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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再说这些,你婚都结了,就有义务要维持那个家庭…就算你要玩婚外情,也请找别人,我没兴趣!」我说,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直视他。
「…当时我猜你生气我结婚的事,又不开口说,所以三个月后我就用个性不合的理由离了婚,还故意把事情闹大到上了八卦周刊跟新闻,想让你知道…」
「什么?」我故作冷漠的表情瞬息瓦解,抬头看他、脱口惊呼了出来。
他又笑,摸摸我的脸颊,说:「…看样子你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回到泰国后我有好一阵没注意时势新闻,中文报纸跟期刊更是拒绝往来户,一听到台湾两个字就刻意避开,简直像是洪水猛兽似的。
我眼神游移,不安地说:「…秦钧,你居然把婚姻当儿戏,这样随随便便离婚,可怜的是你的妻子,她…根本没做错什么!」
「我哪管得了那么多?你干嘛替别人说话?」他有些生气,不耐烦地说:「我每天都想你想的睡不着觉,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跟别人跑了,又担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挨饿受冻,害得家里所有人都以为我精神失常…」
又来了,秦钧,又是一套完美的情话,我可不可以摀住耳朵拒绝听到心里?
「没想到你好好的在这里,事业得意,还冒出了什么哥哥对你猛献殷勤…」他恨恨地说:「他对你太好了,难怪你一点都不想跟我回台湾!」
见到他脸上出现了凶狠的表情,我一惊,说:「你别对我哥乱来,你自己是变态,可别把我哥想成跟你一样…」
说完立刻后悔…我心里常常骂秦钧变态,可从没当他面说出口,刚刚…居然说的那么自然…
「…言季,你变风趣了…因为这里是泰国吗?」没有预计中的生气,他眼里只有惊讶,问。
说我风趣?你果然对自己太有自信了,都不晓得我真把你当成变态。
我轻咳一声,掩饰刚才失言的尴尬:「…对,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任你予取予求…你快点回台湾去过自己的生活吧!」
「不!如果你不跟我一起回去,我就把你跟我的关系通通告诉萧总裁,也就是你哥…你好像很怕让他知道我们俩之间的事…」
可恶,我就知道这个人不好相予,才听他讲了几句软软可怜的话,又立刻故态复萌,威胁起我来了。
「…别再逼我了,秦钧…」我咬着唇,说:「…如果你真想跟我哥说什么,就去说吧,反正我在萧家没什么地位,随时可放弃一切离去…」
秦钧愣了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看着他眼睛又说:「…我能逃一次,就能逃第二次!」
他始料未及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慌张了起来。
「我没逼你啊,言季,我已经离婚了,你没有理由不回到我身边吧?以后,我会对你更好、更好,比你哥更好,就算家里再用断绝亲情来威胁我,我也不再跟女人结婚了…」他放软身段来求。
我不懂,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我比较习惯他用蛮横的语气大声要我做这做那,或是不准做这做那…现在看他这样,我反而无所适从。
叹口气,我说:「…你还不懂吗,秦钧,我不是因为你结婚才离开的…」
「啊?」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愤恨的说:「你、你当时真有别的对象?」
我的天,他的脑筋为什么老往那里转?一定要我挑明了是不是?忍不住生气的说:「不是,我只有你一个…」
这话有些暧昧,我立刻收口,转头望向远处正朝这里寻来的哥哥,我继续说:「…从你在宿舍第一次逼了我的开始,我就打算要逃了…」
感觉他的身体僵硬了起来。
我用力抽出被他抓着不放的手,往哥哥的方向去,才走出一步,我又回头对他说:「还有,一年前坐上飞机回来的时候,我就对自己发过誓,这辈子再也不踏上台湾的土地!」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15
等用完餐就把三位台湾来的客人送到下榻的饭店Sofitel Silom,秦钧还是跟我坐同一辆车上,看着我,一直想讲什么话似的。
我累了一天,不理他,也不想再跟他说什么,只是闭着眼养神,还故意把自己的手交叉放在胸前,不让他再有机会玩我的手指头。
两辆车停在饭店门口,哥很客气的送下车,跟另两位秦钧带来的品管经理跟主任说说客套话,希望明天看到我们工厂的规模、生产流程及品管制度会令他们满意什么的。
都把事情丢给哥我也不好意思,就跟着下车,对他们解释说工厂的负责人同是华人,可以说简单的中文,若有问题就直接询问,其实不需要我陪同了。
秦钧听我这样说,笑着对他的人说:「参观工厂的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们了,等回来让你们多放几天假,在这里观光过后再回去。」
经理跟主任听了都高兴,两个相视对笑,说:「…经理难得这么大方,天都下红雨了是不是?平常我们想请个半天假都不准的…」
「…总之公事交给你们,我要趁这几天好好跟学长聊聊…」他转头对我说:「对不对,这几天你会全程作陪、尽尽东道主的责任吧…」
我几乎都忘了这事…下午他的确说过要我当导游带他逛曼谷,这、真是找麻烦的家伙…
「萧总裁…」他又露出那种和善的表情,对哥说:「这几天就把令弟还给我啰…一年、也是时候了…」
秦变态,干么讲那种引人误会的话?该不会是故意的…
「…」哥的表情有些怪,的确为秦钧的话迷惑了…他很快就恢复正常,说:「…秦经理讲话真是有趣…只要仁煜答应的话,我没意见。」
四只眼睛齐齐看向我。
我能说什么?于公,大客户主要求找人陪他逛个曼谷几天,一般公司都不会拒绝的,反而会很高兴有这个机会来讨好对方;于私,现在大家都知道我跟秦钧是“良好”的学长弟关系,这几天陪他玩玩是很合情合理的。
总觉得有挖坑往里跳的感觉,不舒服。
「嗯…明天早上八点半,我来这里接你…」低下头,我说。
「我等你,不见不散!」秦钧拍拍我的手臂,说完,跟所有人招呼一下,就进去饭店了。
哥送我回家,两人坐在后座,我从下午就开始紧绷的神经至此终于松懈下来,懒懒的靠着他,觉得很累、很累…
哥脱下他的西装外套盖在我身上,要我先小睡一下,也不吵我。
回程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秦钧说的那些话,包括他的所作所为…很矛盾不是吗?能接受家族的安排、为了巩固事业而娶一个根本不算了解的妻子,却又一时任性跟人离了婚,这种事情在我来讲根本是匪夷所思的事…
换个角度想,秦钧本来就不是正常人,不能以常理衡量之。
从前,我不清楚他在商场上是怎样的一个人,不过今天在会议室里,他倒是表现良好,标准的精明生意人,眼光独到,生意手腕高明,不得罪别人也不让自己吃亏…可是这样的他,私下在我眼前时就只有任性。
到现在他还想牵着我鼻子走呢!
坦白说看到他我还是会怕,即使过了一年之久、即使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帮着哥哥处理很多公司上的事,可是一见到他,我还是会腿软、会心虚,会想转身逃走──
这样的我头一次对他讲出了自己的想法,当着面的、一气呵成、没迟疑。
是因为看到他吃了辣椒汤后,终于露出的狼狈表情让我心情大好,觉得他其实没想象中那么可怕吗?
是因为当时发现哥哥走来,突然间觉得脚也不软了、心也刚硬了、所以大胆讲出埋在心中几年的话?
总之,现在的我很轻松,好像终于把胸口中堵着的一块石头给扔掉,而阴霾,渐渐化开…
「…仁煜,你从吃晚饭之后心情都很不错呢…」哥突然间开口。
我愕然,靠着哥肩头的姿势不动,只稍稍仰头,问:「我哪有心情好?还不就跟平常一样?」
一根手指头往我脸颊戳了戳,他说:「还说跟平常一样?今天你偷偷摸摸笑的次数超越过去一年的总合了…」
有吗?我自己有没有笑我本人会不知道?可是、哥从不骗我。
「…是因为秦经理、你那个台湾的学弟?」哥轻声说:「今天,从你见到他起,什么表情都有了,开始生气、开始笑、会闷着、会皱眉、还会恶作剧…」
「啊,我…」我吓一跳,哥居然一直观察着我。
「真的,从你台湾回来后,我就认为你好像有很多事放心里都不说,偶尔还强颜欢笑的,我看着很心痛呢…直到今天,我终于肯定你还是一个普通的弟弟。」
「普通的弟弟?」我皱眉:「哥,你以前都把我当什么了?」
「…是一个还把灵魂留在别处的笨弟弟…不过,秦经理好像把你的灵魂送回来了…」平平静静的声音,他说。
我从没开口说过什么,可是,哥好像都了解,了解我心中一直缺了块东西…真是我的灵魂吗?是我一直觉得已经污秽、已经沉沦的灵魂?
不就是我弃之若敝屣、坚决不想带回来的记忆吗?我的确想把它留在那个金丝鸟笼里,丢还给秦钧,再也不想面对。
现在身边的哥好温暖,他懂我,即使我缄默…一个冲动,环抱住他的腰,把脸靠向他的胸膛,觉得这样可以从他身上得到更多面对未来的勇气。
「哥,我跟秦钧…」我小声小声说:「曾经有过…很大的过节…到现在我还不想原谅他…因为…如果轻易的就原谅他,我…我过去那样的恨…又算什么?」
哥不动、也不说话。
「…」我继续低诉:「…恨一个人,很累呢…我觉得这样,好像…连自己也跟着恨下去了…」
车停下来,到了我住的地方。
下车后哥跟着我走到门口,随即给了个大大的拥抱,拥抱的同时,他柔柔地,在我耳边回答刚刚的话。
「仁煜,你知道吗,心、有被破坏的时候,也有被疗愈的一天…相信哥哥的话…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洗过澡,回到二楼的房间躺下,关上灯,今晚的黑暗不若以往的一样将我包围,却成为沉重巨大的压力,捶的我几乎透不过气。
哥哥说我的灵魂回来了…可是,离开台湾前,我明明已经将不想面对的两年记忆留在那个牢房里,却原来,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记忆,都跟灵魂缠绕在一起…
萧言季跟萧仁煜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我还以为,把萧言季这个人的身分跟记忆都丢在台湾,我可以用萧仁煜的身分在这里重新生活下去。
可是,秦钧来,把丢掉的又送回我手里。
说来可笑,我几乎忘记了萧言季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一年,我的生活圈子里只有哥哥跟公司,平稳平淡,没什麽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我甚至,连身体上的欲望都很平淡、平淡到即使受制於男性天生的生理构造,偶尔会有冲动的时候,自己就可以解决了。
不安的翻个身,这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