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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饥饿感驱使着它不断的吞食着面前巨大的魔兽尸体,血肉,内脏,组织,器官,甚至就连脑袋也被它吞进口中,反复咀嚼。饥饿感得到了一定的缓解,并最终满足。但是利科斯依然没有停止,多余的血肉被它吞进其它的胃袋中储存,直到最终三只巨大的魔兽完全成为腹中的食物——即便这是几近它体型三倍的可怕体积的血肉,但是最终,依然被它完全吞进胃中。
四个胃袋装的满满的。利科斯从地上立起,再一次向着林海外面冲去。胃部依然在不断蠕动,不断分解转化腹中的食物,魔核依然在不断收缩,以此为源头,身躯吞吐着外界的魔力,引发愈发剧烈的魔力潮汐。变化依然在缓慢而无法逆转的,自身体的每一个最细微的部位起,开始发生。
在利科斯所不能察觉的地方,无数的信息在来回交换,以电信号,化学信号,以及其它种种方式在身体内部飞速传递,将每一点细微的变化联通组合起来,就如同将砖石砌成房屋,冰雪筑成堡垒。
一路上,无数的高大的树木枝桠迎面直接上撞上它飞驰的身躯,然后被直接撞开,撞歪,撞断,撞飞。每一个沉重的脚步都会在土壤中陷出一个深深的坑洞,在坚硬的地表上踏出一片细密的裂缝。巨大的体型以高速冲刺着,如同“轰隆隆”行驶着的火车一般——不,比火车更加沉重,更加庞大,更加威势逼人。大气被它的身体带动,形成巨大的气流,扬起大片尘土,吹得周围茂密的树叶“哗哗”作响。
龙威敛去,消失不见。对于真正的巨龙来说,在蜕变时龙威不仅不会消减,反而会不断增强。但对于亚龙来说,却正好相反。
脑海中依然是一片混沌混乱,口中不断的吟唱,倾述,咆哮着一些连自己都没有在意的话语,然而蒸腾澎湃的情感却借此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发泄,与声音相合,隐隐然与空气中的魔力,与体内的魔核发生着一些奇妙的作用。声带开始微微变化,发出的龙语也随之微微变动——原本只是无意义的发泄之言,却在逐步向着真正的言灵之法转化,甚至还影响到了蜕变的过程。
一根根神经不断生长延伸分叉,互相交织成网,遍布整个身躯每一个部位,同时不断向着四肢,尾部,脖颈那小小的肿瘤状物质延伸集合。它们随之愈发壮大,不断生长,变化,最终变得越来越像——魔核。新的魔核。神经不断的汇聚到这新生的尚在成型的魔核之中,然后又以此为开端,为源头,再次生长,流出,不断向其他魔核延伸而去。而同时,身体中原本就存在的那颗魔核也在不断的成长,壮大,蜕变,质地一点点的改变。无数的神经延伸到其中,然而再以此为源头,不断流出,生长,分叉,向着其他魔核罩去。与它们延伸出的神经互相结合。与它们本身结合,然后再次以此为发端,延伸分化,侵袭其他部位。
无形的魔力波动在体内来回传播,如同温水一般浸润了整个身躯。而在这其中,一部分神经系统已经开始变异,原本应该生成的突触间隙消失不见,每一根都全无缝隙,完整如一。原本应该在细胞膜两侧存在的电位差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魔力的波动。魔核以这些变异后的神经系统为树干,以存在于整个身体内部洋溢着魔力波动的组织液为枝叶,与整个身体紧密的联系在一起。随着体系的逐渐构建形成,蜕变的逐步逐步发生,魔核的每一次收缩都会带动起更加广大澎湃的魔力潮汐。六颗正在不断成型的新的魔核也在随之微微膨胀收缩,不断吞吐呼吸着无形的魔力,并在这个过程中更加完善壮大成型。
魔核的作用不仅仅只是魔力的中枢和结晶,更是神经的中枢,拥有着一些简单的意识和本能,相当于一个超级简化版的大脑。即便是在这个魔法世界之中,体型的庞大所带来的反应迟钝也是一个确实存在的问题——而这也是那些大型素食魔兽为什么总是不能击败那些猎食性魔兽的原因之一,即便它们拥有着更加强大的体型和更加庞大的魔力。相比于猎食性魔兽,它们的反应速度相比较而言无疑要缓慢的多。而随着蜕变之后,体型的愈发庞大,为了节省必要的反应时间,新的反应中枢,魔核将会不断形成,而它们同时也能储存引动更多的魔力。
“隆隆”之声,宛如雷鸣。
那是五十只土犀兽铁蹄踏地之声。举步抬足,宛然一体。犄角耸立,似要开山破海。
五十只土犀兽冲锋之势如同燎原之火,无形的空气被它带动,化为席卷一切的狂风,周围的枝桠被风势压倒,茂密的树叶被吹得发出一阵阵“哗啦啦”的声音。
透明的空气中,虚无的魔力如同被山头落下的巨石砸中的深潭,在刹那间鼓荡开来,无形的魔力乱流围绕着冲锋的四十只土犀兽,不断散逸开来。既是强横的攻击,也是坚固的防御。
利科斯伏低身躯,踏足,前冲。
七颗魔核同时运转,魔力澎湃,如同浪涛。魔法在刹那间构造成型。御甲,九重叠加。
表层的皮肉如同微微起伏的水面般不断波动,在被龙息彻底毁灭的部位之下,无数的血肉组织在不断蠕动生长,分化成型,就算是被龙息彻底毁灭的眼部之下,都有组织在不断蠕动,新的晶体状物质从中生出。无形的空气被庞大的身体以极高的速度被挤压出去,形成狂涌的气流。地表被脚掌踏裂,扬起大片的尘土。
两者在一刹那间相撞。
空气在一刹那间被巨大的力量撕裂开来,地面下陷,以相撞点为圆心半径三百米内形成一个圆形的坑洞。无形的魔力在一刹那间爆裂开来。
利科斯身形一顿,身体的某个部位发出了“喀拉”一声脆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对面的四十只土犀兽也同时一震,原本宛然一体的阵型在刹那间散乱开来。三只被巨大的力量直接震碎了内脏,直接倒地而亡。六只受到了重创,同样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
利科斯单足一踏,猛然发力。在一刹那间继续前冲,在失去了紧密宛如一体的联系之后,土犀兽根本无法抵抗。被纷纷撞倒撞飞。利科斯的身体从它们的阵型之中穿过,毫不停留的继续向远方冲去。只留下一地东倒西歪,伤疲交加的土犀兽。它们为了领地而向侵略者发起进攻,却在一击之间便被击倒。
愈来愈多清脆的“喀拉”声出现在疾行的利科斯身上。不知何时变得陈旧而干燥的表皮开不断开裂剥落,露出下面新生的鳞甲。也许初始时还有点柔嫩,但在遇到空气和虚空中无形的魔力之后立刻开始飞快的硬化。原本一直存在于身体左边,显眼无比的大片黑色焦化部位也开始脱落。
焦化的左眼开始不断剥落,露出下面新生的晶黄色眼睛。狂涌而来的气流让利科斯不由自主的微微眨了眨眼睛,渗出了几滴眼泪。对于新生的眼睛来说,这是稍显强烈的刺激。
第三卷 第五章 被毁灭的村庄
太阳从东边升起,金色的阳光普照整个世界。清晨的空气冰凉而湿润,在淡金色的阳光下还有着薄薄的雾气。康纳神父如同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敲响了教堂外面放置的大钟,等待着村民们的到来。地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是很快就将要被村民们沾染泥土的鞋子给抹黑,然后再被他打扫干净,就这样每天不断循环。
这是座相当简朴的教堂,但是已经是附近好几个村落中最好的呢。对于这些位于无尽临海和繁华人类世界交界处边缘的村落来说,对于神明的崇敬之心远没有人类社会腹地那样强烈。相比较于对虚无缥缈的神明的信仰与虔诚,他们更在意一些比较实际的东西,食物,衣服,还有亮闪闪的金币。在人类社会腹地某些年轻学者的想象中,这些边缘村落的村民们良善而纯朴,热情好客,没有被财富所腐化——这他妈的很明显一看就是没有亲身实地体验过,拍脑子想象出来的东西。偏偏还很受某些同样远离乡村,没有实际生活体验的某些城里人的欢迎。
已经在这个村落担任了三十年牧师的康纳十分清楚,这些村民也许确实存在着某种层面上的天真,但是他们身上更多的是长年积习形成的顽固,偏僻之地毫无见识所形成的短视,缺乏教化所形成的贪婪和愚昧,还有长年猎杀魔兽养成的血腥。他们缺乏信仰,蛮横,短视,贪婪而且市侩,并且从不忌讳人命。他们晚上从不闭户,因为不需要,然而原因并非此地风俗多么良好,而是因为地处偏僻,每一户人家都知根知底,任何的外来人口都会在第一次时间被查知。
他们早已经在祖祖辈辈的生活中,形成了一套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规则。他当初花了十年的时间,才算是在这个地方扎下根来。
愈来愈多的村民们开始汇聚到教堂之中,他们自然而随便的站立在简朴肃穆的教堂之中。康纳神父目视着他们的行动,面上依然带着谦和的笑容,但心中却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叹息。尽管在进入到这个教堂之后,他们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拘束,不少更是在进入之前就在台阶上把鞋底摩擦干净。但是对于一个真正属于教会的领地来说,这还远远不够。然而,这已经是他努力了三十年的成果。
实际上,就算是现在,康纳神父都很怀疑,他们所表现出来的这份不多的虔诚,到底有多少是因为信仰,又有多少是因为他的神术以及教会每年的补助?
神啊,请求您告诉我,到底要如何,才能让这帮羔羊彻底归入您的怀抱?在带领着村民进行完每日例行的祈祷之后。康纳神父忍不住这样在心里想着。也许,只有神罚降临,只有彻底的毁灭,才能让他们明白神的伟大和慈悲。
然后毁灭真的降临了。
大地开始微微震动,人们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康纳神父也连忙奔出教堂。在人们的视线中,一只巨大的人立而起的怪兽出现了。伴随着它的不断迅速靠近,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声音越来越大。
难道说神明感知到了我的愿望,于是特地派下这只魔兽来给予惩罚?尽管理智上知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康纳神父在见到它的第一眼时依然忍不住这样想到。“快逃。”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所有的人们都开始四散而去。从那只巨大的魔兽的行进方向来看,很明显就要经过这个村落。尽管这个村子平常主要就是靠着猎杀魔兽兼杂着种田为生,但是单单从体型来看,便明显的能够确定对方跟他们平常所对付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然而尽管对方的动作看起来并不是十分迅捷,但是其速度却是出乎意料的快速。这其实也是理所当然的,尽管巨大的体型让对方的动作看上去并不是十分敏捷,但是同样因此一个步子所跨越的距离便抵得上常人十步,更何况它本身的动作其实也并不太慢,只是因为太过巨大的体型所以才显得比较迟缓而已。
利科斯巨大的晶黄色竖瞳倒映出村落,即便是最高的房子也不过到它的大腿部位,这使得这个村落对它来说就如同小孩子所做的模型一般可笑。无数低矮的人类就如同蚂蚁一样在其中奔来跑去。在这一刻,利科斯的嘴巴合拢了,时而清晰,时而混沌,有时嚎叫,有时吟唱,有时倾诉的声音突然间停住了。
它变得安静了。
它沉默的向着这个村落冲去。内心的情感思绪依然在不断蒸腾咆哮,然而却再不像最初那样混乱,而是有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