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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是你家里面谁有梦游症哇?
你就别瞎猜了,去去去。
陶总,我知道一个关于梦游症的小故事,你想听吗?
你说。
你听说过马克吐温吗?一位美国作家。有一次,马克•;吐温听见好多人在谈论梦游症。其中有一个是远近闻名的梦游症患者。马克•;吐温说:“我有办法治疗梦游症。”那患者十分高兴地恳求道:“先生,请您帮帮我治疗治疗好吗?”马克•;吐温说:“那太简单了,你买上一盒图钉,睡前撒在床边的地上,准能治好你的梦游症。”
完了?陶然问,他心想,难道我要在我的床边撒图钉吗?
完了。你不觉得好笑吗。黄媛有点失望,厥着嘴。
陶然勉强地微笑着说:好笑,好笑。
黄媛眼珠一转说:还有一个故事,但不好笑,你想听吗?
陶然说:费什么话,说呀。
黄媛说:我听说,在美国曾经有一个经典的梦游症案例,有一个男子,因为患了梦游症,半夜起来竟然开车23公里,去丈母娘家,杀死了自己的岳母,还砍伤了岳父。
陶然听了心里一震,勉强地笑笑说:谢谢你的故事,你可以走了。
黄媛走出去后,陶然环视了一下办公室,看到了电脑,立刻打开电脑,上网搜索“梦游症”三个字。搜索到了八千多条相关信息。他翻看了一下,感兴趣的有以下内容:
……
梦游症是一种较常见的睡眠障碍,据统计发生率约占一般人口的1%~6%,男多于女,小儿多于成人,常有家族史。梦游症多发生于睡眠最初的2~3小时内,持续时间一般5~30分钟,发作后有可能意识转为清醒,也可能继续入睡。发病时脑的活动呈不完全觉醒状,处于一种意识朦胧状态。
梦游症的病因尚不十分清楚,多属于功能性变化;少数可由器质性病变引起,如癫痫合并梦游等。多数可在数年后自愈,因而推测与小儿中枢神经系统发育不完善有关。本病发作次数不定,可隔几天、几十天发作一次,亦可一夜发作数次。
……
梦游显然是一种变异的意识状态。患者与周围环境失去了联系,他似乎生活在一个私人的世界里。他的情绪有时会很激动,甚至会说一大堆的胡话,旁边人很难听懂他在讲什么东西。他似乎在从事一项很有意义的活动。这种活动往往是他压抑的痛苦经历的象征式重现。梦游结束后,患者对梦游一无所知。
'治法':养阴,重镇安神
磁石30(先煎)龙骨30(先煎)牡蛎30酸枣仁12
……
陶然没有心思往下看了,它还是没有从迷茫中解脱出来。
难道他要买来这些中药喝吗?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陶然觉得自己需要找一个人谈谈。他突然想起那个讲故事的董皓,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他突然就请假了,他以前几乎没有请过假,身为副总经理,又是“世纪新城”的项目经理,为什么偏偏在他家里出了事后请假,而且一请就是几个星期。
陶然打董皓的手机,对方关机。
陶然又突然想到,说不定董皓是这个整个事情的策划者。他一定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幕后控制着一切。
陶然又给梁阔打电话,约他见面,梁阔说不是刚见过面吗,我这正在忙一个案子,明天再见。
靠,这小子,真正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喊忙,一点人性都没有。没有人能帮他陶然,一切只有靠自己。
陶然闭上眼睛,开始理自己的思绪。
关于自己的梦游,现在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自己确实患有梦游症,那么……只有自己想办法采取必要的措施控制自己。比如,隔离自己的卧室,或者将自己绑起来睡觉,或者真得像马克吐温所说的那样,用撒图钉的方法。
第二种可能:根本就没有什么梦游症,一切都是,都是小烨……等等,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如果梦游症不存在,那么,黎琅就是在说谎,她为什么要骗自己呢?而这可不是一般的欺骗,这个欺骗是致命的!不但非常恶毒,而且居心叵测!
陶然突然联想到那个日记本上的英文单词。难道黎琅就不能写吗?她看起来不会英语,但家里放着英汉词典汉英词典,查出一个单词,再把它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写出来,这可不是什么难事啊。
天哪!黎琅,与他同床共枕生活了十几年的妻子,难道需要怀疑吗?如果黎琅不值得他信任,那这个世界上谁才是自己可以信赖的人呢?
也许,患梦游症的不是我,正是黎琅自己。
比如那把刀,为什么不会是黎琅自己放在我的枕头下呢?
如果是她患有梦游症,她半夜起来会杀了我吗?
陶然不敢再往下想了,痛苦地用双手蒙住脸,脑子重新变成了一片混沌。
鬼妻(8)
话响了,是黎琅打来的。
黎琅劈头就问:孩子接到了吗?
陶然抬头一看表,啊!接小烨的时间早就过了。
黎琅,对不起,我把时间记错了,我马上就去,马上。
陶然驱车来到学校,学生早走完了。门卫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他向门卫说明情况,奔向小烨所在的教室,教室里空空如也。他到处找小烨,脑子里显现着小烨的可怕面孔和僵直的身影,总觉得他会在自己的身后随时出现。他怕见到小烨,但又不得不找小烨。如果小烨就此重新失踪,那黎琅还不掐死他。他忐忑不安地在校园里找了一圈,只看到两个扫地的学生。
那两个学生中,其中一个正好是谢渊博。
谢渊博看见了陶然,尊敬地向他打招呼。陶然问他们是否看见陶小烨,他们说小烨早就出了校门。
谢渊博他们说完转身就走,陶然将谢渊博喊住,叫到一边。悄声地问他:你是小烨的好朋友,你看小烨今天怎么样?
谢渊博低声地说:叔叔,很奇怪,小烨根本就不认识我。
陶然按捺住心中的惊讶继续问道:可能不见面时间长了,忘记了。你说说,还有什么让你感到奇怪的?
谢渊博说:还有,他老是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害怕他,不光是我,我们班所有的人都吓得躲着他。你知道我们背地里怎么说他?
说什么?
叔叔……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说吧,叔叔不生气。
好多同学都背地里叫他……叫他……
叫他什么?
叫他……“僵尸”。
陶然听了脊梁骨有些发凉。
陶然对谢渊博说: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别忘了你是小烨的朋友,你要多帮他。
叔叔,我明白。
陶然告别了谢渊博,匆匆地出了学校,他脑子里一直回荡着谢渊博所说的那两个字“僵尸”。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毛。他上了车,就在他发动车的时候,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爸,你来晚了。
陶然头皮一阵发麻,回头一看,只见小烨直直地坐在后排座位上,冷冷地看着自己。陶然看着小烨枯瘦如柴而没有血色的脸,又想到了那两个可怕的字——“僵尸”。
陶然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恐,他结结巴巴地说:你,我……怎么没有看到你?你是……怎么上的车?
小烨冷冷地说:你的车门就没有锁。
小烨的嗓音有点嘶哑。
陶然说:是吗,……啊,是我刚才太着急了忘了关。小烨,我来晚了,对不起。
小烨没有表态。
在回家的路上,陶然突然听到小烨在身后说:爸?
啊?
死亡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个嘛……
陶然没想到小烨会问这样的问题,他不知如何回答,他想了想说:死了就没有感觉了。
人死还能复生吗?
这个……应该不能吧。
你相信我吗?
陶然一愣:你说什么?什么信不信的?
你不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什么?
爸,你放过我们吧。
什么?
我不能让你这样下去的。
这句话陶然听得清清楚楚,小烨说的话绝对是一种威胁。他为什么要威胁自己呢?说明自己对他的怀疑是正确的。小烨似乎在跟他摊牌,抑或在是向他挑战。陶然害怕这样摊牌,他还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不捅破这一层窗户纸,他还能勉强面对小烨。他对现在的小烨的真实情况还一无所知,他不知道如何应对小烨的摊牌。
陶然目前只有装傻,他笑笑说:小烨,爸爸当然相信你。你这孩子,尽说些胡话。
小烨没有回答,但陶然透过后视镜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冷笑。他回想着小烨所说的那个可怕的字眼:死于非命。
他心惊胆战地开着车,恍惚之中,就觉得脖子上凉冰冰的,他惊恐地从倒车镜中看到,小烨从后面伸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他感到窒息,几欲无法呼吸,手里的方向盘也开始不听使唤。汽车速度突然变得飞快,在马路上左冲右撞起来,众多的车从他眼前呼啸而过。
他闭上眼睛,狠狠地踩下了刹车。
刹车失灵了,车速更快了。
他控制着方向盘,在车流的间隙里穿行着。
由于他的车横行霸道,周围汽车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刹车尖叫。有的追尾,有的迎面相撞,公路上一片混乱。
他的车躲闪不及,终于迎面撞上了一辆大卡车。他眼前一片火光,同时听见了巨大的爆炸声。他再次猛踩刹车,车轮一声怪叫,停住了。
一切归于平静。
他睁眼一看,路上一个车都没有。
他仍然在自己的车里,他摸自己的脖子,空空的,没有小烨的手。
刚才是陶然的幻觉,他真的是太害怕了!
他一边呼哧呼哧地喘气,一边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小烨仍然僵直地坐在哪里,没有惊叫,没有惊恐的表情。陶然甚至觉得,在刚才刹车时小烨连向前冲的惯性都没有,他就像汽车座位上的一个没有重量的固定装置一样。
陶然断定,不管怎样,小烨有点超乎普通物理现象。
一个疑问突然冒上了陶然的心头:是我的儿子小烨变成了这样?还是这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如果这是另外一个人,那我的儿子,我真正的儿子哪里去了?
他们到家门口了,陶然让小烨先下车,自己将车开往车库。
就在陶然关门离开车的时候,他在小烨刚才坐过的座位上看到了几个白色的虫子。
那几个虫子是活的,在蛹动着。
陶然感到一阵恶心。
就在陶然清理那些虫子的时候,他分明看见那些虫子齐刷刷地抬起头来盯着他看。
他看不清它们的眼睛,但他似乎能感受到它们的恶意。
他用卫生纸将那些虫子严严实实地包起来,放在地上用脚很劲地踩着。
他的脚下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
鬼妻(9)
天板起脸阴着,时不时地滴着小雨,潮湿的空气让人有点窒息。
这种天气最适合于那些腐烂的病菌生长。
在这种天气里,铁会更快地生锈,馒头会更快地发霉,伤口更难愈合,肺病患者的呼吸会更加困难,庄稼地里的玉米叶上会滋生出无数个细小的绿色害虫。
在这种天气里,就连黑夜也比平时来得更早。
陶然的心情变得更坏了。
陶然忧心忡忡地又找到梁阔,他对梁阔没有任何的隐瞒,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了梁阔。梁阔听了沉思半晌不说话。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