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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行动--1949北平纪事 赵立中著-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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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是他今天要跟池峰城讨论的正题。
  是呀,你池峰城口口声声说守易,那么,现在有个题目,整个京、津、张、石乃至华北地区,怎么个守法?
  池峰城听了直摇脑袋。
  “难呀,真难。”他说。
  大概他已忘了刚刚发表的那一大片守易攻难的宏论。
  傅作义并不跟他在嘴头上叫真,说: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就是这么一个大难题。如果叫我跟共军一对一的放单,我不怕,可是,你东北得守住呀,你徐州也不能丢呀?你不能把我北平孤零零地丢进大海里呀。”池峰城说:
  “这么说吧,平、津、张、石四地,你给我任何一地,两个整编军,两个混成师的兵力,我给你守三个月没问题,可这么大的华北地区,要守,我老池就不是那块料了。”
  这倒是句实话,可是如果能守三个月也好呀。老傅想。
  “噢,那你说说看,如果-只是如果,真把北平给你,你怎么才能守上它三个月呢?”老傅说。
  “我的办法无外是两个,对内是鼓气,对外嘛,是示弱两个字。”池峰城说。
  “示弱?这很有意思,你说说看。”老傅说。
  “所谓示弱二字,据我的经验,是守势的一个要点,一般取守势之军,必为战败之军,其势本来就处弱势,可是,战场乃死地,任何一个领军作战的将军,尽管在处于胜势的情况下,也不会贸然大意地从事的,他必会把死老虎当活老虎看待,攻方不敢于轻易进攻,是守方的一难题,所以使诸葛亮对司马懿没办法的就是司马懿从
  不轻易攻取,他宁可忍受诸葛亮的羞辱也不轻言进攻。攻方不攻,特别是围而不攻是最难对付的,就是有援兵来,他也不怕,可以围点打援嘛!而久围不攻,城内必生乱心,敌方可乘乱而入或乘虚而入,这都是守方的大忌。诱敌来攻,才是守方的上策,而诱敌来攻的最好办法就是示弱于敌。”池峰城滔滔地说。
  老傅听得津津有味。
  “那好,请将军仔细说说看。”他说。
  “比方台儿庄之战,你不是对此很有兴趣吗?我就说说我当时的一些作法,当然,在你面前弄斧也算不知深浅了,不怕你见笑。”池峰城说。
  “你不必客气,我已经说了,台儿庄一役是前无古人的,对此谁不服也不行。”
  “当时,矶谷连克数城,兵临徐州,李长官统筹全局,认定台儿庄乃徐州会战之关键!孙长官也给我下了死命令,说,你若战死了我上,说什么也不叫日寇攻占台儿庄。我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出战的。到了台儿庄,我马上意识到,若敌军来个围而不攻,那就坏了,因为国军内部情况,我不多说,你也知道,援军不但不会来,而且给养弹药跟得上跟不上也是问题,敌人一围,我方必然军心动摇。围个十天半月,大概我方会不攻自破。可是日本人气盛得很,加上日本军部扬言要在三个月之内灭亡中国,军人们心急气盛,而这正好是可利用的条件,矶谷在我军刚进入台儿庄的第三天就兵临城下了,如果他当天马不停蹄就展开攻势,那也坏了,我的防御工事都没做好,怎么能抵御他们的强大攻势呢?可是矶谷狡猾得很,他占据进攻要地之后,休整了两天,这两天我把工事做好了,而且,我把战斗力最弱的一个团摆在了最前沿,我知道矶谷肯定会搞我的情报,故意示弱给他。减员最多、装备最差的老弱残兵嘛,在他看来,还不是一攻就破。在他进攻之前,我又叫当地一些老百姓伪装成我军,四散逃出,故意给他抓住,又散布了一些谣言。此如说我方守将
  是大烟鬼啦,军心不稳等等。果然,矶谷上当了,他在进攻前的夜里开了个战前军事会议,对他的军官说,国军守台儿庄的是非正规军,装备给养都很差,根本没有斗志,要求他手下必须三十六小时连续进攻,一口气拿下来台儿庄,打开通往徐州的大门。结果第二天进攻时,他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把台儿庄车站附近我方的外围据点吃掉了。他哪里知道,那是我白送他的。”池峰城说起这些光荣的往事,眉飞色舞的。他呷了一口茶,又接着说下去。
  “这下矶谷更神气了,他给军部立即发了电报:台儿庄之役已打响,我军第一次冲锋就攻占了台儿庄外围,估计傍晚战斗结束。
  好张狂哟。可是,这天下午他就尝到’甜头‘了,在车站的进攻战中,我采取了拉锯战打法,你攻上来我尽量消耗你,消耗一阵子,马上撤出,等你还没有站稳脚跟,我一个反冲锋又拿下来,你再攻,我再消耗,这样两三个回合,他的两个联队,相当一个团的士兵就倒在车站阵地上了。这时候,矶谷如果清醒一点,马上停下来,想想办法,对他有好处,可是,这家伙,一见损失了这么多人马,红了眼了,而且,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攻占了的阵地会马上又失去。于是严令手下一味进攻,直打到夜里十点多钟,他又扔了一个联队才停下来。
  而这场战斗中,我的队伍大部分都在休息,只上了一个营加一个加强排,就这么点兵力,打掉了五六倍于我的日军。第二天上午日军飞机轰炸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我因为有工事,不怕他炸,炸吧,大不了把老百姓的破房炸掉,只要兵士不损失,我不怕。然后,他又进攻,还是在车站拉锯,我还是老办法,打打就退,退了再攻,又打了一天,他的一个旅大概就完了。而我的损失只有一个连不到。车站守了三天,从时间上说,已经完成任务了,而且车站也打平了,什么工事都完蛋了,再打双方都无工事可据守,等于拼白刃,不上算。所以,第四天,我把车站弃掉,矶谷花了一个多旅的代价用了三天时间,刚刚攻到台儿庄门口,而日本人损失越大,进攻的欲望越强,打
  法上漏洞也越多,正好给我利用。士兵们的斗志不用你说,都给提起来了,有个士兵双腿给打断了,身体中了多少枪弹不知道,就利用一块’泰山石敢当‘的拦路石做掩护在前边打,他的连长说,他一个人一气干掉了二十多鬼子,连长心疼死了,派一个班的士兵掩护,叫他撤下来,他大笑说:够本了,老子够本了,就是不下火线,抬下来以后,他大概才知道疼,央求战友赶快给他补一枪。战士们打到这份上,你当将领的用不着费多大劲了,只专心琢磨战法就行了,士兵是指到哪儿,打到哪儿,说攻就攻下来,说撤,忽拉一下就撤到位置上。那仗打得痛快。后来人们说这台儿庄之战我是功臣,什么神将军。狗屁!都是兄弟们好呀,一说打鬼子,个个两眼冒火,根本就不要命呀。”
  池峰城说到这里,有些激动,把话头停顿了下来,沉吟着的脸上布满了肃穆。
  “唉,那时是打日本鬼子呀,我在绥远的晋北不是也打了几个漂亮仗吗?可是,现在呢,现在不一样了,中国人打中国人,心里劲头不一样呀。”老傅说。
  “所以,现在这仗打得没劲,打过鬼子以后我就老琢磨着,为什么咱们中国人自己还要打?争天下争天下,这天下不是老百姓的吗?谁能给老百姓带来好日子谁就管呗,叫老百姓投票选举,跟人家老美似的,多好!你打我打,打他妈的什么!白遭践中国人的性命。”池峰诚说。
  “可是,不打又怎么办?人生在世也是身不由己呀。”老傅说。
  看来,两个人的话题也说到头了,论战守之策论到了国共之争,已经跑题了,还说什么?
  可是老傅又自言自语地说:
  “平、津、张、石,本来可成犄角,互相倚重,在战略上,华北并非无险可守,可是东北一失,徐州再失,我就孤掌难鸣了,守不住,怎么办?回绥远去?董其武留在绥远也算我的一招好棋,可是,以后
  呢?”
  “依我看,张家口是关键,只要能保住张家口,平津就好保,如果张家口守不住了,你或降或走,再战就是往死坑里跳了。”池峰城说。
  “是这样的,张家口一丢,华北形势如土崩瓦解。你提醒的是对的。”傅作义点头说。
  “再提醒你一句,居庸关,古北口。”池峰城说。
  老傅深深地点了点头,他知道,池峰城不愧是老西北军将领,对华北地形地势颇为熟悉,平张之间有群山隔离,而居庸关则是这两城之间的交通要道,而古北口直通山海关,一旦东北失守,守住古北口,北平的北方就有了屏障。这都是内行人的话,一句就点到了要害。
  对,对,应该急调精锐的三十五军进驻居庸关,关外有事马上驰援张家口,关内有事马上回撤北平城,再调一支精锐去密云。这事马上就要办。这样想着,傅作义起身告辞。
  傅作义此来,确实有意请池峰城出山帮他一把,可是池峰城一开始就把话头封得死死的,使他再难启齿,他也知道池将军说一不二的性格,也就作罢了,两人一番谈话,对他多少也有启发,也算不虚此行。

  第十六章  误入歧途决非一念之差
  人生不免因一念之差而南辕北辙,可任何一念之差全是由于头脑中长期积累的思维而决定的。
  冯贤年在北平城危机时刻来访徐宗尧,倒句起徐宗尧某种悔恨之心。
  从池峰城家里出来,徐宗尧的脑子里轻松多了,几日来激烈的思想斗争告一段落,他脑子里又开始盘算另外的问题,那就是如果池峰城真的为他和共产党接上头,该如何跟他们谈判呢?先向对方提什么条件?保障生命财产的安全?还有下属如何安置?不,不对了,还有什么条件可言?是你自己要找人家?又不像傅作义,是共产党要找他。干脆就是投降,无条件投降?生命嘛,自然可以无虑,财产?还提什么财产?人家是共产党,要平均财产的,何况保住了命乃是第一重要。
  这样想着,他心中又不免伤感起来。
  唉,半生戎马倥偬,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人生也真是难以预测呀。
  算了。主意拿定了,再想什么也没用,还是打点精神,应付目前的局面吧。
  徐宗尧坐卧不宁地在家中等待池峰城的消息,他一方面对共产党方面的态度作着种种猜测。他们会拒绝吗?这是经常在他脆弱的神经上跳动的音符,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如今是战败而降,无异于匍匐于对手的脚下求饶,在他想来对方是满有理由拒绝这种懦弱行为的。每当这种思绪冒出来,他的心就乱了,精神立刻不安起来-他怕这个结果,太怕了。
  另一方面,他觉得池峰城仗着自己身在傅作义营垒中,毫不把军统看在眼里,说话办事大大咧咧,可是徐宗尧比不了他,军统有军统的纪律,而且军统有军统的家法,万一事机不密,叫王蒲臣、毛人凤知道了,他们会如何处置他呢?想到军统以往杀人不眨眼的业绩,心中不免不寒而栗。
  等待对于徐宗尧无异是一种酷刑,他的神经在经受着严峻的考验。
  正在这时,他的老友冯贤年来了。
  冯贤年现在的身份是保密局特别通讯员,仍是少将军阶。
  这回我们接以上第九章讲到的徐宗尧策反白凤翔一事,说说后来的情况。
  白凤翔因战败无可奈何而降日,可他内心又充满矛盾。见徐宗尧、冯贤年来劝他反正,心里早按捺不住,况且冯是受蒋委员长亲自派遣而来,更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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