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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媚突然转身,轻飘飘的跃上墙头,转眼便消逝在夜色之中!
“媚儿!”冠玉忙冲上前去,却被花流云挡了下来。
“你如果担心清媚,现在就不应该刺激她。”花流云难得认真的看着冠玉,看着他一向波澜不惊的鹰眸里泛起深深的痛楚,拍了拍他的肩,“让我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在准备收尾工作了。
虽然不知道还有多长,反正已经开始准备收尾了。
昨天留言的亲,分分已送。
对本文的下一步走向有意见的同学也可以提,我会考虑的,呵呵。
另,有些同学说萌采花贼,我想说,下一部不出意外的话,妖怪会开有关采花贼的文。
笑咪咪,来点花花鼓励一下卡文的我吧!
谢谢一直支持偶的亲,真的,非常非常的感谢。
妖怪卡文,停更,没有一个同学抱歉,还一直鼓励我,给偶提建议,真的很开心也很感动。
也许我的文写得真的不成功,但是能在这一篇文里遇到如此有爱的你们,很开心很开心!
么~~~~~~~
最后的对峙
花流云跟着那抹白影进了苏府旧宅,破败的庭院,枯败的枝杈,无不彰显着这里的枯败与荒凉。
清媚在雪衣的坟前停了下来,那一撮黄土,并未像春日那般生出盎然的嫩绿,只是新土已成旧土,在东方亮起的鱼肚白中,浮出一抹凄涩的荒凉。
“雪衣……”清媚的声音有些微哑,只是轻轻唤了一声,然后便静寂无声。
花流云静静的站在她背后,他衣服上的血渍已然干涸,泛起微微的黑,苍白的脸上,有着些许微妙的复杂。
这里,是她从小便生活着的地方。
这里,承载着太多她和雪衣的过往。
他就那样安静的站着,看着她伸手轻轻的触上那些脏乱的黄土,她没有流泪,脸上的神情却不可捉摸,似是在回忆,又似在思考着什么。
清媚猛的站了起来,往屋子里冲了过去。
花流云心里一紧跟了上去,不知道她会不会想不开,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傻事。
清媚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这里的摆设早已陈旧,铺上了厚厚的尘土,脏乱的灰在她的动作间飞扬起来,直呛入鼻,她却似恍然无觉,到处翻找着。
“别找了。”花流云轻叹一声,“这里旧有的东西应该在屠杀之后被洗劫一空,什么也没有了。”
清媚恍若未闻,她记得,这里是她的奶娘住的地方,她曾经给她看过一样东西,一样对她来说或许至关重要的东西!
陈旧的衣物早已发朽,轻轻扯拉间便被撕裂,清媚终于在箱底翻出一块旧得发黄的碎布,她将它捧了起来,如同捧着一块至宝,然而她却在颤抖,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块布,眼角忽的溢出一颗晶莹的珠子来,落地无声。
花流云脸色微变,上前抓过她手里的碎布,上面的字迹早已发黄黯淡,但看得出是用鲜血所书:白魅儿,生于丙寅年正月廿三日午时,望好心人收留抚养,感激不尽!叩拜!
花流云震惊的看向苏魅,她早已抱住头痛苦的蹲了下去,她似乎已经不会说话,连哭泣都静寂无声,只有眼泪汹涌的奔涌而出。
雪衣……雪衣……
他们终将擦肩而过,天人相隔,永不相见!
天亮了。
外面的街道上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夹带着铁胄交错的声音,在冬日的清晨发出清脆而又刺耳的声音。
花流云轻飘飘的跃上墙头,往外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外面清一色黑衣劲装的天字杀手,面容冷冽肃杀,衣角的红梅鲜艳欲滴。
傲寒终于按捺不住,开始有所行动了!
一切都很混乱,花流云有些微微的吃惊,以傲寒的性子,不可能这么急燥的贸然造反,他做事一向沉稳理智,若真要将冠玉手中的权利完全遏制并且移交到他的手中,最短也得再等一年的时间,可是现在,他却……
花流云从墙上跳下来,一把揽住清媚:“主子,出事了,我们先出去!”
清媚拼命的挣扎着,花流云无奈之下点了她的穴道,然后抱着她跃上墙头,疾快无比的向皇宫掠去。
清媚软软的倚在他的怀里,她被制住穴道全身都无法动弹,但她看得见周围的事物,从高处放眼望去,无数黑点像潮水一般蜂涌的逼向皇宫,死一般的静寂中只听得见整齐快捷的脚步声。
花流云顿住了脚步,这个情况,他们不可能回到皇宫里,若要硬闯,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小哥哥!”她突然喊了一声,他还在皇宫里,御林军固然勇猛,却难以抵挡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杀手,他们身手矫健冷血嗜杀能以一挡十!
“他会没事的。”花流云安抚似的顺了顺她额角散乱的发丝,“我们不能回宫了,先避开他们再说。”
所有的街道都聚满了黑压压的杀手,花流云环顾四周,身形如鹤般飘然跃入明晃晃的坤湖中。
“流云。”清媚轻轻的唤着他,花流云嗯了一声,脚下不停,踩着澄澈的湖水,他的足尖深深的陷入水中,然后便飞快的跃起来,大量的失血再加上还抱着一个大活人,让他吃力不已。
“放我下来,”清媚的声音很轻,却隐隐有些坚定,她听见高昂的喊号声和沉闷的撞宫门的声音,她眼前忽然飞快的掠过一幕幕过往的情景,她第一次见到傲寒时他的容颜清俊笑意如同春风,她拖着小哥哥在寒潭里翻卷如同两尾快活的鱼,她遇见雪衣时刹那的惊艳与失神,她重重的将牙齿深深的陷入那个宫女脖颈间时的快意与满足,她看见那块破黄陈旧的碎布时震惊与悲痛,如同翻卷的浪潮般将她深深的陷了进去……
一切都已成虚无,一切都已经过去……
雪衣死了,她变成了怪物,傲寒造反了,小哥哥……若他还能活下去,若他还能活下去……
清媚的眼泪无声的蔓延,小哥哥,这辈子我不能再偿还你的感情了,对不起……
用劲最后一丝力气冲破了被制住的穴道,清媚伸手狠狠的推开花流云,如同一只折翼的白蝶跌入冰冷得刺骨的湖水中,恍惚中她似乎又看见了雪衣,他的墨色长发如水藻般飞散开来,长长的睫毛安静的覆在眼帘上,面容如玉,浅笑风华。
雪衣,我懦弱了十多年,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勇敢的承认自己的感情,随你而去……
清媚的身体慢慢向下沉去,她的唇角却轻轻的扬了起来,原来死亡真的是一种解脱,她感觉,自己离雪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触手可得……
“媚儿!”花流云失声叫道,收住了疾掠向前的身势,深深的扎入水中!
……
乾华殿中,炭炉暖熙,香气袅袅。
冠玉一身纯黑绣金龙袍,冠上衔珠金龙几欲腾飞,他的眸子深若寒潭不可捉摸,刚毅冷俊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他现在的情绪。
傲寒一袭白衣高雅出尘,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让他看起来气定神闲,在他的身后,是数以千计的黑衣杀手,是他在这近十年来培养出来的精锐,他们都是饱浸了鲜血的利刃,只待他一声吩咐,便如脱鞘之剑直击敌人的心脉!
“仲父大人此举是何意?”冠玉慢声开了口,看着面前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男子,他的口气仍然恭谨有礼,却不卑不亢。
“我在想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傲寒的声音柔和清越,眼底的和熙如同春水一般慢慢的漾开来,“轩辕天下本就握在我手,如今只是正一下名份罢了。”
他慢慢扫视了周围一众跪在地上的大臣,唇角笑意慢慢的深了起来:“我想在场的每一位大人,都不会反对的,是吧?”
“轩辕王朝自开国以来,历代君主勤政爱民,仁德贤能,就算偶有小失,但不能抹其功绩,”冠玉稳坐在龙椅之中,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有力,“仲父大人对朕有抚养之恩,如今已权倾天下,但这王朝终究是轩辕家的基业,朕绝不可能将先祖打下的基业拱手让人。”
“你认为现在的情形能容得了你说不么?”傲寒微微笑道,负手而立,天字杀手破宫门而入,自然是踩着御林军的尸首过来的,这里的大殿仍然砌玉雕金,但在外面,早已血流成河。
冠玉定定的看着他,目光慢慢的移到了大殿之外。
黑压压的杀手身后,干枯的枝杈已经抽出了新绿,葱嫩的芽苞凝结在枝头,如同新生的生命般随时欲破茧而出。
冠玉突然笑了起来,俊朗的眉目神采飞扬,冲破了他一惯的沉默与内敛,黑色的浓郁压抑不住眉宇间的傲然与贵气。
他伸手轻轻击了击掌,便见殿外四周的宫墙上呼拉拉冒出数千名弓箭手,银弓铁胄,一弓三矢,尖锐的箭头隐隐流转着森寒的白光。
傲寒眼底的惊诧一闪而逝,然后轻笑了起来:“你以为就凭你几千弓箭手,能拦住天字精锐杀手么?”
若不是有九成把握,他也不会这样轻率的逼宫,他不仅有数千名能以一挡十的死士杀手为他效忠,更有轩辕城十里之内所有的军队,这还不包括他安插在朝中的武将,虽手中没有镇国兵符,但要调动轩辕城的所有兵力,他自问没有一点困难。
那些装甲精良的弓箭手,在他看来,只能是比较养眼的跳梁小丑罢了!
冠玉微微扬唇:“仲父大人一向运筹帷幄绝胜千里,玄玉今日有此成就也全都是仲父大人一手扶持。”
他看着傲寒清俊的容颜,轻轻叹息:“只是仲父大人忘了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也。你自诩深谋远虑毫无破绽,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人心!”
傲寒神情淡然,然而眼眸里却有微微的异色闪过。
“将别人的尊严和骄傲践踏在脚下,对他们的忠心与忠诚不屑一顾,这样的主子,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的得人心,更不可能做一个明德的君主!”冠玉定定的看着他,目光灼灼似要将他整个人刺穿,他的眼里有隐约的笑意,还有成竹在胸的把握,更有一个帝王应有的沉稳与威慑!
他所有身为皇族身为皇子身为当今皇上应有的风采,在这一刻尽数展现出来,如同挣脱了牢固的囚笼束缚,巨大的羽翼悄无声息的伸展开来,绚丽得夺人眼目,四海翱翔!
他的言辞并不激烈,却似是一个又一个重锤慢慢的敲打在傲寒的心中,那让他感到微微的眩晕,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而这件事,足以将他近十年来的策划全然打破,溃不成军!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从来都是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凤若,她的容颜姣美如画,一身黑色劲装掩不住原有的风华与艳丽,她正静静的看着他,眼里有轻浅得几乎不可捉摸的情绪在流动。
“门主……”凤若平静的开了口,她的眼眸里不再有往日那般热切的爱意,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