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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鹃正要去倒水,却瞧着帘外的喜儿忙倒了杯水,递了进来。芬儿瞧着突然窜出来一个人,有些诧异地瞧着喜儿,方才没留意,何时多了一个人,打量着一番,依着自己识人的能力,一定是没见过的,不是院子里的人,一旁春鹃见芬儿狐疑,只得忙道:“她是浣洗处的姑娘,来给奶奶送衣裳的。”
芬儿转眼瞧了春鹃一眼,方道:“既是送衣裳的,就不该领进屋子,平白往屋子里领人,成什么样子,再说奶奶跟前递茶递水的都是些熟人,图的是放心,怎么连这个规矩都没了。”
春鹃听了这话,有些失措,更多的是羞了脸,于是瞧着喜儿忙道:“还站在这做什么,把水放下,你先出去,我来倒水。”说着就要拉着喜儿出去。
不料善银已缓过了劲,抬头瞧了喜儿一眼,明白过来,开口道:“不用再倒了,丫头,你把水递给我。”
“奶奶,”芬儿忙唤了声,善银瞧着芬儿一眼,让她放心,然后瞧向喜儿道:“我认识你,你是喜儿,前两日来过,你上前把水给我好了。”
喜儿忙喜得点头答应,自己把水递了过去,春鹃只得放开她,芬儿也不多说。善银从她手里接过水,喝了两口,又还给喜儿。喜儿接杯子的时候,善银瞧着她双手红肿得似包子一般,圆滚圆滚的,就没有把杯子给她,反而询问道:“你的手怎么了,这两日挨了板子?”
“回奶奶话,不是被板子打的,这些天天气冷缘故,手生冻疮才冻成这样。”喜儿忙回了话,并且把手缩了回来。
“即这样,你就应该捧着手炉,别让手冻着才是。”善银问着话,并把杯子递给芬儿,芬儿又转手给春鹃。
喜儿抿着嘴没说话,芬儿道:“好了,衣裳既然已经送到了,你就回去吧。”喜儿喏了一声,春鹃忙带着她下去。
然而,喜儿心里有些不甘,有些莽撞,只瞧着她又进来对着善银道:“衣裳已经好了,奶奶要不要瞧一瞧,看是否妥当?”芬儿看向喜儿,有些诧异,春鹃更是不明白今儿这丫头怎么这么生事,平日也未曾在内院见着这么多事的丫环。
善银推了推芬儿道:“这药我没法子喝,涩得卡着了喉咙,别捧着了,收起来端出去。”说着望向喜儿道:“你把衣裳拿过来,打开给我瞧瞧。”
喜儿忙欢喜地答应,说着转身去外间。芬儿见了,只得把药碗递给春鹃,替善银拢好被子,却是劝道:“奶奶药是不能断的,既喝不下这药,还是用南宫大夫的药方,熬了药等会儿送过来。”善银点了点头。一旁的春鹃只得端了药下去,再下去传话。
喜儿把衣裳捧了进来,芬儿瞧着喜儿手里的那件红色的猩猩毡,问道:“这衣裳都没穿过,怎么就拿去浆洗了。”说着话,从喜儿手里接过来,递给善银。
“上次让我不小心烫了个洞,让这丫头拿回去缝补一下。”善银对着芬儿道。
自己打开衣裳,仔细瞧了瞧,并没有找到上回烫的那个洞。抬头望一眼喜儿道:“这都浑然一体了,你的绣活还真的不赖,你给我找找,那个洞在哪个地方。”
听了这话,芬儿只得让了一下,让喜儿近前,喜儿很快找到那个缝好的地方,指给善银看,善银点点头,对着芬儿道:“跟新的没什么两样,这件衣裳就收起来好了。”说着又望向喜儿道:“这么一双巧手,更应好好护着,别让手冻着才好。”
“我的手自小就生冻疮,每天浆洗衣裳,碰了冷水,更容易长冻疮,每年只有过了冬天才能好。”喜儿避开芬儿的眼睛,低头回道。
“即是这样,你的针线活计这么好,怎么不做针线活,反而去浆洗衣裳。”善银瞧着喜儿问道。
喜儿没立即回话,芬儿估摸着善银是喜欢这丫头的针线功夫,想着她难得对一件事上心,此刻,压下心里的疑虑,笑道:“奶奶这意思是好,既然喜欢,留在院子里做绣活,倒是不错。”
善银点点头,道了句好,芬儿见她神情也有些乏了,又道:“奶奶先躺会子,待会儿药来了再起来喝药。”善银没多说,依了她的话,芬儿便扶着善银躺下。
芬儿替她拢好被子,把手炉递给她,放进被窝,只听善银道:“给这丫头也备一个暖手的手炉,让她把手养好,要不可惜了这双手。”芬儿忙是答应,替她放下帘帐,才带着喜儿丫头出去。
第十三回:良药苦口利于病
更新时间2011…12…3 18:46:18 字数:4257
芬儿到了外间,领着喜儿把衣裳放到隔间的壁橱里,芬儿转过身到一旁坐下,喜儿没听到吩咐,只得在一旁立着,芬儿上下打量着喜儿,屋里没半点其他声音。
好一会儿,只听芬儿开口道:“你叫喜儿?”
“回姑娘的话,全名叫杨喜,喜儿是大家顺口叫的名字。”喜儿忙回道。话说喜儿早就打听清楚,她是四奶奶跟前的大丫环,又见她刚在屋子里连春鹃姑娘都不敢顶嘴,自是明白她能决定自己的去留。
“嗯,你是个伶俐的丫头,奶奶既然喜欢你的针线活,往后你就到这院子来干活。”只听芬儿缓缓道完。
喜儿自是喜不自禁,忙道:“多谢姑娘提携,喜儿感激不尽,以后一定听姑娘的话,好好干活。”
芬儿点点头,又道:“你不用谢我,待在这屋子里以后时间长着,若能熬过去就是你的造化,春燕姑娘和我都不是难为人的,徐嬷嬷更是不管事,只是一点,好好干活,既然进了这个院子,往后可不许像今日这么胡来,你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多说。”
喜儿略抬头,又避开芬儿那双似乎能看透她那点心思的眼睛,忙得低下头,心中有些惶恐道:“喜儿明白,往后都听姑娘的差遣。”
芬儿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想来这丫头是知道深浅的,笑道:“今儿先回去,收拾一下,过两天进院子里来,”说着看了看她那双手,道:“现如今你首要的是把手养好,那怕十天半月的也不耽误功夫,要不,就不要到奶奶跟前去。”
喜儿忙答应知道了,芬儿让她先下去,待她出了门,芬儿用手捏了捏眉头,想了一会子方起身。
晚上,玉庭回来的时候,善银正坐在一旁喝药,玉庭边让春燕脱外裳,边问道:“可是今儿大夫开的药?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别提了,许大夫今天开的药方,熬出来的药太涩了,奶奶只喝了半口,没法子下咽,还是煎了先前的药。”春燕一边挂好衣裳,接着回道:“今儿大夫来诊病,折腾了一番,下午的时候更不好了,反而更严重了。”
玉庭披上衣裳,好看的眉毛皱成了一团,瞧着春燕道:“什么混帐大夫,你传话下去,明儿上午让他再过来,我仔细问问。”春燕忙答应是。
只一会,桂儿端着药碗出来道:“奶奶已喝完药了。”
玉庭点点头,往里走,春鹃忙上前掀起帘子。玉庭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善银坐在床头,瞧着他一眼,却没开口说话,玉庭见她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异常,心下自是担忧。
好一会儿玉庭方道:“今儿上午我去请安的时候,老太太和太太吩咐,往后每天例行的请安,你病着都不用去了,老太太和太太都给缢了,你只安心养病就好。而且我也和老太太说了,明儿起在我们院子开个小厨房,每天只在小厨房里熬药,免得端来端去,药都凉了,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就让厨房给做,你的病忌些什么,明儿我让许大夫列个单子,和厨房里说明白,这样比大厨房方便多了。”
善银没说话,只是静静听着,芬儿想着善银是不会开口的,忙道:“这是极好,免得每回药从大厨房端过来也凉了。”又撇开话题,问道:“今儿那个药方煎出来的药,实在太涩了,奶奶是不怕吃药的,可今儿的药都喝不下,四爷还是想个法子,或是换个大夫,或是换个药方?”
玉庭知晓芬儿在给自己解围,对她笑了笑,起了身道:“许大夫是专治疑难杂症,庭宇说什么病到他手里都能治好,还是先试一下他的法子,明儿上午让他过来瞧瞧再做计量。”
芬儿还没回话,桂儿却进来道:“不管他的医术,至少开的药方熬出来的药,也得病人喝得下去才能见效,要不也不能起作用。”
“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说着看向善银道:“早些休息,我先出去了。”善银抬头望了他一眼,玉庭知道她是不会说话,瞧着一眼,还是出去了。春燕她们自是跟着出去。
玉庭到了书房,瞧着春燕也跟着来了,立在一旁,于是问道:“你有事?”
春燕笑着答应道:“是有一件事得回了四爷,浣衣处有个小丫环,针线活不错,奶奶喜欢得紧,来讨爷的主意,不如把她调到院子里来。”玉庭听了,有些诧异,却道:“既然你奶奶喜欢,和管事的说一声,调上来就行了,一个小丫环,问我做什么。”
“我想着,院子里多了个人,总得和四爷说一声才好。再说了,论理院子里现在有佩芸和叶儿两个针线好的丫环,是不缺人的,平白再添个人,总得问一下爷的意思。”
“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小心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和芬儿合计一下就好,别在这待着,早些去休息。”玉庭吩咐着春燕道。
春燕自是答应,见玉庭似乎不去正房了,还是问了句:“四爷今儿宿在书房,是让哪个丫头来侍候。”
玉庭瞧着春燕,摇了摇头道:“今儿你别安排了,留着五儿那个小丫环在外面看着就好,我还得看会子东西,晚些时候再歇息。”说着起身去找书,是白天冬原派人送进来的那本医书,春燕答应了声是,然后才下去安排。
次日,一大清早,玉庭去上房请了安,没有出府,用过早饭,许大夫也让人带到院子里,玉庭特地吩咐春燕把昨日许大夫的药方熬了一碗药,自己尝了一下,只是刚入口,就全吐了出来,忙得周围春燕她们几个丫环赶紧收拾,玉庭从蕙芸手中接过茶水,漱了两杯水,才感觉喉咙没那么涩了。
此刻只见他皱着整张脸道:“难怪昨日你奶奶喝不下药,这根本不是人喝的东西。”又望向佩芸道:“佩芸去把许大夫请进书房来,非逼着他把这碗药喝下去不可。”佩芸答应着去。
春燕递着一块糖给玉庭,玉庭忙含入口中,春燕笑道:“奶奶平日喝药从不扭捏,昨日春鹃和我说,奶奶嫌药苦,我听了还不信,见四爷刚才这样,幸好昨日我没开口劝,否则必是恼我的。”
玉庭听了这样,却道:“这样,往后凡是新开的药方,都让我先尝一下,若是能入口,再熬给银儿喝,这样她也少受点罪。”
春燕她们听了,愣了一下,停了手中的动作,玉庭正疑惑着她们怎么了,正要问,却听佩芸领着许大夫进来了,众人只得回避。
待众人退了,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的老头提着药箱走了进来,略微躬着身子,头发已经发白,玉庭客气地请他入了座,性子却是急道:“前日许大夫说能治百病,庭宇也和我说过,先生行医数十载,医术精湛,我对先生抱着很大的希望,可昨天您开的药方,熬出来的药却实在不敢令人恭维。”
许大夫捋了捋自己山羊胡须,大药是早就想到会碰到这种事,心中早有了对词,这会不急不慢道:“这良方熬出来的药是苦了些,但良药苦口利于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