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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这张面无表情的脸,脸很苍白,毫无血色,手也是冰凉的,想着这几日晚上总是能隐约听到咳嗽声,关心道:“这几日晚上,你咳嗽得厉害,明儿回来,让府上的大夫给你仔细瞧瞧。”善银看着玉庭,见他盯着自己,忙又撇开眼,低下头来道:“抱歉,吵到你了。”
玉庭皱着眉,有些不喜欢听着她这样客气的话,忙道:“不碍事,你身子不舒服,本来是要请大夫的,又想着第二天就请大夫,倒是不好,方给耽搁着,听芬儿说,你这几日都在服药,便想等回门再请大夫。”
善银没说话,玉庭轻轻地叹了口气,又问道:“今儿回去还是得先给小舅舅那一房磕头?”
这话倒是使善银抬头望向玉庭,满眼有些许惊讶,只听玉庭续道:“善鈌都和我说了,不过府上就我和太太知道,其他人都不知晓,你放心。”
见善银没开口,玉庭便不再开口,不知过了多久,善银似想起什么了,方道:“见到我母亲的时候,你叫她一声娘亲可好?”
说着双眼看着玉庭,这几日来,第一回,玉庭看到了她眼里有了些东西,可以说是期待,于是玉庭心中一暖,想都没有想便直点头道:“好,只要你说的都好。”善银只是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刚刚的那一点神采又消失了,玉庭想抓都抓不住,一路再无话。
到了元府后,各处行了礼,然后在元老太太处吃了晚饭,善银和府里的女眷陪着老太太说话,善鈌却是被玉庭带到自己的书房。
一进书房,善鈌如献宝似的,又是拿画,又是拿字贴,让玉庭鉴定真伪,玉庭却是不理会,甚至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自己找一个地方坐下,然后随善鈌怎么拉都不动,半晌方问道:“你应该知道,今儿我不是来看字画的,你就别给我瞎折腾,扯些其他没用的。”
善鈌只得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下,问道:“三妹妹怎么样,还好吧?”
玉庭盯着善鈌道:“这话应该我问你,除了那张脸,我简直怀疑她是不是银儿,说来也不怕你笑话,这三四天来,我们俩说过的话通共不超过十句,我心中纵有千百个疑问,我都没开口问她,估计着也是白问,但是,”顿了顿,又道:“你告诉我,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了,我要找回以前的银儿。”
善鈌听了,摇摇头道,方叹道:“我也希望我知道,我也希望她还是以前的三妹。”
玉庭皱着眉,仿佛不信,只听善鈌道:“出去的那大半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三妹也不说,但是她回府时,还跟以前一样,只是身子差些,情绪上的变化是三月份上祀节那天,上午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就如变了个人似的,总是忧心忡忡,甚至经常性哭,端阳节后,他出去见了一个人,那天哭得厉害,就彻底变了,没言语,没情绪,两眼空空,槁木枯灰,就是现在这样子。”
玉庭却是沉下了脸,极不愿意想到了一点,情绪明显有些不稳,好一会子冷声道:“出去见的那个人是男人?”
善鈌有些尴尬,见玉庭的神情,却是有些担忧,忙道:“不管怎样,那都过去,现在她已经嫁给你了,你就没必要计较那个没风没影人。”
玉庭冷笑道:“亏你说得出来,善鈌,你自己给我瞧瞧,如今这半死不活的人,你倒好说是没风没影,千算万算,漏算了这件事,你说如今我这是不是机关算尽,反误了事。”见说这样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甚至于脸色都变了。
“表哥,”善鈌忙唤了玉庭一声,然后又续道:“你心里不舒服也正常,但我希望你别为难三妹,若是不喜欢,当妹妹一样照顾她也好,算我拜托你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把她当妹妹?永远也不可能。”玉庭抢驳道。
善鈌愣了一下,见他神情坚决,想起一件事来,方道:“你们成亲的当日,江南崔府有人来了一趟,本来是想帮他们二公子和三妹妹提亲,可惜三妹妹已经嫁了,便作罢了,”
见玉庭神情已有些近乎于铁青,却是在隐忍什么,忙转口道:“三妹妹流落江南时,崔府二公子曾照顾过三妹一段时间,想来他会知晓一点,我已经修书给允文,想来到时能明白些,有音讯我再和你说。”
玉庭用手撑着头,好一会儿情绪稳定些了,方道:“我不会计较之前的,但我也会让银儿忘掉之前的,之前的事不在预料中,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出意外,能帮我的,我希望你尽量帮我。”
善鈌点点头,见玉庭能如此说,方有些放下了心,只是接下来玉庭要怎么做,想着善银如今的模样,倒是为难,为三妹捏把汗。
第二日,用过早饭,便离开了元府,临走时,把平时给善银看病的诸大夫也带过去了。
回到张府,在上房回了老太太,太太的话,又陪着老太太、太太唠叨了些话,晚些时候,俩人方回到院子里。想是上午赶了一路车的缘故,善银精神有些不济,于是让丫环服侍善银到里间屋子里先行休息。然后,又吩咐凌管家安排好诸大夫,说是以后专门给四奶奶看病的。别的无事,玉庭看着时候尚早,便先出了府。
第五回:三世烟火,换一世情有独钟
更新时间2011…12…1 23:20:38 字数:3247
玉庭的书房设在宜居院一侧的小跨院里,小跨院的一侧有个圆形门,进了圆形门后有一段窄而长的通道,走过这段通道,然后便豁然开朗,是一个大的园子。
园子是玉庭十二岁那年建了,那年玉庭得了场大病,建这个园子是为了给他养病,自然是无比清幽。园子依山而建,里面修了一条渠道,又引入一条活水,使得园子里潺潺流水声不绝。
自上回玉庭带善银来过一次后,由于环境清幽,少了外面的嘈杂,每日里善银都会来园子一趟,只是都像现在这般,抱膝坐在亭子里发呆,芬儿、桂儿及春燕她们跟在旁边,一句话也不嗑声。
大半个月以来,春燕也习惯了,再者四爷千吩咐万叮嘱,让她跟着奶奶,有任何事都顺着奶奶。
桂儿今儿是第一遭进这园子里,依她的性子,自然是少不了东顾西盼,这会子见她拉着春燕问道:“自我们进来,我怎么没瞧着园子里还有别的人,难不成这园子,平常连半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春燕点头道:“这园子原是四爷养病的地方,后来四爷喜欢这儿的清静,除了定期进园子里侍弄花花草草的工匠,再没别人进来了。”
“除了不太喜欢这儿的冷清,别的都挺好,刚才我在沟渠里还看到了鱼,估摸是从外头沿着渠道进来的。”说着,桂儿望了望四周又道:“我去摘几个桔子,你等着。”
春燕还没明白过来,只见桂儿早已跑开了。芬儿却是笑开了,只道:“可惜这园子又得遭桂儿丫头糟蹋了。”
春燕看着跑开的桂儿正是向亭子西边的桔树丛走去,也明白过来了。
“这些成熟的桔子,金黄金黄的,挂在树上倒是好看,可终是要被摘的。”只听善银喃喃道,却如天来飞音一般,久久才落地。
桂儿却是已摘了两个回来了,正听到这话,回道:“不摘的话,掉了不更可惜,我这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说来,这园子还挺合我意的,似乎什么时节的果树都有,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果园。”
说着递给春燕一个桔子,又道:“偿偿鲜,若是好的,让小丫头进来把那几棵树的桔子都摘了,要不这么挂着,掉了才是真叫可惜了。”
芬儿道:“我看竟不用小丫头动手,你去就很好。”
说着,先笑了,桂儿倒不在意,剥开了皮,递给芬儿,芬儿用手绢接过几瓣,试了一瓣,然后递给善银道:“偿一偿,特别甜,比昨日送上来的还强些。”
善银伸手拿了一瓣,放进嘴里,便摆了摆手,芬儿倒不劝,一会儿,却听善银道:“你们别在这拘着,我坐这静静,你们去干你们的事。”
春燕刚想说要陪着,却听桂儿叹息一声,方道:“行,你在这发呆看书都行,我出去找人把园子里的桔子都摘了。”说完又让芬儿陪着她,便拉着春燕走,春燕禁不住桂儿死拽,只好跟着她出园子。
刚一出园子,春燕就拉住桂儿道:“好妹妹,奶奶刚说挂着好看,我们竟是别摘了,妹妹若真喜欢吃桔子,打发外头多买些就好了。”
桂儿瞧着春燕,不解道:“怎么奶奶说什么,你都应着,四少爷到底吩咐了你些什么,怎么就这么听话,刚才奶奶只是随口说说,你倒是当真了,再说了,我有这么喜欢吃桔子不成。”
春燕却是有些急着辩解,待还要阻止,桂儿却不让,忙打住道:“姐姐,你就信我一回,有事我担着,不要再说其他,帮着多找些人进园子里帮忙。”
春燕直摇头,但这些日子,少奶奶本不怎么说话,芬儿和桂儿两个丫头却是能明白她的心思,想来这丫头也不会胡来,于是便只得依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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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庭他们几个在清议书社,今天书社里的议题是《后汉书》,王志又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后面照例跟着雨玲,大伙已是习以为常了。
只见明研对一旁的王励道:“你应把你媳妇带来,嫂子可是出身崔府,学问定是不差。”
王励笑着,赶着撇清辩驳道:“我怎么没说,上回听你的吩咐说了,可她不肯,倒说这是我们做学问的地方,她来掺和着做什么,说她那点些微末伎只适合在我跟前摆弄,到你们跟前就差远了。”
蒋宇假作叹了一口气,瞧着王志和雨玲他们已落座,于是道:“这就是差别,虽说书社不禁女子出入,但也不是这么跟人的。”
雨玲是何等伶俐,那有不明白这话是对她说的理,只是跟在王志旁边坐下,少不得道:“我本不打算进来,只是前阵子刚看了《后汉书》,刚有些了解,听了这个题目,便是进来了。”
众人都不予理会,见这光景,玉庭出个头,看着徐湛一眼,笑道:“反正是讨论,都已进来了,大家就各抒已见,上回是明研作笔录,今儿就我来做。”
徐湛一本正经道:“整本《后汉书》拿来讨论,过于宽放,今儿书社出这个题目,想来是让我们自选一个主题,不如找一个小的议题,这样说起来也有些边际,你们看如何?”
大伙听了,都是赞同,没有人反对。却听雨玲先开口道:“整本书枯燥无味,大都没什么意思,唯有光武帝那两句:做官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是整本书的一个亮点,还有些意思,不如就讨论这个议题。”
“你总共看了几遍,就评头论足起来了,这儿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定了。”王志看不惯雨玲道。
雨玲却是有些不服气,只不满道:“这两句怎么不行了,全书也就这两句是真话,其余的可都是史书上的春秋笔法,免不了矫揉造作。”
“这个议题挺好,就选这个,也免得大家再去想其他的。”玉庭见王志又要恼了,弄不好又收不了场,只得抢着道。
说着接过冬原递上来的纸笔,提笔开始写下这个议题,气氛稍微缓和了些。徐湛先道:“当日小时夫子讲解这两句时,多是激励我们发愤图强,与有志者事竟成,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从历史长河中看,光武帝可谓第一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长安求学,仅仅是一个太学生,树立这样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