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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畅快的将杯中的水酒一饮而尽,有些眩惑又有些郁闷,还是出去外面
吹吹凉风的好,想着想着,他马上付诸行动。
步出帐外,秋高气爽的气候还真怡人,徐徐晚风迎面吹来,此刻他才乍觉北
方的夜风并非想像中的那么刺骨。倚在树干旁,拎着一盅酒,对着半天高的月
儿干上一杯,简直就和李白诗中的“对影成三人”没两样。
突然间,有丝异样的声音袭上他耳际,他敏锐地提高警觉,发现这绝不是树
叶的摩擦声,更不是小猫小狗的游走声,而且全部的士兵都集中在帐内,由此
可知,必是有人窜进他们的势力范围,说不定是西突厥派来的奸细。
难道他们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在他房内留张字条,看他会不会
饮恨自杀?
思及此,他有点想笑,忽地,有把利刃正往他的胸前快速的直射而来。
“雕虫小技!出来吧!少丢人现眼了。”他轻而易举的用两只手指夹住它。
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了,而且将那人的一举一动全都收于眼底,此人步伐轻盈、
力道薄弱,那道黑影也娇小玲珑,仿佛是个女子。
“再不出来,我可是等不及啰!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见没反应,他又说了
一遍。
还是没动静,难道她吓昏了?要不,就是此女子脾气硬的可以。
他不再多言,只是凝着笑意,慢慢地靠近她,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刹那,他已
经把刀架在她脖子了。
“姑娘,我的那些兄弟现在正高兴着,希望你只是冲着我来的,别打扰了他
们。”
诸葛骏瞅起双眸,表情冷硬,根本猜不出他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
在他锋利的刀下,是一名纤细女子的身影,只不过她用黑布蒙着面,光由她
颤栗的身子看来,猜不透她是愤恨还是害怕。
“咱们这么见面,对我来说太吃亏了吧!”说着,他已用食指俐落的将那块
黑布勾了下来。
当诸葛骏不以为意的挑眉凝视了她一眼,却全身震慑住了!
他从不知道突厥女子也会美得如此纤尘不染,宛如梦幻中的幽兰,那么飘逸
动人、如花似月。
在他印象中,蛮夷女子不都像大象一样吗?粗俗不雅,动作大而化之,可是
怎么她…诸葛骏并不知道伊兰的美在蛮夷来说并不起眼,因为那儿的人认为体
格粗壮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就和中唐时期流行胖女人是一样的道理。但可以肯
定的是,诸葛骏绝不喜欢胖又壮的女人,因为他直觉会被那种女人压得喘不过
气来。
“你是突厥人?”为了确定他的猜测,他又问了一次。
她还是一样的表情,没有回答,没有动作,甚至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坦
白说,她根本不敢看,不敢看他那粗犷狂妄的脸庞,轻蔑又傲慢的眼神,尤其
是他那若有似无的笑容,更拥有着摄魄迷魂的魅力,像是来自严寒北方的英勇
武士。
她的勇气、她的恨意就差点在他的注视下磨灭掉了。
“我们在这儿面对面也有半个时辰了,难道你一句话都不肯赏给我?”他嘴
里虽说得很客气,但眉宇间却写着:我会让你降服于我的,倔强的姑娘。
伊兰再也拗不下去了,她杏眼一瞪,蛮横不讲理的说:“反正我已经落在你
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要在那儿假惺惺。”
他双眼如炬地看着这个胆识过人的女子,在他的地盘上还敢对他这么说话,
难道她不想活了?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不过,你的用辞遣字还有
待加强 。像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我最讨厌了。”他用力扳过她的手腕,一翻
转即钳制在其身后,让她毫无反击的机会。
“你去死!”
她回过头,避开他灼热欲杀人的视线。天!她的手气怎么那么背,哥哥为他
而死,自己又像是个布偶般生死掌控在他手上,为什么老天不肯眷恋她一点,
他们察贝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不过,看他并不像是个横眉竖眼的大坏蛋,当主帅的人不都是个糟老头吗?
(除了她大哥)怎么他看起来比她哥哥还年轻,应该不超过二十六、七岁吧!
“我会让你知道说这话的后果是什么。”他整张脸逼近她的脸不及盈寸。
其温热狂炽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让她觉得又麻又酥,又惊又怕,他到底想
做什么?
“上刀山下油锅我都不怕,只求你别这样对我。”她强忍着就快夺眶而出的
泪水。
“只求我别怎么对你?”他更进一步欺向她,一副吊儿郎当的问道。
“你…你可以杀我,但不能侮辱我。你也别想硬来,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这个恶魔去死吧!最好下十九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她一提气,辟哩啪
啦地将心里所有的话全都倾泄出来。
“啧…先人说的没错,最毒妇人心呀!”他摇着头暗啐了几声,想不到眼前
这位美得令他难以自持的女子,对他竟有这般深的成见与恨意。
不行,被人诅咒,总得知道原因呀!不过在这之前,得来点有趣的前戏调剂
调剂吧!
他似笑非笑的凝视了她一会儿,在她惊觉苗头不对,想溜之大吉之际,却被
他狠狠地吻上,他的唇狂妄无情且肆无忌惮地在她口中搜寻他想要的一切,包
括她的矜持、骄傲、倔强,以及难得一见的温柔。
慢慢地,他强迫自己得与她暂时分开,并用略为沙哑的嗓音说:“说,为什
么想置我于死地?”
沉浸在适才温柔幻觉中的伊兰,被他这句丝毫不带感情的话语给激醒了,老
天,她做了什么?她怎么变得如此寡廉鲜耻,竟和这个恶魔…她双手捂住脸,
很明显的微微在发抖。
“不要逃避,我要知道答案。”他存心挑衅道,其深奥难懂的眸子由她惊愕
的表情一直往下游移到她因刚刚的激情而上下起伏的胸部。
感觉到他不安好心的注视后,她慌忙的将双手掩在胸前,“你这个登徒子,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那双贼眼挖出来,再大卸八块。”
“哦!我会等着的。不过,请你别转移话题,真不知道我一个问题要问到什
么时候才会有答案,也刚巧我目前心情好又闲的可以,你若愿意,咱们再耗下
去也无妨。”他好整以暇的说道。
“我生平最讨厌不可一世、自抬身价的人,你有闲有空,那你就慢慢耗吧!
本姑娘可是忙的很,没空理你。”
伊兰天真的以为这是她家厨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诸葛骏当然也没给她转身的机会,倏然钳住她一双笋白的手臂,根本就漠视
她的害怕,皮笑肉不笑的说:“不管你为什么想杀我,但事实摆在眼前,你是
从敌方潜进来的刺客,你该不会笨的认为在两军交战最为敏感的一刻,你能够
大摇大摆的再走出去!”
他冷笑的摇着头,“女人,你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可不是以德报怨的伟人。”
“那你想怎样,杀了我吗?来呀!我怕死就不会来了。”她紧闭起双眼,一
副从容就义的模样。
诸葛骏怔愕了整整三秒钟,继而狂妄的笑出声,“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我不
但不会以德报怨,对于敌人,我还会用最残酷的方式对待他,我不会让你死得
那么痛快,我会慢慢的折磨你…到死为止。”
诸葛骏不懂他为什么要吓她,看着她那赢弱的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他的心也
不知为何隐隐的抽痛起来,他想伸手拂去她的害怕,抚平她的恐惧,可是向来
霸道孤绝的他,做不出来这种温柔的动作。
在他心中一直以为,女人只不过是“次级动物”,想对她们温柔或疼惜,倒
不如对小猫小狗来的好,而且他一向视爱情为敝屣,也因此,他最排斥骄傲自
大的女人,而眼前这女子不正是他最讨厌的类型吗?但是他反而挺欣赏她的,
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蛰伏在他内心深处。
吓她,只不过是想知道盔甲下的她,是不是和其他女人一样——柔弱无助、
胆小害怕。
看来如他所料是差不多的,他满意的点点头,露出一抹笑意。
“出来吧!别好奇了。”诸葛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看来不是对她说的。
伊兰随他的视线望去,果然从树荫下闪出个人影。
“真厉害,我都没出声,你就知道我躲在哪儿。”杨秦懋搔搔腮,满不好意
思的说 。“除了你,别的弟兄知道吗?”诸葛骏很谨慎的问。
“没有,他们都醉得差不多了。”
“那好,带她回我的帐内,除了你之外,可不准让别的弟兄知道她的存在,
否则我会依军法处置你。”
“什么?她是敌军派来的,应该关进牢内呀!”杨秦懋低呼出声。
“我自有我的用意,快去呀!”他目光锐利,完全不容反抗。
“是。”杨秦懋耸耸肩,猜测他准是吃错药了,要不就是他对这名女子…,
这个可能性最大,有趣,真有趣!
搞不好首先摆脱王老五生活的人会是他,哈…(这笑声当然是笑在杨秦懋心
底)
但是不对呀!当今圣上是最不赞同与蛮夷通婚的,若违背了他的命令则罪及
死刑呀!杨秦懋不解地看着诸葛骏,从他面无表情的五官,根本猜不出他到底
用意为何?但拜托,可千万则爱上这个突厥女子呀!
而另一旁的依兰即使有万般不愿,但为了保住一条小命,还是暂时听话跟着
杨秦懋走。就在她与诸葛骏擦身而过的刹那,她好像感觉到他有种松了口气的
表情很快的从他脸上掠过。
这又代表什么呢?
※※※“我们明天就要班师回朝了,那女的你打算怎么办?”杨秦懋问了句
诸葛骏最不想听的问题。
“我不想回京师,你去就好。”
“我去!拜托,主帅是你,我算哪根葱呀!”杨秦懋皱着眉说。
“要不然,你就随风将军回去吧!他日前已服下解药,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
了,现在回去正好。”要诸葛骏作战可以,要他回朝跟那些做官的人打躬作揖,
是绝不可能的 。“说不定这回皇上会加官晋爵耶!你就这样拱手让人吗?”杨
秦懋不敢置信的睁大眼。
“你喜欢就拿去吧!”诸葛骏无所谓的笑说。
“什么跟什么嘛!你以为当今皇上是昏君吗?谁上朝他官就给谁当。再说,
对于当官这档事,我也没兴趣。”杨秦懋嗤之以鼻的说,对于诸葛骏误以为他
贪图富贵之事,表现得非常生气。
坦白说,他们杨家的洛阳当铺,在西北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对于钱财,他根
本不虞匮乏。
“但总得有人牺牲呀!”诸葛骏此议一出,立刻博得杨秦懋一个大白眼。
“你真够朋友,好的轮不到我,坏的都丢给我。”杨秦懋很无辜的拍拍额头。
“这有什么不好,有官做又可做个大地主,而我又哪里好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跟你换好了,你去做大官、大地主,我去你的帐内跟那
名黑衣女子温存温存。”杨秦懋暧昧的眨眨眼。
诸葛骏一听此言,脸上徒然变了色,不知怎地,他就是不允许别的男人对她
有丝毫的非份之想,即使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杨秦懋一看见诸葛骏乍青乍白的脸色,就知道他的激将法奏效了,于是他连
忙再加一把劲儿,想套出诸葛骏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