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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起自己。
慌了手脚的胤连忙将心爱女子拥入怀中轻哄,“别哭,我没有乱来。”
“好臭。”赵晓风抽抽鼻头,眼眶红红的不看他。
“臭?”他不解的闻闻。
“别人的味道。”不是自己,也不是他,是淡淡的兰芷香。
他了悟的拍拍她的背脊,“等会儿我把它洗净,只留下你一人的味道。”
含着泪,赵晓风抬起朦胧水瞳,“为什么我的心好痛?”
“晓晓,我的小女人呵。”他的悦色显然可见,眉、眼都染上了笑。
唉!没救了,她已经隔离得够彻底,还是防备不了小笨雀的失心。轻吁短叹的
宋怜星瞪着害人阿哥不放。
“爷儿,她是谁?”莫名的妒火丑化了玉奴儿娇媚的脸孔。
“你没资格过问。”对于她,胤的神色十足不耐烦。
心口一刺,委屈涌上她眼底,“妾身为爷失了身,丢了心,难道不能有一点点
奢望?”
以前爷也有许多女人,所以当内室走出两位美丽各里一的女子她不以为意,当
是一时兴起的宠伴而已。
照理说,先开口的女子应该是受他宠爱的类型,艳美、高挑而身段玲珑,酥软
的嗓音能在床畔挑情魅欲,使男人不能自已的驰骋欲望之中。
但是——
她难以接受一位貌不及她的青涩丫头,竟然占据他的心,那一句句呵护的温柔
语言多令人妒恨。
他不该独爱一人,阿哥是高高在上的神埃队昃吹亩源械呐耍?
应该有例外。
心好酸呵!
“进了宫,你还不懂女人的价值只在于服侍主子吗?你不是无可替代的娇娇女。”
胤一语伤透了她的心。
“她……比我更爱爷吗?”是呀!后宫的美女众多,她算什么。
他面色一柔地注视着怀中人儿。“我爱她即可。”
“你……”哀莫大于心死。
再多的痛也抵不上心碎的声音。
女人可以多情,也可以绝情,玉奴儿眼神一转,温柔瞬间成哀戚。
“妾身不求爷怜惜,可否让妾身为爷服侍这最后一回?”她接过青泥手中仍冒
着热气的鱼汤。
胤看看赵晓风小脸一黯的低落神色,心口一疼地亲吻她白里透红的雪额。
“拿下去,我不喝汤。”
“爷不成全妾身仅有的心意?”双手渐渐发烫,玉奴儿走到他身侧。
“退下,别让我说第二次。”
手一拂,她指间勾绕着几根胤的细发,“爷无视妾身的爱意,有一天您会后悔
的。”
爱的另一面是恨。
匆匆地丢下鱼汤,垂泣的玉奴儿转身离去,阴谋的开始由她手中启动。
女人的武器是——
心死。
第八章
“晓晓,你在吃醋。”多可爱的人儿,眼泪是珍贵的晶玉。
“吃醋?!”
这种莫名其妙、心口闷酸的感觉叫吃醋?
太明园里的竹桂树芽花初绽,小小白嫩地吐蕊芬芳,在枝桠间微笑,为秋分带来一丝丝季节的凉意。
位于太和殿旁的御花园植满各式珍奇花卉,大部分娇柔的植物已进入休眠期,少部分在冬雪来临前,妆点着稀疏的美丽。
微风轻送,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萧飒味。
即使贵如皇子也无法变更四季的轮替,为心爱的女子掬一朵早春的桃花。
“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会吃醋。”心溢满浓浓爱意,胤笑拥着困惑不已的佳人。
赵晓风一脸迷惑,“我也喜欢师父呀,还有师叔、师姐他们,我的心口不会酸得发疼。”
“喜欢不是爱,他们对你而言是亲人,是可以依赖的手足,和对我的感觉不尽相同。”
“哪里不一样?我不懂。”爱是什么?
他轻声的引发她的情感,“你看到炜烈和端仪郡主抱在一起会难过吗?”
“不会呀!他们是夫妻嘛。”她好爱看他们两人亲昵的小动作,好像满山的花都开了。
“如果炜烈抱着你的小师妹呢?”她举一反三的聪明劲哪去了?
她用力思考了一下,心口不会发疼呀,好奇怪。
“你爱我,因此看儿有个女人在我怀中会不舒服,会生气得落泪,会想把我藏起来。”
咦?他怎么知道?
三日前那一景就叫她有种喜欢的东西被夺走,而她无力挽留的恐惧,那时她即不知不觉心痛地流下泪,胸口像被刨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
他的胸膛应该是她的,她不要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香味。
“我爱你?”
胤把她的自问当成肯定,“我也爱你,小东西。”
“你爱我?”赵晓风清澈无垢的瞳眸反应出惊讶。
“是的,我爱你。”她的天真、她的无忧、她的笑容,都是他收藏在心中的爱恋。
“你是满清的阿哥,怎会爱上无父无母的乡野小民?”多崇高的地位,她攀不上呀!
开朗的小脸抹上薄愁,她学会了轻叹。
“傻瓜,阿哥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情不自禁的就让甜美的你勾了魂。”魂丢魄离,他都变得不像自己了。
人人都道他心智不清,千娇百媚的异族公主不屑一顾,偏偏眼拙地挑上这朵小雏菊,分明是病入膏肓,药石罔救。
他在殿上抗旨,拒绝接受纳入暹逻及安南王国的公主为妃,惹得皇阿玛龙心大怒,差点要因他破坏各国联姻结盟的大计而废了他这个皇太子。
可与她相处愈久,他的心境也就愈开阔,不再汲汲于权力欲望,因为她的纯真教会了他知足常乐。
一国之君又如何?庸庸碌碌的为百姓禁锢一生,纵有多娇江山及三千美女在怀,心若不圆满,那还不是一样空虚,无快乐可言。
近日来,他发现自己竟对皇太子之位倦了,老是提不起劲。
或许,江山并非得他承继不可,十四星弟的谦和仁厚不外是个明君,值得提携。
“可是小师妹说男人都很花心,身为阿哥可以拥有无数的娇妻美妾,我只是你一时兴趣的小游戏。”
暗自咬牙的胤笑得不真切,“别听她胡说,她在嫉妒。”
“为什么呢?”小师妹人长得美,又弹了一手好琴,怎么会嫉妒凡事不如人的她?
“因为她没人爱,所以嫉妒你觅得良缘。”该死的女人!存心要他难看。
花丛中有个挣扎的美女怒目以对,被临宣王府的侍卫长尹殿安,以及锋的贴身护卫王羽给压制住,不致跳出来指着胤鼻头大骂无耻。
“可是阿哥能娶平民为妻吗?小师妹说皇亲国戚的婚姻都由皇上钦点。”她苦着一张小脸说道。
宋、怜、星可恶!胤在心中暗咒一声。“晓晓未免太多可是,一切由我担之,少乱用你的小脑袋胡思乱想。”
“可是——”
“嗯。”他不悦的一哼,低头吻住她的桃红小口。“乖,听我的话。”
“男姐姐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她哦。”
“快了,就这一、两日。”一个小魔星已经够头大了,再加上个女诸葛,他的日子又要难捱了。
根据塔拉传回来的线报,大阿哥和八阿哥私下联结一些八旗子弟欲推翻他的皇太子位,秘密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她尚在探查中。
他无力一手独撑大局,只得快马加鞭地催促四行尽快回来,因他有预感就要有事发生,局面将有一番新气象。
这几天监视太和殿的提骑明显少了许多,就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气氛低得骇人,他在等待爆发那一时刻的洪流。
但是,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善良、可人的晓晓,他不该将她卷入黑暗的宫廷争权中。
想送她离开,心舍不下。
不送走她,整日忧心。
唉!情字扰人。
“你好像不喜欢男姐姐回来看我?”敏感的赵晓风扳正他的脸,直视他眼底尚未藏妥的情绪。
胤牵强的一笑,不想隐瞒她,“端仪郡主不看好你我之间的未来,只怕会多加阻拦。”
“男姐姐向来聪颖、明理,也许我们……真的不适合。”她呐呐的说道,心中却苦涩不堪。
“晓晓,你真要把我让给别人吗?”胤生气地握住她的双肩。
她疼得眉一紧。“我不……不要。”
“你是我要的伴侣,这一辈子我不放你走,你最好给我认命。”他松了松手,改握为扶。
“你能一辈子只有我,不再有别人吗?”她也会害怕阿哥无情。
不去听、不去看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多少从宫娥窃语中听到一些。
她不贪荣华,不求富贵,只求能像男姐姐一样有个疼宠的人真心为伴,一生了无遗憾。
此时,她真想念长白山上的花花草草、飞禽走兽,还有气得满头斑白的美丽师父,真想纵情山林高声一呼,惊吓林中的鼠、狸们。
“晓晓,我是个阿哥,又是皇太子,有些事由不得自己做主,你要体谅。”他说得十分无奈。
“那我呢?你都不顾虑我。”赵晓风一副想哭的模样,眼眶微红。
胤温柔地挑起她的下颚。“我保证这一生只爱你,绝不变心。”
“爱的力量有那么大吗?我想我做不到看你怀抱其他女人而无动于衷,我宁可不要爱你。”
一时的痛可以借由时间抚慰,但一生的痛却要以无尽的生命来承担,太累了。
“晓晓,不许你任性。”一时间,他感到恐慌,为她一句“宁可不要爱你”。
像是突然长大般,赵晓风散发出智慧光芒的说:“如果做不到只有我一人为伴,请收回你的爱。”
“晓晓——”好美,她在发亮。
“给我快乐,不要给我眼泪,我是无忧的小雀鸟,只爱飞翔。”皇宫太狭小了,飞不高、飞不远。
“我是皇太子呵……”他无法允诺。
“这是借口,你也可以不当皇太子呀,满清少了你会灭亡吗?”她不懂,生命是可以选择的。
草丛里突然传来两道轻微的抽气声,为她的不敬语。
这话如雷贯耳,让胤不禁片刻失神,她说得不无道理,皇太子之位坐得如针刺臀,他又何必恋栈不休,了心要登上帝王之位?
满清少了他依然万世太平,而他却少不了她。
“你……”
突然,一阵刺痛袭向胤的大脑,当场痛不欲生的白了脸,冷汗直淌。
“胤哥哥,你怎么了?”惊慌不已的赵晓风连忙扶他坐在大石上。
“痛!”他勉强的挤出一句。
她急得快哭了,“我去叫人来帮忙。”
“不……”他痛得快失去知觉的紧抓住她的手腕。
“胤哥哥你别吓我,晓晓会怕。”他的脸色好惨白,像死人一样。
“晓……乖……”
强烈的剧痛几乎要撕裂他的头,胤发狂似地扯着自己的发,指上有斑斑血迹
他对天狂啸,举止疯癫,眼神失去焦距地微露痴呆状,无理智地推倒任何想拉住他的人,力壮如牛。
赵晓风拉不住他的跌在地,肘边擦到石砾破了皮,染红了丝织官衣。
“不要呀!胤哥哥,你会伤到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