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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禁海在东南边。小破现在离我很远,我散了气,他们感觉不到的。”小白悄声说着:“星言。你快走吧。现在外头很乱,正好跑掉。”
“我跟你去龙禁海。”星言轻声说:“我陪你去!”
“他们就是要拿你。你不能再留下了。”小白一听急了。伸手去握他的手臂:“你相信我相公吧,到了凌佩。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不信他,我信你。”星言伸手一拉她,两人站了起来:“拐过角门是浣衣院,那里没人守。我们从那走!”他回眼看她,忽然低低说着:“对不起。”
“啊?”小白听得一头雾水,咧着嘴讪笑着:“怎么突然……”她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一扯她便贴门溜了出去。外头已经一团狼籍,丫头小厮趁乱四散奔逃,灯笼一个个因为举刀弄枪四分五裂,花草乱歪成一团。有兵不停的拿人,借着惨月,鬼哭狼号不绝。他们趁乱贴着墙根向拐房道那边走,冷不防冲来几个拿着长矛的士兵,向着星言与小白便是一阵急刺!
星言手中聚罩气,将小白抵在他的身侧,闪身让过矛刺,手心一翻便带出一股气,卷着四五支矛然后极快的向后一带。那些长矛就跟绞在一块的布条一般扭曲了起来,几个人地身体不受控制的撞成一团。
星言身形不停,疾步就向外奔去。那几个人爬起来刚要去追,忽然一柄剑直挡在他们身前:“张大人传我们,别追这帮奴才了。快过去!”星言没有回头,但他听的出来,是陈泰,随他之前去过凌佩地。后来回来之后,星言让他诈死,给他弄了假籍。将他调到校营四队去了。
“督长,那,那人是……”一个士兵还待再说,陈泰大喝一声:“是什么?误了,到时军法处置!”他说着,眼却看着一闪而逝的身影。微微地眯了眼,却轻轻松了口气。他能做地,唯有这些了。
星言和小白急急从浣衣院出偏门,外面乱作一团,但感觉不到任何阵诀营的气息。借着暮色,守卫门口地兵也看不清楚,只消看到有人出来便挥刀乱砍。星言掀翻数人,一把将其中一个骑在马上的士长直扯了下来,拉着小白翻身而上,催马向南狂奔而去。小白一直极力配合他的步调,虽然她非常紧张害怕。以至她的手足都有些僵硬,但她始终紧紧跟着他。他们一跑,后面有马的官长都呼喝着催马急追。刚才星言一动手,已经让人知道不是普通府中小厮。虽然天黑看不清衣着眉目,但这身手瞒不住。
星言把小白搂在怀里,策马狂奔,身后喊杀声不绝。纷乱的马蹄声丝毫没有远离,这里向南是一马平川,再跑下去也摆脱不了。星言心下急惶,没有血骊,光凭他自己聚气凝力。不知道能打多少,听得后面马蹄的杂乱程度,估计人少不了。正在此时,忽然小白低声问他:“你托我一下行不行?”
他微怔,忍不住垂眼看她。此时她一对大眼黑黑的,脸儿绷得紧紧,声音都有些发颤,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来。
“托我一下。”小白抓着他的衣襟,试图从他怀中站起来。
“不要乱动,会掉下去。”星言低语着,一手握了缰,双腿紧夹马腹,一手勒了她的腰:“一会进了林子。就有法子甩掉他们。”
“不行,不能让他们再追了。”小白叫着:“托我。”因马的疾奔,掠动的风。与身后追逐乱蹄声皆绕在她的耳畔。借着风,她甚至可以听到他们引弦架弓地声音。她是来救人的。不能让星言反倒因为她,而被射死!她的身躯突然一松,竟然从星言地怀中脱了出来,让星言有种感觉,无论怎么样用力。都无法抓牢她一般。他有些发怔,却不由自主的顺着她地力,扶着她的腰将她向上托。他向上一托,小白突然一迈步,竟然面向着他的身后,一下站到他的左肩上!
马依旧在疾奔,保持着一种上下的频律,而星言,只能伸手去扶她地脚踝。他几乎是感觉不到她的重量。甚至感觉不到她有任何不稳欲跌的摇摆。他感觉到有风,那风不再是呼掠过脑后,而是团绕在他们的身周。
小白双臂平扬。手臂上下旋动,忽然就势一拢。弯臂含胸。身后的追兵看到她如此古怪的姿势。心下骇然。领先的几个已经拉弓引箭,嗖嗖裂空而发。乱箭急射而出。小白此时已经极为专注,面前的黑暗让她的眼迷蒙,但她几乎放弃目力。借由风而感觉四周,她听到破空之音。将它们想像成是倾绝地影刃。上面三支,中间两支,侧面两支。她甚至觉得那纷乱的声音已经不再是乱轰轰的一团,而是让她清晰地分辨。她微咄出声,双臂猛然一拉一放,一股风气旋转而出,有如一股绵劲的推力。迎着那乱箭急推而出!
随着她地动作,箭难抵推力,无法前进,竟然在空中折断。而更快地,马嘶鸣不绝,竟然有如一堵无影之墙,生生让它们不能前进。直立前蹄,轰的一下倒翻了下去。身后跟着地,不能收步,乱嘶狂吼不绝,一下翻倒成一大团!
星言没有回头,但从声音已经知道大概。在那一霎,他分明感觉到她的气罩,旋绵不绝的风罩。如此密不透风的包裹着他们。
“小白,你,你……。”他的左手握着她的足踝。简直已经说不出是惊还是喜,或者,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半年,短短半年,她从完全不会驭灵到如此自如。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他们这样不会摔死吧?”小白慢慢从他肩上下来,这一系列动作,全是在疾奔的状态之下完成的。星言的手,已经无法给她太多的帮助。帮她稳定的,是这绵延不绝的风。
“你可以聚风把他们全杀了,但你没这么做。”他低声说着,她可以聚出风墙。自然也是可以聚出风刀。
“星言刚才也可以聚气把他们全杀了。但星言也没这么做,只是夺走他们的长矛。”小白轻吁了一口,重新坐在他的身前:“星言刚才继血给骊儿的时候,也没有动拓门的血。也没有让骊儿杀人!”
他淡淡笑了一下:“所以,我才落到如此的下场。”他不知道是自讽,还是叹息。
“驭灵没有错,皇上要是因为驭灵而杀星言全家。那太过份了!”小白看着前方,没有乱踏的马蹄声,追兵已经远远甩在身后。官道已尽,路微颠了起来,扬起沙尘,在夜色里更加的苍茫。
“皇上是为了天下的安定,他也没有错。”星言轻哼着:“缀锦绵延山河,都是皇上的家土。万千百姓,都是皇上的子民。为了天下的周全,必须要清除一些,他难以控制的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跟小白说这些,她简单的心思无法理解这些的。但他就是忍不住,一见了她,就想向她倒苦水一般。
“你们又没有打扰他安定,是他自己乱猜疑。”小白突然感叹:“我相公说了,这叫以防万一。”
他微诧,忽然笑了起来:“是啊,人心多疑嘛!”他看着她:“你相公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进来,他怎么能做这么不靠谱的事?”
“我本来没打算过问他的事,也没想跟来的。”小白老老实实的说着:“但是相公想了好久,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呆在昭平。他怕我又自己跑来找他。就把我带上了,而且有小破,也能帮上忙。而且,我也跟他学了好多本事。也能,也能自己跑掉的。”她抬头看星言:“而且,而且还是来救你们啊。”
她一连用了好几个而且,但星言接收了更重要的部份:“又?什么是又自己跑去找他?”
“呵呵。”小白不好意思起来:“就是,就是之前我干了一件很惹人嫌的事啊。相公丢了,我和小破跑到漠原去找他。”
他愣了,漠原?倾绝失踪的事不是谣传,离殇跟俊则真的得了手?但小白,她,她竟然自己跑去找他?
第五卷 第三十三章 聚气起烟波
马儿轻嘶一声,忽然脚下一下趔趄,身体猛的向前一扑。星言知道是马已经力竭,无法再载负向前奔跑,他猛的一拉缰绳,生生逼它立蹄而起。他顺势挟着小白一跃而下,马摇摇晃晃前蹈了几步,一下四肢软倒在地。他们已经进了东南郊的林地深处,穿过这片林子,就是荡平河,这条河的流向正是龙禁海的方向。“没有马了,我们得自己走路。”星言看了一下倒地不起的马儿,抬头看了看天色。轻吁了一声说:“这段路不短,你可以吗?”天亮之前,必须出绛州境,没有马,便只能聚气疾奔了。
小白眯眼看着前方蜿蜒似是无尽的路,长吸了一口气:“今天风向西北,我可以的。”他轻笑,伸手一拉她:“走!到了荡平河,我们就可以松一口气。”说着,他指尖微动,凝气入四肢,小白看到他周身红罩氲起,不由的足下跟着他使力。两人一下掠纵出两道光影,急急向前而去。
足下生风,脚不点地,身形突进,有如利箭出弦。夜凉如水,明月当空,草木初芽,是丝丝清新的气息。两人皆是凝神摒息,任六脉法血在周身运行,将聚力运于足下,将感官发挥至强。都是专注的眼神,向着同一个方向,这段漫长的路,没有人说话。但眼眸的亮度,却有如星月!
小白在半路的时候已经有些力竭,并不是她气运的不得当。而是她的体质太孱弱,她已经最大限度的运用可以操纵的风力,借力推在她地身后。若非她是驭风,她根本不可能跟着星言跑这么远。星言的手已经撑到她的腰间。尽力让她节省气力,直到,他们两人看到前方大片地开阔地。以及听到河流的轰鸣声。
两人行到河畔地时候,气罩都开始乱散起来。这段路。就算最快的马,也要跑上一个时辰。他们毕竟是人,聚气而生的速度的确可以比马更快,但不能持久。河畔渡头空无一人,这里河水湍急。摆渡要大船。行船就要等到天光,但他们绝对不能在这里等。星言拉着小白下了河堤,坐在水边石堤之下,浪拍着石头激起的水飞溅,不时散到他们地头上身上。
“在这里休息一下……”他急喘了几口:“然后咱们顺着下游跑,看看能不能找条船。。”他歪靠着,看着身边的小白:“他怎么找你?”
“气…。。气罩。”小白团着双腿,缩在他的身边。心还在膨膨乱跳,春寒料峭。但她出了一身的汗。感觉发间都是一丛丛的热气。
“气罩?他能找到,制驭的人也能找到。那不是要在龙禁海让他们一网打尽?”星言头抵着堤墙,曲起一条腿。手臂搭在上面。倾绝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舍命救墨虚全家吗?他引散制驭,固然可以让血骊带着他们前往凌佩。但他居然还要去龙禁海?位于绛州东南的龙禁海。分明是跟凌佩是越离越远。
“但我们跑得比他们快。”小白深深呼吸。调顺紊乱的气息,轻轻说着。
星言微怔。顿时明白了过来。这看似泼命一般地计划,其实轴心的内容原来在此!速度,他在打时间差。制驭固然刚猛,但他们不可以驾幻兽凌空。他们固然可以聚气,但他们同样不能持久。驭者有在速度上的优势,只要不让他们用结阵困住,他们可以一直在缀锦跟制驭玩捉迷藏。很险,但却是最有效且唯一地法子。
“不要让你的小破去宫里救人,皇上就等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