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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是一男一女,而且双方必须是童身,方能施行。平时修习内功,真气运转任督二脉,都是
自己的一口真气,但‘以阴导阳’是要用女子的任脉和男子的督脉真气互通,以收调坎离、
济水火之功,所以对运气的两人都有极大好处,只是……”
她苍白的脸上,突然飞起两片红晕,实在碍难说得下去,李小云心头有些恍悟,在白衣
庵,沈雪姑替大哥运气解穴,大概也是施展的“以阴导阳”之术,两人不是都脱光衣服,拥
坐在一起吗?她想到这里,不觉一阵脸红心跳,当然不敢出言询问。
沈雪姑续道:“因为运行真气要从我任脉传人他的督脉,所以……两人……身子都不能
穿衣服……而且……而且还须由我贴身环抱着他而坐……”
李小云、祝小青都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男女间事知道的并不多,听到这里,不由羞
得个面红耳赤,作声不得。
沈雪姑续道:“这种运功之法,本是修道人合籍双修的不二门径,可以助长双方功力,
打通玄关,功臻上乘。
但却有两种魔障,最难克服,一是魔由心生,只要一动邪念,立堕魔劫,一是外来的,
遇到有人打扰,都会走火人魔,现在……”
忽然语声一停,双目微阖,微微纳气,过了半晌,才伸手人怀,取出青瓷小瓶,揭开瓶
塞,迅速倾出一粒药九,纳人口中,才接着道:“我们伤势极重,不得不在这里运功治疗
了。
我和你们结为姐妹,就可以推心置腹,在这四十九天的子午二时,就要你们替我护法,
南宫靖是二妹的大哥,但他究是男人,但实逼处此,我也顾不得女儿之身,你们也要在心理
上先祛除男女的界限,才能帮助我治好他的伤势……”
李小云感激的道:“大姐,你能够为了救人,牺牲自己,这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
的,使我好生敬佩,小妹自当尽力而为。”
祝小青道:“二姐说得极是,小妹都听大姐吩咐就是了。”
“如此就好!”
沈雪姑道:“我方才都已感到内腑炙热如焚,南宫靖大概比我还要重些,事不宜迟,我
们立时就得开始,在我运功之时,你们务必小心护法,三妹去守住石级,就是孙小乙都不准
他下来。”
祝小青点点头道:“小妹知道。”
说完,把手中的火筒,交给李小云,就举步朝石级上走去。
沈雪姑道:“二妹,你把火筒熄了,替他脱去衣衫。”
李小云依言熄去火筒,地窖中立呈一片黝黑,伸手不见五指,一面说道:“大哥的衣
衫,要小妹替他脱吗?”
沈雪姑道:“他睡穴要等运功之时,才能白行冲开,不但此时要你替他脱,待会运功完
毕,我会再点他睡穴,仍要你替他穿呢!”
李小云无可奈何的道:“好吧!”
立时动手,替大哥宽衣解带。她虽然和大哥相处日久,但要她动手替他脱去身上的衣
衫,心头也是狂跳不止,一只纤纤玉手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阵又一阵颤抖。
不过一会工夫,沈雪姑已把身上衣衫尽行卸去,李小云也已把大哥的衣衫脱去。
沈雪姑伸手把南宫靖接了过去,让他背脊贴看自己胸腹,盘膝坐好,双手环抱,缓缓吸
气,从任脉升起,朝南宫靖督脉徐徐度去。南宫靖睡穴顿解。
沈雪姑立即轻声说道:“疗伤开始,你必须澄心净虑,立即提气,和我输入的真气会
合,依我引导运行,不可有误。”
南宫靖听到沈雪姑的声音,同时也立感有一缕清凉的真气从她掌心输入丹田,自然不敢
怠慢,依言澄心净虑,徐徐吸气,从“尾龙”循督脉经穴缓缓上升。
黝黑的地窖中,此刻不再有半点声息。
李小云坐在两人不远之处,右手紧按着剑柄,全神戒备,她知道这四十九天的子午两
时,是大哥和大姐疗伤行功的时间,只要稍有不慎,立可导致两人走火人魔,非同小可,这
里和碧落山庄又只有一水之隔,如果让他们找来,那就糟了。她越想越觉得责任重大,连握
着剑柄的手心都不由自主沁出汗来,暂且按下不表。
东方玉《旋风花》
第十八章
安庆府(今怀宁)南大街的安澜茶园,是府城中首屈一指的大茶楼。
茶楼的主人单晓初,是徽帮三位龙头大爷中的老二,为人四海,江湖上黑白两道,都有
交情,在安庆可算得是响当当的人物。
今天,一清早,他就头戴-翠玉的西瓜皮帽,身上穿了簇新的蓝袍黑褂,足登双根梁黑
缎软靴,亲自恭候在茶园大门口。
茶园中所有的伙计,也全换上了一式天青长衫,虽没列队站在门中,但也各自站在楼梯
口、大门内,摒着呼吸,好像连大气也不敢透上一口。
这一情形,安澜园虽不是时常有,但几年之中,总会有上一次,那是有什么封疆大吏路
过安庆,要在这里歇脚,才会有此盛况。
大家还记得三年前就有过这么一次,那是什么阁、督、爵大员莅临安庆,连阖城大小文
武官员,都在茶园外面站班。
今天除了单晓初,可没见一个头戴顶子的官老爷,那么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大官了,但这
位在安庆城里首屈一指的单晓初单二爷,又是这般全副打扮,一清早就进来安澜园,神色恭
敬的仁候在大门前,这又是迎接什么大人物呢?
现在快要辰已之交,单二爷已经不止一次翘首朝南大街眺望了。
总算他盼望的人,从老远的街上出现!
那一行人,差不多有十来个之多!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乡下老头,左边一个腰背微弯,手持一支竹筇,右边一个头戴竹
笠,身穿蓝布大褂,腰间插一柄板斧。
这两人看去少说也在七十以上,连胡子都白了。稍后四人,也都是年在六旬以外的老
人。
另外是一个四旬以上的壮汉,还有一个灰衫和尚,两个青衫中年僧人,一共是十个人。
单晓初还没等这一行人走近,赶紧急步迎上前去,老远就拱着手,提高声音陪着笑道:
“在下单晓初特来恭迎终南二老,三位掌门人,老师傅,万大先生远莅安庆,真是不胜荣幸
之至!”
说完又连连抱拳不止。
原来这一行人,虽非疆吏显宦,却是江湖上大有来历的人物!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乡下老头,竟是终南五老中的老二竹筇叟易南轩、老五南山樵子陶石
田。
接着是八卦门掌门人封居易、形意门掌门人金赞廷、武功门掌门人崔介夫、黄山万青
峰、少林寺罗汉堂首席长老智通大师,终南派掌门人的师弟顾浩天、少林罗汉堂护法弟子慧
因、慧果。
这些人中,除了两个少林弟子外,都是江湖响当当的一流人物,任何一个来到安澜茶
园,都会使单晓初脸上增光,何况一下来了这许多人,这可比来上几个封疆大吏还要光彩得
多!
万青峰跨上一步,迎着单晓初,含笑抱拳道:“单二哥好说,咱们来了,不是多添你的
麻烦吗?”
单晓初忙道:“大先生这样说,单某就不敢当了,诸位大驾,平时请都请不到呢!”
万青峰道:“来,单二哥,万某给你引见……”
他一指四十出头的壮汉,说道:“这位是终南派的顾炎尧顾兄。”一面又回头朝顾炎尧
道:“这位是安澜茶园的主人单晓初单二哥。”
单晓初和顾炎尧都连连抱拳,说道:“久仰。”
一行人由单晓初恭迎着,陪同进入安澜的二楼一间贵宾室,分宾主落坐,伙计们不待吩
咐,立即沏上最好的六安茶来。
单晓初拱手道:“终南五老,纳福已久,如今和几位掌门人、万老大、少林老师傅连袂
莅临敝地,这是单某的荣幸,不知可有用得着单某跑腿之处?万老大是咱们江南武林的头
儿,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万青峰呵呵一笑道:“单二哥快人快语,这句话间对了。别说易、陶:二老,近二十年
已经很少下江南一步,就是三位掌门人也很少在江湖走动,此次连袂前来江南,确实有一件
不寻常的事,发生在咱们皖境之内,不知单二哥可有耳闻……”
单晓初听得一愕,接着道:“莫非是旋风花之事,上个月曾有不少同道赶来皖境,好像
是旋风花曾在桐城和风阳一带出现,兄弟虽然听说有白虎门、金刀门、和神灯教都曾出动人
手……”
但他们不曾主动和敝帮联系,江湖各有各的隐密,不愿让外人知道,敝帮就不好多事,
去追根问底,但这个月却又忽然沉寂下来。”
万青峰含笑道:“此事是否和旋风花有关,目前还不得而知,不瞒单二哥说,咱们赶来
安庆府,是找人来的。”
“找人?”单晓初愕然道:“值得诸位连袂赶来,此人一定是大有声望的人了,不知诸
位要找的这人是谁?”
“单二哥这回猜错了。”
万青峰笑了笑道:“咱们要找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半个多月前在十里铺茶亭失踪的
人。”
“十里铺茶亭失踪的人?”
单晓初听得不期一怔,十里铺就在安庆城外,听万青峰口气,失踪的似乎不止一个人,
他单晓初枉是安庆地方上的人物,居然会一无所知!不由睁大双眼问道:“不知在十里铺失
踪的是什么人?”
十里铺茶亭,虽失踪了不少人,但白虎门和长安镖局的人都守口如瓶,匆匆走了。另外
两人,一个是李小云,另一个是南宫靖,当初南宫靖神智尚未恢复,两人也随即去了九华。
因此这一件应该震惊江湖的大事,却始终没有一个人说出来,饶他单晓初是安庆府的头
号人物,也始终没有听到一点消息。
万青峰徐徐说道:“如说准确的日子,应该是二十大以前的事了,终南五老中的金鞭叟
田五常田前辈和长安镖局罗永椿罗老哥的令郎罗尚武还有几位镖头,为了罗老哥死在旋风花
之下,赶来江南。
适逢大雨,在茶亭避雨时,当时据说还有皖西三侠,和白虎门暴掌门人以及虎头庄的
人,也都在庙中避雨,后来来了一个绿衣老人,声称他们主人邀约田前辈、暴掌门人、皖西
三侠等人去后进相见……”
单晓初没待他说完,就截着道:“茶亭后进荒废已久,并无人住。”
万青峰点头,续道:“田前辈五人进去之后,久久不见出来,经罗尚武、侯休、夏侯前
等人进去察看,田前辈等五人业已不见,竟告神秘失踪……”
单晓初听得脸色为之一变,几乎连头皮都胀大了,又觉一股凉气从背脊一直冷了下去,
瞪着双目,惊骇欲绝的道:“会有这种事?兄弟近在安庆,十里铺发生了这样一件惊天动地
的大事,兄弟惭愧,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阿弥陀佛!”
智通大师口中低诵一声佛号,缓缓说道:“老衲还听到一个消息,黄龙寺监寺智光师
弟,也在半月前无故失踪,就此杳如黄鹤,没有一点音讯,他正是在皖境追踪旋风花下落,
失踪的地点,也可能是在皖境之内了。”
万青峰道:“咱们来找单二哥,就是因为你单二哥就在安庆,对附近的情形较熟悉,不
知最近在安庆百里之内,可有什么特殊的人物出现过?”
“这个……”单晓初略为沉吟,旋即抬目说道:“大先生见询,在小不好隐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