓声。
炊事员把做好的饭菜送来了。香喷喷的饭菜,可谁也吃不下去。杨政委看着眼前的一切,自己端起碗来,先猛吃了几口,对着6连连长和指导员命令似的说道:“你们两个先带头,吃,不吃怎么能拿下腊子口!”
杨连长和胡指导员勉强吃了一点。
杨成武端起了碗,在沉思着,他心里更是沉甸甸的,端着碗,向一边走去。
等待发起总攻的战士们都做好了一切准备,在离前沿稍远一点的地方靠着石崖一个个坐着。四周黑乎乎的,不见一点光亮,只有河水翻起的浪花偶尔反射出星星的微光。
黑暗中,杨政委听到几个战士在低声议论:
“敌人对崖路封锁太严啦。”
“6连打得真热闹,可我们在这里看热闹。我看还不如轮换着冲一下,一次攻不上去,次数多了,总会给敌人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