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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弱中国,消灭病支那,日本国胜利!大君万岁!万岁!」
这激|情万分的表白马上赢得众人的热烈回响。四周遍起的叫好鼓掌,高昂的情绪
,狂热的眼神,战争的口号不断被覆述,战争的尊严不断被提及。
澎湃的热血,昂扬的精神,在男人们的心中,在男人们的体内,那无以克制的强
烈兴奋,那勃发不止的激动热情,正如火焰般熊熊地燃烧着。
「我们响应大君的号召,拂晓的生命被赋予光荣的任务,无以数计的人民正目送
军队,那直冲天际的欢呼声响,向前征伐吧,英勇的日本男儿!」
威武勇魄的军歌,雄纠气昂的歌声,在在传递着男人们的信念。一旁的女人轻声
地应和,手里打着拍子,这是全体日本人的光耀。
「先代的风范昭示眼前,祖国的荣耀,闪烁的日阳,就在世纪的天空中灿然发光
,重新建构起亚细亚国度,向前征伐吧,英勇的日本男儿!」
余音袅然,但其韵未曾停歇,被炒热到最高点的情绪无法降温,那奔动的狂烈在
众人血色通红的颊上显现出来。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跳了出来,神气活现的态度,他手中握的那把武士刀在灯光
下发出利刃特有的精芒。
「宰!杀光中国猪!」醉得两眼朦胧的男人作出砍杀的动作,破空之声咻然,「
野田那废物真是没用到了极点,如果是我的话,不要说一百个人头,就是连砍两
百个也不算什么!」说完,他大声地笑了起来,座上的数个男人也议论纷纷。
「咳,我说啊,牟田口大佐您如此英勇,这样下去的话,我看再不久,很快您的
战功就会超越我们大佐了哪!」
搂着身旁的艺妓,鹰村中佐一副懒洋洋地看着眼前耀武扬威的男人。
「说的也是,自从北支那事变之后,牟田口大佐的锋头可就无人能挡了嘛!」
一个尉官扯着嘴角轻笑出声,那满是调侃的口气。
不料,听到这些话后,牟田口的表情却肃然一整。
「敝人不敢踰越,这次获提将称,全都是靠伊藤大佐与各位参谋官的功劳!没有
大佐的指挥,进攻北京城不会如此顺利,因此和伊藤大佐一起获提,敝人实在深
感惶恐!」
收起原有的傲气,他转向面对首座上的男人,将手里的刀挟至胁下,恭敬异常地
弯腰鞠躬。
座上的男人很静,自始至终几乎不曾发过一语。他没有加入那吵嚷的团体,而喧
哗的闹声似乎也没有对他造成干扰。一直自酌自饮的他,却是不容忽视的存在,
那隐约散发出来的冰冷气质左右着这场晚宴的一切,包括众人。
男人缓缓看向牟田口,那俊美无俦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情绪。相对于众人放纵凌乱
的衣衫,那一尘不染的军装则显得有些突兀。
「不必多礼。」洁白的手套轻轻一挥,男人冷淡的语调,如此漫不经心的响应,
在他而言是被允许的。
意外地得到答复,牟田口有些欣喜地笑了笑,接着返回自己的座位。
接下来是一片静默,就像是突然意识到那股在背后掌控自己的强大力量,众人迟
疑着,不敢贸然恢复到原本的热络。
陪席在首座旁的女人嫣然一笑,她对众人举起酒杯。
「大家别这么拘谨,大佐是要你们尽兴呢!来,干了这一杯,我们庆祝伊藤大佐
荣升少将!」
悦耳的嗓音带动了气氛,众人纷纷举杯上敬,那牟田口更是拿起酒瓶直接灌喉,
一路爽快到底。
伊藤也跟着回了一杯。场面回复适才的热闹。
「嘿嘿…我说葛叶大姊啊,今天晚上,伺候我们大佐的任务就交给妳啰!妳可得
要使出浑身解数,千万别怠慢哟!」
一边揩去溢出嘴边的酒液,鹰村小心地观察长官的脸色,在确定他的心情还算不
错时,才大胆地说出平常不敢放肆的玩笑话。
「那还用说!」旁边的少佐插了话,「人家葛叶可是只王园里有名的花魁,这功
夫嘛,当然是炉火纯青,用不着你再吩咐啦!」说着的同时,他一脸色迷地笑起
来。
那被称为葛叶的女人瞪了他们一眼,目光里含媚带俏。
浅紫色的碎花和服,衬出一身玲珑有致的曲线,大叉斜领式的开襟里,吹弹可破
的肌肤,娇小白皙的双肩,还有那在衣物间微隐微现、挑逗着所有男人的丰腴胸
部,再加上那媚艳的眼眸,彷佛在邀请人一亲芳泽的唇瓣。天生的尤物,极度完
美,几乎没有男人可以抵抗她的诱惑。
撩拨着肩前的长发,葛叶故作姿态地轻叹口气。
「你们还说呢,伊藤大佐已好久没有到我这里来了,就是想讨大佐的欢心,也先
得见的到人哪!您说是不是啊,大佐?」
偎向伊藤身边,女人那撒娇似的语调,轻轻地埋怨着。
此话一出,举座都跟着起哄。那淡然的眼底却不为所动。
「大佐,这些天里都是谁在陪您?葛叶好不甘心哪!」
趁着大家的哄势,葛叶伸手环住对方的颈项,那匀抹脂红的嘴唇翘着,吹气如兰
的呼息叫人不自禁地陶醉其中。
冷机质的目光流转着,从身旁的葛叶到四周部属们好奇的表情一一掠过。伊藤微
微扯起嘴角。
「我在驯服一只野兽,」低醇的男音,稍顿了顿,冷冽的瞳中闪过一丝不可察的
光芒,「一个支那的野蛮人。」
一语惊动四座,众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啊!」议论之间,鹰村突然叫了起来,那瞪得老大的眼睛望着自己的长官,「
难道是上次那个支那男人吗?」
又哗然一片,男人们露出理解的暧昧神色,女人们则是发出惋惜的叫声。
「那,怎么样?大佐您感觉如何呢?」坐得最远的一个大尉止不住心中的好奇。
伊藤没有立即回答,他缓缓地饮尽杯中的酒,那若有所思的目光在空中一瞬胶着
,彷佛是在凝视着什么。不久,视线回转至众人等待的脸上。
一抹动人的微笑出现在那优美的唇边。
「非常刺激,」磁性的嗓音,在众人耳内撩起阵阵奇异战栗,「那是一种至高无
上的征服快感。」
追寻─第五章之2
昏暗的室内,只有一盏小灯亮着。
朦胧的光影下,模糊的轮廓交错着,隐约地拼凑出室内原貌。
壁炉中闪着几星暗火,檀香木的玻璃桌,放有柔软坐垫的精致藤椅,中央的顶蓬
大床间,重重的布幔错致垂落,以及床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
寂静间,喀拉一声动,男人原本停留在布幔流穗上的视线,缓慢地转向那风吹作
响的长窗边。
震动不止的窗扇。强劲风力的吹袭下,纵使窗户紧关得再密实,那寒冽的北风还
是能寻到缝隙钻入进室。
房间里的炉火早烧熄了,那只剩下微小暗星的灰烬在风压下毫无任何抵抗的能力
。瞬间被占领的室内,低到让人牙关打颤的温度。
男人觉得冷。零度的低温下,他未着寸缕,只一条薄薄的小被蔽体。
寒风吹刮着,身上的薄被在风动下错开,露出底下大半的躯体。冷意不断侵袭,
但他无法动手拾回被子,他甚至连缩身发抖都做不到,那无以为力的四肢被紧紧
绑缚在床上,男人毫无掩饰地裸露一切,宛若彻底屈服的战败者。
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多久了?他记不得,依稀的印象彷佛还停留在那天凄惨至极
的捆绑中。
再度陷入恶梦,接着是同样的要挟,同样的强制交媾,同样不由自主的舍弃尊严
,他过着和逃离前一样的生活。事巧的日子,仆役送餐的凑然时刻,交头接耳的
卫兵,以为他不谙日语,谈论着另外那个被捕的男人已押往福建,准备当众绞死
。他的激烈反应让在场的人措手不及。紧抓着卫兵不放,他追问耳语的真实性,
另一个卫兵对他举起枪口,但他不在乎。争扯之间,伊藤来了。没有否认的瞬间
,他忍不住想生生扼死那个冷笑的日鬼,但接着又是同样的挫败。绝望后的生命
抉择,他发狂似地反抗,拒绝再被那个男人玩弄。
结果那晚的凌虐格外残暴,之后他瘫痪了数天。而那令人绝望的痛苦却未止息,
和往常一样,等着他的是看不到尽头的折磨。
窗外空啸声不断,吹入的冷风刺刮着肌肤,如刃割般的尖锐触感,大张的腿间不
禁传来一阵难忍的疼痛。
这些日子的记忆就是持续不断的痛楚。
行尸走肉的生活,他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等待。犹如无助的困兽,这张床就是他
的牢笼,他在床上不停地等着,等着伊藤的到来,再等着蹂躏的结束,如此反复
转环地,等待那永无止息的伤害与疼痛。
他逐渐变得麻木,自己的心与身体彷佛是分开的。抽离那被糟蹋凌虐的躯壳,他
的神魂四处飘荡,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没有畏惧,没有羞辱,没有…伊藤。只
有在痛楚发生的一剎那,他才从虚假的云端中跌回躯窍,那伪装的不在乎,那不
真的逃避现实,都在瞬间的激痛中破灭殆尽。
咆哮的冬风拍打窗扉,悬挂的长帘也随着风势不断地来回狂荡,乍然相视之下,
仿若阴幽鬼魅在无归的人间里戚然飘荡。
他时常想起那个夜晚。
那个好不容易从火焚炉里逃出的夜晚,那个极度庆幸自己浩劫余生的夜晚,那个
……遇见伊藤的夜晚。
那个一切恶梦的开端。
他还记得当时的情景,自己的一举一动,两人间奇异的相对互视,甚至伊藤脸上
的表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只一次地,他想象着如果自己没有往那个方向走,如果自己没有遇见伊藤,如
果自己没有那么多顾忌当场就开枪……。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的话,他会选择让自己就干脆地死在那炉子里,如此利落的一
了百了,他还是条铁铮铮的好汉,他还是那个随性恣为的魁七,而不是现在这个
在男人胯下卑贱苟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糟烂废物。
周环的气息开始带着雪花的味道,他漠然地看着窗外,白皑的小片正不断飘落。
疲惫的自己还有多少个极限可以被突破,饱受折磨的身心还有多少道防线可以被
攻陷。不断碎裂崩坏的意识,他已濒临疯狂的边缘。
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安慰自己忍耐。不会太远了,男人的
兴趣不会持续太久,伊藤玩腻的一刻就是梦境醒来的瞬间,那之后他就再也不会
作梦了。
门边传来开锁的窸窣声,被等待的时刻已至。
男人瘁累地阖上眼,冰冻的寒风不断在耳旁发出凄恻反转的悲唳,就如同他的心
一般。
豁亮的光线,哗然的喧声。
被扯起的帷幕间站满了人。男人与女人,日本人。
遮蔽的小被遭粗鲁地掀开,底下那伤痕斑斑的柔韧身躯,布满抓痕的腰间,红肿
的腿内,全都一丝不漏地呈现在众人眼中。
嘲笑、轻贱、不屑、蔑讽,周遭的视线里表露无遗,各种暧昧的声音在窃语着,
不时间还夹杂着女人的低笑。
魁七紧紧地咬住嘴唇,低垂的眼底痛苦异常,强烈的羞耻在他体内蔓烧开来,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