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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听到他们的对话,一直静观场中形势的楚暮不禁看了两人一眼。
就在这时,盈儿突然尖叫一声:「聂师叔,住手吧!」
「哼!」聂照亭毫不为动,右手斜斜一挑。
剑尖准确的滑入约翰颈部肌肉里,再刺出时,锋锐的剑刃已挑起一根泊泊跳动的血管。这是约翰的颈动脉,看来聂照亭已准备做最后一搏了。
「我数三声就会挑断这根血管。你若束手就擒,我可保证送他进生人谷疗伤。怎么做,由你自己决定。」
「一……」
安妮没有动。
「二……」
一滴冷汗顺聂照亭额头流下面颊。盈儿已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看她的样子似乎很想上前阻止,但一向乖巧的她,不具备反抗长辈的勇气。
安妮仍没有动。
「三……」
缓缓的,聂照亭终于吐出这个字眼。同时场中气氛立刻紧张到极点,徐定风等人无不满脸警惕的注视着安妮的动作,卓凌宇等人也屏住呼吸,不敢稍有动作。楚暮右手一紧,把臂上的「藏磐转生咒」按得更紧。
安妮,究竟会怎么做?
「我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
一字一句的,安妮缓缓说道,跟着将狙神弓扔到脚下。
「呼……」不论心中怎么想,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掌门……」徐定风走到聂照亭身边。
「我没事。」聂照亭如释重负般摆摆手,暗中抹去密密满布额角的冷汗。
跟着他对楚暮道:「楚小弟,我知道你法力高强,可有办法封住她?」
默然片刻,楚暮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物。这是一截刻有符纹的铁链,正是曾束缚灭蒙等的「灵锁禁妖阵」的一部分。
走到安妮面前,楚暮举起铁链:「我要动手了。」
安妮却只是平静的看着聂照亭:「遵守你的诺言,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被她沉静的目光看得心里发寒,聂照亭暗中吞了口口水,他随即提醒自己,这个妖怪很快就不足为患,自己没必要害怕。然而,隐约间,他总是无法挥去心中的阴影,似乎刚刚做了件很糟糕的事。
「楚暮哥,不要动手,求求你。」盈儿已泪流满面。
黯然一叹,楚暮摇摇头:「我必须这么做,否则后果难测。若是不忍,你就别看吧。」
说着,他将铁链一头按在安妮肩窝,也不见怎么动作,就势一拉,铁链已穿透安妮的身体,大蓬血花随即溅起。
单薄的身体一颤,安妮眉头微皱,但硬气的她硬是没有出声。楚暮抓起染血的铁链一端,扯动间将它抵到安妮另一侧的背部。随着铁链拉动,肌肉与骨骼的摩擦声像铁梳一般刮着众人的神经,盈儿早已不忍再看,卓凌宇等人也一脸不忍的微微侧身。
安妮平静如恒,安祥的面容恍惚间竟有种圣洁的意味。此刻的她,就像火刑架上的贞德,静静等待着痛楚加诸于身。脸色因失血而苍白,更让一贯坚强的她有了一丝罕见的柔弱。
几滴鲜血溅上脸颊,在白皙的皮肤上洒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艳红。
将两个肩窝穿透,楚暮抓住垂下的铁链两端,低声道:「得罪了。」
跟着将它们按入安妮的两侧肋下,随后在铁链上轻轻一抚。
铁链上所有符纹霎时亮了起来,便如流转的霓虹灯管般,发出阵阵柔和的光线。楚暮又从怀中掏出四颗蛊卵模样的东西塞入安妮的伤口内,缓缓的,无数血筋模样的东西蔓延而出,将她肩窝前后的伤口覆盖。
由始至终,安妮都未看过楚暮一眼,只是静静的望着约翰那方。似乎从这个自己为之坚忍的男子那里,可以为她带来忍受一切痛楚的勇气。
做完这一切,楚暮就如刚刚激斗一场似的,汗流浃背。伸指在安妮眉心一点,他低声道:「睡吧!这样可以少些痛苦。」
法术发挥作用,妖力已被完全封住的安妮终缓缓闭上眼睛,软倒在楚暮怀中。
「这是『封神蛊』?」不知什么时候,聂照亭走到楚暮身后。
「没错。」楚暮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毛。
「封神蛊是苗疆炼灵派的不传之秘,传闻炼制之法早已失传,为何你这里会有?而且刚才我见你连使峨嵋、昆仑、天师三派术法,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聂照亭像是漫不经心般随口问道。
楚暮正要回答,徐定风走到聂照亭身后低声道:「掌门,这个人怎么办?」说着向约翰指了指。
聂照亭沉吟片刻,这才道:「此人来历不明,暂时先带回派内吧。」
「聂师叔,你不把他送进生人谷吗?」盈儿惊讶的道。
聂照亭耐心的解释道:「这个人是妖怪带来的,也许他已被妖魔洗脑,在没搞清楚事情之前,我不能轻易把他治好。」
「但是、但是你刚才答应了的……」盈儿有些急了。
暗道这丫头怎么这么死心眼,聂照亭不禁眉头大皱。就在这时,忽听一名南海崖的弟子惊呼道:「师父,这个人是圣殿骑士团的成员。」
「什么!」大惊转头,聂照亭恰好看到那名弟子从约翰脖子上摘下一条制作精巧的十字架项链。
这些年东方术派和西方教廷颇多交流,对彼此也有了相当的了解,聂照亭拿起项链仔细看了看,很快确认这确实是圣殿骑士团的标志。
「奇怪,教廷的圣殿骑士怎么会在这里?还和妖怪在一起。」捏着十字架,聂照亭陷入沉思。
「掌门,此事大有蹊跷,您看是不是……」徐定风欲言又止。
聂照亭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目光无意识的落到盈儿手上,不禁微微一怔。在盈儿右手的食指上,套着一枚暗沉沉的乌金戒指。
「天齐峰灭派,这小丫头戴着掌门信物,师凌道显然已将掌门之位传她。无论怎样她已是名义上的天齐峰掌门,正好这小子是圣殿骑士,我不能不救,干脆卖个面子给这丫头,将来总有益处。」聂照亭暗自想着。不愧是生意人,这时他仍在权衡着其中的实际收益。
主意打定,聂照亭立刻满脸堆笑的对盈儿道:「既然盈儿你这么说了,我就破例将他送入生人谷吧。」
「真的?聂师叔,谢谢您。」盈儿大喜。毕竟年幼,她哪猜得到聂照亭此刻的真实想法。
「哼,这个聂掌门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边上冷眼旁观的卓凌宇忽地低声道。
「小声点,这不是我们该管的。」古实立刻截断他的话。
「掌门,那这妖怪怎么处置?」徐定风又问。
聂照亭倒是很想干脆的说杀了她,但刚才已放话出来,何况还有那么多门人小辈盯着,自己堂堂掌门也不能做得太过。
于是他唯有道:「关入后山,记得多布几层禁制。」
点点头,徐定风带着安妮离开。聂照亭这才对卓凌宇等人道:「这次南海崖突遭大难,多谢你们出手相助,若是不嫌弃,请到派中休息吧。」
没等他话说完,天月已急急的道:「这些天忙着赶路,没吃一顿饱饭,我都快饿死了。聂师叔有什么好吃的,赶快拿出来吧。」
「呵呵!我南海崖别的没有,饭还是可以管够的,随我来。」说着,聂照亭迳自走前领路。
「真丢人,你私下说会死啊?看看别人笑成什么样了。」卓凌宇指着不远处几名偷笑的南海崖弟子,对天月怒道。
天月却无所谓的挖着鼻孔:「要笑由他们去笑好了。再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出现情敌了啊!难道你没看出来?不在这儿多待几天,你就眼睁睁看着盈儿跟别人跑了吧。」说着他偷偷指下楚暮。
古实也道:「我也赞成留下来,至少也要等师父他们气消了再回去。
另外我也很想知道圣殿骑士为什么会和妖怪走在一起。」
拿他们没法,卓凌宇只好道:「好好好,你们说的都有理。」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盈儿啊。」天月在他身后一推。
卓凌宇回头向他使个恶狠狠的眼色,这才走到盈儿身边,很快两人就低声交谈起来。古实和天月则拦住正要离开的楚暮。
「这位兄台你好,我是天师派的古实,这是昆仑派的天月。刚才我们见你连使我们门中的法术,请问你是哪派弟子?法术学自何处?」古实客气的道。
「我叫楚暮。」楚暮向两人点点头:「我不是哪派的人,我的法术是父母及长辈所授,他们并没对我说这是哪一派的法术。」
奇怪的互看一眼,古实和天月都大感惊讶。家传?没听说术法界有哪位高人有如此渊源的家学啊,但看楚暮的样子又不像撒谎。
「那……能告诉我你家在何处吗?」古实又试探道。
哪知话刚出口,楚暮眼中已露出黯然之色,摆摆手似乎不欲再说,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好像这一问勾起他极伤心的事。
「这家伙怎么回事?喂……」天月见楚暮未答,就要叫住他。
「等等,他有些不对劲,咱们以后再慢慢打听吧。」古实拦住他。
天月虽不甘心,也唯有点头,两人随也向南海崖派内走去。
之前的担忧终于成真,带约翰找到南海崖的安妮,反被对方所擒,所幸约翰最终还是被送入生人谷。而这一切,远在秦岭的张烈却一无所知……
第七章 黄雀在后
万里之遥外的陕西秦岭深处,深夜。
「来了。」张烈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他在秦岭潜伏的第五天。离开布拉特后,他秘密赶到秦岭狐妖族驻地附近,暗自潜伏下来。这五天内他隔绝一切妖气与活动,就如静伏网中的蜘蛛般,以无比的耐心等待猎物上门。
玄重被张烈留在山外,也许是对被狐妖族强占地盘还难以忘怀,他一靠近此处就有些不正常了。张烈害怕这头脑简单的家伙做出什么傻事,加上目前也不需要用到他,便干脆把他留在外面。
此处是狐族的必经之地,无论有人出来,还是外人进去,都会经过这儿。虽然整整五天毫无所得,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张烈的信心。
对他来说,等待就如同天性的一部分,在早已模糊的记忆中,远在他修炼成形以前,每日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在等待捕猎中度过。如果有必要的话,他甚至能无限制的等待下去。
不过裘德一行显然没有他这么大的耐心,就在刚才,对方终于露出马脚。
眯着双眼,张烈自藏身处凝神望去。不远处的旷野中,一道黑影静静的从夜色中现身而出,迅速向这方奔来。
对方行动间毫无声息,这个世上只有寥寥几种生物能做到这一点,血族无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当对方靠近以后,张烈立刻认出这是魔宴的长老百兰斯。竟然由他亲自来接头,看来裘德这次要见的人相当重要。
走到山坳前,百兰斯张口喊了几声,但却没有一丝声音传出。张烈知道他这是以高频音波做讯,在呼唤特定的物件。
很快,林木摇动间,一个人已走了出来:「你们的高频音波真难听,我耳朵都快震聋了。」
来者一边抱怨着,一边向百兰斯走去。看到他,张烈不禁大吃一惊,此人竟然是曲黎的手下颜辉!难道和裘德有联系的狐妖就是曲黎不成?
张烈有些迷惑了,上一次魔宴使者前来,正是曲黎骗他出手,破坏狐族和魔宴联手,怎么转眼他反而和魔宴搭上了勾?本以为这次裘德要来见的人应该是天藏,看来自己在无意中又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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