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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庭点点头,没有半丝犹豫,虽然上次玉庭已经说明白,然而徐湛还是忍不住叹道:“这样做,于她们母子无情太过,有违人伦。”
玉庭拍了拍徐湛的肩,似不再多说,拿出一封信笺递给徐湛,“这是一封伯父写给北地太守的亲笔信,北地太守张玉珣是我的族兄,和伯父是同榜进士,伯父在信里交待了你的事,你在北地三年,若遇上事,可求助于他。”
“这信是你要来的吧?前儿晚上我去见过先生,先生只和我稍稍提了一下。”
徐湛能猜测到玉庭也不意外,只略点点头道:“不独我,王志也帮你弄份他老子的名刺,等会儿他给你,你也一并带上。”
正说完,果然王志过来了,从一旁的小厮手中接过一个物件,递给徐湛,徐湛接过,并未打开,递给一旁的长随,然后笑道:“还真有劳你们费心了,这样一来,哪怕我在北地睡上三年,也不会发生什么事,还真是高枕无忧了。”
语气中带着调侃,又夹着无奈,一旁的庭宇听得分明,张口就教训道:“偏就你迂腐,天天想着圣贤之言,北地不比京城,我们大伙又看不着,又是边塞之地,你收着这些东西就当是备不时之需,那些人纵使强悍,也会给几分薄面。”
庭宇一向爽直,徐湛认真听着,不予他计较,忽然,身边的那个长随收好东西,提醒时辰不早了,徐湛会意,伸手拍拍了庭宇的肩膀道:“好,我知道了,这些东西我都收下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就先走了。”又挨个拍了拍肩膀,方才转身上了车,拉下车帘,一队人马渐渐都动了起来,徐徐往城外驶去。
离别,其实远行者才是最潇洒的,一转身奔向前方的路,把背影留给送行者,让送行者面对人去后的满目空怀。
挥手自兹去,萧萧斑马鸣,此刻太阳当空,照得火辣,送行的六人中,忽然听明研道:“我们找个地方喝喝酒,今晚不醉不归。”说着拽着王励转身,其余人没开口,却也跟着一起,想来大家都会赞同的,酒,不能解愁,也不能消愁,但此时,还有什么比酒更能化解他们的离别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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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玉庭从外间回来到上房给老太太请安,发现老太太房里多了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向府舅爷爷的嫡孙女向成岚,远远坐在老太太后边,玉庭只略坐了一会,就回了院子。
屋子里灯火通明却是静悄悄的,丫头们守在廊上,玉庭没让他们通报,自己打起帘子进去了,里间善银一个人歪在榻上看书,芬儿几个大丫头守在外间,瞧着他进来,忙起了身,笑道:“四爷进来,怎么又不让外面的丫头通报。”
“只是想瞧着你们在做什么。”玉庭笑着进来了,善银听了芬儿这话,早就坐了起来,向这边望过来,“你回来了。”
玉庭嗯了一声,到软榻上坐下,伸手抚了抚善银的额头道:“今天早上起来时,你说头痛,还痛吗?许大夫怎么说?”
善银摇摇头,“中午许大夫来瞧过,说不碍事,况且现在也不痛了。”说完又记起什么事来,忙道:“你是从外面直接回来,还是从上房来。”
“上房。”
善银靠在后面的垫子上,心里早就知晓,这只不过是顺口一问,脸上挂着笑意问道:“那你应该看到老太太的客人了吧?”
玉庭点头,忙道:“远远瞧了一眼,是成岚表妹,我只请了安就走了,正想要问你,这又不是过节,又不是谁生日的,怎么成岚表妹过来了?”
善银撇撇嘴,满脸含笑,不客气回道:“我整天待在屋里不出门的,哪知道这些,你不如去问老太太,或者是秋屏姑娘。”说完还翻了身,背朝着玉庭。
玉庭听着她说话的语气不对劲,忙把她的身子扳过来,笑问道:“好好的,怎么就背过去了,转过来和我说话。”
善银却是推开他的手道:“别,你别,痒痒···”还咯咯笑了起来。
玉庭一时起了玩心,笑道:“这也会痒,那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痒。”伸手向她的腋下挠去,善银躲之不及,避得连头发都散了下来,善银笑声不断,好不容易抓住玉庭的手,喘着气道:“不许了,真不许了,你再来···再来我就恼了。”
终于把这句话说完了,玉庭瞧着她娇喘连连,双颊绯红,尤胜桃花,也搁了手,又伸手给她拢了拢头发,善银忙伸手摸了一下头发,方才这一滚,只怕已乱得不成样子了,索性卸了钗环,把发丝放了下来,自然垂下。然后,又抬头对着玉庭道:“咱们好好说话。”说着找着个舒服的地方靠下。
玉庭让她向里边挪了挪,也跟着在善银一侧靠下,突然的靠近,善银嗅到一股淡淡的酒香,转过头问道:“你去喝酒了。”
“嗯,”玉庭把遮住善银半边脸颊的发丝拢到耳后,“徐湛走了,大家一起到庭宇府上喝了酒,我只喝了几口。”
这话善银显然不信,玉庭只得又道:“他们都喝醉了,明研还留在蒋府,但我没有喝醉。”一支手柔柔地抚着善银的脸颊,瞧着下巴愈发尖瘦,疼惜道:“小七今日又给我举荐了位大夫,过两天才到京城,到时让他过来给你瞧瞧。”
“我都在喝许大夫的药,这一两年也好了不少,又换大夫做什么,到时候不知道又会开出什么难喝的药方来。”
“你最近愈发瘦了,许大夫的药不会停,那位大夫只是来诊诊脉。”
“我这病不是大夫的缘故,你应知的。”善银把头埋低了几寸,声音也小了。
玉庭听了心底一颤,瞧着善银一脸平静,心里跟着紧了一下,伸手一把搂住善银道:“你相信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大夫,你放心,普天之下,能人异士那么多,会有法子的。”善银趴在他胸口,明显感觉到胸口起伏不定,微微的叹了口气,闭上眼,也不愿再多话。
第六十五回:讨人
更新时间2012…3…26 21:55:33 字数:2034
这一日,善银去上房给老太太请安,后来和小三嫂子一道出来,但小三嫂子并未回西园,拉着善银说有事和她说,一路跟着来了宜居院。
回到院子里,桂儿一见到她们进来,脸色一变,没有迎上来,反而帘也不掀就回侧屋去了,众人齐纳罕,平日里桂儿和小三奶奶因为小二爷承保的缘故一向相厚,今日小三奶奶来了,桂儿不但不迎反而逃之不及地避开,善银不解,忙问向一侧的杏儿,“谁今日一大早又惹她了,怎么瞧见我回来反而避了开来?”
我们谁敢惹她,杏儿不禁心里嘀咕道,不过这话却不敢说出来,倒是出来的芬儿答道:“奶奶且不要理会,奶奶既回来了,我正好和奶奶说件事?”芬儿说完,走了出来一眼就瞧到站在善银旁的小三奶奶,不由一愣,眼里瞬息万变,又笑道:“给小三奶奶请安。”说着恭敬地行了礼。
小三奶奶忙上前扶她起来,直说不用拘礼,善银也顿觉奇怪,平日小三嫂子也常来院子,也不见芬儿这么恭敬地行礼,不禁拿眼看向芬儿,芬儿规规矩矩地起了身,口中却道:“我们不过是丫头,只求安守本份,不敢有非分之想,这该向主子行的礼,往后也不敢落下,还请三奶奶明白。”
“芬儿。”芬儿做事说话一向稳妥,四平八稳,善银一听这话,心中迷茫起来,却是开口制止了,“刚才桂儿脸色不太好,你去陪陪她说说话,看是什么事,留着杏儿和喜儿在里间伺候就好。”
芬儿看向善银,略摇摇头,还是答应道:“知道了,我过去找找桂儿,奶奶请进屋吧。”说着亲息打起帘子让善银和三奶奶进去。
善银拉着小三嫂子进去,少不得圆缓道:“这两个丫头从小跟着我,让我惯坏了,性格比较直,让嫂子见笑了。”
小三奶奶明显地讪讪一笑,自我嘲笑道:“也怪我不讨人喜欢,我要和弟妹说的话,只怕弟妹也不讨喜,可我也法子,还望等会儿弟妹容我说完。”
善银一听这话,心里一惊,忽然想起昨儿晚上桂儿丫头从西园回来脸色似乎不好,当时只略略一问,她只说身体不舒服就躲蒙过去了,这时想起来却是大有异常。
到了中厅,善银和小三奶奶依着软榻而坐,案几摆在身侧,小三奶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使得善银忙又挥退了立在一旁边的喜儿杏儿。
“这里只有你我两人,三嫂有话可以说了。”因为心里有事,坐定后迫不及待地催道。
小三奶奶却是撇开眼,不敢直视善银那双急切的眼眸,“你身边的几个丫头都不错,尤其是桂儿姑娘长得挺好的,承保那孩子特别喜欢她,可惜我身边就没有这样的人,现有的几个都是来府上后挑的,也不称意,真让我不得不羡慕弟妹。”
“我想你不是要我说这些话的,嫂子有话不妨直说,难不成嫂子和我之间还用得着这般费心思说话。”善银瞧着小三奶奶说话,目光游离,忙挑明道。
小三奶奶听了这话,想起自己的扭捏,却是不自在起来,忙呵呵笑着说不是以,顿了顿,敛去笑意道:“是这样的,三爷前两天送亲回来,昨儿来我院子正碰上桂儿姑娘在逗着保儿玩耍,三爷说府上的丫头就数桂儿俏,刚好三爷跟前缺个服侍的人,让我向弟妹讨了桂儿姑娘过去,昨儿晚上我也问了桂儿姑娘,桂儿说她的事全由弟妹做主,所以今儿我特地来找弟妹讨桂儿姑娘,问问弟妹的意思。”
善银扶着案几的手顿了一下,满脸错愕地望向小三奶奶,问道:“讨过去做个跟前服侍的人?”
善银努力在理解这个消息,一旁的小三奶奶却以为善银嫌弃没有名分,忙道:“弟妹放心,只是暂时做个跟前的丫头,一年半载,等桂儿姑娘生了孩子,就立刻抬为姨娘,绝对不会亏待弟妹屋里的丫头。”
这会善银却是懂了,这哪是缺什么服侍的人,原来是三爷看中桂儿,要了去做通房丫头,善银的一时冷了半截,幸而她还知道桂儿几分心思,绝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也难怪刚才芬儿说出那样的话,临了还对自己摇头,轻扣了扣案几,望向小三嫂子,回道:“嫂子这话却是迟了,桂儿早已许了亲,却只为从小跟我亲,况她年纪小,才成了我的陪嫁丫头跟了过来,原本就说好的,等她年纪大了,还放她回元府成亲。”
一时,小三奶奶脸上的表情僵硬了起来,好久,才略带遗憾道:“这样,还真可惜了。”忽又听道:“不知许的是哪一家?”
善银愣了一下,却是马上道:“只不过是元府庄子上的一户人家罢了。”避开了眼,接着道:“三爷即是缺个跟着服侍的人,不如禀明了太太,让吴管家的挑几个人过去供三爷选择。”
“桂儿丫头长得出挑,府上的现今的丫头只怕挑不出几个,更何况合三爷意的。”
“若实在没有,就让吴管家的出去依照三爷的意思买几个回来,那么多人还怕找不出一个。”善银对于小三嫂子的来访意图已了然,自然也不愿做让步。
听了善银的这句话,小三奶奶也知道今日再谈下去,闹僵了也不会有好结果,索性说起别的事来,留点脸面便于以后回圜。
一直以来善银和小三嫂子的关系虽算不上引为知已、志趣相投,却也算得上是闺中密友,常能相谈甚欢,或许善银从未想过,小三嫂子有一天也能主动替自己的夫君纳妾。然而,