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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今天说话我都听不懂啊?”回去的时候明敏问道。
“我们业内人士说话,是有点绕绕弯,没事的。”林涵搪塞了一下,算是敷衍过去。
晚上姜教授将事情真相说给谢楠两人听,邵东子马上义愤填膺地高叫要保护明敏,要不声不响地将问题解决。
“很好,那你们先睡吧,明天你们先过去,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姜教授关门要走,末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上一句:“明敏是林涵的女朋友,东子,你估计没戏。”
邵东子呆在那里,开始哭天抢地,谢楠说他德行太次,邵东子不满地说道:“你有苏坤,自然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天啊,我邵易东什么时候有女朋友,给个明话儿吧……”
第二天早上,四人加上长绒棉往张家界开去,一路上邵东子不断调笑,但明敏却好像有什么心事,一直默默不语。
当走到那个高速出口的时候,林涵开了进去,明敏发现这就是她看到那个女人的地方,心里更加不安,不知道这三个男的在搞什么鬼。
一路下去,一座小村出现在眼前,看上去萧条无比,几人进去一打听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个叫张力远的人和一个叫黄奕欣的人齐齐失踪了,警察来过,草草看了一番却一直没有什么结论。
张力远是范启泽的化名,林涵自然不知道,只好四下看看,希望能找到点什么,这件事难保不和七步桥有关,就算找不到范启泽也要好好探查一遍。
邵东子又开始朝度假村的那个大刘伯胡吹海侃,说得那老头一愣一楞,慌忙让谢大师和林大师给帮忙看看。林涵忍住笑,和大家在房间里面四处翻找,谢楠眼尖看到了落在桌下的笔记本,拿起来一翻——范黎东的,随手就要放下,明敏听到这个,猛地喊声:“等一下,范黎东好像是范启泽的爸爸。”
大家一下来了兴趣,将日记草草翻看了一番,一致认为还得折回去,回濮市。
在回去之前,林涵和谢楠还有事情要做,就是上山找找看黄奕欣是不是已经死了,林涵让邵东子留在山下照顾着明敏,两人带着长绒棉上山。
可明敏也想上去,邵东子极力劝说,总算留下了她,一来乐得轻闲,二来还有单独相处的机会,真是一举两得。
两人按照大刘伯指的方向往山上走,林涵拍拍长绒棉,说了声:“去找吧,找到了晚上加餐!”
长绒棉马上乐颠颠地开始寻找,谢楠赞道长绒棉真是听话,它在找什么呢?林涵笑笑说范启泽的气味,或者血案现场,再或者灵魂的味道,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还蛮好用的。
“你这个拍档不错,要是邵东子有他万分一就好了。”
林涵笑出了声,邵东子要是知道他被谢楠拿来和长绒棉比,非得气死,不一会儿,长绒棉在前面开始吠叫,两人连忙赶过去,看到了在隐藏的草丛中的那些血迹。
两人开始用自己的半吊子功夫,林涵试着去找出路线,谢楠用一副乌木傩面看看有什么异样,忙活了半天,两人居然一样的停在了一处悬崖处。
“怎么了?”两人互相问道,一对眼,同时耸了耸肩。
唯一可以肯定是,这个叫黄奕欣的姑娘铁定完蛋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范启泽,不过这个推断马上就被推翻了,因为两个苗族男人用滑竿抬着一个苗族姑娘正往山下走,看到谢楠手上的傩面,连忙放下人走了过来,央求着谢楠帮忙看一下这个姑娘的病。
谢楠傻了眼,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这一行,之前姜教授用古傩面几乎让邵东子和自己起死回生,但是自己没有那般法力,而且那古傩面早就不在了。可还是让两人簇拥着走到近前。
姑娘手垂在外面,全身盖着布,如果不是胸部的起伏,还真让人感觉她已经死了,谢楠解开布一看,被惊得后退一步,这姑娘的脸上像是稳了一条蜈蚣似的,一条分外狰狞的青筋从额头往下分散,而且当中好像流动是黑色的血一般,让人心惊肉跳。
谢楠和林涵实际上也束手无措,那两个苗族男子你一言我一句的将那日范启泽上山的情景说了一遍,还没有等话说完,苗族姑娘突然吐出一口黑色血,头一垂,好像晕了过去。
那两个男人战战兢兢的上前探了探鼻息,那姑娘已然断了气。两人一时乱作一团,用苗语大声朝着山上喊着什么,林涵咬着下嘴唇,心想:这回可能又多了一个人。加上刀婆婆看到的那个,很可能已经有三个了,这样下去,明敏越加危险了。
“我们下山!”林涵叫上在远处又惊又怒盯着苗女低吼的长绒棉,让谢楠跟着一起下山,谢楠却没有动,指着苗女说道:“这个怎么办?”
“我们能怎么办,人都死了!”
“不是,我是说她是不是要变成桥柱子,往哪儿跑去?”
林涵这才意识到如果能将她保护好,或者就能阻止,至少延迟七步桥的形成。可看着躺在滑竿上的苗女,又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让她不变成桥柱子。
大家都在走神的时候,苗女面上的那条青筋慢慢的消失了,脸庞好像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然后身子突然晃动了一下,眼睛猛地睁开了,长绒棉看到这种情况大叫不止,林涵还没有看清,苗女忽地站起身子,从一条小道钻了进去。
四个人都看得发愣,苗女的身手十分矫捷,进了矮竹林以后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两个苗族男子呆了半天,一下子醒了过来,一个二话不说地晕了过去,另外一个丢下滑竿和同伴,飞也似的跑上山求救去了。
“我们要不要追?”谢楠问林涵道。
“我估计是追不上了,她灵活得跟山猫一样,而且就算抓住了又能怎么样?”
两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度假村,看了邵东子也不愿说话,径直上了车,往濮市开回去。
“怎么样了?”邵东子好奇他们怎么跟斗败的公鸡一般,全然失了精神,谢楠装着睡着了,林涵则一本正经的开着车。
“今天这是怎么了?”
回到了濮市,将事情一说,姜教授将眉头锁得紧紧的,这种事情无论是他还是刀婆婆都没有经历过,有史可查的记录还是林家的太爷爷干的一票,而且还是失败了。
“要是失败了,会怎么样?”林涵很郑重地问,明知道可能是不能承受的结果,可还是要问个究竟,死也得死明白了。
“要是七步桥成了,当然第七个人会死,但是据一些老人说,中间那六个人的怨念会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到时候会为害一方,所以我还是觉得它是一种选择性的病毒,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找到合适的人,成因可以是一种生物电或者一些人为的诱因……”姜教授又适时的开始长篇大论,刀婆婆自然听不过去,两人又吵了起来。
“下面我们要去青草乡,范启泽可能去了那儿,现在的问题是,我是不是要真的杀了他?”林涵瞟了一眼在外屋仔细看着日记的明敏,压低了声音问道。
姜教授配合地附耳说道:“我也不知道。”
林涵被这个无聊的玩笑弄得大为光火,要是一点办法没有,难道就等死么?刀婆婆递过一捆绳子,建议先绑起来再说。
林涵接了绳子,双手攥紧,用力狠狠一绷,这回和谢楠当一回牛仔好了。说着就出门找到谢楠,两人准备出发,邵东子和明敏见两人有甩掉他们行动的意思,马上紧紧跟着,寸步不离,无奈之下,汽车又满载出发。
车上邵东子对谢楠说:“别想丢下我,这辈子我吃定你了,我要当你的经济人。”
林涵饶有兴趣地问邵东子为什么讲出这番备有“基”情的话,邵东子拍拍汽车,说:“做这一行油水大啊!车都这么好。”
林涵笑着回答这车是明敏大小姐给赞助的,使完是要还的,实际上林家最近的生意特别差。邵东子一下失望了,看来是得老老实实地去找份工作了。而且想不到明敏还是个有钱的大小姐,要是让她中了七步桥的招数,岂不是大可惜,于是邵东子暗自打定主意,要是有什么情况,自己马上来一个英雄救美,说不定成了东床驸马,到时候岂不得意。
一路妄想着,车子已经来到了青草乡,路面逐渐有点颠簸,车速降得比较慢,窗外风景倒是不错,可谁也没有去留意,各自怀着心事,一路寻找一点蛛丝马迹。
林涵开车有点走神,冷不丁这时候冲出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浑身破破烂烂的,失魂落魄地在田间走着,脚下时快时慢地没了重心,这一下直接冲到了马路上,横在了车前。
一脚刹车踩死,好在速度不快,那人被刹车声惊吓,像是刚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一辆车前,一脸的错愕。
林涵看得出这人并不简单,因为从身上的被草割伤的伤口都是新的,好像是从山上刚刚下来,下车问他认不认识范启泽,那人眼睛一亮,而后瞬间又黯淡下去,慢慢地摇了摇头,后退着走掉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林涵有点迷惑,刚才他心里明明是想说什么的,但是又有种强大的压力让他几乎要发疯了,看到天色已经不早,林涵也来不及多想,上车继续往前走着,问了几家人,都说没有见过有什么年轻人来过这里,这样来一下子像是失去了线索,谢楠无奈的拍了拍林涵,准备再折回去,突然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他神神秘秘的将林涵拉到一边,口里不清不楚说出了自己逼在心里的秘密:“范启泽……他在林场,林场的小屋……小屋里面,他杀人了,嘭!”
当他喊出嘭的声音的时候,又胆怯地趴在地上,不停颤抖起来,他就是杨叔,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事情已经让他几近崩溃,可他的本性又由不得他不说出来。
谢楠走了过来,将傩面戴上,手按在他的额头,轻轻地念起安魂咒,不消一会,杨叔不再那么严重,慢慢地抬起头来,抹干了眼泪。
林涵道:“不错啊,有两下啊!”谢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会的也就是这些了,要是自己有江自渡的本事,或者一切都好办。林涵明白这个笑容的意思,也符合着笑了笑,现在这两个学习不认真的傩师和寻灵者只能靠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的精神来完成任务了。
杨叔如同大梦初醒一般,摸了摸脑袋,见了林涵好像吓了一跳,然后迷迷糊糊地往回家的路上走去,谢楠让他模糊了一段痛苦的经历,只要不继续受刺激,或者会好起来。
林场的路很好找,问清了方向,众人就准备上路,那邵东子又厚着脸皮的跟村民借了两把柴刀,准备当着武器,林涵也暗自将绳子绑好了结,下面或者有一场恶战。
明敏看着他们在那里摩拳擦掌,看上去倒不像去找范启泽,而像是要去宰了他,心里不断嘀咕着,等着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林场上空飘来一团巨大的乌云,聚集在一起,压着人们的头顶,让人觉得很是不舒服,看到山下的一辆汽车,众人更加确定范启泽就上面。
凭借着吉普车的大功率,林涵一直将车爬上了半山,那座林场的小屋就近在咫尺了。
林涵冲着屋子大喊一声:“范启泽!”除了回音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三个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