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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继欧洲、中国以后,整个日本的妖族也处于风雨飘摇中。
那些毫不知情的中、低等妖魔们,不明不白地受到牵连,很多就那么直接消失于世。勉强逃脱性命的也全都深藏不出,有名的魔都东京,妖魔比例达到前所未有的新低。
而这一切始作俑者的三方妖怪,却全都在暗地里开始了新一轮的打算。
「看看你们做的好事。」将键盘一推,面无表情的费奇转过轮椅。
阴暗的小屋内,张烈正坐在一堆木箱上,大口大口地嘶咬着一堆不明食物。安妮则背对两人站在一张铁架前,似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欣赏架子上那些积满灰尘的古董,黑暗将她大半个身子笼罩,只有一头红发仍那么耀眼。
「怎么了?」咽下嘴里的食物,张烈惊讶地道。
「仅仅四天,整个日本的妖怪通道几乎全被捣毁,和我有业务联系的妖魔已有近一半失去联络,接下来还不知会有多少遇害。现在整个日本就像个铁桶,只能进不能出,你以为这都是因为什么?」将轮椅滑到张烈面前,费奇斜着脑袋,用那双死鱼般的眼睛直直瞪着张烈。
看了他一眼,张烈耸耸肩没有说话。
逸出嘴外的触须剧烈抖动起来,费奇尖声道:「我不知道你这次来日本是做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是难道你在行动前就没考虑过有多少妖怪会受到牵连吗?因为你一时快意,有多少妖怪死于非命?如果驱魔科抓到我的顾客,找上门来又该怎么办?」
连声质问着,费奇那一贯冷漠的语气已带着相当的怒意。
咽下嘴里最后一点食物,张烈拍拍手站起,走到费奇面前。
看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张烈,费奇不由自主将轮椅退开一段,但眼中的讥嘲与漠然却丝毫未减,他瘫痪的面部似乎还牵起一个冷笑。
「是不敢回答,还是想直接杀了我灭口?」
有些无奈地一叹,张烈撇撇嘴,抓着费奇的轮椅一把将他拉到面前,「我问你,你愤怒的是我的行为,还是人类杀了那些妖怪?」
不明白张烈什么意思,费奇唯有转动眼珠看着他。
「人杀妖怪是天经地义的事,妖怪要想活命,最好自己顾好自己,如果不小心被抓出来干掉,那只能怨自己倒楣。所以这次也不能怪人类肆意残杀,而应该归结于我为他们制造了杀妖怪的借口……」
深深地看进费奇眼中,张烈平静地说完那些话:「你就是这么想的,对吧?」
渐渐地,有如死灰的眼眸中燃起一丝怒火,费奇嘴外的触须激烈地窜动着,瘫痪的身体随着轮椅不断抖动,「你怎么能……」
「愤怒吗?不甘吗?」张烈声音转沉,表情已带上一丝残酷意味。
「不用我提醒你,你也应该很清楚这个世界的残酷。人类绝不会允许另一种智慧生命和他们共存于世,梵蒂冈后发生了什么,不用我告诉你吧?就算没有今晚的事,人类也会找借口将我们逐一清剿……不,不必用任何借口,因消灭我们对他们来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人说当疼痛到达一个临界时,人就会感到麻木,我们现在岂不正是这样?因一帮没用的长老,整个非人族走到这一步,同类逐日逐月地遭到残杀,已让我们为之麻木。你知道有多少妖怪和你一样,将对人类的仇恨淡忘,转而自艾自怜只想保命,而不懂得去为生存斗争?
「看看你刚才的嘴脸,难道不是我说的那样?哦,对不起,我忘了你就是截木头,没什么嘴脸可言。」
张烈连珠炮似地说出这番话,最后满脸嘲讽地对费奇道。
死死地瞪着他,费奇眼中的怒火越发炽烈,直欲将张烈给活生生熔化。然而,渐渐地,他眼中的情感又沉寂下来,重又变做一贯的冷漠。
「……你说得对,我确实已经恐惧太久,已忘了仇恨是什么滋味。」半晌,他幽幽地道。
「目前日本被死死封锁,他们一定还藏在某处。堪九郎的秘密基地有好几处,要查出来得费点工夫,给我三天,我一定会给你满意的答覆。」
说着,费奇操纵轮椅慢慢滑出小屋,消失在门后。
张烈表情复杂地看着犹在抖动的布帘,没有说话。这时无声无息地,安妮从笼罩她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其实你也清楚,这事是因为你的鲁莽,对吧?」
转头望着她,张烈苦笑一声:「总是瞒不过你。」
「那为什么还要那么说?」安妮平静地问道。
慨然一叹,张烈道:「然而事实毕竟是事实,目前非人族确如我所说,有太多妖怪忘记了仇恨。而且在现在的情况下,让费奇保持对我的责难并不明智,所以将他的仇恨转移是必要之举。」
最后,他一耸肩,轻松地道:「我一直都相信一句话:不要让道德感阻止你做正确的事。不是么?」
默然半晌,安妮脸上现出一个复杂难明的表情,「越和你接触,越发现难以理解你这个人。」
笑笑,张烈不置可否。
又待片刻,安妮问道:「目前形势对我们很不利。裘德有那个棘伤相帮,还有本地妖怪协助,井伊瑶的动向也叫人担忧,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很简单,找帮手啊。」这一次,张烈毫不犹豫地回答。
「帮手?」安妮秀眉一挑,惊讶地反问。
「是啊。」张烈嘿嘿一笑,不住摩擦着下巴,「看来再不能让简仙那老头舒舒服服地待在中国了。」
几分钟后,找来一个铜盆盛上水,张烈将食指放入水中心。随着他默念出一长串咒文,以他的手指为中心,水面立刻荡起一圈轻柔的波纹。
水光粼粼,在闪过一阵杂乱无章的色彩后,渐渐聚成一个人的模样。当最后水面如镜子般凝定不动时才清楚地看到,水中人赫然就是简仙。
「老头子,近来如何啊?」张烈向水中简仙笑着打了个招呼。
「臭小子,怎么这么久才联系我?你知不知道灭蒙在中国已经聚集了上千妖怪,前些日子尽灭三个中小术派,名声大噪,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妖怪加入到他的麾下。寻找万魂体的事究竟怎么样了?如果你再不加快动作,恐怕回国以后就再没任何机会了。」简仙吹胡子瞪眼地向他连连说道。
捂住耳朵,张烈没好气地道:「停停……你以为我这几个月在外头是在度假啊?灭蒙的事我早有预料,否则为何要辛苦放他出来?这有什么好惊讶的。看着吧,他这么闹下去,很快各大术派就会坐不住,到时就有好戏看了。」
瞪了他一眼,简仙无奈地摆摆手:「也罢也罢,只望你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好。说真的,寻找万魂体的事究竟进行得如何了?
「我可提醒你,灭蒙已经拜访过毗尸王,和他达成了跟你一样的条件,现在他们恐怕也在寻找那东西,这意味着什么,你自己好生掂量掂量吧。」
张烈不由得失声道:「老头子,你这消息也来得太迟了吧?我和棘伤早就碰上了,已经交了好几次手,奇怪的是那家伙的目标却是布拉特。」
「什么!」简仙大吃一惊,「已经碰上了,他们动作怎么这么快?现在情形如何,让他得手了吗?」
张烈不禁苦笑一声:「麻烦就麻烦在这里,否则你以为我找你做什么?」
「真得手了?」简仙不由得戳指大骂:「你你你……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说不出就别说!你也不看看我在外头要面对多少强敌,那家伙突然出现叫我怎么应付?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说着,他话锋一转直指简仙,「倒是你,真不知我当初干嘛要救你出来。灭蒙卷进这事你也不给我报个信,现在悠哉游哉地窝在踞幽山,居然还敢指责我!」
哈哈一笑,简仙换上一副套交情的表情,「小张……小烈……何必呢?何苦呢?」
「别别,别跟我来这套。」张烈连忙摆手打断他:「我问你,你的妖力恢复得怎么样了?」
「干什么?还早得很。」简仙立刻一脸警惕地反问。
「这死老头子,还真是老奸巨猾啊……」张烈没好气地想道。
说着他凑近铜盆,用充满威胁意味的语气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藏在踞幽山的消息泄漏出去,你猜到时全中国的术派一起找上门,毗尸王是会继续庇护你呢,还是会把你乖乖交出去?」
「臭小子……」喃喃骂了句,简仙无奈道:「好啦好啦,你想做什么就明说。」
露出副不怕你不就范的表情,张烈这才正色道:「我现在在日本东京,布拉特已经落到棘伤手里,我绝不能让棘伤把他带回踞幽山。不过我在这里遇上了不小的麻烦,应付得有些吃力,所以要你过来帮我。」
「不行,我在踞幽山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而且我的妖力确实还没复原。」
「再见,等着各大术派找上门吧。」张烈说着就要散去盆中的法术。
「别啊,我又没说不帮你。再说我在踞幽山做的事和你可大有关系,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我的苦心了。」简仙连忙阻止张烈。
「你究竟在做什么?」张烈好奇心起,不由得追问道。
「嘿嘿,不可说,不可说也……」简仙一脸得意地连连摇头。
见张烈脸色又难看起来,他连忙道:「不过你放心,我立刻就派人过来。」
「派什么人,能有用么?」张烈奇怪地道,他实在想不起已经成孤家寡人的简仙,还能指使什么厉害的妖怪。
「嘿嘿,不可说,不可说也,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简仙得意洋洋地道。
「你……」张烈正待再问,简仙已主动断掉了他们间的法术。
看着逐渐恢复原状的水面,张烈又好气又好笑地叹道:「这死老头子……」一直默默在旁注视的安妮这时道:「如何了?」
张烈转身无奈地一摊手,「你也看到了,帮手过几天就到,希望那老东西别派个废物过来就好。这两天咱们只好等着了。」
「嗯……」点了点头,安妮转身走向门外,「我出去打听点事。」
看着安妮优美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张烈不禁喃喃地道:「还是那么想找回那个东西么?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第七章 潜入
几在同一时刻,东京市内一栋占地极广的和式建筑里。
现在虽是夏末,但令人惊奇的是,这里的庭院竟完全是一副雪国景象。
院中白雪皑皑,扭曲虬结的松树落满积雪,风儿轻轻一吹便洒下一阵雪粉。竹制的引水筒接满冰凌溶化滴落的水滴,猛地下落将雪水灌入池塘,并在庭石上磕出「答」的一声轻响,更添庭院的静谧。
而造成这一切的寒气来源,则是庭院边一栋房门紧闭的和屋,从其门窗的缝隙间,丝丝森寒的白雾不断逸出,连其四周的庭石都结上一层厚厚的白霜。
如果进到屋里,就会惊讶地发现,里面简直就是一片冰的世界。
屋中没有任何家具,从墙面到天花板全部覆上一层厚厚的寒冰,无数长长短短的冰凌从天花板上垂下,就如倒悬的利剑,发出森森寒光。
正对大门的那堵墙壁,完全被一块有如明镜的巨大冰面遮挡,光滑的冰面透出一股蓝中带青的光泽,显然是至少封冻百年以上的玄冰。
此刻,身着和服的井伊瑶正娴静地跪坐在冰镜前,恭敬地听候镜中人的训示。这竟是一块巨大的通讯法器,镜中所现的正是雪女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