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楚留香却忽然听到说话的声音。把又没
原来他身旁就是扇门,声音就是从门里发出来的。
不知什么时候,这扇门已开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道:“你还拉住我干什么?是不是还想问我要这鼻烟壶?”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软语央求,道:“只要你把它给我,我什么都给你。”
男人淡淡道:“你本就已将什么都给我了。”
女人的声音更软,道:“可是,你下次来……”
男人冷笑道:“下次?你怎知我下次还会来找你?这地方的女人又只你一个人!”
女人不说话了,这件事似已结束。
男人忽又道:“你又不吸鼻烟,为什么一定要这鼻烟壶?”
女人轻轻道:“我喜欢它……我喜欢那上面刻的图画。”
男人笑了,道:“你看得到么?”
女人道:“可是我却能摸得出,我知道上面刻的是山水,就好像我家那边的山和水一
样,我摸着它时,就好像又回到了家…”
她的声音轻得就像是梦议,忽然拉住男人,哀求着道:“求求你,把它给我吧,我本来
以为自己是个死人,但摸着它的时候,我就像是又活了……摸着它时,我就好像觉得什么痛
苦都可以忍受,我从来也没有这么样喜欢过一样东西,求求你给我吧,你下次来,我一
定……”
这些话就正如东三娘说的同样令人心酸。
楚留香几乎忍不住要替她求他了。
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拍”的一声清脆的掌声。她的人已被打得跌倒。
那男人却冷笑道:“你的手还是留着摸男人吧,凭你这样的贱货,配问我要……”
东三娘突然甩脱楚留香的手,向这人扑了过去I
愤怒!只有愤怒才能令人自麻木中清醒,只有愤怒才能令人不顾一切。
东三娘扑上去时,已不顾一切!她觉得那男人的耳光就像是掴在她自己脸上一样!
那男人显然做梦也末想到旁边有人扑过来,忍不住惊呼一声,“叮”的,一样东西跌在
地上,显然就是那鼻烟壶。
本来在巡逻的两个人,一听到人声,就停了下来,始终静静的站在一旁,听到这一声惊
呼,也立刻扑过来!也许就在这刹那间,所有的埋伏都要被引发!
也许楚留香立刻也要落入“蝙蝠”的掌握,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计划眼看就己将全都
毁了。
就毁在一只小小的鼻烟壶上!
楚留香为了要到这里,不知经过多少苦难,付出多少代价,此刻却为了一只鼻姻壶而被
牺牲。
若有人知道他的遭遇,一定会为他扼腕叹息,甚至放声一哭。
但他自己却并没有抱怨。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为了一只鼻烟壶,而是为了人的尊严。
为了维护人类的尊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甚至要他牺牲自己的性命,
也在所不借!
标题
古龙《楚留香系列·蝙蝠侠》
第十八章 地狱中的温情
楚留香身形也展动,迎向那两上巡逻的岛奴。
他身子从两人间穿了过去,两人骤然觉得有人时,已来不及了。
楚留香的肘,已撞上他们的肋下。
绝没有更快的动作,也没有更有效的动作!
楚留香双肘这一撞,几乎已达到人类速度、体能与技巧的巅峰,已不是别人所能想象得
到。
然后他立刻转向那男人。
东三娘也已被这人打得跌出去很远,这人正厉声道:“你是谁.....”
这三个字他并没有说完,楚留香的铁掌己到了!
但这次这人已有警戒,居然避开了楚留香这一掌!
能到蝙蝠岛上来的人,自然绝不会是寻常之辈。
他拧身,错步,反臂挥出,用的竟是硬功中最强的“大摔碑手”。掌风虎虎,先声已夺
人!
可是他错了!
在如此黑暗中,他中不该使出这种强轻的掌力,那虎虎的掌风已先将他出手部位暴露给
敌人。
他一掌挥出,脉门已被扣住!
他更做梦也未想到会遇着如此可怕的敌人,他成名已久,也曾身经数十战,当然是胜的
时候多,败的时候少,所以他到现在还能活着。
但他死也不信世上竟有人能在一招间将他的脉门扣住,忍不住失声道:“你是……”
这次,他连两个字都末说完,全身的肌肉已骤然失去了效用。甚至连舌头都已完全麻
痹。
一只手已点了他最重要的几处穴道。这只手很轻,但却比硬功中最强的“大摔碑手”有
效多了。
他也听到有人夜他耳旁沉声道:“记住,她们也是人!”
只要是人,就是平等的,谁也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尊严和生命。
世上只有蝙蝠可以凭自己的触觉飞行。
蝙蝠飞行时,总会带着一种奇特的声音,如果这声音触及了别的东西,蝙蝠自己立刻就
会有感应。
奇异的声波,奇异的感应。
现在楚留香就听到一种奇异的声音,四面八方全是这种声音。他知道地狱中的蝙蝠已向
他飞过来。
埋伏还没有发动,也没有暗器射出,因为这里还有他们的宾客,他们也根本还未弄清这
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
但他们立刻就会弄清楚的,没有人能在这种绝望的黑暗中抵抗他们。因为他们已习惯于
黑暗,他们的武功和攻击在光明中也许并不可怕,但在黑暗中却足以要任何人的命。
楚留香也是人,也不例外。
所有一切事的发生都只不过在短短的片刻间,楚留香这时若是立刻退走,或者滑上石
壁,没有人能追着他,他至少可以避过这次危机。但世上却有种人是绝不会夜危难中抛下朋
友的。
楚留香就是这种人。
只听东三娘用最低的声音说道:“快走,到前面右转……”
她只说到第三个宇时,楚留香已拉佐她的手,道:“走。”
东三娘道:“我不走,我一定要找到那鼻烟壶,送给她……”
楚留香深深的吸了口气,没有再说话。此刻连自已的性命都已难再顾全,她却还要找到
鼻烟壶。
她像是觉得这鼻烟壶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若是换了别人,一定要认为她不是呆子,就是疯子,纵不抛下她,也会勉强拖着她走
的。
但楚留香既没有走,也没有拦阻。他也帮她找。因为他知道她找的并不是鼻烟壶。
她找的是她已失落的人性,已失落了的尊严!楚留香一定要帮她找到。
楚留香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为了要做一件他认为应该做,也愿意做的事,他是完全不顾一切后果的,就算用刀架在
他脖子上,也不能令他改变主意。他这种人也许有点傻。但你能说他不可爱么?
“鼻烟壶究竟找到了没有?”
这句话是胡铁花听了这故事后问他的。
“当然找到了。”
“等你打到那鼻烟壶的时候,你的命也许就找不到了。”
“我现在岂非还活着么?”
胡铁花叹了口气!
“你小于真有点运气,但在那种黑暗中,你是怎么找到小小一个鼻烟壶的呢?那岂非和
想在大海捞针差不多?”
楚留香笑了笑,回答得很绝:“针没有味道。”
“味道?什么味道?什么意思?”
“针没有味道,鼻烟壶却有味道……鼻烟壶跌到地上时,盖子已跌开了,烟的味道已散
开,我们虽看不到它,却能嗅出它在哪里。”
胡铁花这下子才真的服了,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实在是个天才儿童,若要换了我,在那种时候绝不会想到这一点,若要我去摸,只
伯三天都找不到。”
“老实说,我实在也有点佩服我自己。”
“我知道你脑袋一向都灵,可是,你鼻子怎么突然灵起来了呢?”
“就因为我鼻子有毛病,一嗅到鼻烟就会流鼻涕,所以找起来更容易。”
胡铁花又只有叹息。
“有时连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你都能在最后的时候想出最绝的主意,用最绝的法
子化险为夷,这究竟是你的本事?还是你的运气?”
楚留香将鼻烟壶交给可怜的女人时,她的泪已流下,滴在他手上,这滴泪,也许比任何
人的泪都值得珍借。连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还有泪可流。
现在,她就算死,也没关系了,她已找到人性中最可贵的一部分,这世上毕竟还有人拿
她当人,对她关心。无论对任何女人说来,这都已足够。
只可惜世上偏偏有很多女人只懂得珍借珍宝,不懂得这种情感的价值,等她们知道后悔
时,寂寞已纠缠住她们的生命。
鼻烟壶虽找到了,楚留香却还是留在那里。他已无法定!
四面八方都充满那种奇异、令人毛骨惊然的声音。这地方显然已被包围住,既不知来的
有多少人,也不知是些什么样的人。
就连石壁也响起了那些声音,他们的包围就像是一面网。这面网绝没有任何漏洞。
楚留香无论往哪里走,都要堕入他们的网中!但他若是留在这里,岂非也一样要被他们
找到?
他似已完全无路可走,若是胡铁花,早就冲上去和他们拼了。
但楚留香并没有这么样做,他做事永远有他自已独特的法子。
“他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候,想出最绝的主意。”。
这屋子最多只有两文宽,三丈长,只有一张桌,一张凳,一张床,既没有窗予,也没有
别的门户。
这屋子就正如一只瓮,楚留香就在这瓮里。
来的人最少也有一两百个,进来搜索的也有七八个,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根很细长的棒
子。
这只棒正如昆虫的触角,就等于是他们的眼睛。
这么多人要在一间小小的屋子里找两个大人,简直比“瓮中捉鳖”还容易,只要他们棒
子触及楚留香,他就休想逃得了。
他们的棒于将这屋子每个角落全都摸遍了,连桌子下,床底,屋顶都没有放过。
他们竞始终没有找到楚留香。楚留香藏到哪里去了?
他又不是神仙,也不会魔法,难道还能真变成只臭虫藏在床缝里不成?何况他还带东三
娘。
这么大两个人,就躲在这屋子里,为何别人就硬是找不到?想不通,没有人能想得通。
进来搜索的人显然都很吃惊,已开始在拷问那可怜的女人!
“人到哪里去了?”
“什么人?这里根本就没有外人来过。”
“若没有人来,他们三个是怎么会死的?”
“不知道,我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见,只听到一两声惊呼,说不定他是彼此相杀死的。”
她声音已因痛苦而颤抖,显然正在受着极痛苦的折磨。
但她还是咬着牙忍受着,死也不肯吐露半句实话。
突听一人道:“死的人是谁?”
话声很熟,赫然正是丁枫的声音。
有人很恭敬的回答道:“是大名府的赵刚,还有第六十九次巡逻的两兄弟。”
这句话说出来,楚留香也吃了一惊。
赵刚人称“单掌开碑”,武功之强,已可算是江湖中的一流高乎,连楚留香自已都未想
到能在一招之问将他制住。
人唯有在急难中,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
沉默了很久,丁枫才缓缓道:“这三个人都没有死,你难道连死人和活人都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