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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不过悲哀而已。
“我答应过高大哥不会杀你,可我也绝不会叫你好过的……李建成好像很喜欢你的样子,我到好奇,一会、他若看到你这副样子,又该会是什么表情?”萧冰说话的声音并不大,而且此刻梁暮凝的神智已然迷离,所以,她的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穿过太子寝宫的层层幔帐,萧冰步出内殿,本想趁着现下无人时,悄悄离开,却不想,人到外殿后,即是一惊,在寝宫大殿的一片安寂中,原来早有人、在这儿等她了。
最是红衣渎绝色(下)
自认为计划周详;却最容易技输一筹;其实萧冰并不算是个笨人;可但凡一碰到关于高明的事;她便再也聪明不起来了,上次如此,这次亦如此。
李建成面无表情的站在外殿中央,一身黑红的大婚礼服,与这时气氛明显不合;可于他看来,似乎并无所谓;但再看他身后跟随的那四名侍卫;却有不同;他们身上都未携带兵器;只空手肃立;想来,是怕那刀剑的寒光太过锐利,破坏了今日太子大婚的喜气,所有了忌讳。
眼见面前情形,萧冰思绪霎时转换,随后转身就要穿入幔帐,退回内殿,只是她刚抬脚步,即被由身后飞来的两条绊锁,套住脚踝,其速度之快,根本不等她反应,紧接着就又是一条绳索直套她的项颈,萧冰迅速扬手去阻挡勒向脖子的绳索,却还是晚了一步,那绳索连同她的双手手掌和脖颈一同死死勒住,一时间,她只觉自己身体上下同时都在被人往后紧扥,剧烈拉扯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萧冰在一声“啊啊啊……”的惊天惨叫下,跌倒在地,双腿根骨已然折断,而阻挡颈处绳索的双手掌心亦是被勒得血肉模糊,再无力挣扎,只得瘫在地上。
“愚蠢的人,总是不值得同情的……”,李建成漠然说话,他依旧站在外殿中央,也依旧是面无表情。
萧冰的血与她的红衣、及这地上的红毯融在一起,已分不出什么是血,什么是喜了?
此时,李建成徐步走了一走,在离萧冰稍近的地方,驻下脚步,而后很自然的低下头看了看那绯红的地面,不由叹气的摇了摇头道:“我二弟驰骋沙场多年,也算是个能有些识人、用人之本事的,可又怎么会留用了你这么个蠢人呢?还真是英明尽失……上一回,姑娘夜闯我宫中地牢、就有犯过大意的错误了,怎么这一回还不长记性呢?不过本太子倒也奇怪,你看着亦不像个蠢顿之人,可怎么又总做一些蠢事呢?”他说话间,即由一名侍卫手里接过了那条圈住了她脖颈的绳索,把在手中,无表情的端详。
“李、李建成,你、你真、阴险!”萧冰趴在地上,气若游丝的喃声骂道。
“你以为本太子的东宫是长安夜市吗?能容你前后出入、都无人问津?”没有理会萧冰的挑衅,李建成神色仍就风轻云淡,薄唇微翘,更显温润,“上次我不杀你,也是看在我二弟这多年来的安排、实不容易的份上,才手下留情的,可这一次,你认为、本太子该如何招待你的愚蠢,才得让你长长记性,不会再这样鲁莽了呢?”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不过,我、看、现在太子殿下、最该、担心的、是你那位太子、妃、娘娘吧……”
“……她、怎么了?”
“太子殿下、叫人、进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
李建成眉心微蹙,似有犹豫的顿了半刻后,即摆摆手,示意传唤了一名候在殿外的喜娘进来,命她进去内殿探看一下梁慕凝的状况又是如何?
“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本太子会让你、连同你想救的人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大殿中,气氛依然,而李建成的话,说时也并无波澜,可偏偏就是从这样温润如玉的男人口中说出,才最叫人不寒而栗。
萧冰心性也算颇高,但听到他这话时,自己沁血的嘴角,亦是不由微颤起来。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了好一会,内殿仍旧没有动静,李建成似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一手抚背,紧攥成拳,而另一只手则握紧了勒住萧冰脖颈的绳索,隐隐着力,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呃、呵呃,原来、就算你、贵为太子,也还有、害怕的、呃……时候……”
“你找死!”
“……”
说话间,李建成握紧绳索的手,即在使力,他掩去了面上的淡然温和,神色微怒的盯着趴在他脚下这人,看着她痛苦挣扎的表情,亦不带半分悲悯。
“殿下,暮凝没事……”,就在萧冰已然奄奄一息,快要不行的时候,忽听内殿传来声音,李建成手力微松,抬头即朝层层叠叠的幔帐处瞧去,此时,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的萧冰算是得到一刻喘息,可是她竟顾不得这些,只想使出全身力气,抬头瞧一瞧那声音传出的地方,是不是真的有人出来?她不信,她怎么能没事?
幔帐掀起,梁暮凝由喜娘搀扶着走出殿来,她身着一件居寝的红缎罗纱,虽看去没有刚才那件大婚礼服的奢华大气,可倒也不失女子该有的温雅气质,尤其再以长发飘垂两鬓,不戴金银,淡妆点唇,便是更显柔情似水。
梁暮凝没有步下阶梯,只掀着幔帐站在口处,浅笑道:“殿下,我没事……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实是不该为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坏了兴致,所以……还请您、息怒才是!”她声音轻细,神态亦是柔和温弱;李建成看着她,先是顿了一下,接着便点了点头的回道:“凝儿说的在理,是我冲动了……”,他说罢,扬手即将手中绳索扔回到了旁边侍卫手里,然后上步走到梁暮凝的跟前,李建成笑意从容,不禁抬手抚过她额角飘散的细发,亦是看她看得痴迷。
“不、不、不可能的……”,四周气氛霎好,却偏右萧冰这种不知死活的人,破坏良辰,想来此刻,李建成已是及不耐烦了,他麻利的把梁暮凝打横抱起,直朝幔帐后面的软榻过去,动作中,只冷冷的扔下一句:“将这里打扫干净,此人亦先打入地牢……”。
月上中天,鸾凤和鸣的锦帐内,鲜红绣金被衾的大床上,梁暮凝无力的依在李建成的怀里,半掩眉目着不声不语,而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不寻常的温度,却是让李建成眉头不可觉地收紧了一下,他探手解开了她胸前罗纱的细带,然后是束腰的红缎长裙,直至抱腹,她都任他动作,不拒绝,亦不回应。
“你这样忍着,终是不好的,就算你意志够强,挺过去了,可那些药、总还是会伤了身子的……”,李建成边轻声说话时,边拿着湿巾,给梁暮凝擦拭着白里泛红的细滑肌肤,而湿巾所过之处,尽是她身体不自觉的颤动,咬着牙,她可以忍住不去发出那些不属于她的声音,可却忍不住心头的酸楚,尤其是在听到李建成的话语后,就更是哆嗦的厉害了,她的眼泪顺着眼角蓦然流下,瞬时即湿润了李建成的衣襟,让他再也顾不得因有的把持和理智了,便是垂首吻上她眼角的泪痕,只想要平复她的悲伤。
莲泥刚倩藕丝萦
清晨;凉风带着夏雨;不期而来。
梁暮凝披着广袖飘飘的白缎长衣;由水雾迷蒙的谭泉池中走出来,坐在了窗前檀木雕花的妆台,呆呆的望着窗外,任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沁透衣衫,也不理会;而只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好像是在专心地听着外面嘀嗒的雨声。
“娘娘;由奴婢来帮您擦干长发和梳妆吧……”;两名简秀装束的宫女;正立在梁暮凝的身侧;俯身、细语道。
梁暮凝没有转头;仍是一动不动如木雕般看着窗外。
“娘娘、娘娘……太子妃娘娘……”
“嗯、什么?”
“娘娘,今日是您受封后,第一次同太子殿下入宫觐见的日子,所以,还请娘娘恩准,由奴婢们帮您梳妆。”
“……好吧。”
犹豫着点了点头,梁暮凝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她们口中的‘娘娘’原是在叫她!
其实,对于梁暮凝身份的这种转变,她是有过心理准备的,想那日甘露殿内,就算在天子威仪的注目下,她都不曾失仪畏惧,可见,她亦是有备而为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昨天大婚当晚的突然变故,却是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固有的坚定,自己一幕幕的不堪过往,犹如画片一样,在她眼前反复闪现,且挥之不去!这中间,尤以‘镜花水月’那夜,因药物而失身于王惟岩的记忆,最为深刻、清晰;梁暮凝不能想象的是,昨夜,同样是受药物影响的她,又是以怎样的状态和心态,承欢在李建成身下的呢?
外表再过坚强,也不过是伪装,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还有那些可以预知,却不可改变的历史,任谁遇到,都会被压得喘不过气的。
看着铜镜中,最熟悉、又最陌生的自己,突然想哭,却没有了眼泪,原来,在金银点缀的高挽发髻下,呈现出的,即是一张美艳、却冷漠的面孔,就算自己是在牵动嘴角,流露出的竟然也是冷酷,梁暮凝怔住半晌,四周也忽然静的出奇,直到又有两名宫女步到她身边,道:“娘娘,奴婢来为您更衣……”后,才打破死寂。
梁暮凝没有说话,她侧目看了看那件挂在红木架上的礼服,脸上并没有喜悦,听这里的公公说,这件水蓝色的衣服,是太子殿下亲自命宫中衣坊的秀女们,连夜赶制的,就连颜色,都还是太子殿下亲自选定的,说是可以衬得出太子妃的清丽来……可她转眼再看镜中的自己,红妆艳抹下,那里还有“清丽”可言?想来,用妆束来掩盖她的憔悴和心寂,倒是好办法,只是看起来,却难复‘清丽’所在了,若一定要找好听的、说说现下如何,应也不过‘冷艳’而已。
“入宫觐见的礼服、还有其它的吗?”梁暮凝收敛了眸光,勾勒着嘴角,淡淡问道。
“回禀娘娘,还有四件,都是宫中衣坊在这几日内赶制出来的,不过……”
“什么?”
“不过这一件是太子殿下亲自给您选的,也叮嘱过奴婢,说是今日、给您穿戴。”
“……这件虽好,却终不太适合今日的妆容,所以,还是给我换一件吧……”
“这……!”
“……”
那名应话儿的宫女,听到梁暮凝这样要求,言语忽然含糊起来,她虽然依旧垂目守礼,但神情、动作却都有磨蹭。
“怎么了?”梁暮凝见她始终立着,也不应答、也不动作,便不禁抬眸,只见这女子的装扮,与其她宫女略有不同……显然,算是个有品级的宫女,或者称女官更恰当。
“呃……这、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
“娘娘穿着,即是太子殿下亲选,您若更换,怕是会误了殿下对您一番心意……”
“……这其中因由,我自会和他解释的,你去取来礼服便是了。”
“可是……!”
那女官原还想劝阻,却不想自己刚说出两个字,便见梁暮凝眉眼急蹙,起身、扬手就朝她的脸上掴了过去,当即打得红肿,一下就吓的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再出声。
梁暮凝的这一巴掌,打得可算响亮,谭泉池内一众伺候的宫人,都被惊住,随即愣了一下后,亦都跪在地上,不敢做声了,屋内一时鸦雀无声,朦胧水雾皆以散尽……梁暮凝俯眼一瞟看去,眸光微波,一掠而过,接着,她拂袖端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