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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想这些过去,让他狂血四溢的过去。他眉尖突显红光,血已经顶至最高,他深身的力气在复苏,他阴霾的过往历历入目。
“你嗜血无数,总能知道,我的血,跟别人不同。我为什么能用身体养你,还不明白吗?”他的身形还在变化,一点点的扯裂他人的形状,他的影子在月色之下诡异非常,漫散在夜空之中。有微微的气雾在弥漫而上。
“你,你是……”夜哥喃喃的盯着他,眼中涌起古怪的神情。他错愕着,甚至已经忘记了化形。
“对,我是人,我也是狼。”倾绝的声音越来越低,眼底痛溃之色已经被怒火彻底的燃烧:“我亲手杀了他,埋葬了我的过去。呵呵!”他惨惨的低笑声已经有如狼音,他的骨骼裂痛之声已经响彻身周:“我亲手杀了我的亲生父亲,很有意思吧!”他说着,突然直跃而起,他全身已经化成狼形,一头巨大的黑色野兽,他的獠牙在夜空之中显出森寒之光。眼眸之中,是灰红色的怒意。他四爪有如钢钜,一踏之下,地面深深的凹出深印。他引颈呼号,声音直裂夜空。他身躯在空中翻起一道光波,血盆大口直取夜哥的头颅,身形如若闪电,裹带风有如刀割。
夜哥猛然急退,身形掠起空中,化形成狼。两只巨兽,交织成一道惨影,光影月色之下,吼声有如鬼哭。
“那,那是什么?”凝烟大骇出声,脚下不由的踉跄。他的四周已经团团绕了无数碧蛇,将他的气罩只逼在身周很小的范围。宁扬依旧旋浮当空,地上遍是狼尸,鲜血已经染红土地,头狼依旧纵跃不止,领着少数狼只向着他的腰间。细小的蛇,吐着红红的信子,拱起半身向着他,他的罩已经越来越小。但是,对面的场景依旧让他一下子要崩裂开来。
“你还顾得上看戏?”宁扬双袖招展,笑魇有如花朵,石缝之间,草丛之中,树枝之上,蛇子蛇孙,源源不绝。
“哼,死在我的手里,你该偷笑才对。”宁扬手臂绵展,荡起风波。身下头狼有如得信,一声低鸣,便领着众狼急退而出。蛇密密而来,滋滋作响,一层层的围布过来,有如形成蛇山。碧气渐渐加浓,他身形在空中飘摇,像是绵软无力的烟波。他双目变得碧绿,仰脸看着天上明月。
“他的驭主已经死了,驭主成了死鬼,他不能借其主之力发挥最大力量。”静柔的声音渐入凝烟的耳畔:“倾绝顾着突关,我们还有机会。只可惜,聚灵咒让他得了。”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宁扬突然回眼看他,脸孔已经忽人忽蛇,口中长舌分信,嗞嗞作响:“我本想弄的你半死不活,然后让他出气。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双臂扭转,身形乱拱,有如无骨:“不管伦是死是活,都比你强上百倍。”他说着,身形扭转间已经化成碧蛇,在他身后,竟然出现光雾,明灭之间,一个人影似幻似真。发辫飞舞,衣袂翩然,他臂略弯,抬着手肘。在他指间,曲绕着一条小小的青蛇!他脸孔向下,似有眼波温柔,看着指尖细小的青翠!影不算真切,宁扬眼已经执着,伦!当年,就是他,这般将他绕在指尖,轻轻的抚摸。
“幻形。”凝烟瞪大眼看着他身后的光影,这个人已经在这条蛇的心中留下如此深的烙印。让他可以只凭对他的思念便化出竟象。只借着幻影便可以发挥其灵最大力量。
宁扬口中喷出绿雾:“你根本不配我发挥多大的力量,我只是想念他了。”他轻哼出声,身形翻动间,地下的蛇已经密密如一层碧草一般,盘结向上,口中全是绿莹莹的雾气,渗在水雾里,一点点的渗入。
“万毒阵!我让你死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宁扬身形乱翻,长尾横扫间,瓦砾乱飞四倾!轰轰然如有乱石崩涛。缭起的烟尘与绿雾遮挡了明月的光辉,树影婆娑之间,明明灭灭。
第十三章 法血,重遇
小白跌跌撞撞的向前走着,越来越黑了,周围已经越来越静。她眼前开始还是迷糊,后来,已经慢慢的暗下去了。基本上每走一两步,就要跌倒下去。她害怕起来,她要瞎了吗?哭了,然后就要瞎了吗?今天有月亮,不该黑成这样,她再一次跌倒的时候,身体不受控制的连滚了几下,一直撞到一棵树才停了下来。脸上火辣辣的,但她已经不觉得有多疼。因为头轰轰的疼,后背也撕裂一样的疼。她摸索着站起来,扶着树干呆怔了半晌,她听到山顶之上还稀稀有着声音,轰轰的,打雷一般的声音。她眼前晃了几晃模糊的景象,然后就完全的黑了。她完完全全的陷入到黑暗之中去了。
她的心,随着眼前景物的消失,也彻底的跌到了最底层。她看不到了,这样怎么下山?怎么去找马?这周围好静,除了草叶沙沙作响,有虫在低鸣,然后,就是一团静谧。她听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偏离了路径。他要她下山的,然后回家去。但是,她现在完全失了方向感。
“黄泉,黄泉。”她耳畔的细风忽然化作女子的低喃,在她发周渐渐的围绕,一时细撩她的发丝,一时轻抚她的嘴唇。
“啊。”小白忍不住低叫出声,她瞪着黑洞洞的大眼乱看了半天,除了黑暗,还是黑暗!她的手乱拨一气:“你,你别过来!”
“呵呵,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你真的听到了?”那声音似在轻笑,一如在雀跃不休般的上下旋起,调皮的卷起她破碎的衣袖,撩动着一团团的绸衫:“你别怕,我不是那个水灵,我们声音不一样,对不对?”
“你,你又是谁啊?”她紧紧贴着身后的树,为自己找到一点支撑,她的心跳得急促,跌落到黑暗之后,人都会特别的恐惧感。更何况,她刚刚还见到了十八年来从未见到过的诡异景像。她还没办法让自己平静如昔。
“我是风,从你一出生,我就跟在你的身边了。我总是叫你,可你一次也听不见。”它轻轻抚着她的面颊:“我一直都跟着你的,我带你下山去,好不好?”
“你也能变成人吗?”它细柔的声音让她的心跳渐渐不是那么狂乱,它细软的抚慰一如轻柔的指尖,她可以感觉到它在上下的飘飞,掠起细细小小的旋子。在她的身周游走。
“不能,我还很弱。”它的声音里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好像很抱歉的样子:“不过我可以陪你说说话,给你指路。”它轻轻的绕在她的颈间。
“你不抓我吗?”她怔怔的,想迈步,却又有些迟疑。她本是一个简单至极的人,但是她自从见过那柔柔的水女,也突然会变成害人的怪物之后。没来由的,生了怀疑。
“我是你的朋友,我不会害你的。”它旋在她的肩头,卷起她的发梢:“过来,你脚下有块石头,迈过来。”
她听了它的话,向前跨了一步。它在她耳畔细细给她指引,又将她引回下山的步道上来:“一会有石阶了,你再走十步就是。”
朋友,这词让她的心暖暖的。让她想起那条名叫小白的狗,她心里有些歉然,她好久没有想到它了。
“黄泉,你刚出生的时候就能看到我的。你还冲我笑呢。”它轻轻的笑着:“我就一直跟着你了。”
“我,能看到你?”她怔怔的向着那声音的方向,从她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在被人卖来卖去了。她的回忆里,没有这样轻柔的声音。
“呵呵,是啊,你那时就能看到我。你的眼睛一直追着我,我知道,你能看到我。”它笑着,一边轻轻说话,一边给她引路:“小心脚下,台阶就到了。”
听着它的话,她也不是那么害怕了,身后轰隆声在渐远,她脚下也不是那么磕磕绊绊了。它轻轻柔柔的声音给了她力量。让她对眼底这无尽的黑暗,也不是那样的惊惶了。
她正走着,忽然听它小小的低呼一声:“不好,有人来了。快,快往左手这边走,快。”它的声音还未尽,小白已经听到脚步声了,不止一个,好几个甚至更多。声音很轻很轻,但在这静谧的山道上,她还是能听到。她慌慌的想往左手边闪,但她看不见,身体的挪动受到了限制,还不待她跑几步。耳边已经挟了一阵风,后脖子一紧,竟已经被人直拎了起来:“大人,这里有个女人。”她听到头顶响起一声低呼,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她被勒得有些窒息,更重要的,她刚刚平静一些的心情又被拉紧成一张满弓。她无力的乱挣了几下,根本无法挣脱开来。但下一刻,她听到一个声音,这声音让她整个人都有些发昏。这声音她一直记得,虽然已经隔了好久,却依旧记得。让她的心,一下子攥紧了去:“放开她。”声音微沉,却是清晰,在她双眼看不到的情况,格外的清晰。随着这声音,她后脖子一松,整个人软软的就要跌倒。她觉得他近了,因为他过来的时候带来了一阵轻风,柔软的卷向她来。然后,她的手肘被他托住了:“站稳。”她听到他轻语,他的声音依旧如故的温软,却是带了几分微颤,似是喜悦,似是惊诧。
她张了张口,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又有一个声音加了进来,略有些老迈:“你认识她?墨虚大人?”“他们就在上面。你不带人去拿聚灵咒?跟一个女人在这里耗什么?”话音轻缓,声音却沉寒。但拉着她手肘的手,却一直没有放开。
“她从上面下来,不可疑吗?”那老迈的声音干笑了几声,却依旧说着:“总要盘查一下吧。”
“她有灵血的味道吗?难不成是铁近营的兵吗?她站都站不稳了。”他低哼着:“山下主道已经封了,等他下来,你就没机会了。我们好不容易盯到这里,总不能功亏一溃,圣上还等我们的消息呢。”他说着,拉小白的手一加力,她整人就跌撞着向前几步,一下跌进一个怀抱里头去了。
“天狗大人,你立功的好机会来了,还不带着你的人上?”又有一个声音加了进来,微扬着:“上头都是灵物,你自己说的啊。”
小白被他压在怀里,根本没法开口。她也没挣扎,因为那股熟悉的气息一直在给她安定的情绪,少爷。他一开口,她就听出来了,是少爷!她听到脚步声从她身边掠过,那个会说话风再无半点声音,好像已经消失了一般!她感觉到他温暖的气息,一直带到她内心最深处去!他,可以带她下山吧?
“小白。”直到那些脚步声渐行渐远,再无半点声音。星言这才扶着她的肩,他的手刚才一直在颤抖,抖的他全身都有些微颤,他拼了命才压住内心纷乱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浅淡泊。
“先回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萧亮看着山下跳动的火把,沿河岸变成长长的火带。山下马嘶人杂,不知道一会是不是要上山来按户搜查。
星言一把抱起她来,看她浑身上下细密的伤口,眼底的血渍。让他心里一直缠绕的线越拉越紧。他们一直跟着水凝烟入了凌佩,散居在山中的农家。就等倾绝与他两败俱伤,他们可以趁乱行事。但倾绝行事实在太慎密了,凌霜已经布控两镇,短短的时间,已经围住了山下。除非制住倾绝,他们现在上下不得,难以脱身了。
星言与萧亮带着校营的死党掠进山道边的密林,小白只听耳边草木声响,风声掠动,却再没那风儿的轻语:“少爷。”她忽然轻轻的开口:“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