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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抹狐疑的表情望着她。
“你的意思是,你是将军府的小霏?”翠儿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讶异地张开
了嘴,这怎么可能呀!
“没错。其实我以前是女扮男装的,只因怕将军府不收留女仆,现在好了,
我的身份已众所皆知,将军也原谅我了,我又可以恢复女儿身了。”若情喜悦
的说道。
“那你今天来的目的是…”
蓦然,翠儿深感一股压力,像她这么美丽不俗的姑娘足足比自己还好上千百
倍,阿铭成天和她在一块儿,难道不会被其所迷惑吗?
难道她今天来就是想跟我摊牌的,要我别再跟她抢阿铭吗?翠儿一思及此,
胸中顿然痛苦不已。
“我没什么目的,只是受阿铭哥之托,送份东西来给你的。”若情巧笑倩兮。
“东西?该不会将我以前送给他的东西还给我吧!”翠儿无力的说,眼瞳中
有着无以言喻的痛楚。
“什么跟什么嘛!翠儿,你别瞎猜了。这可是阿铭哥偷偷存了好几个月的零
用钱买来的一条金链子,他要我告诉你,这链子份量不重,但心意却是无可比
拟的,希望你会真心喜欢它。”
若情边说,边从袖袋中掏出那个锦盒,交到了翠儿的手里。
翠儿用战栗的手打开了它,眼眶不自觉地溢满了泪水,“好漂亮,这是我所
见过最漂亮的一条链子…”
似乎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若情亦觉得鼻头发酸,不知何时雷亦昀才会这么
对她,即使送给她一条不起眼的银炼,她也会视若珍宝的,只可惜唉!
“你喜欢就好,那我走了。”她自觉不能再留下了,否则她铁定会嚎啕大哭
的。
“小霏,代我告诉他,我会永远戴在身上的。”
若情点点头,转过身去,这才轻轻抹去已泛出眼角的泪。
═════□═════□═════□═════若情伤感地走着走着,
竟忘了该往后门的方向走,近在咫尺处就是前厅了,这该如何是好,是回头呢?
还是将错就错,直接往前门走算了?
她环顾了四周一圈,没人嘛!那她干嘛还要费事的躲呢?主意一定,她已拔
腿继续走,管它前门后门的。
就在她轻轻擦身走过前厅的那一刹那,“青星堂”三个字赫然地由那里面传
了出来,也将若情的双腿给唤住了。
说话的人不是杨老板,因为她曾随阿铭来这儿选购马食不下十多趟,杨老板
的嗓音她早就听熟了。
那么大厅内除了杨老板,还会有谁呢?或许青星堂千余人冤死的谜底就在这
里面!
若情快步靠进窗棂,自小她亦在父亲的逼迫下练上几年的轻功与防身术,但
由于自己一向不热中此道,所以学来特别散慢,因此除了“凌波微步”略微精
通外,其他一无所长,这也是若情此刻万分后悔之事,没有超等的武技,又怎
能有复仇雪耻的机会?
她轻轻戮破纸窗,由外向内望去,正对着杨老板,背窗而坐的那个人会是谁
呢?由他的穿着打扮看来,那人绝不是汉人,但也不像胡夷之邦。那就惨了!
不知对象,她又怎能查出他们是不是陷害青星堂的罪魁祸首?
就在此刻,那个男人说话了,“杨老板,青星堂之事你要是说出去,我会让
你们的后果和他们一样。”
“不…不会…我绝不会说的。”
杨老板似乎已吓破了胆,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的。若情心想:他是被威胁的,
还是与他是同一伙人?
“听好,再来我要对付的就是禾庆将军府的雷亦昀。”那人沉闷的开口,这
次的声音若情听得十分清楚,有很浓的蛮族之音,会是打哪儿来的?
他竟然想对付雷亦昀!这等消息若不尽早告诉他,那还得了!她惊心动魄地
想,所有的思维全都围绕在他身上。
“你要对付雷…雷将军!”显然杨老板也吓住了。
“不错!听说他们的马食全在你这儿采购的,如此一来更好办了。”那人的
语气愈来愈邪恶。
“你是要我…”
“你很聪明,不用我明讲吧!明儿个一早我会派人将药拿来,你就将它掺在
马食内,让将军府的人给搬回去。”
“这…我不敢!大爷,我不敢呀!将军府是我的老主顾了,一向对我们这些
老百姓是宽大为怀、乐善好施,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呀!”杨老板索性跪了下来。
下毒!那些坏人杀了他们青星堂还不够,竟还要在将军府干这种勾当!下毒
这种下流事也做得出来?若情一口气梗在胸,愤懑难当。
若不是她还要去通风报信,她会冲进去与他一决生死的,即使死,她也要问
清楚青星堂无辜的上千条人命哪一个欠了他的。
“不敢?也行,那明儿个一早也就没有你们杨家了。”他撂下了狠话,听得
杨老板一阵战栗,亟欲哭嚎。
“好…我答应就是了。”不得已的,杨老板只好向强权认输了。
“很好,这件事不得宣扬出去,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那人发出狂妄自
得的笑声,刺激着若情的耳膜,她觉得好剌耳、好难听;她一定要将这件事告
诉雷亦昀,不能让将军府再遭受和青星堂一样的遭遇!
第五章在宁南王府的香榭亭内,雷亦昀与诸葛擎两人把酒当歌、吟诗作对,
好不快活。两人在棋艺上难分轩轾,整整对弈了一上午,仍不分上下。这对杵
在一旁托着腮无聊到了极点的田蜜来说,可真是一种痛苦的等候。
看来,若不到日没西沉,恐怕他们依然无法罢手。
“不要玩了好不好?棋有什么好下的,既伤神又费脑力的,多划不来嘛!”
她用右手的手指轮流在石桌上敲的咚咚响,企图扰乱他们的思绪。
“别吵,蜜儿。倘若为夫输了,那就不好玩了。”
诸葛擎将心思全都摆在棋盘上,那副专心一致的模样,田蜜看了就受不了;
难道她还没区区一粒棋子来得重要?
“输就输嘛!就当你让他嘛!反正这又不能当饭吃。”田蜜天真的说。
“蜜儿,我可用不着擎兄让啊!你这句话收回吧!”雷亦昀又岂能随意认输
呢?坦白说,输赢事小,爱的就是那股成就感。
“就快好了!蜜儿,你就再安静个一刻钟好吗?”诸葛擎也插嘴道。
“好嘛!好嘛!不理你们这两个臭男人了,我自己去找乐子了。”田蜜吸起
红唇,睨了他俩半晌,这才挺着个大肚子慢慢走向前院。
然而,当她刚踏进大厅时,门房突来传报——“郡主,门外有个姑娘,她说
她是来自将军府的,有急事要见雷将军。”
田蜜想,是要找义兄的,可是,传讯的不都是男仆吗?怎么会是个姑娘呢?
看来其中必有蹊跷,反正她无聊得紧,刚好拿来打发时间。
“请她进来吧!”
“是。”门房衔命而去。
不一会儿工夫,果然有一位状似惊慌,但模样可人的姑娘走了进来。田蜜对
她温婉的一笑,“坐啊!你是…”
若情本以为见到的会是雷亦昀,没想到竟会是一个身怀六甲、大腹便便的美
少妇,想必她就是传闻中美丽动人、刁钻可爱的郡主也!
对她,若情心生惭愧,因为是自己的父亲当年做下的蠢事,才让她流离失所,
失去亲情好些年,而今见她洋溢着幸福的喜色,若情也稍稍感到安慰了。
“我是将军府的丫环,小霏。”她有礼的回道。
“丫环?”田蜜这会儿倒纳闷了,眼前这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块当丫环的料,
光是那嫩白无瑕的肌肤,温文有礼的举止,都在在说明了她是个大家闺秀呀!
依她所见,这其中不但有蹊跷,而且还有什么隐情呢!
“没错,我是来找雷将军的,不知郡主是否能让小霏见上将军一面?”若情
有些心急的说,她害怕事情一拖,变得不可收拾那就完了。
“什么事那么急吗?他现在正在后院和我相公下棋,可不许任何人吵他呢!
要不你可以先告诉我,我再转告他。”田蜜据实以告,那两个臭男人的确不许
人吵,就连她也一样,现在想想她还是挺生气的。
“不,这件事我一定要当面对他说。”并不是若情不信任她,而是这件事牵
涉到青星堂的灭门之仇,她不得不小心;毕竟至目前为止也唯有雷亦昀知道她
的真实身份。
“那好吧!你坐会儿,我去叫他。”
田蜜眼珠子偷偷的一转,她突然心生一计,就不信雷亦昀不露出狐狸尾巴,
自动招供。
═════□═════□═════□═════“咳…咳…”
田蜜偷偷的在棋桌旁轻咳了几声,想试试这两个大男人的反应。
“蜜儿,你怎么又折回来了,不是要去找乐子吗?还不赶紧去!”雷亦昀调
侃道。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怎么突然间咳了起来,快把斗篷穿上吧!”诸葛擎
表现的却是体贴的一面,他赶忙由一旁的石椅上拎起斗篷为田蜜披上。
“你瞧,这就是你们俩不一样的地方。说也奇怪,像你这么个不知体贴为何
物的大男人,怎么会有女人看上你?”蜜儿嗤之以鼻道。
“只要擎兄看上的是你,你也看得上他就成了,别净扯到我身上来。”雷亦
昀依然将眼光调到了棋盘上,倒是诸葛擎担心田蜜的身体,已无心再继续了。
“我才——”
“蜜儿,别再跟他辩了。我答应你不玩了,这就扶你回房休息去。”诸葛擎
溺爱的说道。
“咦,擎兄,咱们还没有定输赢呢!”
“我认输吧!”
“唉,真是见色忘友啊!”雷亦昀逞一时口舌之快,却让田蜜逮到了捉弄他
的机会 。“是哟!哪像有个人始乱终弃,弃佳人于不顾。害得人家泪洒街头,
昏倒在咱们王府门外。”田蜜大声嚷嚷着,唯恐他听不见似的。
“你又在胡扯些什么?”雷亦昀眯细眸子看着她,想瞧瞧她究竟在玩什么把
戏。
“你该不会不认识一个叫小霏的姑娘吧!”她佯装成一副纯真无邪的模样,
反问道 。“小霏!你是说她昏倒——”
话还来不及说完,他身子一提,已陡地不见人影,眼尖的诸葛擎只看见一抹
白影倏然消失在门厅的方向。
“蜜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咱们偷偷跟去不就明白了。”她为自己的小聪明感到满意极了。
═════□═════□═════□═════雷亦昀像一阵狂风般飞
经门厅时,突被立于门外一个娉婷婀娜的身影给吸引住了。
他忙不迭的放慢了速度,停驻在她面前。
就是她,让他成天魂不守舍,需要靠棋盘过日子。也就是她,让他深陷泥淖
之中,在爱与不爱之间挣扎。
见她安然无恙的站在他面前,他大大的松了口气。方才那些鬼话一定又是蜜
儿这丫头搞出来的把戏!
“你怎么来了?”他眼中非但没有责难,反倒有一抹见到她的喜悦。
但若情却因心口摆着攸关他生死之事,因此没注意到他那掩藏得宜、微乎其
微的动作表情。
“当然是有急事。”
只怪天不时——此时此刻应该是她情愫翻涌之时;地不利——偏偏这儿又是
她最忌讳出现的宁南王府;人不和——她和他又是处于那么尴尬的当口,否则,
她早就将事情全盘托出了。
“将军府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