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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大事给拖延了。娘,您要是想抱曾孙的话,这事儿还是要由咱们作主得好,少秋只要等着当新郎倌就成了。」
父母之命哪……
久远前的往事彷佛昨日才发生般地历历在目,闻老太君微怔的神色有些复杂,却说不上是喜、是悲……
「娘?娘……」
恍惚中,儿媳的催促呼唤在耳边蓦地响起,闻老太君这才终于回过神来,淡淡地觑了那双隐隐浮现焦急的眼眸,当下不动声色地开口了——
「既然你都说我这把老骨头健壮得很,就算活到见着小玄孙诞生都没问题,那就表示我还能等,少秋的终身大事也不必急于一时,待他寻着了中意的姑娘,或者真与采蓉培养出男、女情愫了,那再来办婚事也不晚。」话落,捧起茶杯又轻啜了一口,表示此事到此为止,不用再多谈了。
被自己先前的话给堵了口,闻夫人真是有苦难言,几度张口想再提,却又震慑于老人家平日说一不二的威严而缩了回去,最后只能呐呐地在旁陪笑,暗想关于婚事,只要私下向儿子施加压力便成,于是不再作声。
正当厅内一片沉凝之际,一名闻夫人院内的丫鬟匆匆而入,必恭必敬地向两位王子请完安后,这才开口禀告——
「夫人,卖货郎送来您吩咐的胭脂花粉了,这会儿正在院里候着您呢!」
闻言,闻夫人心下一动,对着丫鬟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得到指示,那丫鬟很快的离去,而闻夫人正想对老太君表明欲先回院之际,老人家却先开口了——
「怎么这两年来,你添购胭脂花粉的次数频繁了不少?」
不疾不徐的嗓音轻缓响起,落入闻夫人耳中却恍如闷雷般惊得她心下一颤,可脸上却依然力持镇定地强笑解释,「娘,说起这事,媳妇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主要还不就是女人家的老毛病嘛!」
「老毛病?」扬起眉梢,闻老太君静等她的下文。
「可不是!」微红着脸,闻夫人似乎有些尴尬。「只要是女人,谁不注重外貌呢?前两年我听人说那卖货郎有卖一种叫『百花露』的玩意,听说敷在脸上对肌肤的滋润与保养极佳,让人更显年轻与光彩,于是便让那卖货郎送来一些先试用,没想到真的有效极了,是以往后便时常数用,每隔一段时间就得让那卖货郎送些新的『百花露』来。」
不安地摸着脸,她愈说愈小声。「媳妇明白自己这岁数了,却还这么在意相貌,实在让人笑话,若娘觉得不妥,那媳妇以后就不用了……」
话虽这么说,其实她也才四十好几,尚未满五十,正是花开正盛、风韵犹存之龄,加上养尊处优、保养得宜,一身肌肤吹弹可破、嫩若凝脂,比起一些得辛勤工作、操劳家务的年轻姑娘,那可是完全不输人的。
「爱美本就是人的天性,我只是问问,也没说你以后就不能用那啥劳子露的。」把心中疑惑问了清楚,既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闻老太君也就没什么好禁止的。
「是百花露。」连忙补充,闻夫人如今既知老人家并无意见,心下为之一松,笑着讨好。「娘,您要不要也试试?我拿一些给您……」
「我这老脸老皮了,哪还讲究那些呢!」轻轻的挥了挥手,闻老太君淡声道:「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娘也请早些歇息,媳妇这就先回去了。」
恭谨的告退,闻夫人小心翼翼的出了大厅,离开老人家的视线范围后,这才恍如逃出生天般终于忍不住喘了一口大气;随即想起那卖货郎,她的精神一振,急急忙忙的朝自己所居院落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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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敖府后花园的凉亭下,当不满的冷哼在短短的一盏茶时间内第五次响起,闻少秋看着眼前始终恶脸相向的好友,沉痛的认为自己不该如此被对待,该是出声表达抗议的时候了——
「我说嫂子,敖大少爷这是怎么了?老是哼啊哼的,可是得了风寒,鼻子不通畅?若是的话,趁早分房睡了,可别染给你和小祖宗才好。」无辜地眨着眼,他似笑似谑的调侃着好友的同时,修长优雅的手指也不忘逗弄怀中八个月大的小男娃。
「啊噗……」上至敖老太爷、下至扫地的小厮,全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当心肝宝贝疼宠着,因而被他戏称敖家小祖宗的敖家第四代小娃娃抢先在娘亲回应前,很大方的送了这个时常来拜访爹亲,据说是爹亲好友的叔叔一个大泡泡与湿漉漉的口水,然后很乐地咯咯直笑,看来对自己的礼物非常得意。
遭受口水攻击——虽然不是第一次了,闻少秋还是颇为无奈,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一片濡湿,然后又瞧瞧笑得很天真无邪的「小人」,心中万般无言。
「还是我抱吧!」清丽秀颜有道自眉尾划过柔嫩脸颊的刀疤,但却依然深受夫婿怜惜疼爱的敖家少夫人——上官秋澄见状,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想笑,当下连忙接过儿子。
只见她一接过咯咯乱笑的「小人」后,站在后方准备随时伺候主子的喜福马上掏出手绢上前,低着头认真地帮主子拭净胸前那片濡湿,随即很快的又退至一旁。
而对座的敖澔将眼前一切看在眼里,不仅不为儿子吐了好友一身口水而感到抱歉,反而还直点头。「不愧是我敖澔的儿子,还懂得帮他爹我吐这贼人口水,真是孝顺极了。」
从没对才这么一丁点大就老是在亲亲娘子面前与他争宠的儿子这么满意过,冷峻着脸的男人给了小家伙一记赞赏的目光。
听听,敖大少爷说的这是什么话?
先是被吐口水,接着又被冷言嘲讽,闻少秋让眼前这对父子给联手对付,心中真是满腔悲愤,只能够找唯一制得住这一大一小的女子抗议诉苦——
「嫂子,我是哪儿得罪咱们敖大少爷了,要他这样老拿那张臭脸熏我?」说着话的同时,手中的折扇亦「唰」地一声甩开,并在鼻子前夸张地猛扇着,说有多揶揄就有多揶揄。
「噗——」乍见自家主子这般有趣的模样,性情纯真憨傻的喜福霎时忍俊不禁的噗笑出来,但在接收到敖家少主射来的冷眼后,她急忙又板正脸,心惊惊地躲到主子身后去。
唔……敖家少爷老是黑着脸,看起来好吓人,还是她的少爷好,整天笑咪咪的。
「我说敖兄,你脸臭大家都知道,就别欺负我这笨丫鬟了,她是不禁吓的。」优雅唇畔笑意依旧,闻少秋斜睨好友一眼,看似玩笑,实则认真。
相交多年,敖澔自然看得出他轻松神色下的要求,虽不懂好友为何特别疼宠这个看起来既不聪颖也不伶俐,甚至可说是有些笨拙的小丫鬟,但还是轻哼一声地收回了冷冽目光,算是给面子了。
「就是!你做什么吓人呢?」抱着咿咿呀呀的儿子,上官秋澄淡笑轻斥,心中对曾随着闻少秋来敖府拜访多次,早已经见过好几回面的喜福是颇有好感的。
怎么又是他的错了?
明明夺人所好的是姓闻的那一家子!
被亲亲娘子斥责,敖澔闷了,当下帐上再加上一笔,无形的怨念直朝某人袭击而去。
「嫂子,究竟敖大少爷是怎么了,你倒是说说,也好让我死个明白。」感受到庞大的怨念,深怕自己会被某恼怒之人暗中做掉泄恨,闻少秋终于不再玩笑,端正神色询问。
「还不就是为了那套翡翠首饰在不痛快。」想到这事儿,上官秋澄禁不住失笑。
呵……她向来对那些叮叮当当的玩意儿没什么兴趣,倒是枕边那傲气男人送东西送上瘾了,除了四处搜罗她感兴趣的书籍供她闲暇时研读外,还喜欢买些价值不菲的珠玉首饰给她。
只要瞧见她身上佩戴着他送的饰品,就开心得像要飞上天似的,是以她也不好泼冷水,只能任由他去了。
那套翡翠首饰据说是他在「臻品轩」挑中的极品,早已订下要送给她,没想到却让闻老太君给中途拦截,硬是抢了去,恼得他这几天来只要一想起就生火。
竟然是为了这事!
闻少秋万般无言地看着黑煞着脸的好友,心中真是啼笑皆非。「关于这事儿,我不是赔过罪了吗?」
几天前,听祖母提起这事儿时,他就赶来致歉了,怎么敖太少爷还在记恨啊!
「我说过『原谅』这两个字了吗?」怒横一眼,敖澔黑沉着脸反问。
「人家嫂子都不介意了……」毕竟理亏,闻少秋心虚的嘟囔。
「抱歉,我鸡肠鸟肚,计较得很。」冷笑连连,短短一句话就把心虚的嘟囔给堵了回去。
人家都承认自己是鸡肠鸟肚了,他还能说什么?
被堵得完全无话可回,向来优雅潇洒的闻少秋真的只能摸摸鼻子,两手一摊。「说吧!你要我如何赔罪?」
这敖太少爷是奸商一个,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果然不负所望,敖酷冷笑开口了。「咱俩合夥的丝绸生意,下半年的利润扣你一成,好弥补我先前在『臻品轩』挑首饰时所花的时间与精神。」
「没问题!」虽被敲了一大笔竹杠,闻少秋还是笑咪咪的满口答应。
事实上,那丝绸生意虽是两人合夥,但他早看透外表冷厉的敖澔,实质上却是极为好说话又负责的人,于是很狡猾的把大部分的工作全推给了好友,让敖澔气愤得直呼上了贼船之外,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发扬「能者多劳」的精神。
就算如此,敖大少爷还是很正直的把属于他的那一半利润,分毫不少的结算给他,完全不因自己比较劳心劳力就斤斤计较。
是以只扣掉他半年的一成利润来消气,已经算是佛心来着了,若要认真计较的话,别说半年了,就算年年都扣下一成的利润当敖大少爷一人当两人用的报偿,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感激涕零的双手拱上。
「净是让你这贼人占尽便宜!」似乎早看透好友那狡诈的心思,敖澔忍不住鄙视地横眼啐骂,却也拿他没有办法。
唉……既上了贼船,想下船又是谈何容易?只能认命的做牛做马了。
就是吃定他这种认真又执着的个性,某贼人纵然被骂,依旧笑意盈盈地优雅摇扇,一点也不在意,毕竟被骂又不会少块肉。
少爷又不是偷儿,为什么要骂少爷是贼人?敖少爷不只人凶,嘴还很坏!
躲在后头的喜福不满的暗付,心中很是生气,当下偷偷探出头来,虽然极为害怕那张冷峻恶脸,却依然鼓足勇气地朝敖澔怒瞪一眼,好替自家主子出气。
哪知她这毫不具有杀伤力的瞪视,某恶脸人没有收到,反倒全落入上官秋澄眼里,让她深感有趣地失笑起来。
「怎么了?」对亲亲娘子的一颦一笑甚是敏锐,敖澔眉眼嘴角净是柔意地询问,与先前面对某贼人时的臭脸大相迳庭,简直像是学过四川变脸的绝活。
「没什么。」噙着清雅如莲的浅笑,上官秋澄轻轻地摇了摇螓首,抱着在怀中蹦蹦跳跳,明显静不下来的儿子柔声道:「小家伙坐不住了,我陪他到花园逛逛去。」
「那我唤个丫鬟来抱孩子……」想到她行动不便的跛足,就算只是一丁点的劳累,敖澔也不舍得她受。
「不用了!」连忙阻止他叫唤候在远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