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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齐翊已经将一针插在伤口附近的皮肤上,他竟然就这样直接缝针,连麻醉药都不用打喔?
「你不是说你是男人吗?是男人就不应该这么怕痛吧?」他忍住笑,另外一只手按住雷东强壮的右手臂,怕他乱动又扯动伤口。
「妈的!你到底有没有医生执照?」
「没有。」他摇摇头,一双眼专注地看着雷东的伤口,修长的手指十分熟练地拿着针缝伤口。
「靠!拿我当人体实验品啊!」
「不要再吵了,你喊来喊去的会害我分心,到时候缝错针倒楣的人是你。」
仅是一句话,雷东便乖乖住嘴。
他握紧拳头,忍住针穿刺在自己皮肤上的痛苦,眼睛本来不想瞧着齐翊,但转头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好看的,于是他只好又转过头来看着齐翊。
他这才发现,他认真的神情很动人。
那么专注、心无旁鹜,如果不是他说还没有拿到医生执照,他一定会相信齐翊根本就是个医生。
「你干嘛没拿到医生执照?考试没过?」他只是太无聊问问而已,绝对不是关心他。
只见齐翊的手停顿一下,「和你无关。」
「妈的,你人都搬进我房里,还和我无关?不说我把你赶出去!」
「求之不得。」齐翊抬起头对他一笑,然后又低下头缝伤口。
那抹笑容让雷东的心莫名被震慑了一下。
原来一个男人的笑容也能这么好看!
齐翊总是有些忧郁的神情因为笑容而舒展开来,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而且他脸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有些孩子气。
这种笑容和女人娇媚的笑容完全不一样,可是为什么却一样能让他的心悸动?
「是你把我抓来的,又不准我回去,我只好把东西搬过来。不过没了工作,我也没钱继续交房租了,搬过来倒是不错的主意……」齐翊故意说着反话,手上俐落转了几圈,把线打了个漂亮的结。「你要赶我走也可以,反正我大不了再重新找工作就是——好了!」他剪下多余的线,又给伤口消毒一次。「伤口尽量不要碰水,如果有什么异状就告诉我。」
「你……一个人住在香港?」雷东将齐翊刚刚说的话都听进心里。
「嗯。」
「你没有亲人?」
「我是孤儿。」
「喔。」雷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男人冷静的态度实在让他感到很疑惑,要是他被另外一个男人这样那样,然后又被狂吻和狂摸的话,他一定会气得把那男人给阉了!
「可是齐翊为什么不会生气?难道他喜欢被自己「那样」?
「喂!你真的喜欢男人?」雷东一时忘了自己的手臂还在齐翊的手上。
齐翊看了看他说:「你可以放手了。」
「啊?」这家伙怎么答非所问?
「你紧张得脸上都冒青筋了。」而且手臂的肌肉紧绷得像铁皮一样,他再不放手的话,他真怕他的血管会爆开。
雷东这才知道自己刚刚为了忍痛,竟紧绷起全身的肌肉,现在被齐翊一说他才放松下来,并且感觉到齐翊的双手还放在他的手臂上,有意无意地轻轻触碰着他的肌肤。
这感觉……说不上讨厌,也没什么反感,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你刚刚还没回答我。」雷东不客气地追问,一时不想把手抽回来,就任由齐翊摸着。
「我不知道。」齐翊城市地回答。
「你不知道?拜托!你都几岁了,喜欢男人或女人都不知道吗?难道你没把过女人啊?」
齐翊皱皱眉,放开他的手臂。「没有。」
咦?这可奇怪了,雷东的好奇心完全被勾引起来,继续问:「你没把过女人?哇靠,你真的是处男啊!」:」
他要是眼睛没花的话,他好像在齐翊的脸上见到疑似不好意思的一抹粉色,啧啧,这小子的皮肤真白。
「我是处男你这么兴奋做什么?」齐翊声音有些冷冷的。
看着他离开去收拾急救箱里的东西,雷东心里觉得怪怪的,是不是他刚刚讲错了什么话?
「其实你长得也不错,为什么会把不到女人?」
齐翊拿着一卷纱布踅回来,替他包扎伤口。
「不用包了啦,又没受多严重的伤……」
「你这么粗鲁,谁知道会不会把伤口弄脏?包一下也好,最起码你以后会注意点。」
怎么他说话的口气好像自己的老妈?
他本想骂一句罗嗦,但见到齐翊专心包扎的样子他又说不出口了。
人家总是一片好心,不需要处处为难吧?
「你刚刚不是问我,为什么没有女人要吗?」齐翊低着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人要……」
哪种人?雷东满脑子问号,干嘛把自己说得那么不堪?他哪里不好?人不但长得俊美年轻,又是老师,哪有女孩子会不喜欢?
不知道为什么,隐藏在心里多年的心事,齐翊就这样自然地说出口:「我是孤儿,从小在香港人盖的孤儿院长大,本来我想做个医生,从小我就努力念书拿奖学金,考上医学院后我也申请了助学贷款,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学校就取消了我奖学金的资格,助学贷款也没着落了。我只好休学出来工作,刚好有朋友介绍香港的中学教师工作给我,我想想也就接下了。反正香港离台湾、大陆都近,听说这些地方都满容易赚钱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雷东没错过他眉心一瞬即逝的蹙起,心不自觉地也跟着抽动一下。
「没事,只是小事而已。」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没事会搞得奖学金都没了,还连学校都待不下去?喂!你该不会是搞大什么教授女儿的肚子,或是偷看考题吧?」
「那些都还算是小事吧。」
「不会吧?你放火烧了医学院?」
齐翊笑了一下,似乎觉得雷东的无厘头思考模式很有趣。
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对眼前这个男人说。「不是,我只是……」
他都已经离开加拿大这么久了,这个男人也和那些人都没有关系,说出来应该可以吧?
「只是什么啦!快说!」超级没耐心的雷东催促着。
「我只是做了代罪羔羊。」
嗯?不懂。
雷东追问:「什么羊?讲白话点行不行?」
「就是背黑锅啦!」齐翊无可奈何地看着眼前恍然大悟的男人。「学校里的教授开刀出了一点意外,就想要找人顶罪,免得坏了他们的声望。既然要背黑锅,当然是像我这种无依无靠的孤儿最适合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帮在我背后撑腰,其他同学也知道事态严重,不敢来帮我;而且我只是一个学生,说出来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
「妈的!太过分了!」齐翊话还没说完,雷东就一阵火大,他右手用力在桌上一拍,差点把手上刚绑好的纱布给震开。「那群不要脸的老鬼!明明是医生还搞这种背黑锅的小人把戏。靠!我放把火把医院全烧了!看他们还敢不敢随便诬赖无辜的人!」
看见雷东这么激动,齐翊心里突然冒出一阵莫名的感动。
明明两人才认识不到几天,他就这么为自己的遭遇抱不平。
虽然这个男人粗神经又没礼貌,讲话三句不离脏话,但他这么率真的表现却让他觉得很舒服。
至少,和他相处很轻松,不像面对老教授们那样,不但要必恭必敬,还得小心他们是不是会在你的背后放冷箭。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齐翊没发现自己的脸上正挂着浅浅的笑容。
「有人欺负你啊!你不生气吗?」他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齐翊,被人欺负成这样,连书都没得念,他居然还不生气?他到底在想什么?
要是他被人这样欺负,早找弟兄们把那些混蛋给揍得半死,然后再装进铁桶里丢进海里喂鲨鱼!
「生气有用吗?人生有很多事情生气是没有用的。」
「靠!你真是怪人,人家怎么整你你都不生气——」说完,他猛地住嘴,然后狐疑地看向齐翊。「就连我那样对你你都不生气?」
齐翊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却假装听不懂。「嗯?你怎么对我?」
「就……那个……呃……就是对你这样和那样啦!」他难得地结巴起来,耳根也有些热了。「靠!不要装不懂好不好?明明就是医学系的高材生,还在我面前装白痴啊!」
「说实话,我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齐翊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支着自己的脸颊。
雷东挑起一眉,妈的!一个大男人干嘛做出这种娘娘腔的动作?可是为什么他又觉得这样的画面满赏心悦目的?完了!他是不是真的也变「娘」了?
「你觉得我应该要生气吗?」齐翊突然反问。
「废话!要是我被一个男人这样搞,我铁定气炸了!一个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这样弄,根本就是、就是……」
「变态?」
「没错!就是变态!靠!该死的变态!」激动的雷东根本没想到齐翊其实是拐着弯在骂自己。等他骂完一连串脏话后,才发现齐翊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妈的,干嘛没事老爱看着他笑?他脸上长花了吗?
雷东摸摸自己的脸,却听见齐翊说:「你很可爱。」
不说还好,一说他的火气又上来了,「我可爱!我哪里可爱!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可爱了!要说我勇、壮、猛,不然就说我Man行!可爱?呸!那是女人才用的!」
咦?怎么他越说,齐翊脸上的笑意就越深?
「喂,你笑什么?你是不是在玩我?你……」他一向直来直往的脑袋这时才领悟过来刚刚他骂的都是自己。「好小子,你和我玩阴的你!我最讨厌读书人了!」
齐翊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好像这辈子从没这么开心过。
奇怪的是,看见自己被取笑,雷东也没觉得多愤怒,甚至隐隐觉得,还是带着笑容的齐翊好看,看着他的笑容,自己也觉得舒服许多。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种人!
即使认识不到几天,但只要听他说说话、看见他的笑容,自己就会觉得很舒服!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
齐翊笑完了,这才发现雷东正一直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
「呃!没……」雷东看看自己右手臂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你笑起来很好看。」
「谢谢。」
谢谢?听起来真别扭,他这辈子听见人家说谢谢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
雷东结巴道:「不……不用客气……」
妈的,怎么连他也别扭起来?
和这人玩起读书人的礼貌游戏来了。
看见大老粗的雷东在自己面前像小孩一样手脚不知摆哪里,一向温和的齐翊突然又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他站起身,故意靠近雷东。
「什么事?」他看着对方的脸越靠越近,全身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其实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