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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当时我四处寻找车辆,看到了您的车蓬儿!”
“其他方向还有吗?”
“海子边儿是演出的舞班儿放了很多烟雾,模糊不清,也许车辆就藏在其中?”
“这就对了,那些围观者说不定也是他们的同伙儿。”
“这些人十分了解你和可汗的习惯,摸清了你们每次出游的线路,专门等在这里,等你们上钩儿。”
“这些人好阴毒啊!”
“人心隔肚皮,谁都不知道别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老可汗本就身体欠佳,知道这个消息,他怎么受得了?”
“都兰,别再担心了,说不定可汗现在已经醒来,我们的重点是找到可汗,但是,他们一定是有备而来,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要等待可汗的王庭卫队来……”
几个人正在嘀咕着,远处一队人马呼啸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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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阻碍重重 第一百零一章 吐 谷浑婚礼
吐谷浑的切吉草原上,一场宏大的婚礼正在进行。呼延成威——呼延雷震的大儿子,正在举行盛大的婚礼。
吐谷浑所有的宗族长老和吐蕃派驻在切吉草原的官员们都来捧场儿。一时间,呼延雷震的宫殿式的住所中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呼延家的门口儿路边拉了十几道麻绳儿,麻绳儿上面搭满了七彩哈达,绣花边儿的毡帽挂在经幡杆上,绣花的五彩绣带搭在麻绳上,五彩斑斓的哈达加上亲眷们彩色的帖弯,还有绣花的头巾,还有腰带,姑娘们的七彩虹装,一时间,呼延府成了花花绿绿的海洋……
托罗生正在婚礼上忙碌着,这桩亲事确实是意外,都兰从三岁起,一直声称非可汗不嫁,怎么今天就嫁给她一向讨厌的呼延成威了呢?托罗生和彩云都搞不懂。
见老宗族长弯着腰,笑呵呵地走进欢天喜地的呼延府,托罗生连忙问候,“拉布雷长老,您也来了?真给咱呼延府长面子啊。”
“呼延家的喜事,我怎么能不来呢?呼延雷震是响当当的吐谷浑功臣良将啊!”
“是啊,是啊!您还真得来!这么大的场面,没有您肯定是不行。”
“托罗生啊,自从你娶了汉人,你的服装都变了,人变了没?”
“老族长,您这话说的,咱们可汗不是也在和唐朝皇帝准备联姻吗?大家虽然娶了汉女,但心和灵魂还是咱吐谷浑的。”
“我以为你娶了汉女,穿了汉服,把老祖宗马上英雄的作风也丢了。”
“老族长,那怎么会呢?托罗生永远都是马上英雄。”
“你那汉族婆姨今天来了吗?”
“来了,在里间,和女眷们在一起。”
“为了她,你也没再填个房?”
“没有,一个就够了,儿女成群了,哪顾得上再娶新人?”
“快看快看!新娘子出来了!”
“啧啧啧,成威这孩子,艳福不浅啊,新娘真美!活脱脱又一个慕容雪!”
“是啊,都兰是咱吐谷浑最美的姑娘,小哥儿们谁不爱?”
“是啊,都兰这孩子,谁看到她都会想念一辈子的。8我是把老骨头了,要不然,我也和你们年轻人抢一抢呀!”
老族长拉布雷咯儿咯儿咯儿笑着,长满皱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纯白的胡须和长发辫子也一抖一抖地上下颤着。
“快走吧,孩子们要洞房花烛了。”拉布雷自言自语地向府内颤颤巍巍地走了进去……
“王庭来人了没有?”
“没见,可能正在准备和大唐联姻,顾不上吧?”
“不是说可汗不同意都兰嫁给呼延成威吗?”
“他不同意有什么用?现在吐谷浑的富户儿谁还听可汗的?”
“那也不能这么说,都兰可是华容郡主,老可汗待她如亲生。”
“始终不是亲生,这次联姻就晾了郡主,选了大唐的金枝玉叶。
“好了好了,呼延雷震讲话了,认真听听……”
“各位亲朋好友,我儿成威和养女都兰自小情深意笃,定下娃娃亲,因犬子一直身体不好,故而婚礼拖延至今,今天大家前来祝贺,我呼延雷震拜谢了,好酒好肉,已经摆好,请大家尽情畅饮吧!”
“好,干杯。”
“干杯!”
“呼延雷震,怎么没听说你们之前有过麻泽日?(也就是添箱日,这一天要在姑娘家摆针线,之后把嫁妆及彩礼装进花箱子陪送给姑娘。)
“哦,过了,只有几个亲戚参加了,对不住您老,当时您老正在生病们,我就失礼了。”
你这可好了,阿姑们在府里爬房顶、院墙和大门,抢礼物,关大门、对歌、泼水,嘲笑讽刺纳西金都从简了。”
呼延雷震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这个老不死是在讽刺自己啊!这件事儿办得是糊涂,唉,呼延雷震在心里哀叹一声儿。
”你的儿子儿媳为何不来给我们敬酒啊?”
“马上就出来了,都兰昨天喝醉了,刚刚醒来,这不,出来了。”
随着大家的欢呼声,都兰果然在呼延成威的搀扶下,出来了,人群议论纷纷,“美人儿呀,天下无双。”
“可不是吗!瞧我们草原的凤凰,就是与众不同,你看她穿上咱们的婚服,怎么就那么得体。”
“听说她是汉人,并非呼延雷震亲生。”
“汉人之女?也是超凡脱俗啊!”
“怪不得吐蕃王子为了她要发动战争,自古以来,红颜祸水,亡国破家的因由啊。”
“都兰可不一样,都兰帮可汗整顿乾坤,建立法度,联络了对唐关系,可以说是吐谷浑的福星啊!”
“最后还不是被可汗遗忘了?”
“可汗是失忆症,将来他一定会后悔的。”
“那也不一定啊,自古帝王最薄情,可汗是装作失忆也不一定啊!”
“偏偏在这个时候失忆,简直怪了。”
“吐蕃王子能同意吗?”
“呼延雷震来了个偷梁换柱,把白兰嫁给了他。”
“这么说,白兰也要出嫁了?”
“是啊,半月后,吐蕃人来迎亲。”
“唉,又一个和亲的吐谷浑姑娘。”
“快看,都兰好像喝醉了一样,这不是奇怪吗?大白天的喝醉了?”
“还真是啊,眼神迷离恍惚,脸蛋儿粉红,喝醉了?”
“呼延雷震说她喝醉了,那应该就是吧!”
托罗生听到这些评论,走到彩云身边,给彩云使了个眼色,彩云丢下拔拓,跟着托罗生走了出来,向茅房走去……
托罗生见四下无人,停下来跟彩云耳语了一阵子,彩云不断点着头,亦或摇着头,两人随后各自帮忙儿去了。
“我们吐谷浑实行抢婚,呼延雷震,你家的都兰这么美,可要当心啊。”一个脸膛儿微黑,身材瘦小的千户长呲着大牙说道。
“谁敢在老虎嘴里拔牙?呼延雷震身边抢他家的宝贝?那真是活腻了。”老族长讨好儿的回答。
刚巧这句话被醉醺醺的呼延雷震听到,他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拉布雷老族长,您算说对了,量他们也没有这样的胆子,谁敢抢亲,先过我这关。”
“万户长,你醉了,今天你儿女喜庆日子,可别喝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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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阻碍重重 第一百零二零章 洞房花烛夜
有人还是发现了不同,侧耳细听歌声,“快听,新娘唱的哭嫁歌《谢娘恩》好像不是都兰的歌声。8”
“怎么不是啊?”一旁的姑姑大声打断他。
“你看,都兰软得像面条儿一样,怎么会是她唱的?”
“那是谁唱的?一样好听。”另一个家丁接话道。
“这婚礼真怪。”
“怎么了?有何不妥?”
“没什么,新娘又唱歌了,听”
“娘亲你在哪儿么?娘亲你放着个心沙,都兰从今嫁了吧,娘亲何必心疼着,凄凄切切等着,娘亲的祝福来着!”
后面是一阵沙哑的哭声,接着又听新娘唱道,“妹妹为啥哭喽,代姐嫁出国走,姐姐身不由己疼心头,舍不得妹妹你这块儿心疼肉……”
“这是在哭妹妹白兰啊!”
“听说她们姐妹感情特别好,现在有一个要远嫁,怎能不哭。”
众人听见新娘哭了一阵又唱道,“带走姐绣的个扭达,带走姐送的精绣包头,妹妹看着是包头的绣花布,不要心里面上个泪流……”
“瞧,这不是都兰,又是哪个?”
“果然是都兰的口气,不过声音差远了,想必是都兰操持婚礼,累了,行了,不凑热闹喽,去圈圈席吧。”
“拉吉尔,你不去跳安召,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看都兰姐姐的绣品呢,你看这些姐姐的刺绣绣品种类繁多,彩线的运用,颜色的搭配,都太让我钦佩了,盘绣、拉绣、堆绣针法奇特,尤其是这件男装衣领用金线绣成“富贵不断头”的荷花,而这件姐姐结婚用的“达博腰带”,绣的两只鸳鸯穿于莲荷之间,可见姐姐很爱这个男人啊!”
“这个男人是成威还是可汗?”
“只有姐姐心里明白,我们就揣摩不出来了,按理说,姐姐该嫁可汗,可是他们两人一个失忆准备另娶,一个今天另适他人,我越来越糊涂了。8”
呼延雷震听着大家的议论,心里担心这件事穿帮,警觉地看着熙熙攘攘的车马人群,来来往往,喜庆盈门。
婚礼的宾客渐渐散去,呼延雷震悬着的心慢慢落下,夜色中,呼延府内披红挂彩,彩灯高悬,显得格外耀目,呼延雷震的心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洞房里传来嘤嘤的哭声,哭声凄凉哀伤,这时刻该小夫妻鱼水和谐,俏语莺声满室香,怎么会哭得这么伤心?这也不是都兰的个性啊!
离开的宾客都纳闷儿,三三两两议论着,“咱吐谷浑是有哭嫁的习俗,可是都在离开娘家时哭,入了洞房早就该不哭了,怎么还有哭声?”
“说的是啊,洞房哭闹不吉利啊!唉!”
“晦气,晦气。”拉布雷摇着略显蓬乱的白发苍苍的头,回望洞房,责骂着两个不懂事儿的孩子……
洞房里又传出骂声:
“你这个贱货?我呼延家哪点对不住你?你竟敢喜欢别人?看我不打死你个贱骨头?新婚之夜你给我哭丧,我打死你,打死你!”
随着骂声,皮鞭抽打的声音随之而来,洞房里传出女人凄惨的哭叫声。宾客都摇摇头,一个接一个地走出院子,回自己家里去了。
“你说,贱人,你服气不服气?”
“宁死不从!”
“宁死不从?好,看我怎么让你从!”
呼延成威一想到都兰和曦皓常常在河边幽会,就怒火冲天,他伸出粗壮的大手,一把扯下都兰的外衣,不顾都兰拼死反抗,发疯似得撕扯着她的衣服,丝绸锦绣的婚服被撕得粉碎,只剩下最里边的肚兜儿和都兰贴身的内裤了。
呼延都兰迅速抓起婚床上的被子遮住身体,在床脚儿用眼光扫视着洞房,她毅然抄起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