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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点了点头,弓勒姆长长叹了口气,插言道:“我能知晓卡布拉教授的苦痛,谁能想到卡布拉夫人只是回娘家探望,竟然会蒙次大难,想来我给蒙迪托子爵的信函,蒙迪托殿下应该已经收到了,相信此时卡布拉夫人,一定已经受到最周到的诊治与护理,希望最后会有好的结果。”
听到弓勒姆这番话,桑切斯无言的缓缓点了点头,趁着这个空挡,蒂亚就屈膝行礼说道:“尊敬的殿下,已经十二时了,安妮女爵吩咐假如您忙完了政事,请去‘拜伦青岚宫’用午餐。”
“好的蒂亚,多谢您的提醒了。”弓勒姆因为还有些沉浸在对卡布拉夫人突发重病的伤感中,朝着蒂亚勉强一笑,随后望着桑切斯、泰亚德询问道:“尊敬的泰亚德爵士、桑切斯管家,时间已经这样晚了,不如和我一起共进午餐再去忙碌如何。”
聪明如桑切斯与泰亚德两人,怎么会参加主君与已算不同姓至亲之间的私人餐会,所以听到弓勒姆的邀请,两人都微微一呆,脑筋飞速转动起来。
第九章 新年舞会与祈祷
只见桑切斯慌忙说道:“尊贵的殿下,我在进见您之前,美美的饱餐了一顿,此时一点都没有感到饥饿,而且我觉得您与家人的私人午餐,我也不太方便参加……”
桑切斯还未讲完,泰亚德也马上说道:“主君殿下,您的美意使臣卿感激不尽,只是此时‘哈吉纳奇即时战术指挥学院’的组建已至最要紧之关头,时间已然十分紧迫,所以对于您的盛情邀请,下卿也只能惭愧推辞。”
“是我有些强人所难了,”弓勒姆苦笑着直白说道:“泰亚德大人、桑切斯管家,您们与我之间又有什么不可讲的,我只想着再和两卿多谈一会,又不想让母亲久候,所以才会……这的确是我有些思虑不妥了。”
听到弓勒姆这样的既隐晦,又直白的话,桑切斯与泰亚德相视一望,都不答话,同时起身朝弓勒姆深深鞠躬,异口同声的说道:“荣耀的殿下,如果没有其他吩咐,请容我等告辞。”
弓勒姆起身优雅鞠躬回礼说道:“既然两卿异常繁忙,吾就不多留了,请卿等小心慢行。”
听到弓勒姆准许之后,桑切斯与泰亚德直起身躯,转身缓缓走出了“弗露桦阁”。
眼见桑切斯与泰亚德的背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弓勒姆伸了个懒腰,一面微笑着对蒂亚说道:“好了蒂亚,我们这就去‘拜伦青岚宫’享用午餐吧,我想母亲一定等急了。”一面也走出了“弗露桦阁”。
在前往“拜伦青岚宫”的路上,弓勒姆不经意的问蒂亚道:“蒂亚,您知不知道,昨日母亲为何会突然希望您前去服侍她,这件事我越想越觉得古怪。”
“那是因为有人告诉了安妮女爵,我是坎布拉·撒玛丽皇室女爵,留在‘白鹭鸶宫’照顾您的女仆,”蒂亚语气平淡的说道:“所以安妮女爵将我调到身边,方便询问撒玛丽女爵的一些情况。”
听到蒂亚的回答,弓勒姆有些错愕说道:“母亲将您调至身边,是为了询问撒玛丽女爵的情况……”
“是的,我尊贵的殿下,”蒂亚低下头轻声说:“作为母亲,关心儿子交往女性的情形,这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吗?”
“我与玛丽是在交往吗?”对于和女性相处异常笨拙的弓勒姆,心中有些疑问的想到:“也许是吧,否则我怎会一想到她就心跳加速,但是如果我与玛丽在一起了,亚乐弥学姐又该怎么办呢?”
想着无解的情感谜题,弓勒姆茫然走进了“拜伦青岚宫”,轻轻摇了摇头,他不再思考这些永远理不出头绪的问题,缓步走进了餐厅之中。
餐厅中只有安妮与诺尔在耐心等待着弓勒姆共享午餐,眼见到弓勒姆到来,安妮站起身来,拉开身旁的软椅,轻声说道:“西姆我亲爱的儿子,快些过来,今日有你最喜欢吃的‘尖青椒炖松露鸡’。”
望着安妮与诺尔轻轻一笑,弓勒姆微微鞠躬说道:“亲爱的父亲、母亲,早晨安好,我有些政务需要处理,耽误您们用餐了。”
说着说着,弓勒姆面露苦笑行至安妮身边坐下说道:“母亲,以后真的不需要特别等我,假如我一时没有来到,您与父亲就先用餐好了……”
“我和你父亲愿意等你一起吃饭,我亲爱的西姆,”安妮柔声说道:“我正想要告诉你,我与你父亲打算一过完新年,马上就离开勒姆星系,所以我很珍惜每一次和你用餐的机会。”
听到安妮这样讲,弓勒姆慌忙放下刚刚叉起的一块松露鸡肉,诧异的说道:“亲爱的母亲,您怎么会升起新年过后,马上离开勒姆星系这样的念头,即便是您不喜欢‘泰勒格塔大星域’的风俗,怀念‘必南孚星域’的生活,也不至于……”
说到这,弓勒姆突然住嘴,眉毛微微一挑,环视了一下,“拜伦青岚宫”中侍立的诸侍应,只是这轻轻一瞥,一阵恐怖气息,已然浮现于“拜伦青岚宫”,随后弓勒姆淡淡讲到:“还是有谁冒犯了您吗,亲爱的母亲,您可以马上告诉我,吾必使其……”
“不,不,西姆,”安妮打断了弓勒姆的话回答道:“我亲爱的儿子,我和你父亲在‘白鹭鸶宫’过的很愉快,一切都非常好,我们眼前出现的所以人,都对我们非常尊重、恭敬,所有都是最完美的,假如只有我们,我们愿意一直在里住下去,永远陪伴着你。”
听到安妮这样讲,本来已经面无人色的“拜伦青岚宫”中侍立的宫廷侍应们,都不由偷偷舒了口气,面上也泛上了一丝血色,而弓勒姆则疑惑问道:“我亲爱的母亲,既然您与父亲在‘白鹭鸶宫’一切安好,为什么要急着离开?”
想了想,弓勒姆笑着说道:“是担心弟弟、妹妹们吗?但是我感觉他们在‘尊严之城’这几日,过的非常愉快,您看已经一连好几日了,辛迪和康妮都是一大早,就带着他们的朋友和随扈出去游玩,深夜才会回来,每天都是兴高采烈、精神奕奕的样子。”
“辛迪与康妮愉快的有些超过必要尺度了,”安妮有些焦虑的说的:“我亲爱的西姆,辛迪与康妮与你不同,你从小接受的是那严苛的传承领主贵族教育。
虽然我对这样剥夺人性的教育深恶痛绝,但是不得不承认,正是这样的教育,使你拥有了成为高贵者后,不至于迷失自我,从容应对的潜质,你从内心深信你天生高贵,理应统御亿万生灵。
而辛迪与康妮他们只是普通人,从小在‘必南孚星域’蓝露星出生,接受着平凡教育长大,他们不是天生的高贵者,众人仰视的目光不会成就他们,只会使他们迷茫,失去自我,堕入深渊。
就在这几日我发现,康妮还好些,尤其辛迪对待别人的态度已经越来越傲慢,他与最好的朋友尼基塔讲话时,都已经不由自主的完全用命令的口气。
每天晚上回来,他总是在谈论在‘尊严之城’中遇到了哪些贵族,而当那些贵族知道了他是荣耀的弓勒姆殿下亲生弟弟时,是多么的吃惊与恭敬……”
“亲爱的母亲,请您冷静一点,”眼看母亲情绪越来越激动,弓勒姆安慰道:“辛迪只是年幼,喜爱炫耀而已,当他再长大一些自然就会好了,何况这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毛病……”
轻轻拍了拍弓勒姆的手臂,安妮回复的平静,轻声说道:“我宁愿你的弟弟、妹妹们变成生长在地上的小小杂草,也不愿他们变成永远面向着你,吸收你的光、热,才能生存下去的高大、美丽的向日葵。
何况我早就已经说过辛迪、康妮再加上保尔,绝对不适应长时间生活在‘泰勒格塔大星域’,他们甚至连真神信仰都没有,我亲爱的西姆。
他们来自人人平等的文明,在勒姆星系中这样人人恭维的生活,会毁了他们,所以我才决定,新年一过完,马上离开勒姆星系。”
“您的见识真是使人刮目相看,”弓勒姆想了想,真心实意的感叹道:“亲爱的母亲,仔细思考您的话,我一句无法反驳,您是对的,只是……”
说着弓勒姆流露出一丝感伤:“您这一离开,只怕很长时间,不会再回‘泰勒格塔大星域’了,毕竟我想辛迪与康妮,一旦开始大学生活,您与父亲,就很难有大段时间支配了……”
“别这样,我亲爱的西姆,”安妮眼上蒙上了一层水雾说道:“你让妈妈的心都碎了,妈妈又不是马上就离开,我们不是还有几天的相处时光吗。
好了,西姆我们还是先用餐好了,吃过东西后,我们聊些开心的话题,比如坎布拉·撒玛丽皇室女爵……”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间,新年已就在眼前,在旧历一年最后一日清晨,弓勒姆第一次穿戴上了全副的‘泰勒格塔大星域’领主贵族服饰。
一百三十四种各色龙皮拼凑缝制的两层贴身外衣,色彩过渡由浅至深,缝纫手段天衣无缝,如同一块完整的绚烂皮革制成,贴身外衣上,有三排各十一个扣子,都为最为耀眼的‘玛丽戈德斯星辰石’,价值无可估量。
贴身外衣之外,罩有没有丝毫其他装饰全黑色“米特拉稠”套头高领外套,衣领将两耳覆盖,颈后衣领盖过后脑,下部裙衣至脚面,一件绣满星辰团与恐怖大蜇的斗篷,用一颗巨大‘精石’纽扣固定在弓勒姆的身躯之上。
最后将流淌着乳白色光华的精致冠冕戴在头上,弓勒姆在穿衣镜中,左右打量着自己的身影,稍稍整理了一下衣领,满意的点了点头,习惯性的问身后的蒂亚道:“蒂亚,您觉得我穿上全套领主贵族服饰,感觉如何,是否显得很有威严。”
“当然,我亲爱的殿下,可爱极了。”望着弓勒姆的背影,蒂亚有些失神的说道。
“那就是还不错了,”已经有些适应蒂亚,有时对自己胡言乱语的弓勒姆,最后正了正冠冕轻声说道:“既然如此蒂亚,我们就快去‘慕歌年华宫’吧,辞旧狂欢舞会,还等待着我,敲响开始的钟声。”
清晨九时,“白鹭鸶宫堡”最大殿堂“慕歌年华宫”中,早已经站满了数千名“哈吉纳奇星”最上层贵族家族的头面人物与嫡系子嗣,他们中年长者们正在依照大陆之间、豪商与传承之间等等各种独特属性,聚成一堆、一堆,相互攀谈着。
而年轻人中,男子面露兴奋的表情四下打量,女子们则矜持的轻举折扇遮住面庞,故作高傲姿态,当然也有些相熟的男女已在微笑着交谈。
在“慕歌年华宫”的一角,几十名衣着得体,但是却不知为何,看起来就是非常别扭的一群男女,满是好奇神色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这群人正是安妮特意邀请的,因为拍摄“魔幻戏剧”,错过了返回“必南孚星域”度过新年的,《星域之巅战记》剧组所有成员。
突然之间一队宫廷侍卫,与一队熊帽礼仪军士,肃然踏步进入“慕歌年华宫”,随后桑切斯身穿黑色传统燕尾服,与一身戎装未带职衔的泰亚德一起,也庄重走进“慕歌年华宫”,片刻后,整个宫廷之中,再无丝毫声音传出。
桑切斯用目光,缓缓扫视了宫廷中站立诸人,缓声说道:“诸位爵士、女爵及先生、小姐,请肃立。”
随后桑切斯稍稍一待,猛然向前一步,抬高声音庄严喊道:“以诸神与璀璨之七十七大议院之名义统领勒姆星系,‘哈吉纳奇星’亿万生灵之主宰者与守护人,荣耀之贝纳瓦·弓勒姆殿下到!”
话音刚落,桑切斯恭敬侧身,行出一个异常标准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