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派去镇压西南非洲人民组织游击队和袭击安哥拉的领土。
据伦敦的《星期日泰晤士报》证实,行动经费是美国南部各州提供的。英格拉姆斯用这些经费组建队伍和制定详细的行动计划。雇佣兵首先被送到扎伊尔,然后从该国东北部的一个机场乘美制运输机飞往乌干达。这些空降人员接到命令:首先占领“恩特贝”航空站,然后向坎帕拉挺进。如果报界不将英格拉姆斯训练雇佣军入侵乌干达的消息透露出去,到1982年秋,密。奥博特政府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当《星期日泰晤士报》将国际安全局头目和他的老板的计划公诸于众时,他甚至不加否认,只是对“令人不快地走漏消息”表示遗憾并宣布,现在全部措施只得……往后推迟。在英国没有任何人对英格拉姆斯提出诉讼,而根据一切情况判断,他又在准备委托他的下一轮颠覆活动。
塞巴斯蒂安决定星期二,1982年7 月20日前往纽贝里,前一天傍晚,他来到附近的酒吧,要了像焦油那样黑的英国“基涅斯”酒。喝了一杯,又要了第二杯,接着是第三杯……直喝到头有点发晕才罢休。酒吧好像成了他的家了,他和坐在附近桌旁的常客攀谈起来。对方一知道他是葡萄牙人,便立即找到了共同的话题:足球。后来还喝了几杯啤酒。酒吧烟雾弥漫,人声嘈杂。塞巴斯蒂安隐隐记得,大约到了午夜酒友把他搀扶回旅馆,交给看门人,看门人把他安置在他自己的房间,让他躺到床上,但并没有忘记开“送行李”的账单。
但是,第二天6 点整塞巴斯蒂安就被缠扰不休的闹钟吵醒了。他趿拉着鞋,睡眼朦胧地走进浴室,对着镜子看了一下,松了口气。他对昨天这一招的结果感到满意,虽然手脚虚软,头痛,嘴里有怪味。今天早上他正需要看见自己是这个样子:面部肿胀,眼下有肿泡。
第五章
租来的半运动式阿尔法一罗米欧牌汽车,像只准备跳跃的猛兽,在吼叫着。从伦敦至纽贝里并不远,在平滑的路面上行驶一个半至两个小时即可到达。但是,塞巴斯蒂安并没有用力去蹬加速器的踏板,他想在开始行动前的最后几小时再次好好地思考一下。在他胸前的衣兜里放着他两天前自己写的罗马利龙。迪索扎的介绍信。1972年,塞巴斯蒂安曾和他在驻安哥拉的一个分队里服役。葡萄牙1974年4 月革命后,他跑到了南非,从南非来到罗得西亚,参加了扬。史密斯的军队。在那里迪素扎好像“挣到了”一大笔钱,并把这笔钱存入里斯本的不动产中。正是那时塞巴斯蒂安才知道他在罗得西亚所取得的成就。后来,又传闻他于1978年夏天到过扎伊尔的沙博省,在那里参加扎伊尔某采矿公司的“私人分队”镇压过人民起义。听说,他在那里被起义者俘虏过,后来逃跑,穿过热带丛林来到赞比亚,在赞比亚和英国朗罗公司的代表取得了联系,该代表借钱给他买飞机票。根据塞巴斯蒂安掌握的情报,他的最后安身之处是准备秘密派往津巴布韦的别动队的训练营地,而他不再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这一切都对塞巴斯蒂安有利。他认为,世界上职业雇佣兵的人数并不多,其中许多人都彼此认识。所以不排除英格拉姆斯本人或者他的亲信见过迪索扎的可能。塞巴斯蒂安认为,这种情况会使国际安全局的老板对他产生好印象。即使英格拉姆斯的人中谁也没有见过迪索扎,在国际安全局里一定存有关于绝大多数老“常胜军”的专案文件。迪索扎的名字很可能记在局里的卡片上。这也能使英格拉姆斯对塞巴斯蒂安产生信任感。
这里离非洲甚远,即使英格拉姆斯想进行调查,也办不到。塞巴斯蒂安的那位老战友曾经呆过的那种训练营一般是不同外界发生联系的。
白色的阿尔法一罗米欧在高速水泥公路上奔驰,不可挽回地把塞巴斯蒂安送往纽贝里。离国际安全局越近,塞巴斯蒂安的神经就越紧张。公路前方出现了有众多售货亭的大门:伦敦——纽贝里路段结束了,司机得为旅途上享受的舒适和速度付款。
远处已经出现了某些企业的仓库和厂房,可以见到带顶楼的和砖砌烟囱的四五层楼的住房。这是一座典型的英国小镇,那里的生活宁静而且有节奏,每个居民都按明确规定的时间开始和结束工作,按时回家,按时坐到电视机旁。这里的人们也必然地按着生活本所规定的时间表上酒吧,进电影院。很难想象,就在这个小镇的某个地方有一撮人正在策划一次重大的犯罪活动。
牛津路高纽贝里市中心不远,27号原来是一座宏伟的单独住宅,周围是一个巨大的花园,窗上的百叶窗紧闭着,便门的上方安装有电视摄像机,门边赫然地挂着写有“国际安全局(为大不列颠及外国之企业及私人雇佣保镖)”字样的铜牌子。塞巴斯蒂安两次在国际安全局所在的街区驾车绕行,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只见黑皮肤的花匠在不慌不忙地修剪沿着铁栅栏生长的树丛,继续地在这幢房子周围绕行是危险的。在这个宁静的街区,白色的阿尔法一罗米欧不可能不被发现。所以塞巴斯蒂安拐进胡同行驶100 米左右之后,再拐一次,把车子停在一辆接一辆地沿人行道停放的车子中间。
塞巴斯蒂安没有勇气走近27号的便门,更没有勇气去按动电铃。他刚一走出汽车,就有某种神秘不解的力量挡住去路,迫使他走进国际安全局对面的咖啡馆。他要了杯咖啡,坐到窗边小桌旁,开始观察那家单独住宅。但是铁栅栏那边除了花匠之外,依然没有别人。在这座爬满春藤的瓦房里,生活好像停顿了似的。
塞巴斯蒂安没有发现,咖啡馆老板是怎样和侍者意味深长地互相地使眼色。
塞巴斯蒂安不知道,在侍者给他端来第二杯咖啡后,便走进厨房,拿起电话听筒。拨动号码,快速地低声报告了什么。他当然更不能想到,当他鼓起勇气,从桌边站起来,准备朝那家独院走去的时候,伪装成一堆锥形酒瓶的摄像机正在老板的背后开动,摄下这个对国际安全局极感兴趣的人的容貌。
第六章
塞巴斯蒂安走近便门,按动门铃。眨眼间,便门上的电锁喀嚓一声打开。塞巴斯蒂安沿着水泥路朝正门走去。又喀在一声,他来到了宽敞的前厅。在前厅深处,被众多的电话机包围起来的女秘书坐在办公桌旁。这是一位容貌十分秀丽的女郎,她带着不加掩饰的好奇心看了来人一眼。
“有什么事吗?先生?……”
塞巴斯蒂安彬彬有礼地回答:“我叫塞巴斯蒂安!我可以跟谁谈谈这份广告所涉及的问题?”
塞巴斯蒂安把一条用线条把广告标出的已经翻坏了的《雇佣军人》杂志递给她。
“我想,这个问题您最好跟英格拉姆斯本人谈。啊,他现在已经外出了。不过不要紧,他的助手罗伯特。怀特先生一定会接待您的。请坐一下,我现在就通报。”
女郎轻盈地离开沙发椅,以优美的风姿从塞巴斯蒂安身边走过,消失在厚实的带着青铜色弧形把手的橡木大门的后面。
现在,只剩下塞巴斯蒂安一个人了,他感到心脏急剧地跳动,神经极度紧张。行动开始了,退路已被切断。
大约过了三分钟,女秘书重新地出现在前厅,她指着一扇门,笑眯眯地说:“塞巴斯蒂安先生,怀特先生正在恭候。”
坐在厚实橡木门后面的人是一位肥瘦适度,有点秃顶的先生,面容修整得体,身着雅致的灰色夏装。从外表看,会以为他是位国会议员或者是交易所经纪人。只有那双灰暗的眼睛不争气。塞巴斯蒂安在安哥拉的同团战友身上见到过这种眼睛,那时他们由于追不上游击队而抓住当地居民,硬说这些人是“红色密探”,挖掉这些不幸人的眼睛,割去他们的耳朵,剖开他们的肚子,让他们在非洲炎热的赤日下,在可怕的痛苦中死去。看来,怀特完全学会了在体面的伪装下掩盖自己的本性。塞巴斯蒂安明白,他是在和谁打交道。
这个办公室的主人是个地地道道的“战争老狗”,早在50年代他就在驻马来西亚的军队中开始升迁,后来到文莱继续仕进。命运使怀特转战不同的国家和地区。最后于1978年来到尼加拉瓜,参加索摩查的御林军。在尼加拉瓜他踏着了倒霉的地雷,炸断了左腿。
这个雇佣兵的功名结束了。但是他很走运:1979年,他的老朋友英格拉姆斯找到了他,建议他担任国际安全局的副镖主。就这样,他从一个职业雇佣兵变成了雇佣兵的职业招募者。
他在这个领域里尽情地施展了自己的才华。怀特刚刚顺利地结束了将自己的“货物”送往南黎巴嫩的行动。已经和自己的政府决裂并和以色列保持密切关系的“自由黎巴嫩”的头目萨德。哈达德无疑会为怀特送来的一整打精壮的小伙子而感到自豪。
1982年6 月6 日怀特听到了以色列军队开始入侵黎巴嫩的消息,他擦去额上的汗珠,洋洋得意地微微一笑,因为哈达德的队伍最积极地参加了以色列的入侵行动。他的人有事干了,拨归他私人账户的数万美元增加了他对明天的信心。
怀特说:“有什么事,年轻人?”
穿旧的牛仔裤和士兵衣,皮鞋,枯瘦的脸——这一切都是“常胜军”的标志。这些东西怀特是见过不少的。但是本能的直觉使这个老狼产生了怀疑。在这个陌生人脸上的青紫斑和微肿后面他看出了某种与他格格不人的东西。稍过一会儿他明白了,是他的眼睛。这个年轻人有一双诚实的眼睛,诚恳坦直,炯炯有神。
怀特重复地说:“有什么事吗?”
“我是看到了这个广告来的,”经过一阵局促不安之后塞巴斯蒂安匆忙地回答,隔着桌子把杂志递了过去。
“对,对,已经向我报告过了。请问贵姓?”
“塞巴斯蒂安。卡多祖。”
“嗯!卡多祖。您在什么地方服过役吗?”
“1972年至1975年在葡萄牙驻安哥拉远征军团。”
“您是葡萄牙人罗?”
“是,先生。”
“您会使用哪一种武器?”
“在北大西洋国家通用的冲锋枪、手枪和轻机枪。”
“很好,卡多祖。但问题是,广告里所说的工作要求具有不平凡的,可以说是超高级的作战技能。因为要去的是一个政治局势不稳定的国家,换句话说,那里正在打仗。您是狙击手吗?”
“不是。”
“很遗憾。您要是狙击手,事情就好办多了。不过请不要泄气,我还没有说‘不’字呢!”
塞巴斯蒂安边从胸前衣兜里取出“介绍信”,边胆怯地问:“这封信是不是有助于说明情况?”
“好,好,让我看看,”怀特说。他从信封里取出信,看了看后,立即喜笑颜开。
“迪索扎。早有所闻。早有所闻。安哥拉,罗得西亚。听说,谁也不能像他那样出色地组织对罗得西亚游击队的追剿,遗憾的是,像他那样的人当时在罗得西亚实在是太少了。”
“是呀,”塞巴斯蒂安连声说是,“要是这样,黑人就不会掌权了。”
怀特走马观花地看了一下信,放回信封,扔进办公室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