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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册第三章魔画倾湖
滔水滚滚,江风飒飒,再次踏上了这条水道,耶律云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令人看上去很舒服的微笑。海上的一段经历并没有改变他乐天开朗的性格,但从他的眼神不经意流露出的一丝深沉,可以看到他的心境已经有了一点改变,十八岁的他似乎向着成熟迈出了一大步。
“杨老爷,您慢点,小心跳板。”
船夫恭敬的声音引起了耶律云的注意,转头望去,岸边不知什么时候驶来了五辆马车,仆从们正忙着在后面的马车上往下搬东西,大箱小箱,堆放了一地。
船主林三正陪着笑脸站在第一辆马车旁点头哈腰,一个中年人慢慢地从马车中走出来,只见他步履泰然,衣着华丽,圆圆的脸微微仰起,满脸傲气,斜着眼打量了林三一番,问道:“你是船主吗?”
“小的正是,有事请吩咐。”
“把船上的客人都给我赶走,本大人包了这船。”
林三愣了一下,为难地道:“杨大人,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半边船您包,余下半边载客,怎么又变了?”
中年人把小眼一瞪,喝道:“本大人的船钱够你再买条好船,那些贱民不必理会。”
耶律云听了很不高兴,正想起身质问,却见林三做了个揖,笑道:“您老何必这样,前船和后船我都隔开了,保管他们打扰不了您。您就施点恩,也好让他们知道杨时名杨大人的风采和气度。”
杨时名被林三的一席话说得很舒服,笑眯眯地点头道:“也罢。那就不许他们到我这边来,不然我把他们都扔下河去。”
“谢大人。您先上去看,小的去给老夫人请安。”
“罢了,老夫人还是我来照顾。”杨时名说罢便呼喝起下人把包袱箱子搬上了船。
“什么人这么大架子?”耶律云看不惯杨时名的气焰,但不想惹事,哼了一声坐回船头。其他几个船客早就都对杨时名指指点点,有的羡慕,有的咒骂,耶律云不以为意,不再多说,他身边的一对祖孙却主动找他说起话来。
“小伙子,去哪儿?”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友善地问道。
“宁山,你们呢?”
“黄陵镇。”
“好像在黄陵湖的附近。”
“对,就是哪里。”
老人身侧的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好奇地看着耶律云的断臂问道:“大哥哥,手还疼吗?”
耶律云莞尔一笑道:“没事了。”
老人叹道:“小伙子气度不凡,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唉,老天怎么就让你遇上这种祸事,真是可惜。”
耶律云不以为意,笑道:“没什么大不了,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老人捻着白须笑道:“好个乐天的小伙子,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
“耶律云。”
“小老儿叫徐乐平,这是我孙子,叫徐怀亮。”
徐怀亮指着杨时名赞叹道:“爷爷,那人好大的气派啊!”
徐乐平厌恶似的瞥了一眼杨时名道:“亮儿,这是个大贪官,叫杨时名,别学他。”
周围的人一听“杨时名”这三个字更是热闹的议论了起来。
“听说他家财万贯,怎么会搭这条船?”
“你没听他要赶我们下船吗?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前天他刚花了五十万两银子买了一幅画,哄动一时。”
“五……五十万两?我的妈呀,那是多少钱啊!什么画值这么多?”
“谁知道啊!那种地方不是我们能去的。”
“我听说了,开始时,那画只值一百两,当那幅画拿出了来后,拍卖场突然涌来了三个人,都抢着出价,一下就把价推到了十万,这个杨时名正好在拍卖场观看,这种展示财富的机会他怎会放过,一口价就出到五十万,那三个人话都没说,灰溜溜地走了。”
“古怪,没想还有这么古怪的事,那三个人不会是来哄抬价格的吧?”
“外面都这么说,可杨时名有钱,他说值多少就值多少,就算真的被骗,也只不过了九牛一毛而已。”
耶律云听了觉得有趣,忍不住打量起正在船边指示下人搬东西的杨时名,喃喃地道:“真是个古怪的人。”
徐乐平笑了笑道:“小伙子,别只看眼前,他这么一张扬,恐怕会招来祸事。”
耶律云转头问道:“老爷爷,您怎么知道?”
徐乐平摇了摇头叹道:“那幅画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希望我看错了。”耶律云被徐乐平这一番模棱两可的话说得一头雾水,怔怔地看着他。
此时,杨时名的箱子包袱都搬上了船,最后是一位老太太在杨时名妻子的搀扶下上了船。
“等等。”一声高叫之后,三个人从远处急奔而来。
林三正指挥着船驶出码头,见有客人自然不会放过,连忙吩咐船夫把船驶回去。三个人拱了拱手便跳了船。
徐乐平见了这三个人,忽然自言自语地道:“看来这一路上不会太平了。”
耶律云正打量着这三个人,听到徐乐平的话转头好奇地问道:“老爷爷,您说什么?”
徐乐平语重心长地道:“小伙子,这一路上要小心点,免得殃及池鱼。”
“会出什么事吗?”
“这三个就是拍卖会上争画的人,想不到也追上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那画而来,如果真是那样,他们也许会选择在船上下手。”
耶律云惊道:“是不是该告诉杨时名。”
徐乐平道:“算了吧,杨时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况且我们无凭无据,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我们的。”
耶律云连连点头。
这三个人并没有进入船舱,而且挤到船头,眼睛却紧盯着后船的动静。
徐乐平和耶律云都发现了,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无奈地笑了笑。
其中一个挤到徐乐平和耶律云的身边,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
耶律云回以微笑,他再次细细打量这人,这人年纪不大,大约二十四五左右,长得颇为英俊,笑容可鞠,使耶律云好感顿生,笑着问道:“我叫耶律云,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青年人笑道:“蒙浮生。”
“那二位是你的同伴吗?”
蒙浮生的脸色略变,打量了一下耶律云,见他一脸笑意,似乎没有半点恶意,于是笑道:“也不算是,只是刚认识不久,刚好都要坐船,所以就一起赶来了。”
船又出了码头,向着上行进。耶律云与蒙浮生寒喧了几句,发现蒙浮生言辞文雅,态度和气,更生好感,拉着他问东问西,蒙浮生来者不拒,一一回应着。
忽然传来一阵争吵声,耶律云抬头一看,徐乐平祖孙居然被四个人从船舱中赶了出来,还被推推拉拉,徐乐平一时站不稳便摔倒在地。徐怀亮大怒,挥拳便打,却被一脚踢翻在地。
耶律云勃然大怒,一个箭步便跳了上去喝道:“干什么?”
那四个人被耶律云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随后见他只有一臂便轻视了起来。一人嘲笑道:“残废小子,快滚,别惹老子生气。”
一旁徐怀亮扶着了徐乐平,然后怒目盯着四人叫道:“你们凭什么打人?”
“我们老爷让你们留在船上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还想要房间,你们也太贪了吧!不想被扔下河的就给我乖乖地呆在船头。”
耶律云被四人嚣张的样子激怒了,挺枪喝道:“原来你们是杨时名的人,不是说好你们在后面,我们在前面吗?”
“我们东西多,没地方放,所以就放到前面,怎么啦,想打架啊,别以为拿了杆破枪就神气起来,呸,老子还没把一个残废放在眼中。”
耶律云不再多费唇舌,挥起枪杆一下就扫在那人的脸上,不但在那人的脸上留下了红印,还打掉了几颗牙,疼得那人哇哇大叫。
其余三个见他动起了手,撸起袖子喝道:“你敢动手,看老子今天把你扔下河去。”说罢像三只恶虎一样扑了过来。蒙浮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挥出一条银绳在地面一扫,三个人立即一个踉跄跌了个狗吃屎,乐得围观的人都拍手大笑了起来。
耶律云用枪尖指着一人的前额斥道:“都给我滚回去,不然就扔你们下河。”
他们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叫道:“打狗还要看主人,我们老爷不会饶了你们。”
蒙浮生大笑一声,道:“我们今天偏要打狗,再不走我就是宰狗了。”
他们吓了一跳,一溜烟地都跑了。
耶律云朝蒙浮生笑了笑,然后扶着徐乐平往船舱走去。此时杨时名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喝道:“谁敢打我的人,不想活啦?”
那四个人躲在他的身后指着耶律云,道:“就是他,一枪杆打倒了黄虎。”
耶律云淡淡地道:“他们占了我们的房,还打人,我看不过去才动了手。”
杨时名向后一招手,喝道:“把他给我扔下河去。”霎时间,他身后出现了七八个打手,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
耶律云把徐乐平交给徐怀亮,然后扛着枪迎了上去,脸上又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打手们见他居然还能笑,心里总觉得耶律云背后似乎暗藏着什么。
蒙浮生笑道:“老弟,我来帮忙。”说着又抽出了银绳靠在耶律云的身侧。
“蒙大哥,咱们给他们一点教训。”
“好,耶律兄弟,咱们比一比,看谁打的多。”
两人的言语之中根本没把这群打手放在心上,杨时名听了怎能不勃然大怒,只见他挺着大肚子吼道:“让你们留在船上已算是本大人仁慈,不然早就赶你们下船了,滚上去,船舱不许闲杂人等下来。”
打手们没有把耶律云这么一个残废放在眼中,一个随从挑战似的嘲笑道:“杨大人是朝廷重臣,你这个废物还不快滚,要是惹恼了我们大人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话刚说完,耶律云的枪尖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道:“我不管什么重臣,嗯,你是什么,狗眼看人低,森林里的兽都比你们强。”
“大胆,竟然辱骂朝廷命官。”杨时名气得身子发颤,指着耶律云怒斥了起来。
林三冲了下来,朝着中年男子笑道:“您别生气,我先给您赔个不是。”
耶律云收了枪,问道:“为什么我们没有房间?”
“你们将就一下吧。”
徐怀亮少年气盛,忍不住叫了起来:“不行,我爷爷年纪大了,禁不起甲板上的冷风,无论如何我们也要一间房。”
林三道:“谁叫你们不早点进去,既然房间有人住下,你们就先忍着吧。”
徐怀亮扯住他的衣服道:“我们又不是不给银子,你们怎么能这么做,真是狗眼看人低。”
“小子,你说谁是狗?”林三脸色变得狰狞,怒目瞪着徐怀亮。
“怀亮,别骂人,反正我们人不会狗眼看人低,只有狗才会狗眼看人低。”徐乐平虽然语气平淡,但词锋却很锐利。
林三有点恼羞成恼,喝道:“不想呆就跳下去河去。”
耶律云喝问道:“我们也是客人,不能这么不公平。”
一个丫环从最里面的船舱走了出来,一脸不满地问道:“老太太在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