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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我当日所诊,君大少爷之所以昏睡旬月,是由於脑後受创。所以我说了,就算是大少爷得以苏醒,这人麽……”
“什麽?”一声尖叫抢在君莫舞之前喊了出来:“你是说他真会变成傻子了?”
“怡琳,别这样,让大夫把话说完。”眼看君莫舞又要发作,素言立刻一把拉住了失态的怡琳。
“大家先不要著急,事情倒是没有严重到如此的地步。大少爷的病症,依医书上的说法,神智之窍居於耳後,方寸之地有蕴五华,魂魄失神离窍,是为离魂,夫……”
“胡大夫,麻烦你说我们听得懂的话,行吗?”君莫舞几近咬牙切齿。
“简单来说,君大少爷他……”胡大夫摇了摇头,因为没发挥到他渊博的学识而感到无奈。
“什麽?离魂症?”一时间,惊声四起。
接下来,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得出话来了。
“那不就是和傻子一样?”怡琳小声地嘀咕。
“非也非也,此言差矣!”胡大夫卖弄起来:“大家也不必这麽绝望,这种病症虽重者神智形如三岁稚儿,但我方才看大少爷双目神情并不涣散。虽然目前不能确诊,但绝不至於痴傻。”
“胡大夫,你说简单点好不好?我大哥现在究竟怎麽样了?”君莫舞耐著性子问。
“三少爷不必担忧,这种病症对神智不会有太大影响。严重些,恢复成年幼时的记忆。”胡大夫摸摸胡须:“最乐观的,是忘记昏睡前几天所发生的事。”
“那就好。”君莫舞舒了口气,心放下了一半。
“那怀郎不就成了小孩子?”怡琳皱著眉头。
素言只好用力拉她的衣袖。
“素言,那我们可怎麽办啊?要是怀郎和清遥一样叫我姨,那可怎麽办?”
“来人,送胡大夫。”君莫舞特意提高了嗓子。
“老夫过两日来为君大少爷复诊。”胡大夫知机地离开:“大少爷元气大伤,尽量让他多休息。”
经过怡琳的身边,君莫舞小声地撂下狠话:“你再多说一个字,我立刻把你赶出君家。”
现在君家主事的人是他,他说的话最有份量。有这一层,怡琳只能悻悻然地住了嘴。
“素言,你留下照顾大哥,至於怡琳,你回自己房里待著就好。”君莫舞吩咐完,跟著大夫出了院子。
“听到了吧!那就由你照顾怀郎了。”等他走远,怡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回去了,这麽早爬起来,还真是累呢!”
说完,边打著呵欠边走开了。
留下的素言,望著紧闭的房门,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他有些昏沈地闭上了眼睛。
刚才那些人在门外的谈话他都听见了。
其实,从醒过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不太对劲。他可不认为会有哪家医院的病床会用这种雕满飞禽走兽的木质床梁,还有绣著精美纹样的丝绢帐子。
然後,是一个打扮古怪的老头替他针灸推拿了一阵,那使他浑身的酸痛稍微缓解了一些,可那老头之後问的问题让他觉得难以理解。
什麽君家大少爷?什麽青田城?
他很想问清楚,可试了好几次,也发不出什麽完整的音节。
於是,他只能摇头。
不知道什麽君家大少爷,不知道什麽青田城。
後来,那老头子摸著胡子叹气,走出去向那群已经在门口吵了半天的人宣布自己得了“离魂症“。
这个“离魂症”听起来像是记忆丧失的意思。
可他失忆了吗?
他不觉得。
他当然记得自己的名字,也记得从小到大所发生过的任何事情。
他叫历秋,在昏倒前发生的每一件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诅咒你出门就被车子撞死!
好一个何曼,果然不是一般的恶毒,那辆车子八成是她故意安排的。
幸亏他好像大难不死,这……现在看,真的只是好像吧!
因为他很确定,这用眼角的余光就瞟得到长头发,以及掌心里明显长的恐怖的手指甲绝不会是自己的。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留过长到领子上的头发以及超过指尖五毫米的指甲。这方面,他是有轻微洁癖的,家里人都知道这一点。
他也不会以为这是二姐历夏的恶作剧,虽然她以前是干过不少让人哭笑不得的傻事,不过不可能这麽过火。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最想开口要面镜子。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会是比地球上活著外星人更离奇的事……
正混乱时,门又被推开了。
他撑起一丝清醒,看见一片浅浅的蓝色飘到了眼前。
是一个穿著浅蓝色衣服的女人。
这个……是古时候的打扮吧!
那女人用温柔的声音行了个礼,好中规中矩,历夏和何曼八辈子也学不会这种从容娴静的吧!
可是……相公?
不会吧!
在迷迷糊糊睡著以前,他有了好大一个困扰。
他有结过婚吗?
京城 钦天监大司监府邸
“启禀主上!”
因为天气阴寒显得更加幽暗的大厅里,一个人恭敬地屈膝跪在地上,另一个人坐在主位上,手捧著一块黄绢,细细看著。
“青田城有急报。”跪著的人不敢抬头,心里却开始不安。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了,也不见有什麽回话。主子出了名的喜怒无常,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青田城?”终於,那个人放下了手中的黄绢,漫不经心地问: “出什麽事了?”
“君怀忧醒了,就在今日清晨时分。君莫舞请了胡硕献过府诊治,结果是君怀忧性命无碍,但疑似得了‘离魂症’。”
大厅里又陷入寂静。
“离魂症啊!”上面的那人轻轻地重复了一遍。
“正是,据说得此症者……”话没说完,就被一只抬起的手打断了。
“我知道。”那人轻声叹了口气:“君怀忧的运气真好,这样也死不了啊!”
下面的人哪敢接他的话。
“下去吧!看紧一点,有事再报。”他挥挥手,让人退下。
“怎麽会这样呢?”他又拿起黄绢,自言自语:“明明就该死了,居然活了过来。连命盘也突然变得这麽古怪……”
黄绢上,层叠交错,尽是常人看不懂的文字。
那人就这麽侧头举起,颠颠倒倒的,看了很久很久……
青田城 君家
他现在叫做君怀忧。
君怀忧,听起来虽然有点心怀家国的意思,但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背……
不过,幸好不叫君莫舞……
“大哥!大哥!”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晃动。
“嗯!”他回过神来,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我是在想想‘从前’。”
“大哥也别太著急了。”君莫舞坐在床边安慰他:“胡大夫说大哥的情况很好,不久就能下床走动了。至於记起以前的事,只要花些时间,也不是不可能的。来日方长嘛!”
“是吗?”他假装皱起眉头:“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万一……要是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
“那也没什麽关系!”君莫舞立即接口:“大哥就是一辈子不记得从前了,也还是大哥。”
“谢谢你,莫舞。”这几天来,开始习惯这些人说话的方式了。幸好他一向对假装很有天份,这才没有露出什麽马脚。
他设想了许多的可能性,觉得顺著他们的说法才是最好。
说出什麽“借尸还魂”之类的事,人谁也会吓到的吧!万一,被斩妖除魔了也不太好。
所以,君怀忧就君怀忧喽!反正这地方人地生疏,还是另一个时代。与其大家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还不如先静观其变再说吧!
至於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就是一个更令人头痛的问题了,不过既然百慕大之谜到今天还没有解开,人被雷劈了会有特异功能。那麽,历秋死了以後附到一个古人的身上复活也不是太奇怪吧!
听说,有人总梦到什麽前世,既然下辈子都会有记忆,说不定君怀忧就是历秋的前世……
“大哥,你可是想起什麽了?”君莫舞看他笑得很奇怪 ,忍不住问:“是不是记起什麽事?”
“不。”他摇头:“我只是在感动,大家这麽关心我,我觉得很安心。”
这倒不是假的,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他都很好,让他为君怀忧觉得有点难过。
“应该的!大哥是一家之主,大家都希望你早日康复。”
他笑著点了点头。
这几天,已经见过了大部分的君家人。
君莫舞,君明珠,君怜秋是君家的主子,也就是君怀忧的三个弟妹。
温柔娴静的周素言,以及那个略显做作的宋怡琳,都是君怀忧的妾室。
古代男人最被羡慕的,就是这种齐人之福吧!
不过他是例外,倒不是说他不正常。只是第一,她们虽然美清秀,各具特色,是赏心悦目的,足见君怀忧眼光之好。可问题正是在这里,她们是君怀忧的妾室而不是他历秋的。第二,从小到大,在“新时代独立女性群”里长大的历秋,被灌输的,离不开尊重女性,女权至上的观念。
妾室,简直就是污辱性的名词,是女性的耻辱。古代的女性实在是太可怜了!历秋,要是让我知道你敢脚踏两条船,我一定第一个把你大义灭亲了!
一想到身为考古学家的二姐总是这麽慷慨激昂地在家里开声讨会,他哪里会有和别人一起糟蹋这些“可怜女性”的心情。
这君怀忧也是过份,听说是前妻早死,却不正正经经再娶个老婆,还耽误著两个如花的生命,不是犯罪嘛!
麻烦的是,人倒是死了,却把这个罪名留给了无辜的,曾经想过隐居求道的历秋。
可这里的人,都不以为然吧!连那两位在内,都不觉得被错待了。
唉──!烦啊!这个……还是以後再头痛吧!
不过,有一件事……
“莫舞,要是我没有记错,你是排行第三吧!”
“是的。”
“那麽,老二呢?我怎麽从来没有听你或者其他人说起过……”就连族谱上都没有记录,照理说就算是夭折的,也会列进去啊!
“二哥?”君莫舞的脸色变了变,他眼尖地看见了。
“是不是,有什麽不方便说的?”这种大家族,有什麽隐晦的事情也不出奇。只是如果连“君怀忧”也不能说,就有点奇怪了。
“那倒不是。”君莫舞笑了:“只是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大哥不提起的话,我都没有想到。不错,我排行第三,上面曾经还有一个哥哥,叫做离尘。”
“君离尘?”这名字,怎麽有点古怪……“他已经……”
“不,大哥你误会了。二哥他还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