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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哗”地一声,只离景升两臂之遥,美仁钻出了水面。
“美仁!”
他的这声叫唤,像是摧毁美仁之前好不容易维持的骄傲,颤着唇,两道清泪迅速滑了下来,发了疯似地拍打着水面,在他靠近她的时候,双手的力量便转向捶打他的胸膛。
这番情景,不禁让她想到了他们两人在飞云别苑的情形。那时候的她,身材还在变化中,他因中了媚药而无法自控地乱摸她,她象一头暴怒的猛兽对他狂打一番。而眼下,却换了,换成了她强迫他,好好笑,笑到想哭……
她想到了悦姨教她的:对付不同的男人要用不同的法子,用错了法子,只会适得其反。有些男人和女人一样,不喜欢被强迫。要想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做为你一切,那你就要对他付出全部的情,这里的情并不是真情,是虚情,虚情到让他以为那是真情。
方才是她太操之过急,所以用错了法子,那么这次她再不会像方才那样了。
伏在景升胸前,眼泪如线似的坠落。
景升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听着她伏在他胸前小声地啜泣着,他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怕水,对不起……”
渐渐地,她抬起泪眼看向他,他的眼睛蕴满辉采,明澈的好似能映出人心,他发梢上的水珠滚落唇畔,消失在那薄而性感的弧线间,有几颗则落在了她的手上。恍然间,她的心怦然一跳。
“美仁,我们离开这里,我一定会找到天下间最好的大夫医好你。”
充耳不闻,美仁抬起手,以食指轻点上他的薄唇,以指腹缓缓而专注地描绘着眼他美好的唇型。
美仁这样的举动,让景升大吃一惊,眼前这张娇颜,双颊红润,像初开的鲜嫩花瓣,他从没见过她这般神情,宜喜宜嗔,不再殷红如血的眸子蒙着异样的光,那里好似藏了个黑色的漩涡,只要触到一星点就会不由分说地将人吸进去。
怀中的她,眼下只着了一件单薄的罗衫,水湿的罗衫映衬着美丽的胴体若隐若现,加上温泉水的热度,景升忍不住喉咙微动,觉得浑身燥热,再度懊恼自己将她丢进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
“我们上岸……”一把抓住她不安份的手指,唯有这样,才能拉回他的一丝神志,再这样下去,不被她逼疯,他也会被自己逼疯。
反握住景升的双手,美仁摇了摇头,将脸埋在景升的颈间,柔声低喃:“景哥哥,我没有作贱自己,真的没有!你知道吗?我为何要选在这个温泉池附近的山洞里待着吗?因为我会流血汗,而最近几个月,体内那股子邪劲发作的越来越厉害,身体内的寒气也越来越重,有时候全身的衣裳都会被血汗浸透。你知道,我爱干净的,只有在晚上偷偷地跑到这里洗净身上的血渍,可是却被那些个臭男人给发现了,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外面都传我是月下女鬼!景哥哥,你之前看到的那个男人也是,他在萧山之上守了很多天了。每一次发作都是你陪在我身边,你总是会找到法子让我平静下来。可是没有你的这一年多来,你可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熬的有多辛苦,有的时候,痛的我就像方才那样要自残,再有的时候,我恨不能从萧山之上跳下去,这样一了百了——”
“别说了,以后都不会了……”
“景哥哥,美仁已经孤独了一年多来了,再见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多激动吗?可是偏偏让你瞧见那么不堪的一幕。你每次都不会说好话,只会欺负我,叫我情何以堪……”
“我没有……”
“明明就有,你骂我贱……”
“……”
“景哥哥,我找了你们很久很久,可是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们,我好怕,真的好怕,就怕突然有一天自己暴血而亡,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呜呜呜……我再也不要离开你,再也不要……景哥哥……”说着,她便伏在景升的胸前痛哭了起来。
第九章 花开满堂(中)
深叹了一口气,景升紧紧地拥住她,温热的唇抵着她湿了的发丝:“没事了,以后都不再有这种事发生,跟我回去,我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医好你。”
“嗯……”她哽咽着轻应。
为了要洗净身上的血渍,她常常泡在这温泉水里,这池水不算太深,她早已没了初在蓝家怕水的恐惧感。在她被丢进水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了,今日不得到他誓不罢休,按着悦姨曾经教地法子硬憋着气潜在水中将衣裳脱下。经过那番解释,她早在水下解开了贴身衣物,只要轻轻一动,她便是身无寸缕。
景升手臂微动,目光不经意间瞥见水面漂起一件似曾相识的东西,眉头越拧越紧,竟是那件艳粉的肚兜。他不可置信地将手掌轻移,便触碰到一片柔软光滑的肌肤,刹那间,他无法思考,脑中一片空白。
感觉到景升的身子僵住了,伏在他胸前的美仁故作不知,缓缓抬首,眸中噙泪,轻唤了一声:“景哥哥,你怎么了?”
四目相接之际,时间仿佛凝结在这片刻了。
此刻两张脸近在咫尺,不过寸许,鼻尖似乎要相贴一起。
虽然美仁已做好施展出浑身解数都要得到景升的准备,但主动与他这般亲近却不曾有过。此时此刻,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加上温泉水原本就是很热的温度,令她两颊不受控制地烧红发烫,全身如火一样的燃烧起来。还有水下,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那里”正抵着她的下腹,神经没由地紧张,她双手不知不觉用力地拉扯住了他的衣襟,脑袋瓜子里也在瞬间糊成一团,甚至忘了是否该诱使他宽衣解带。
呼吸混乱,景升凝视着眼前这张精致绝伦的容颜,脑中一片混乱,全身因欲望而紧绷,难以相信她就在自己的怀中,与自己如此亲近。他的视线停驻在她那张因欲语还休而微微轻启的红唇之上,这双唇像是饮饱了桃花露,尽显水莹剔透,记忆中这唇边总是挂着一抹傲然的笑意。
忆起在夷山亲吻的那一刻,他心下一动,突然间有种再度想品尝这两瓣甜蜜嫣红的欲望。
他拥住她的双手不知不觉中滑向了她的腰间,滑若凝脂,微微使了力,盈盈纤腰不堪一握。
“唔……”美仁吃痛呓语出声,身体微微前倾,无预示的,双唇方巧贴在景升的薄唇之上。
四唇相触的瞬间,美仁惊骇地瞪大了双眸,下意识惊慌地将双手抵在景升的胸前,想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景哥哥……”只开口轻唤了一声,粉唇在瞬间被封住。
四唇再度相碰,仿若蝶翼翩飞,撩动人的心弦。唇舌猛烈纠缠着,景升霸道又缠绵的吻几乎夺走了美仁所有的呼吸,令她头晕目眩。
许久,唇上的温暖突然间没有了,却听到一声戏谑:“还和上次一样,不知道呼气,怕是再吻下去,你又要晕过去了。”
倏地睁开双眼,美仁便瞧见景升脸上露出一丝捉狭的笑容,竟然他还敢提上次的丑事。可恶!最可恶的就是张薄唇,每次是什么讨厌的话,都是从那里发出的,她要怎么报复才好。念头方起,下一瞬间,她便狂猛地咬上他的唇。
痛。
就知道怀中的女人是只野猫,唇分开,景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她竟然敢咬破他的唇,不以为然,他轻笑了起来,低沉的声音煞是迷人,脸上浮现一丝邪气的笑容,伸出舌头轻舔着唇角的血丝,仿佛对刚才那个吻回味颇深。
望着景升这个略带挑逗的举动,美仁心口一阵猛烈的收缩,双手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难以掩饰自己怦动而狂跳不休的心……
他在她耳畔哑声低语:“比起你在飞云别苑咬我的时候,我更喜欢这个。”
直觉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美仁紧张到无法呼吸,可是这时景升却松开了抱着她的双臂,捞起一旁漂在水面那个艳粉的肚兜,对她道:“先穿上,我抱你上去,等回到山洞里,再将衣服烤干。”
顿时,美仁的心慌乱起来,方才明明他有了反应啊,接下来就应该迫不急待地要和她燕好才对,之前被她杀死的那些男人只是见着她开始脱衣服就心痒难耐,为何他的反应完全不同?这样的平淡?难道她的功力还不够?道行太浅?
她连忙叫了起来:“等下,景哥哥……”
“嗯?”
“那个……那个……”她吱唔了半天,突然想到,方道:“方才你提到上次我咬你,我想看看你的伤口有没有留疤痕,”咬了咬唇,水下的双手灵活地解开了他的衣衫,眼前露出一片精壮结实的胸膛,在那左肩之上,有一个浅浅的齿印,“你后来都没有上药吗?”
景升也不明白,明明可以上药完全见不到疤痕的,可他却偏偏没有这么做。
没有应她,此时此刻,他是只觉得再不离开这里,他怕自己要把持不住了,要知道他强忍着想要她的欲望有多久了,此刻下腹膨胀的欲火叫嚣着要他恨不得立刻宣泄,可他希望她对他付出真心,在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成为他的女人,而不是这种脆弱到糊里糊涂,带着一颗感恩或者其他什么情绪将自己奉献出来。
颤着双手,想要将她以衣服裹好,孰知,毫无预示的,一方柔软轻覆在他的左肩疤痕处,是她在亲吻他的左肩?还有她的双臂不知在何时滑入他宽大的衣衫之内,触碰到他结实的肌肉,紧紧地拥住他,就这样,两人上身赤裸的肌肤完全紧贴在了一起……
极力克制着,景升哑着嗓音低唤:“美仁……”
“你知道吗?在飞云别苑的那一次,我真的恨死你了,真的恨不能杀了你。那颗珍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但若是换作其他人以那颗珍珠作为交换,我肯定不会去救,却不知为何,我偏偏救了你。可记得向昕?可记得那夜你跟踪我,你看到的他亲吻了我额头,可除了那样,却再没有人比你更亲近我。你可知你是唯一一个近了我的身,却没有死在我弯刀之下的人?”
这时,已不再是她一人紧紧地拥住了他,而是两人紧紧地相拥,她感觉到他在发颤,抬首,对着他软语:“景哥哥,你可知道为何?我却发现我竟不知道……景哥哥——”
红唇在瞬间被攫住,这一次的吻比之前的更为狂热。爆发的热力如海浪般袭卷而来,将她完全淹没,一丝开口的机会都不再有。他紧紧地箍着她的身躯,火热的唇压着她的唇,辗转纠缠。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当两人唇再度分开,她早已浑身虚软伏在他的身前,意识还陷在那个吻中,大喘着气。
他的黑眸深锁着她,喘息着道:“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后悔?若是眼下后悔了,怕是以后她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轻咬了一下他的锁骨,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一刻,他抱着她离开了温热的泉水,四周的冰寒向她袭来,在这样一个冰天雪地中,浑身赤裸的她若不是窝在他的怀中,肯定要冻坏了。
只是转瞬间,两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山洞。
景升将美仁放在这洞中铺垫整齐的石榻上,随即他高大壮硕的男性躯体欺压上来。
“你没有机会了。”两片薄唇微微一扬,景升漾出一抹半邪半媚的微笑。
望着他那对熠熠发亮又有魔力的黑眸,似要将她的灵魂摄入,她红唇微启,坚定道:“不后悔!”
景升的唇再度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