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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天生(全集)-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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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海生躬了躬身:“是。”     
  雪衣顿了顿,明眸慢慢望向瑞海生:“可有问你什么事情?”     
  瑞海生毫不胆怯的迎向他清冷得料峭的眼神,神色不变:“小王爷不必担心,小人如今是小王爷府上的人,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雪衣双眸漆黑锁住他看了半晌,此时天色渐黑,四周有丫头小厮开始点燃烛灯,暗黄的灯火掩映之下,雪衣一身白衣如同绝世独立,眸中的清冷毫无暖意。     
  瑞海生是轩辕鸿派来的人,相当于一条随时监视着他的眼线,然而他却不能将他拔掉,如能变成自己的,自然是最好,可是,雪衣却并不能确定他的诚意,或者说,他此举的用意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赢得他的信任,抑或是真心诚意?     
  良久,雪衣淡淡的收回目光:“我知道了,我先休息了,你下去吧。”     
  瑞海生行了一礼:“小王爷先好生歇息,有事随时可以唤我。”     
  雪衣与舒伯一起看着瑞海生走得远了,才进了屋。     
  将所有的下人丫头都摒退了,雪衣似是全身脱了力,面色苍白,几乎快要站立不住,之前在宫中那般从容自若早已消失不见,隐约可见额上细密的汗。     
  “少爷!”舒伯忙扶住他欲倒的身体,搀他在那宽椅之上坐下,“今天还顺利吧?”     
  雪衣长长舒了一口气,慢慢伸手解开腰间的玉扣束带:“有惊无险,应该瞒过了轩辕鸿,相信以后他不会再对我起疑心。”     
  舒伯替他慢慢解开衣衫,脱去了精美华贵的白色锦袍,雪衣穿着一层软软的甲胄,看起来轻柔无比,却是上好的防身宝甲,只要力道不重的刀剑之创,均可被它一一挡下,让穿着此衣的主人无性命之忧,然而雪衣穿着此衣却不是为了防身,而是盖血。     
  舒伯将那甲胄解开去,原本素色的甲胄里面一片斑驳的血迹,在雪衣身上各大穴道中,都插入了细短的银针,根根尽没只剩裹着细红小绒的针头,那血迹便是因为他全身插着银针还与那赵贤明比武,动作过激而拉开的创口。     
  舒伯眼里浮起一抹心疼,雪衣是他自小带大的,看着他如此自残身体,又怎能忍心。     
  一边替他取掉那些银针,舒伯一边叹着气:“为了报仇,少爷把自己逼得太紧了,人身血肉并非铜铸铁造,这番折腾又怎能受得起。”     
  原本他已身受重创气血浮虚,却为了应付轩辕鸿的试探以银针逼出自己最后的潜力,此时已完全力竭,这次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他元气大损,一时半会也是恢复不了的,所幸轩辕鸿这关已过,此次虽付出巨大代价,却也值得。     
  雪衣闭着眼睛,任舒伯替他取针上药,如玉的面容因为面色苍白而似乎变得有些透明,他轻声说道:“若我不这样做,恐怕今天就要在玄武台被当场击毙,血肉之躯固然柔弱,却不也禁不起致命一击,这以针催力的法子固然残忍,却也保住了我一条命。”     
  舒伯摇头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寻着小姐。”     
  雪衣没有说话,脑海里却浮现出当年在火海中那个小小的女孩对他伸出手,哭着喊着哥哥救我,她的眼泪像是比那炽天的火焰还要灼热,将他的心烫得心疼。     
  年月已经隔得太久,雪衣几乎已经记不清她的面容,印象中她哭泣的脸慢慢的和清媚的脸重叠到一起,在那山洞中时,她哭着嚷着要去找她的小哥哥,让雪衣一惯冷漠的情绪似乎被微微的击散,然后慢慢的变得柔软起来,于是从来不擅与人亲密接触的雪衣,竟抱着她在那山洞中坐了半夜。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还记得她在世上还有雪衣这么个哥哥,他一直在苦苦寻她,他发过誓,要将他欠她的所有都通通弥补回来,他仍然会像数年前那般,背着她去踏青,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陪她玩耍,他想要告诉她,哥哥对不起你,哥哥没有保护好你,哥哥害了你……     
  舒伯替雪衣上完药,正要唤他,却发现他已沉沉睡了过去,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他终于放松下来了,睡着了,只是眉间淡淡的隐痕,将他平日掩盖在清冷与疏离之下的脆弱都展现了出来,舒伯没有叫醒他,只是取来薄薄的毯子轻轻盖在他身上,然后便带上门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本章完,今天还要再更,只是说不清楚半章还是一章,尽力而为。。。       
谜   
  平虎寨。     
  一个约摸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斜斜的倚在竹椅上,手中执着斗大的烟杆吧哒吧哒的吸着,直挺的鼻,轮廓分明的脸,看起来还算过眼,然而脸上却斜拉着一条长长的刀疤,丑陋而又狰狞,很是骇人。     
  “当家的!山下有个年青人要见你。”一个小喽罗跑了进来,点头哈腰对那男人说道。     
  男人又吧哒吧哒抽了两口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慢斯条理的说道:“他说要见我就见么,他当平虎寨是什么地方?又不是县衙告状的,让他把钱留下来,滚蛋!”     
  小喽罗连声应是跑了出去,男人哼了一声,往烟杆里填了一点烟丝,现在的怪事越来越多,竟有人上山寨来找人,他平虎的名号在这一带谁听了都避之不及,惟恐招惹了他,偏偏还有人不怕死的送上门来。     
  填了几次烟丝,平虎将烟杆放在桌上,然后闭上眼睛打了个盹,最近的天气慢慢的开始热起来了,一到下午人就困得慌。     
  “当家的,不好了!那人打上来了!”之前报信的喽罗又跑了进来,脸上表情有些慌乱。     
  “蠢驴!”平虎被人打断了睡觉,睁开眼便开口骂道,真是没一点出息,新招来的喽罗一个比一个软,胆子小得比偷儿还要弱,这么不经事的东西不知道是谁招进来的。     
  “把平海叫来,让他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给我绑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那么大胆,敢在我平虎寨来找碴!”     
  那喽罗擦了一把汗,结结巴巴的说道:“当……当家的……正是平海当家的让我来通知你的,那人厉害得紧,打,打不过!”     
  “平海?”平虎皱了皱眉,看来来人不弱,居然能让平海也摆平不了,他低下头思索了一下,“把我的刀拿来!”     
  出了寨子便看到山寨门口乱成一锅粥,与那平海斗得真激的是一名年轻的黑衣男子,他手中长剑挥出漫天剑影纷纷,招招凌厉夺人,将平海步步紧逼几近挫败,然而一双鹰眸却望向平虎,身形急转冲天而起,掠起一道强大的劲气将那平海震得蹬蹬倒退了数步,便稳稳落在了平虎面前。     
  平虎心中暗暗吃惊,然而神情却并未变化,他建了这平虎寨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好身手的人,一个年轻的男子,剑眉鹰眸生得极是英俊,然而眉眼之间的冷冽与淡漠却似一股无形的压力逼面而来,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你……”平虎刚刚开口,却被这个男子一口打断了他的话,他的声音极是冷漠,然而发出来的语句却让他生生愣在原地。     
  “平将军。”     
  平虎一怔,脸上一片震惊,不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冷冽的男子,他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除了平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他是平虎寨的大当家,是这一带的强盗头,是无数商贩闻风便逃的强寇!     
  冠玉缓缓抬起手,一枚精致的玉佩从他袖间滑落,殷红的流苏在空中轻轻的摇摆,映着午后有些炽热的阳光,上面两个字极是醒目:蕴龙。     
  平虎原本精锐的目光霎时蒙上了一层雾气,身高体壮的他双唇不断的颤抖,看着面前这个眉眼间一片冷冽的黑衣男子,眼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然后猛的掀起面前衣摆欲要跪下,然而手间突然传来的力量生生拽住了他要跪下去的动作,冠玉稳稳的托着他的手,鹰眸深邃不起波澜:“有什么话,进去再谈。”     
  ……     
  清媚坐的马车在王府内道前被人拦住之时,她掀开帘子看了看,那内道四周站满了御林军,所有人都身披甲胄手执长枪,拦住冠仲之人厉声说道闲杂人等不准入内,清媚心里暗道一声糟糕,隔着帘子吩咐冠仲调转了马头。     
  “若你来到康寿王府之时见有禁军把守,便速速离京,从此不必再来寻我。”雪衣离去之时的话还清晰得如同近在耳边,清媚微微拧起秀眉,他应该是早就料到自己此行凶险,然而却还是义无返顾的自投罗网,清媚想起他之前清冷得漠然的黑眸,在他的眼里,似乎永远也看不到清冷之外的情绪,然而那样清冷的一个男子,却为了报仇如此拼命,也不知道轩辕鸿到底给他施加了怎样的仇恨与痛苦。     
  看样子,雪衣已经被软禁起来了,清媚轻轻咬住唇,思索了半晌,突然掀开帘子:“冠仲,先找一间客栈住下吧,其他的事稍后再作打算。”     
  她与雪衣并无交情,先前在那密室之中也算是患难与共,然而在出了密室之后雪衣倏然转冷的表情,让清媚感觉自己似是碰了个软钉子,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已自以为是罢了,他不过是在危难的时候与她相互扶持了一把,然而这一切都在危险结束后重归平静,自己于他而言,根本就连朋友都不是。     
  可是,即使是这样,又有什么关系呢,清媚的唇角慢慢的扬了起来,他越是对她疏远,她便越要帮他,她要让他感激于他,而不是终日摆出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更何况,没有拿到雨晴,她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在春来客栈要了三间上房,清媚一进门便拿出那堆她从寒冰岛带出来的瓶瓶罐罐,储良之前教过她这些药物的用法,只要把几种特定的药粉兑在一起,原本平日无味无毒的药粉便会化为见血封喉的毒药,这种粉末以清水和之涂在兵器之上,只要割破了皮肤,便可在最短的时间内置人于死地,无药可解。     
  清媚平日在暗门中并未接受如同其他杀手一般的训练,然而耳濡目染却还是有的,若要取敌性命,定要一击必杀,哪怕早已成竹在胸,也要做好失手的准备,刀上淬毒,便是最有效也最简便的方法,哪怕你武艺比对手差,只要能在对手身上拉开一个小小的口子,便能马上分出胜败!     
  将两把淬了毒的匕首仔细别在靴内的暗囊里,清媚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今晚要带的东西,然后便在床上躺了下来,一连几天的赶路,本来已是疲惫不堪,然而她却在抵达京城的当今就去夜探重重御林军包围了的康寿王府。     
  不知道冠玉现在在什么地方,他离开的时候,依清媚以前的性子,定会追出来,然而当时她却愣住了,冠玉临别时在她额头印上的那一吻,生生让她僵在原地不能动弹,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     
  那是什么意思?清媚翻了个身,她与冠玉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甚至连泡寒潭,也经常扯着他一起,然而之前那样的举动,对她而言却是及其陌生,那代表了什么,清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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